杜元香得意一笑:“你倒是识货,这身衣服啊你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抿了一口茶,就将茶盏放下,看佟掌柜还要说,就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少拍马屁,今儿来是听说你这儿最近多了不少新的步摇,正好,我那些步摇看得有点腻了,把你这最好最新的拿来,让我瞧瞧。”
第一卷 234.第234章 如此八卦
佟掌柜一听杜元香这话,就知道大买卖要来了,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隐隐闪着光,对着杜元香笑得越发谄媚,点头哈腰的,道:“诺!大少奶奶您稍等哈,小的这就吩咐人去拿!”
说着就催着洪才,道:“快,去把咱最新最好的步摇都拿来,让大少奶奶好好挑选!”
“诺!”洪才知道这个是贵客,所以动作也格外敏捷,佟掌柜一吩咐,他就转身咚咚咚的去库房拿货了。
而这时候却突然进来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佟掌柜做了半辈子生意,来的人是个什么身份,只消一眼,他大概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这进来的两个侍女相貌一个娇俏,一个清雅,那服饰虽然看着不是很出众,但是这通身的气派,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家出来的丫鬟。
佟掌柜心里大约有了谱,就扬起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两位姑娘好!快进来,不知二位姑娘想要什么首饰,小的给二位姑娘拿去?”
那个清雅的丫鬟道:“你们这有没有新出的上好的臂钏,拿来给我瞧瞧。”
佟掌柜马上眉开眼笑道:“二位姑娘来得还真巧,我们店刚推出几只新的臂钏,这款式也各不相同,小的这就吩咐人去给二位姑娘拿去,二位姑娘稍等。”
说着佟掌柜就吩咐另一个小厮去拿臂钏,就试探地问这两个侍女:“二位姑娘瞧着面善,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还没等这两个侍女回答,这边杜元香看佟掌柜撇下她,却和两个丫鬟说那么多,心中就有点不虞。
“砰!”将茶盏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一副嫌弃的样子,道:“这什么茶啊,一点茶味儿都没有!你该不会是拿这个劣等茶糊弄我吧?”
佟掌柜暗道糟糕,他忘了这为卓家大少奶奶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而且一向眼高于顶,这会儿子他只顾着打听这两个侍女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倒是把杜元香给冷落了!这下可好,惹财神爷生气了!
不过佟掌柜能在凤宝斋当那么久的掌柜,也不是等闲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冲着杜元香谄媚地笑着,嘴上更是抹了蜜似地:“瞧大少奶奶您说的,您借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糊弄您不是?您可是我们凤宝斋的贵客,给您的茶点自然是我们这最好的,只不过大少奶奶您出身高贵,这吃穿用度自然是顶好的,想来您吃过最差的到我们这就是做梦都尝不到的,所以我们这的肯定是入不了您的眼,只不过大少奶奶您心善,不想为难小的几个,才勉为其难的长了几口!”
一番话说得杜元香脸色好了不少,轻哼道:“知道就好,怎么你们伙计拿个东西那么慢?”
佟掌柜回头,还是没看到洪才的人影,暗道真是磨叽,转头对杜元香歉然一笑,道:“给大少奶奶您看的自然是最好的,所以放得比较隐避,可能因此稍微多花些时间,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催。”
接着又对那两个侍女也很是歉然的示意自己先离开一会儿,好在这两位侍女倒也明事理,倒也没有怎么为难,见此佟掌柜才松了一口气,但也更加肯定这两个侍女出身绝对不一般,只可惜方才刚到打听,就被杜元香打断了,只好稍后寻了机会再问。
佟掌柜下去后,那两个侍女就交谈起来,杜元香表面在品茶,实则正竖着耳朵好奇的倾听着。毕竟这八卦之事,很少有人不爱听的。
那个娇俏的侍女道:“你可看清了那个女子的长相?如何?”
相貌清雅的侍女道:“自然是看清了,还别说,长得是挺美的,那样貌比起咱们这的人,是魅惑了不少,我瞧那相貌,应该不是大锦人,她那眼珠是棕色的,应该是西林国的人。”
“西林国的啊?都说西林国的女人长相可狐媚了,难怪那女人将人家迷得三魂不见七魄了似的!”
“你这嘴啊,就是不饶人,你又没看清那女子的长相,怎么就说人家相貌狐媚呢?”
“难道不是吗?”
“那女子长得是很媚,但却媚而不俗,独有一种迷人的气质,你也不想想,那男人是什么出身,若是只是单单的狐媚女子,能让那男的那么宝贝,还来个金屋藏娇?”
