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傻儿,能有请来神医的聪敏,还会跑来赌坊见识,这总比一直犯傻好。
等到从布衣坊的角门溜进去后,小满一身虚汗才落了下来,她哭丧着脸拉着齐文鸢衣袂说:“小姐,您以后有什么打算,一定要提前和奴婢说下,小满今天快被吓死了。”
额,齐文鸢反思一下,她今天的确有些坑。
“好的,好的,都过去了,我们快点换衣服,再预定好布匹和衣服吧。”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主子,齐文鸢非常温柔的提醒着小满,其实她们还没有完全过关。
要是不小心迟到了,到府中,遭遇狂风暴雨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辛四季赌坊之中,辛郁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目养神。
荷官识相的走开,却要在一旁守着,身子绷得挺直。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他刚到凤翔,便有人拿着他的画像四处寻找。
朝廷这些蠢货,还真以为他会顶着原本容貌,四处招摇束手待擒么。他在高凉郡一呼百应只手遮天,靠的可不是这张脸。
高凉郡天高皇帝远,孟氏对那边的掌控力度并不大,朝廷心心念念的就是将它完全掌控在手中。
刺史对于辛郁来说,不过是一个想扶就扶,想换就换的傀儡。
这不是说大话,辛郁只是他的字,他姓冼名易之。冼姓在南凉郡说出来,便要让人抖三抖的姓氏,辛郁作为冼家嫡长子,更是当之无愧的下任家主。
高凉郡位于南越,这里多为蛮夷之人,冼家传承来自中原,只是数百年过去了也混杂了一定的蛮夷血脉。辛郁若是露出原本面目,容貌俊美却极易辨认。
他一直是个肆意的人,冼家在南越是无冕之王,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这些生活有些厌倦。
听闻中原美酒格外香醇,美人如珠如玉珍藏在闺阁之中,他便来了。
人生快意之处,不过纵马扬鞭,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鲜衣怒马方不悔一生。
一路走来,中原风景大气雄浑,与高凉郡的丘山风光截然不同。美人多养在闺阁,更无夷人女子的热情大方,含羞带怯欲说还休别有一番滋味。
辛郁易容之后,贵气不减,容貌非凡,也曾有乖觉的小儿女对他脉脉含情。
但他眼高于顶,对于主动凑上来的胭脂俗粉不屑一顾,他的妻子一定要有绝代风华。她不止要有美丽的容貌,还要有聪慧的心,如此娶回家才不算无趣。
高凉郡夷人众多,民风豪放,好多汉家儿女也沾染上夷人的多情。每年在花朝节时,都会发生一见钟情的佳话。
辛郁年少时颇喜欢出去游荡,常被大胆的夷人女子拦住马儿,向他献上瓜果示好。
各个部落中,对辛郁自荐枕席的人更不在少数,可他嫌夷人太过奔放,容颜又过于粗鲁一个都没看上。
他对夷女的评价其实太多偏颇,夷人女子皮肤色如蜜蜡,身材多高挑胸部更是蔚为壮观,一双含情的大眼睛配着厚厚的嘴唇,风姿撩人。
她们的确没有中原贵女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在骑马涉猎上的造诣,也是中原女子比不上的。
却要安静守在一旁,作为辛郁的贴身护卫,他已经习惯像影子一样待在他的身旁。
辛郁不是一个喜欢旁人指手画脚的主子,他喜欢凡事自己拿主意,却要亦有自知之明。
梳理了下思路后,辛郁忽然想起刚才与他对赌的女子,那个丫头可真不像中原闺秀。只身一人带着丫鬟来到赌场,还赢了他一千两银子,真是个胆大的姑娘。
对于她能赢自己,辛郁很疑惑,他承认自己赌术不精。但对于高手来说,即使隔空,那骰子控制起来也毫无压力。
到底是他的念力今日出了岔子,还是这个女子运气好到逆天,还是她其实是个高手。
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子,若是男子的话,辛郁不介意约个时间再切磋一次。
怀里捂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弹感觉,让齐文鸢飘飘然,手中没钱心里发慌,她终于也做了次有钱人。
多亏她不是一个受宠的小姐,回来了稍晚一些,也没人前来过问。她的爹爹只顾着和柳若棠浓情蜜意,没空来关心她这个多余的女儿。
“主人,主人。”
甫一进房门,雪衣女就欢快的朝着齐文鸢飞了过来,小脑袋亲人的贴在她的头发上。
雪衣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齐文鸢脑子抽了才会把它带到赌坊去,所以可怜的雪衣女只能在府中无聊的守了大半天。
春桃见雪衣女将齐文鸢头发弄乱了,赶紧上前,把它从齐文鸢肩上取下来。L
☆、第二三一章 多心了
站在池中,乔正臣的面色虽然如常,心中早就将任性刁蛮的辛夷啐骂了千百遍。
他乔正臣,虽然门庭败落,但何曾做过如此污秽之事。
脚底淤泥泛着恶臭,在众目睽睽之下,乔正臣只是忍气吞声,慢慢在河中摸索。
好不容易,他总算在池底捞到了一样尖锐的东西,乔正臣面色大喜,将带着枯枝败叶的发簪捞出说:“我找到了!”
