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穆锦晨一本正经的说他偷东西,葛正峰快要被气死了。
汪氏柔声道,“圆圆你放心。祖父祖母一定会将这事给查清楚,不会让你娘白白受委屈的。”
定远侯也说着同样的话。
穆锦晨点头道好。
“圆圆,走吧。”宁氏上前牵了穆锦晨。
“娘,要不我给媛表妹瞧瞧吧。”穆锦晨指了指依然沉睡不醒的葛媛。
看葛媛的气色不像病了,却又晕迷着,实在是很奇怪,她很想看看到底是何原因。
有葛正峰怀疑在前。宁氏不想再让女儿沾上污水。于是摇头拒绝,“圆圆,为媛姐儿治病之事不劳你。祖父祖母自会请大夫来瞧。”
穆锦晨想说服母亲,可看着母亲眼神中的担忧之色,只得将话给咽了下去。
也是,祖父肯定会请师父来给媛表妹瞧的。
宁氏对着定远侯夫妇轻轻点头。而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忽然她想到什么,就扭头。正好见到葛正身单手撑地欲起来。
她就道,“葛正峰,你既然爱跪,那就多跪一会儿。两个时辰后再起吧。”
丢下这话,她牵着穆锦晨飘然离去。
葛正峰瞪眼看看定远侯夫妇,又看穆莹莹。他们均对他冷哼一声,“跪着!”
他胸口一窒。气得快要吐血了。
可事情还没完呢,穆莹莹咬牙切齿的怒问他,“葛正峰,你给姑奶奶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昨日你去当铺当了什么东西,当来的银子去了哪儿?
今日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绝不会放过你!”
汪氏也道,“正峰,你们一家十几口人住在府上,吃喝穿用可从没短了你们,你为何要去当铺,让京中其他人瞧见,岂不是要骂我们刻薄亏待了你们?
正峰,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背地里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恩?”
定远侯虽未说话,但眼神像刀子一样割在葛正峰的身上,似要将他的心给挖出来瞧瞧,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家子仗势欺人的畜生,还有那个捅篓子的贱丫头,等老子有本事后看怎么收拾你们!
葛正峰恨得牙痒痒,他多么想像个男人一样抬头挺胸,将眼前之人狠斥一番,然后抬脚潇洒离开定远侯府。
可惜他的无能注定他做不了真男人。
面对穆莹莹和汪氏的质问,葛正峰只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他看向穆莹莹道,“莹莹,本来这件事我是想暂时瞒着你的,等到了那天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谁知你却百般的不相信我。没办法,只能提前告诉你了,这个给你!”
深情的说完话后,他伸出从袖笼中掏出一张纸来,递向穆莹莹。
“什么意思?”穆莹莹一脸的茫然。
她将纸接过来展开,是百宝楼定制首饰的单子。
“这首饰是怎么回事?是送给谁的?”穆莹莹扬了扬手中的单子。
“拿来我瞧瞧。”汪氏向女儿伸手。
穆莹莹将单子递了过去。
葛正峰就解释道,“莹莹,嫁我这些年,因我不争气让你跟在后面受了不少苦,下月初八是你的生辰,我就想着送你一套最新款的首饰让你高兴高兴。
只是眼下手头比较紧,我只得出此下策,将玉佩当了,然后去百宝楼定制了这套首饰,特意瞒了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那样巧被圆圆给瞧见了,还闹出了这样大的误会来。
岳父岳母,莹莹,对不想,是我考虑不够周到,应该提前对你们说清楚才是……”
汪氏将那张单子认真瞧了瞧,确认是百宝楼定制首饰的单子。
她是那儿的常客,对这样的单子可不陌生,前不久才从那儿打制了那些金锁呢。
“你所说这些都是真的?”汪氏问。
口中这样问,心里已相信了一大半。
而穆莹莹心中的火气则已尽数消去,感动丈夫的浪漫多情,坐在那儿红着眼睛流泪。
葛正峰立马举了右手道,“岳母,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使人去百宝楼打听一下。
我现在可以起誓,若我所说的是假话,会遭天打五雷……”
“正峰,我信你。”穆莹莹忙喊道,不想让他发毒誓,并嗔道,“你傻呀。昨儿你要是说了实话。我哪儿还会生你的气。”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就行,发誓就免了。”汪氏也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有这份心思明说就是,非要弄这些名堂,惹我急得一宿未睡。”