“你这么说也有理,不过听说那男人家中已有娇妻美妾,你说那个她们还有那个女的可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这话问得,这富家子弟,哪个不是家中妻妾成群,外面美人环绕的?便是知道了又如何?至于那个女子,我想八成是知道的吧,也不想想,藏着她的男人是谁,那可是卓丞相嫡长子,这盛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
那边杜元香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心里还在幸灾乐祸,敢情这盛京城里不光她一个做正妻的不受人待见啊!
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听到她们二人口中那人就是卓丞相的嫡长子,原来说了半天,居然是在说她的夫君啊?杜元香脸色霎时一阵青一阵白!她一向是个不能忍的性子,当下就拍案而起,指着那两个侍女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小贱人!居然敢诬陷朝廷命官!简直不知死活!”
原本聊着正起劲儿的二人,突然被杜元香这一吼,小脸都被吓得苍白,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相貌娇俏的侍女不服气道:“这位夫人可别冤枉奴婢两个,这卓丞相的嫡长子在外养了一个娇媚的外室,奴婢是亲眼所见的,奴婢二人绝对没有冤枉,若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再说,您这么激动干什么?人家夫人还没那么大反应呢!”
杜元香的侍女绿萝马上呵斥道:“大胆!睁大你们狗眼看看,这就是卓府的大少奶奶!”
“什么?”两个侍女被吓傻了,忐忑地对看一眼,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撒开脚丫子跑了出去。
见二人跑了,杜元香气急败坏的对这小厮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两个贱婢给我抓来!”
第一卷 235.第235章 不要轻易下决定
小厮被这样一吼,也反应了过来,马上答应了一声,快速地出去追她们二人。
这时候佟掌柜亲手端着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汗。
“让大少奶奶久等了,这就是我们凤宝斋最新最好的步摇,您看您……”佟掌柜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杜元香的脸色很差,而更令他心颤地是,此时她正怒火中烧地望着他,那眼神仿佛要活吞了他似的。
佟掌柜额头冒出了不少冷汗,暗道莫不是真的等了太急了?这么想着就马上解释道:“大少奶奶请息怒,小的真的已经是很快了,您……”
还没等佟掌柜说完,杜元香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啊?”佟掌柜感觉莫名其妙,杜元香这番话没头没尾的,叫他如何回答?只好搓搓手,讨好地笑着,道:“小的愚笨,还请大少奶奶您明示,不知小的应该是早知道什么惹着大少奶奶您了?”
杜元香死死地盯着佟掌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早就知道我夫君在外面有外室的事是吗?”
杜元香想着,若是真如那两个侍女所言,自己的夫君在外面有个外室,且对那外室如珠如宝,肯定要买了不少好东西去哄她开心,他哄女人的手段她这个做妻子的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
而要说送给女人的东西,说来说去也就是金银珠宝、玉器首饰之类的,而以卓伦那吹毛求疵的性格,这盛京城里能入得了他眼的首饰也就凤宝斋了。于是她就猜测这佟掌柜肯定是早就知道了!
而见佟掌柜明显变得紧张的神情,就更加确定了,当下怒火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将他手上的托盘摔到地上,那上面放着的步摇也因此遭了秧。
而此时佟掌柜也没那闲心心疼这些了,若是惹怒了这个姑奶奶,那他们凤宝斋可就要遭逢大难了!于是就马上跪倒地上,颤声道:“大少奶奶饶命啊,小的当真冤枉,小的就是一个生意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再说,大少爷又怎么会把这种事告诉给小的啊!”
其实这次佟掌柜着实是冤枉的,大锦对官员的名声是颇为看重的,你可以妻妾成群,但是包养外室,这名声就不好了,虽然在大户人家里,包养外室实在谈不上什么稀罕事,大家有时候知道也都心照不宣,装作不知,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只要这种事不要闹大,且那官员注意把握度,不会做出宠妾灭妻这样的事情,上面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卓伦对丽雅的事做得还是很严密的,他身边的狐朋狗友都不清楚,只以为他又多了一个红颜知己,但也都不以为然,毕竟卓伦的风流他们都见怪不怪,而卓伦也确实会到凤宝斋买一些名贵的首饰,但是佟掌柜哪会那么没眼色的问他是送谁的?反正多半就是府中的哪个娇妾或者外面的哪个红粉知己罢了,卓伦以前都是这么做的,佟掌柜着实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会告诉眼前的这位大少奶奶,杜元香他得罪不起,卓伦他更是得罪不起,他又不嫌命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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