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慕凡轻声应着,略显生疏。
南宫夫人看着苏慕凡的反应有些心酸,更多的却是心疼,在这漫长的半年里,她一个人是如何再那异域熬过来的,还搞成了现在这般伤痕累累的模样。她知道现在凡儿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么突然相处起来,是有些不适应,但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只要凡儿能回来真是比什么都重要。
“爹爹,娘亲……那个……其实我还有件事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南宫夏菡的语气里有些犹豫。
“什么?”南宫霖疑惑地看着南宫夏菡,自己的女儿很少有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啊,大多都是在她犯错的时候才会这样。
“就是凡儿的手也受伤了,现在使不上力,一用力就疼得厉害,所以,凡儿她决定碎骨了。”当初给爹娘寄信的时候,还不知道凡儿的手受伤的事情,就没告诉爹娘。
“碎骨是什么意思?”南宫霖微微皱眉。
“这个……还是让仓爷爷跟你们说吧。”南宫夏菡小声道。
在一旁坐着的仓逍适时开口,“凡儿的骨头已经受了重伤,很难完全愈合,只要稍一用力就会疼得厉害,她受伤的右手也会有废掉的危险,想要完全愈合的唯一办法就是把手腕上的骨头打碎,我会利用一些草药和针灸之术让新的骨头长出来,这样凡儿的手就能恢复到以前。”
南宫夫人惊讶地看着仓逍,“这应该很疼吧?”
“疼痛是难免的,这个老夫也无能为力。”既然已经决定用这个办法,想必凡儿已经做好了准备。
“没关系的,我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已经预想到了,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苏慕凡的语气很是轻松,殷容疏的眸光却是一沉,她越是这样装作毫不在意,自己就越是心疼。
“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够治好凡儿的手吗?”上天为什么要凡儿来承受这么多?
仓逍遗憾地摇头,“除此之外别无它法,其实可以不治的,只要凡儿的这只手不用力的话,就会没事的,可是她坚持。”而自己也认为她的坚持是正确的。
南宫夫人闻言想要劝劝苏慕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凡儿的性子,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自小便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孩子,既然有办法治好这只手,就算是承受再大的痛苦她也是愿意的,既然她已经决定了,自己也就不去劝她了,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上天就不要再为难凡儿这孩子了。
南宫夫人又是拉着苏慕凡的手说了一会儿话,其实她想问得有很多,想知道苏慕凡在羌卢国究竟是怎么生活的,可是有很多事情她也不敢问出口,生怕勾起了苏慕凡的伤心往事。
眼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暗了,南宫霖轻声打断南宫夫人,“好了,天色已经晚了,让他们都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儿要用晚膳了。”
“对,天气这么热,你们一路赶回来一定是很累了,先去沐浴一下,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做一些好吃的,今天真是得好好庆祝一下。”南宫夫人满脸笑容道,本以为已经死去亲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出了南宫霖夫妇的院子之后,殷容疏轻笑着牵起苏慕凡的手,“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南宫夏菡正欲跟上,却是被殷泽沛一把拉了回来,“好了,让他们单独相处会儿吧,你若是一直黏着苏慕凡,容疏他心里肯定是郁闷坏了。”更何况还有自己,她一直黏着苏慕凡,自己怎么办?殷泽沛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前一段时间是顾忌着苏慕凡失踪了,大家都没有办喜事的心情,不过现在自己可等不得了,要尽快把夏菡娶回府去才行,不然她整天黏着苏慕凡,自己哪儿受得了啊。
步过藤蔓低垂的回廊,远远可以看到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条长长的石廊连着湖中心的一处阁楼,看起来格外地雅致,“那里是……?”
“是我的书房,以前,我的腿还没有好的时候,经常都是一整天都呆在那里的,有时候你也会陪我一起,如果你想进去的话,等用过晚膳之后,我们再来看。”殷容疏看着那阁楼若有所思,大婚之后的第二天,自己跟凡儿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临夏国不像是羌卢国那样一到黄昏时分天气就开始凉了下来,这里的黄昏时分仍是散发着白日残留的暑气,不过,容王府里满是花枝低垂,处处阴凉,倒也没怎么热。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殷容疏推开苏慕凡的房门,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这里本来是我们的新房的。”
苏慕凡微微垂眸,跟着殷容疏一起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都没有变,还是原来的样子,在苏慕凡失踪的这半年里,这个房间也会每天打扫,苏慕凡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房间,里面的布置很雅致,看起来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房间里摆了一张琴,就是自己弹过的那把,殷容疏修长的手轻轻拂过琴弦,“疑惑来,我就吩咐炎暝把这把琴放到你房间了。”殷容疏走到苏慕凡的身后,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她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等你的手好了,我们再一起合奏那首曲子,嗯?”
