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辛夷拍手称快,这戏看得她真是意犹未尽。
辛桂香一屁股坐到地上,步摇从头发中掉出。咣当一声砸到地上。
乔正臣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她声嘶力竭喊着:“乔正臣,没有辛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敢休我试试!”
出了门,辛桂香的嚎叫远远的传了出来。
乔正臣阴鹜的走出房门,院中下人收敛生息,不敢抬头。
他手指顺着脸颊一抹,凹凸的伤痕让他心生恼恨,啐了一口骂道:“这贱妇。”
辛夷离开凳子,蹲在地上,静静看着陷入癫狂的辛桂香。
她的眼神很平静,对这样一个人,怀有恨意,简直是笑话。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辛桂香模样疯癫,丝毫不知,她曾经嫉妒的发狂的人,就在身边静静看着她。
丫鬟全被打发了出去,辛桂香发癫的模样没人看到。
辛夷微微一笑,打算出去,她恶作剧般故意将门猛的一甩。
啪嗒,两扇门齐齐打开,辛桂香狼狈的样子,在辉煌烛火下,暴露在众人面前。
万分狼狈的辛桂香急忙起身,欲盖弥彰的将房门关上。
辛夷站在门口,看到门合上,提步朝水盈盈院中走去。
时候尚早,她想再看会儿戏。
乔正臣脸上带着指甲刮伤,去了水姨娘院中,侥幸看到这一幕的下人,偷偷嚼起了舌根。
辛夷一路走去,将大家的议论全收到耳中。
与辛桂香的院落截然不同,还没走进去,水盈盈院中传来的欢歌笑语隔墙传出。
这乔正臣倒是好兴致,她缓步走入别院,凝神注视正在饮酒作乐的二人。
那水盈盈不愧是尤物,乔正臣破了相,还能被她哄得如此开心。
十几杯酒下肚,乔正臣丑态毕露,正人君子模样荡然无存,猪哥一样跟水盈盈调笑着。
辛夷只所以耐着性子看下去,当然不是为了这些。
“盈盈,你别怕那只母老虎,她蹦跶不了几天了。”
盈盈微掩檀口,含情脉脉的说:“老爷休要为了奴家跟姐姐闹翻,辛家财大气粗人多势众,莫要吃了亏。”
乔正臣握着面前人儿,柔若无骨的细嫩小手,心笙荡漾,痴痴的说:“美人儿,这么多年来,辛家在那老虔婆的摆弄下,已经自顾不暇。贱妇的大兄前日又因为贪花斗酒进了狱。二兄在狱中尚未出来。”
“哦。”水盈盈娇嗔一声,又将酒杯添满,关切的问,“老爷为他们辛勤走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醉意朦胧间,乔正臣也不再遮掩丑陋面目,得意洋洋的说:“辛家的铺子,被我骗过来的差不多。我早就看这两个大舅子不顺眼儿,走动是一定的,我一定要叮嘱下手将他们判重一些。”
两人笑做一团,辛夷感慨万千,辛家到底是落败了,还是败在他们最疼爱的女儿女婿身上。
两人耳鬓厮磨后,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儿童不宜。
辛夷留意。大概是水盈盈附耳在乔正臣前说了什么,他这才东倒西歪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乔正臣离开后,原本微醺模样的水盈盈,用冷水洗了把脸,眼神变得清明。
这倒有点儿意思。辛夷继续看着。
水盈盈的贴身丫鬟,在门外张望一番后,小心关上了门。
这面水盈盈卸了妆,脂粉褪尽,露出一张妩媚动人的脸来。
少了几分风尘气后,水盈盈反而耐看。
“小姐,主子交待的物件儿。您拿到了没?天天看着这乔正臣真叫人作呕,听人说他亡妻尸骨未寒,他就讲姨妹抬了进来,实在令人齿寒。”
水盈盈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这算什么,没猜错的话。他前妻病逝与他还有一定干系。呵呵,看样子,他又想故技重施。”
原来是无间道,辛夷眸光一亮,等着主仆二人继续谈论下去。
“他的心肠毒如蛇蝎。小姐,您一定要早日办完事儿,免得被他算计了。”
水盈盈似是毫不紧张,慢悠悠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对我的提防越来越少,等找到了账本,我们立刻离开。恶有恶报,介时,这府中腌臜,也该一并被人连根拔起了。”
真是一出好戏,辛夷恨不得大笑三声,显示胸中畅快。
乔正臣自诩聪明,将旁人都算计在手里,如今也要在美人乡中蚀骨*了。
这边辛桂香步步紧逼,捏住他的把柄威胁,那边美人有毒,暗地里潜伏着。
恐怕离乔府倒下之日,为时不远。
各房次第熄了灯,辛夷找了间空厢房暂且歇下。
她虽无寒冷直觉,凭着惯性,夜深了还是想找张床歇一下。
乔府倒下,实属罪有应得,然而辛夷挂念着欢姐儿,心头难免缠上优思。
树倒猢狲散,她的欢姐儿尚且年幼,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托付给辛家?
