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秋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点头。
转而乖巧的拉着张永的衣袖说。
“封封还在牢里面。”
“老夫这就放人。”
左右这事再托下去,他也捞不着半分好处。再说那里面的人又特别能吃,早出去早好,没的让连家再反咬他一口。
连小爷拱手,少不得要客气一番。张永自叹自己年老,没有管教好孙儿。
屋内的气氛显然又回暖了。
及至将他夫妇二人送出门,连小爷方郑重的又施了一礼。
“张大人留步,小侄其实亦有对不住您的地方。再客气下去,着实不好意思了。”
事已至此,张永哪里还会说什么,只是笑颜。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哪里有那许多计较。”
连十九便笑了。
“自来知道张伯父是仁善的,您脸上那坨狗屎就是拙荆丢的,这也是侄儿为何带了她来的原因。”
言罢,让宁初二俯身福了个礼。
“既然伯伯不与计较,小侄便承您这份情了。令孙的事,保证只字不言。”
☆、第六十五章 连小兽的辛酸
这么一场闹剧,就这样在张永恨不能发,口不能言的情况下收了尾。
其实宁初二那个时候就该发现。
连十九确实喜欢和稀泥,但是在她的事上,他从来是不怕得罪人的。
封涔出来以后,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只是对于自己被连十九捞出来这件事,很是恼火了几天。
最后,干脆熏了一身桃花,骑着小白马回祀风谷了。
不久之后,宁初一也跟着消失了。
宁初二离了连府,在不大的钦天监上下逢迎,只一年的时间,便让自己成熟到学会了一切的插科打诨。
连十九曾笑言,她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原该丢到人堆里历练历练。
可是当她真的‘长大’之后,他又总觉得那张笑脸那样刺眼。
那不该是她的笑容,因为那样的笑,让他觉得心疼。
回忆,即便是那样令人捧腹的过往,依旧带着淡淡的哀伤。
连十九将初二拢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
“今晚别走了,住在这儿吧?”
这屋子空了这么久,也只有她回来了,才觉得有了家的味道。
宁初二张了张口,想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官场这一年,她才真正知道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连家越是风光,越要处处小心。
只是那个怀抱那样温暖,温暖到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酣甜一梦,她恍若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倚梅树下,懒坐闲庭的日子。
他松着下朝还未及换下的朝服领口走过来。看见她撑起的纸伞,淡笑着用手拨到一旁。
“不冷就略站站,冬雪寒梅,本就是最好的景致。娇妻在怀,就这么一不小白了头又如何?”
公子如玉,白首之约,一眼望进那深眸,便是穷其一生的守候。
难得的一个好觉,便是如自浮生偷来的半日清闲,让两人都睡的那样香甜。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破晓而出时,打在镂花的窗棂上,隆冬之月也感温暖和熙。
然而这样的晴天之下,也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份好兴致的。
就比如站在廊下,端着脸盆,同大春大眼瞪小眼的招财就在苦恼着,到底,该不该去叫门。
这个时辰,正经是该起了。
再不进去伺候,里面那两位当大人的,应卯可都要迟了。
但是他扒着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
连夫人昨儿晚上上吊没死成,起的也满早。乍一看就守在门口的两个傻子和手里两份梳洗用具,楞了一下。
“宁初二昨儿晚上没走?”
招财和大春摇头。
“在屋里...睡的?”
两个人点头。
她就皱了眉头,啧啧叹息。
“来那个…也睡了?”
她怎么记得,昨儿招财说那碗补血汤药都让她那儿媳妇给喝了?
招财和大春这才明白过来,此睡非彼睡,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守夜的也没听见点动静?”
要说这人上了年纪,也改不了偏爱八卦的毛病。您瞧瞧连方氏那一脸纯看热闹的架势,哪里有半点当事人是她亲儿子的觉悟。
招财挺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
“昨儿小爷不让守着,就都撤了,奴才也不知道这里面….”
都干了点啥。
连方氏默了默,惦着脚往里面瞧着,催促二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们倒是叫门啊,再耽搁下去,等下都得迟了。”
您那是担心迟不迟吗?