殷容疏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苏慕凡的耳边,染红了她莹润的耳垂,苏慕凡微微低下头去,转身挣脱了殷容疏的怀抱,殷容疏倒也轻笑着放开她,“你先去你先沐浴吧,有什么事的话,你来我的房间找我就好,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殷容疏轻吻了一下苏慕凡的额头,便是转身离开。
苏慕凡上前关好房门,身子轻倚在门后,抬手抚上自己发热的耳垂,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闪过。沐浴之后,房里的几位侍女已经准备为苏慕凡穿衣梳头,可是却被苏慕凡打发了下去,苏慕凡坐在梳妆台前手里轻握着微湿的头发,竟一时呆愣在那里。
“王妃,南宫夫人派人来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王妃现在要去用晚膳吗?”那侍女在门外道。
苏慕凡终于回过神来,匆匆用丝带把还未干的头发松松系起,“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苏慕凡刚出门就看到了殷容疏,他也是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沐浴之后的他,眉目清朗,气质清雅,周身自有一番无可匹敌的气势,当真是君子如玉、气质如虹。
可是,殷容疏在看到苏慕凡的时候却是微微皱眉,“怎么头发还湿着就出来了?”
苏慕凡下意识地就去摸自己的头发,“没关系的,现在是夏日,这里又不像羌卢国那样一到晚上就冷得不行。”
殷容疏却是牵起苏慕凡的手把她重新带回了房间,亲手为她擦拭着未干的青丝,“就算是夏日,这里的晚上也有些凉的,这样出去,万一要是受凉了怎么办?”虽然口气里是微微的责怪,但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细细地为苏慕凡擦拭着每一缕青丝,而苏慕凡则是坐在那里乖乖地不说话。
等到他们二人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就算苏慕凡再怎么镇定,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暧昧眼光,顿时就有了红了脸,转眼又是暗自唾弃自己,干什么红脸,自己跟殷容疏又没干什么,不就是擦了头发吗?
“行了,快坐下吃饭吧,我们好久都没有这样聚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是这半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就连久不碰酒的南宫霖,也是得到南宫夫人的特许可以小喝几杯。
席间,南宫夫人提起一事,“那个被暗卫带回来的女人现在被安置在后院,我听暗卫说她是羌卢国的二王子妃,也是芊怡郡主的姐姐,就是她害得凡儿成现在这样的?”那个女人在几天前就被暗卫给带回来了,自己也去见过,看她的样子这一段时间应该是没少被折磨,蹲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跑出来似的。
南宫夏菡冷哼一声,“那个女人跟她的妹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就是所谓的蛇鼠一窝,看我不整死她们!”
“行了,饭桌上就别说这些恶心的事了。”南宫霖开口道,“来,我们喝酒,庆祝凡儿平安归来。”
南宫夏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爹娘,这回我可没有让你们失望吧,我可是把凡儿好好地给你们带回来了。”整天就说自己瞎跑,这回可不是瞎跑了吧。
南宫夫人轻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会抢功,这凡儿分明是容疏找到带回来的,怎么就成了你带回来的。”
南宫夏菡不满地嘟囔道:“那好歹我也在一旁保驾护航了嘛。”
“你啊,不添乱就不错了,还保驾护航来着?”
南宫夏菡微微摆手,“好了,我不说了,只吃还不行吗?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坐在她旁边的殷泽沛轻笑,“我不嫌你麻烦。”转而又是看向坐在上座的南宫霖夫妇,“伯父、伯母,我想在这里正式的求亲,还望伯父伯母能够答应。”
南宫霖夫妇对视了一眼,片刻之后,只听得南宫霖沉声道:“你对夏菡的心意,我们夫妻两个都是看在眼里,这件事我们没有异议,如果夏菡答应了,我们也乐见其成。”
“我还不想嫁人。”南宫夏菡陡然出声,看她的表情倒不像是开玩笑,“我还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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