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小姑娘脾气虽然执拗,但很有自知之明,见自己无法拉人上去。脸色苍白的说了一声嗯,就要小心翼翼的松手。
哪知道那根枯枝终于承受不住七少的重量了!瞬间断了开来!阿珏此时刚刚松了松手并未放完全开七少。结果如七少所料的那样,她果然被带下去了!
在落下去的一瞬间七少紧紧的护住怀里的小姑娘,本以为她会害怕尖叫,谁知小姑娘只是抓住他的领口,把头埋在里面。
七少护住小姑娘的头,摔在地上的一刹那,打了个滚,让自己身子贴着陷阱角落!
阿珏只感到自己身子震动了一下。但没有任何疼痛,却听见一声闷哼想起,赶紧抬起头来就见七少闭眼脸色苍白的挨壁角躺着,只是一只手护着她的头,一只箍在她的腰间,紧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有那么一会她觉得自己心似乎被烫了一下,下一刻却感到心似乎都跳得比平常快很多,她忍不住张口喘气。
七少强忍着不适睁开眼,就见怀里的小姑娘脸色通红,捂着胸口直喘气。他吓了一跳。慢慢的挪动身体靠在墙壁上,把小姑娘松开换了个姿势抱好,抚着她的背。
“怎么样?可是哪里受伤?”见小姑娘不答话仍然喘着气。七少愈发担心了,咬牙坐直了身体,用手摸着阿珏的胳膊还有头和脸,见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转眼想到小姑娘有心疾,又担心起来。
“平日里可有随身带的药?”七少见阿珏终于不再喘气了,柔声问道。
“没有!我现在不用那些药也可以,情绪不要起伏太大就好。”阿珏低声回答,遂又说:“七哥怎样了?我看那一下似乎撞的不轻!”阿珏抿嘴说到。欠的这些情似乎要还不清了。
“呵呵,笨丫头!”七少终于做了一件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像吴湄一样捏捏阿珏的小脸蛋。
阿珏愣了一下,却见七少放开手说:“我跟你三哥还有一些营里的兄弟们爬这些五六米深的坑简直就是轻车熟路。没受什么伤,就是我似乎崴了脚,有点动不了!”
“啊!崴了脚你怎么不早说?”阿珏有点埋怨的说了一句,赶紧起身跪坐在七少的脚边替他检查起脚来。
脱下鞋子看了一眼,发现仅仅脚踝关节部分有些肿胀,阿珏又按了按后脚踝和内外踝部,问七少有没有感动很疼,七少摇摇头,阿珏松了口气对七少说:“幸好只是扭伤,要是关节脱落的话我也乜办法了!”
“这会没办法冷敷,我先帮你包扎固定一下!等一会出去了再说!”阿珏看了眼这个两米多宽的大洞,幸好挖坑的人没想在里面不满尖锐的木桩之类的东西,不然小命堪忧!
她想找个直些的树枝再用布条为七少包扎一下,意外的见到七少的西装竟然在洞底,里面似乎还在动。
七少顺着阿珏的眼光看去,就看见那个蠕动的西装外套。
“当时往下掉,我都没空理这个小东西,看来它自己玩的很好啊!快去解开吧,不然时间久了不闷死也会饿死的!”七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看来这小家伙和我们很有缘啊!都掉陷阱里面了,还有它陪着!”
阿珏哭笑不得说:“不想想怎么出去,还有心思想着松鼠?”
“这不是你喜欢吗?”七少只一句话就叫阿珏涨红了脸。
阿珏默默地拿过西装把松鼠放出来,果然松鼠尖尖的叫了几声,就开始绕着洞底打转想着怎么出去。
阿珏扯过西装,看了看料子很好,觉得有些可惜,但包扎要紧,只是又遇到和上次一样的事情!她撕不开这件衣服!
耳边听到七少笑了一下,阿珏有些羞恼的开口道:“你自己把它撕成条状!”
却见七少从裤子口袋里还是腰间摸出一把三寸左右可折叠的小刀,不紧不慢的划拉起那件西装,三下五除二就弄成了很多条,还好心的递给阿珏,阿珏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手上就没了轻重,七少疼的直皱眉头。
“你有刀干嘛不出声看我出丑吗?”
“没有,怎么会是出丑呢,我觉得雨点妹妹那是出美!”
“扑哧!”阿珏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含笑带嗔的说:“哪有出美这种说法!”
等包扎完了,阿珏看看周围,除了那只还在坚持不懈往上爬的松鼠,就只有她和七少在了,“现在要怎么办?”