片刻,乔正臣哎呦了一声,原来他太过高兴,手指按到发簪尖端被划伤了。
殷红的血滴,混着黑色的淤泥,格外醒目。他忍着刺骨的凉意,将手和簪子在水中洗了一遍。
乔正臣忍着痛,踩着淤泥,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岸上走去。他紧握着簪子,脸上努力做出欢喜的样子。
岸上众人看着这一幕,对乔正臣十分怜悯,又出于身份,不敢置喙。
乔正臣上岸之后,衣服已经湿了一半。辛夷看着他上艰难上岸后,水顺着衣袂往下滴。
天气本来就凉,上岸后再经冷风一吹,乔正臣瑟瑟发抖牙齿打颤。他极力挺直胸膛,将簪子递向辛夷说:“小姐,找到了。”
乔正臣眼下的模样十分狼狈,黑色的靴子上全是淤泥,白色的衣摆看不出颜色。冻得通红的手指上还有一道清晰的伤口,秋棠接过发簪,用手帕包了起来。
辛夷瞧见了他手上伤口。无动于衷,甚至有几分畅快淋漓。想要在她面前耍手段,乔正臣还不够看。
秋菊和秋棠。在旁边站着,不知小姐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小姐迟迟不吩咐,让她们带这个形容狼狈的公子下去梳洗。
顿了片刻后,辛夷笑吟吟的说:“今日多谢乔公子将簪子寻回,小女子一人在府,留客怕于理不合。公子衣衫尽湿,不如早些回府换掉。”
逐客令一下。乔正臣再无脸逗留,辛夷关切的话让他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本以为上岸后。无论如何辛夷也会让下人待他下去换衣服。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乔正臣心中对辛夷埋怨诸多,又不敢显露,只得弯腰作揖:“那小生便告辞了。以后有时间还望小姐能多加指点。”
他说完之后,便要离开,辛夷忽然着了声:“慢着。”
一声娇喝,让乔正臣笑逐颜开,他立马停下脚步转身瞧向辛夷。
再看他衣襟上还往下滴着水,袖子湿哒哒一片,来府前的风流倜傥,完全不见踪迹。
“小姐有何吩咐?”
乔正臣朗然开口,希冀着辛夷能让他在府中换了衣服再走。
秋菊秋棠在旁边如同木偶。辛夷伸手除了下身上灰尘,悠闲的说:“没什么,秋棠把画还给乔公子。公子路上小心。”
听到吩咐,秋棠乖巧上前,将画卷双手奉上,乔正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今日本就存着献画的心思,如今本人退回,如何不尴尬。
只是辛夷意已决。乔正臣看了她好几眼,也没见她有收回成命的意思。只得怏怏的接过了画。
希望落空之后,乔正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得忍着冷寒离开。他本就是书生,身子骨羸弱,还没走出十步,便开始咳嗽。
望着他抖抖索索的背影,还有因咳嗽弯下去的腰。辛夷笑靥如花,伸手摘了一朵红色的菊花,按在发中。
离了辛府,乔正臣一路拉紧衣衫,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打,手中的画也被衣衫浸湿。
今日的遭遇,让乔正臣心中怨毒不堪,他不知辛夷是不谙世事,还是故意与他为难。
但是他兴冲冲而来,狼狈归去,这份耻辱,他会牢记在心的。
冷风吹了一路,回家后,乔正臣额头发烫,竟是得了风寒。他在家中一躺便是数日,此事辛夷却是不知的。
若是知道乔正臣大病了一场,辛夷定然会额手称庆。
金珠和银珠在柴房中待了几天,被放出后,第一件事就是清洗扫除身上晦气。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便求见辛夷。
这次在普运寺遭到劫持,辛夷也知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全然没有怪罪两人的意思。得知金珠和银珠吃了不少苦头,心下对她们也有几分怜悯。
因此,辛夷大手一挥,便让两人继续身边伺候。
金珠和银珠甫一见到辛夷,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滚。
两人抽噎着,抓着辛夷的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呜呜,奴婢快要担心死您了。”
金珠和银珠本就长得清秀,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让辛夷一个女子看了都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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