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我的为人如何,别人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三郎,你不能这样狠心……”一把拉了穆文礼的胳膊,泣声道。
看她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穆文礼心又软了。
文氏可没错过他的表情变化,见他有所心动,又哭着继续道,“三郎,我嫁你十三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给了你,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替你生下儿子,但琳姐儿可也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呀……”
她开始回忆这些年与穆文礼相处时的甜蜜美好片段。
穆文礼沉浸在美好的往事里,往日的幸福一幕幕涌上心头,原本就不够坚定的心防渐渐垮塌。
就在他差不多要点头答应不赶她走时,知琴忽然撩了帘子进来,大喝一声,“文氏,你就别再演戏了,你做得那些肮脏龌龊事够恶心了,别再来欺负三爷。”
“知琴!”穆文礼轻轻呢喃。
文氏见知琴忽然闯进来,面上寒霜顿染,沉声喝道,“知琴,这可是我的屋子,未经通传就擅传主子的住处,你可知罪?”
知琴冷笑一声,根本没将她的话当一回事,而是看向穆文礼,问道,“三爷,您可知当年文氏为何忽然非让您将我收房?”
“为何?”穆文礼忙问。
当初文氏的解释是希望他能多几个子女。
可看她当时的表现却又不像是心甘情愿的,倒像是被人逼迫一样。
但她不承领有人逼迫,他也只得作罢。
“知琴,给我滚出去,休要在那儿煽风点火胡言乱语。”文氏气得差点儿吐血。语气*的,并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她好不容易要说服穆文礼了,却被知琴打断。
而且知琴接下来还要说她所做的坏事,这哪儿还能忍啊?
“知琴,你说。”穆文礼却对知琴轻轻点头,不理文氏的吼叫。
知琴看着文氏轻轻笑了下。
笑容有些得意。
她对穆文礼道,“不瞒三爷您。当年那件事文氏被我逼迫的。只因……只因我一直十分仰慕三爷您的才学和为人,所以……所以就想着能伺候照顾您,别无他求。
但文氏嫉妒心极重。虽然我和知书几人是她的通房丫环,但她却不愿意让我们伺候三爷您,担心我们会抢了您的宠爱。
机会却来了,文氏有一回和一个男人私会时恰好被我撞见。为了封口,她只得答应我所提出的条件。伺候三爷您。
文氏特别恨我,开始暗地里害我,在我的吃食中,所服用的药物中。都被她下了各类慢性毒药……”
“知琴你个贱人,竟敢这样来害我……”文氏忍无可忍了,张牙舞爪向知琴扑了过来。
她这样子与市井泼妇无二。没有半点儿才女的温文清雅。
穆文礼轻轻摇头,对文氏道。“你将东西收拾好,明儿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知琴我们走,我想去看看珍姐儿。”
说着,他就牵了知琴的手,双双出了东屋。
文氏软软的瘫坐在地上……
半夜时分,有丫环来找穆文礼,说文氏寻短见了。
“三爷您去瞧瞧吧,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一般女人惯用的伎俩,没想到夫人她竟然也用这样老套笨拙的办法。三爷您还去瞧一下吧,万一真的出了事,反而不好对文家人交待。”他本不想理会,但知琴还是劝他去玉笙居看看。
“嗯,我看看去。”认为她说得有些道理,他只好起身。
去了东屋,文氏已被人救下,正躺在床上哭喊着,说不要别人救她。
雪白的脖子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红色勒痕。
他不敢再去睡,强撑着双眼,守了她一夜。
第二日一早,也不客她乐不乐意,还是将她送回了文家。
面对文家的疑问,穆文礼这样答道,“她十分相信家人,眼下正好府中也不忙,就送她回来住些日子,过一些时候我就来接她回家。”
他想过些日子再向文家人摊牌。
文父可是他的恩师,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
“好好。”对穆文礼的为人,文家人是相信的,不疑有他,接受了文氏。
穆文义举家去了西坊县,文氏又被送回了娘家,偌大的定远侯越发显得冷清起来。
糟心的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
只是还没有清静几天,又有烦心事寻上门来。
再次有媒婆上门来要为穆锦晨说亲。
而对方依旧是胡铭。
穆锦晨不知胡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京城这些名门千金小姐,无论是谁都比她温柔贤淑,为何独独看上她。
她比较紧张父母的想法,让红绡随时注意父母亲那边的动静,要是拒绝那最好,否则她可要出来反对的。
对胡铭,她真的没有兴趣。
胡家再次上门提亲,宁氏也讶了讶。
几年前曾经拒过这门亲事,还以为胡家人已经死了心呢。
不过,这回宁氏倒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要考虑考虑再说。
等晚间穆文仁从翰林院回来后,宁氏就对他说了这件事,屋子里只有夫妇二人。
“敏敏,你如何看这门亲事?”穆文仁问道。
宁氏温声道,“玉郎,我一直对古伦比较看好,希望他能成为咱们的女婿,亲上加亲这可是最好。但我曾听圆圆说过,表兄妹成亲并不好,可能会影响后代,故我又犹豫了。
对胡家,我真没什么好印象呢,玉郎,你怎么看?”