大春和招财也没敢说话,抬手敲了两下门扉。
“爷,可起了?小的们进来伺候。”
里面安静的没有半分动静。
“爷…”
还是没人应。
连方氏心里琢磨着,自己儿子忒不像话了点,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初二正...也能这样?
就试探着问了句。
“要不,我找个大夫来瞧瞧?”
屋里就听到咕咚一声,不知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响。
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外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都挺没节操的摒气听着里头的动静。
再说这边。
连十九压根就没想到这个东西敢把他踹下床!
你道屋里的人睡着?
其实早就醒了,本想着叫人进来梳洗的时候,还没撩开帘子就听见连方氏那不大不小的絮叨。
宁初二就算再是在爷们儿堆里呆久了,脸皮也是挂不住的。
可叹连十九这个没羞没臊的,一边笑眯眯的支着头听着,一边道。
“真当小爷饥不择食了...要不,咱们当真试试?”
初二闻言一恼,直接就将人给揣下去了。
连十九说:“你把我拉起来,不然我今儿就不上朝了。”
全然就是两人婚后那个无赖样。
宁初二裹着被子瞪他,就是不动。还拿眼挑着,翻了个挺大的白眼。
欺负人也不是这个做派,当她是软柿子呢?
连十九就笑了,索性就在那地上盘腿坐了,扬声对外头说。
“都回吧,晚些时候送床干净被褥进来,衙门那边给我告个假,就说…”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道。
“爷们儿夜里冻着了。”
气的宁初二想上前撕了他的嘴。
您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宁初二被他羞的耳朵根都红透了,偏生那外面的人还都当了真,那一片咂舌唏嘘之声,根本百口莫辩。
怪只怪自己昨儿晚上顺了他的意,早上才遭了这‘无妄的灾’。
正纠结着怎么出去的时候,屋内的窗户突然被外力推开了。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沐浴在阳光里,本来正咧着小嘴笑呢。一看到屋内的情景,脸色倏地一僵。
“你们!!!在一块睡了!又没有带人家!啊啊啊….”
有着这等勇猛,又可以随意进出连十九居室的,除却熊孩子连小兽,还能是何人。
且说小家伙昨儿被连方氏哄着,就径自在她屋里歇了。
清早一起床,就习惯性的摸到自己爹的屋里来了。
每个没跟亲爹睡的早晨,他都会搬着小板凳爬上窗户叫连十九起床。
这屋内的窗户,也都会单独留一扇不锁的,方便小家伙进出。
哪承想,刚一赶来,就看到这么令他辛酸的一出。
一看见爹娘又把他扔下单独睡,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那是真的伤心了。
宁初二赶忙三步并两步将孩子抱下来,挺不要脸的说着瞎话。
“娘亲昨儿晚上生病了,你爹爹担心过了病气给你才没让你来的。腓腓这么可爱,娘亲怎么舍得不跟你睡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上次你们两在一块睡的时候,娘也是这么说的,呜呜呜。。。。”
都当他是好唬弄的吗?
屋外的人见到这情形,都有点哭笑不得,再看两人那样子,便知道这又是他们家爷逗媳妇玩来着,也就见怪不怪的赶紧上前伺候。
宁初二整个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唯有连小爷对着那面窗户,一脸的若有所思。
那地方…也该封上了啊。
经过那一晚,两人心里的结总算是解开了。
只是更重要的问题,又再次浮出了水面。
宁初一要造反,连十九若帮衬着,便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先不说宗族那边如何交代,单就连十九的爹爹连喻那里,都是个极大的问题。
且说连喻,年轻时就是上京数一数二的人物。堰秋三十七年状元,一手丹青妙笔生花,祖上又曾是托孤重臣。
偏生为人内敛,极少说话,党羽相争,历来都是打着瞌睡和稀泥。
如今摊上这样的事,很难说他会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宁初二终日闹腾的寝食难安,连十九却跟没事人似的。
每日下朝回来,就没羞没臊的跑到后厨跟她腻歪,半点没有忧思之态。
钦天监,照常无误的去。
喝着一杯老君眉,歪着头盯着她能这么看整整一个下午。
打着的名号更是让人不齿。
“最近本官总睡的不安稳,想是内思外忧所致,来你们这儿静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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