她对这一家子,除了幼弟辛长乐,别人再无好感。
思虑之中,辛夷眼前一亮,想到了她那几位衷心耿耿的管事。
若是乔家出了事,他们一定不会对欢姐儿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她又惊觉起另一件事。
兴许是一下子看到了八年后的欢姐儿,她脑袋迷糊了些,竟忘记了当初留给她的东西。
翌日,当辛夷再次睁开眼时,阳光满溢。
她打开房门,站到院中,人来人往,她好似透明人一样,被忽略了。
想起留给欢姐儿的东西,辛夷微微一笑,朝她院中走去。
红叶红药一大早,为小姐净了面,换好了衣裳,却总觉得她心不在焉的。
往日小姐性子虽古怪,但对上她们几个,脾气还是很温和的。
如今大清晨的,小姐一言不发,四下张望,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
红叶心里一紧,难道小姐知道了夫人吩咐她们监视小姐与辛家管事往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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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子最近写的很解气,嘿嘿。
☆、第一四九章 变相的遗书
红叶从匣子中取出菱形花钿,细致的为小姐贴到眉心。
自打新皇登基之后,朝中风气愈发奢靡,文臣武将竞相攀比。
可怜贵族女子,日日争奇斗艳。
眉间贴花钿,据说是从昭阳公主身上流传开的。
深宫大院的事儿,她们这些当丫头的自然不清楚。不过,这花钿妆流行到做不得假。
汉阳城中,各家闺秀竞相贴上了花钿,她们乔府也不例外。
不过,红叶叹了口气,夫人给锦儿小姐买的花钿,十分昂贵,欢颜小姐这边次了许多。
欢颜自不知丫头心中想的什么,她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面孔,愈发好奇桃花的身份了。
她是谁,为什么会让她觉得亲近,还和她有着五成相似的容貌。
等吃过了早点,欢姐儿服了药,将下人打发出去,支起绣架做起女红来。
正当她沉浸其中时,敏感的觉得身边多了什么。
欢姐儿抬头,面前是一夜未见的桃花。
她笑眯眯的站着,打扮同昨日一样。
欢姐儿开心的放下手中绣架,欣喜的说:“桃花你去哪里了?”
辛夷没回答,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屋中陈设。
昨日她只顾着看欢姐儿,没留心周围。
好听点儿说是朴素简雅,难听些就是寒酸。
她看了半天,连个值钱的物件儿都没见,无论是辛桂香那里还是水盈盈别院,都要比欢姐儿屋子强太多了。
厚此薄彼什么的,最讨厌了,怠慢她的欢姐儿,都是黑心肠。
辛夷站在屋中四下张望着,终于在欢姐儿枕边,发现了一个朱红色的梳妆匣。
匣子的边缘,圆润发亮。平时应该没少被拿在手里摩挲。
辛夷嗓子一紧,她留下欢姐儿一人,陪伴她的只有这个空匣子。
精致的匣子上,镂刻着富贵牡丹纹样。叶子在盒壁上铺开,簇拥着顶上牡丹。
小巧的铜锁,在盒子上挂着。
辛夷上前,双手捧起了盒子。
“桃花,你喜欢这个么,里面是空的。”
欢姐儿看到她对这个匣子感兴趣,不由出声解释,“不过,这是娘亲留给我的,所以我一直放在枕边。”
确实是空的。辛夷视线渐渐模糊,那时她刚怀上欢姐儿。
第一个孩子,头一次做娘亲的她心中太过欢喜,特地请了能工巧匠,做出了这个袖珍的梳妆匣。
它比起正常妆奁要小上一号。为的是让欢姐儿把玩方便。
但这盒子,辛夷摩挲着上面花纹,它不是空的。
见桃花抱着匣子不放,桃花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把小钥匙,递给了她。
辛夷摇摇头,拒绝了。
她目光在屋中逡巡,最后找到了放在桌上的笸箩。里面有着绣了一半的手帕和绣花针。
辛夷随手拿起绣花针,放在一边,然后用手摆弄着梳妆匣。
她手指灵巧的上下舞动,原本密实的盒子底部,忽然活动了。
欢姐儿捂着嘴呀了一声,像看杂耍一样。望着这神奇的一幕。
等到盒底一把极为迷你的小锁露出,辛夷松了口气,拿起绣花针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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