之所以没有直接拒绝,是因穆锦晨已经十四岁,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
她想听听穆文仁对胡铭的看法,而后再做决定,不能因为她对胡家的成见而让女儿错失一段好姻缘。(未完待续)
第185章:贬低
穆文仁没有立即回答宁氏的问题。
他在认真思量着。
这关系女儿终身的幸福,岂能马虎随意。
平心而论,撇开胡家其他人不提,胡铭还真是不错的少年儿郎。
胡铭无论是学问人品相貌,还是家世背景,在应天府都是极优秀出众的,眼下在京中可是炙手可热,有不少簪缨望族世家都有想与胡家结亲的想法。
而且即将要开始的春闱,不少人预测胡铭会是状元之才,他的学业在国子监众多学子中是最为优秀的,古伦这点与他相比,还是差了些。
沉吟片刻后,穆文仁对宁氏道,“敏敏,胡铭自身条件的确不错,人人夸夸他有状元之才,今年下场极有可能会被钦点为状元。而且看他以前对圆圆的态度,他应该对圆圆也是喜欢的。
只是胡老夫人,还有胡大夫人并不是好相与之人,我担心她们将来会为难圆圆……
还有,咱们之前曾拒过胡家的提亲,为何胡太师还会令人再来提亲呢?这件事有些古怪。”
宁氏柔声道,“咱们未来的女婿,我不求他有状元之才,不求他有高官厚禄,也不求他有显赫家世,只要他身世清白,家人善良厚道,他自己勤奋上进,人品好,性子纯良厚道,真心实意待我们圆圆好,要一辈子将圆圆当作掌心的宝来疼,来呵护着,这就足矣。
至于胡家……我同样不看好。”
看似她的要求不简单,实则这样的男子难求。
她是做母亲的,自是希望女儿将来能生活幸福美满,若女婿人品德性不好,又或者亲家刻薄难缠。那将来受苦的是女儿。
所以女儿的亲事,她得好好把握,千万不可出差错。
不说胡太师为人奸滑,以前又有陷害康定王之心,光大甘氏和汪灵玉婆媳的为人,就让宁氏对胡家敬而远之。
她可不会让穆锦晨去受大甘氏婆媳的窝囊气,何况胡家提亲的意图令人生疑。她更不可能答应这亲事。
这就是拒绝了。
穆文仁听出宁氏的话音。想了想,道,“敏敏。要不我们问问圆圆的意思,她也是大姑娘了,这又事关她的终身幸福。
虽说儿女婚姻,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但我们可不能不听圆圆的意思,就为她拒绝一门亲事。或者定下亲事,万一她不喜,那岂不违了我们的初衷。”
“嗯,玉郎你说得有道理。这事的确不能光咱们二人说了算。圆圆自幼就比一般人成熟稳重,这事与她商量也没什么的。”宁氏点头赞同。
她忙唤来风铃,“风铃。去将小姐请过来。”
“是,夫人。”风铃应声离去。
不过片刻功夫。穆锦晨就撩帘而入。
“爹,娘,找我何事呀?”穆锦晨有些忐忑的问。
好担心他们答应了胡家的求亲。
当然,若真应了,她一定会拼死拒绝的。
不过她还是希望父母能先征求她的意见,又或者想法与她相同,认为胡家并非良缘,不会将她推向那火坑。
宁氏笑眯眯的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柔声道,“圆圆,爹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呢,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娘您说。”穆锦晨软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