这是完全信了葛正峰之言。
定远侯也没再多说,看表情也信了他的解释。
葛正峰见此。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同时也特别的肉痛损失了那张单子上的首饰。
这件事刚说清楚。决明就带着请来的大夫来到娇园。
巧的是,古老今儿一早就去了乡下的田庄,得过几日才能回来。
决明请来的是济仁堂的黄大夫。
定远侯忙引了黄大夫去给葛媛看病。
而葛正峰则跪去了一旁的空屋子,省得让黄大夫瞧见。
宁氏让他跪两个时辰。可不敢不跪。
生得倒美貌,没想到全是朵带刺的花儿呢。
哼,等着。看爷到时怎么收拾你这朵带刺的花,一定会让你服服帖帖的。
葛正峰跪在那儿。暗暗腹诽的宁氏。
脑子里尽是猥琐龌龊的画面。
在回秋枫园的路上,周嬷嬷忍不住将葛正峰一顿骂。
穆锦晨眯着眼睛对周嬷嬷道,“嬷嬷,您别生气啦,我娘只是被狗咬了一口嘛,难道还让我娘反咬回去不成,那岂不是咬了一嘴的狗毛。”
怒火正盛的周嬷嬷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心中的火气好像消了不少。
宁氏也抿唇莞尔,“圆圆说得对,狗咬我们,我们可不能去咬狗呢。当然,若是只疯狗,娘定会将它给打死,不让它再四处乱咬人。”
“对,疯狗是一定要打的。”穆锦晨重重的点头。
几人说着话儿回了秋枫园。
两个时辰后,听霜带着宁氏想要的东西回来了。
匣子*有六件被葛正峰当掉的首饰玉器等物,加昨日的玉佩一起共当了一千一百两银子。
这只是他在吉峰当铺所当之物,他有没有去过其他当铺,暂时还不知,但听霜告诉宁氏,明掌柜已经答应会帮着去查,七日之内定有消息。
宁氏认出今日这六件东西还有两件是她送给穆莹莹的,其余四件不是她所送,但件件做工精美,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否则也当不了那些银子。
若无葛媛生病这事,宁氏准备拿着这些东西去找穆莹莹,给她提个醒。
眼下只能将这事暂且放下,等葛媛病好了再说吧。
转眼间过了三日,葛媛那边,除了请黄大夫之外,又另外请了两三位大夫前来,所有大夫瞧了之后,均认为她是睡惊之症。
有的大夫以艾火针炙,有的大夫用大惊丸和水银饼来治,可是均无效果,她依然沉睡,像个睡美人一样。
见求医未果,定远侯不由就疑惑了。
他想着葛媛平日里无病,怎会好好的就惊风了呢?
“媛儿,你快醒来吧,可不要吓娘啊,好媛儿,醒醒吧……”穆莹莹则坐在床前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流泪,心像刀绞了一样的疼。
三日前还听女儿软糯糯的唤她娘,虽然口齿还不清楚,但听着女儿嫩嫩的呼唤声,看着女儿咧着小嘴乐的样子,感觉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现在呢……
早知这样,那晚就不该带她去嘉和堂吃饭。
葛正峰见此,又开始说道,“岳父,您看咱们求了这些大夫,都不见效果。依小婿看来,媛姐儿极有可能不是病了。”
“不是病那又是什么?”定远侯皱眉。
“对,爹娘,媛儿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给惊了,所有的大夫不都说媛儿是睡惊么,那就是被脏东西给吓着的缘故。”穆莹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抢了葛正峰的话头。
葛正峰气得抚额。
本想将话题再次引到宁氏身上,谁知被穆莹莹给岔开了。
他就道,“莹莹,咱们府中干干净净的,怎会有那些脏东西。我怀疑媛姐儿……”
可惜他话未说完,汪氏又将他给打断,道,“莹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媛姐儿年纪小火焰矮,那晚又是初五,可能是回来时不小心冲撞了哪路菩萨。”
“对对。娘您说得对。”穆莹莹用力的点头。“娘,那您看该如何是好,京中可有比较厉害的大师?”
母女二人达成共识。根本不理会葛正峰要说什么,将他冷落在一旁,开始商量接下来要如何帮葛媛驱邪。
蠢猪!
葛正峰忍不住低声骂。
“你说什么?”定远侯看他嘴唇动了动,却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由怒。
“我在为媛姐儿担心呢,唉!”葛正峰挺直背脊。一本正经的道。
定远侯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而是细致去听妻女的对话。
他没有阻止找法术高明的道士来为葛媛驱邪,既然药无效。那就试试这法子吧。
不怨定远侯有此想法,大周的百姓可是极信迷信,有些人生病了之后。第一时间不是找大夫,而是请道士仙姑过来请神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