她不自觉的依赖起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护着她的男人,这个男人不英俊,也不是书里描述的那些“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温润君子,但每次几乎都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同学们私下里的议论她不是没听过,只是觉得不过是闲话罢了,一笑而过。在这个时代里生活,哪怕每天都有家人陪着,她仍然觉得没有归属感。她想独立的做澹台珏,却不是这具身体里的澹台珏,但又没有办法撇开新朝澹台珏这个身份,很多时候她能用关心的口气说着一些话,却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比她大了将近十岁的男人,对她这样的好,生活里,学习里,几乎面面俱到,她以为,七少对她的好完全当做是如同三哥一样爱护妹妹的好,哪怕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时不时跳动一下,她也觉得那是这具身体本身体弱、有心疾的缘故,现在两人同处一室,她不自觉的想问一下,七少对她的好是因为三哥还是因为她本人。
“傻孩子,当然是因为你本身啊!我跟你三哥认识这么多年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都懒得再看他那张脸了!你看我是不是也对澹台先生好,还有你大嫂你侄子他们也不错,这是本身我很喜欢你的家人,你的母亲在世时对我特别照顾,你三哥有的东西,我都有一份,我对你家人好,但对你的好是何他们不一样的。”七少见小姑娘似乎在走神,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赶紧趁机诉起衷肠来。
看看周围这环境,七少再想想这得来不易的相处机会,记起无意中听到那些兵们私底下说的那些荤话,虽说事不对人,不能先跟野人一样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以后就是自己婆娘了,但改良一下方法还是可以的。至少得先在小姑娘心里留个印象,占个第一的位置,哪怕现在不同意,以后也得同意了,不管怎么说,澹台珏最终都得是他陈定邦的!
想到小丫头写得一手好大字,七少不免有些头痛,他真心不会拽文的,那些诗句里都是怎么说的?七少不禁有些皱眉苦思冥想。
阿珏很懊恼,怎么能把话当面说出来呢,这简直太不矜持了,又想不是还有“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吗?她这个不算投木桃吧?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七少清清嗓子,看着阿珏的眼睛缓缓背诵了一首诗,虽然有的句子念得有些磕磕巴巴,但胜在诗意很美好,七少念的也真诚,阿珏即害羞又有些说不出的甜丝丝,听着七少念完这首《出其东门》,还能想着“缟衣綦巾”这句话,虽然不是《绿衣》也算难得吧?
洞底的气氛虽说不上什么浓情蜜意,但也称得上是温馨柔和了,再加上一只松鼠不停咕咕叫几声,简直其乐融融。
七少正想这时候问一句阿珏怎么想的,就听到头顶有声音传来,“七少,是你在下面吗?四小姐可有跟你在一起?你们俩有没有受伤?”(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回 都是松鼠惹的祸
ps:感谢深海醉虾的长评,话说飞飞昨晚没管住嘴去吃虾了,结果惨不忍睹。
告知一句:吃货请管住自己的嘴!不是啥都能吃得!
有一瞬间七少很希望突然窜出来一只狗熊或者什么大型动物先把周坦叼走再说!什么时候不出来,非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说话,看吧!小姑娘又缩回去了!
“周大哥!是我,我和七少都在洞底,我没受伤,不过七少崴到脚了!不大能动!”阿珏正不知所措呢,竟然听到周坦的声音,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周大哥都叫了出来!
周坦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人了!简直要内牛满面。
“七少伤的可严重?”
“不要紧,我已经包扎过了!”
“主子,你把绳子系在腰间,我拉你上来!”
“你还是不是男人,要把四小姐一个人留在洞底?”
周坦委屈极了!这和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主子,我肯定先顾着你安危好不好?先顾着四小姐,你是大都督的儿子敢顶撞一下都督,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了好不好?
等到把七少从陷阱里拉上来的时候见他跛着脚,周坦立即觉得自己治愈了,叫你嚣张!接下来几天还不是我照顾你?但下一瞬间七少马上刷新了他的认识!
之见七少不慌不忙的解开腰间的绳子,再小心翼翼的如同捧着珍宝出来一样,把系在腰间一直不停蠕动的西装袖子递给四小姐,四小姐眉开眼笑的接过扎成袋子状的西装袖子,此时七少虽然没笑,但架不住温柔的一脸的!
彼时。七少穿了一件白衬衣,但衣服已经皱的不像样子,还土黄土黄的。衣角半边扎在裤子里,半边在外面;黑色的西装裤更不用说了。土不拉几的;最可笑的是,一只脚上穿着皮鞋,另一只还提在手里;没穿鞋的那只脚裹成了粽子状;再看看那黑黑的脸,还有有头发上的松针,周坦恨不得仰天长啸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