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苏叶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五哥是个看起来开朗,其实心中有墨的人,就算有什么情绪,他自己也能调整的过来,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身上的担子那么重,会自我调节的了。”
白子胥听罢之后古怪的看着她:“说的好像你才是姐姐,比你五哥大多少岁似的……”
苏叶一僵。
白子胥原本只是随意一说,苏叶沉稳不是一天两天,本来就不大符合她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并不奇怪,他不过是顺嘴一说,也想着能缓解苏叶的情绪和压力,让她顾好自己就好,操心太多也会累出问题。
却没想到自己这一句顺口的一句话,原本以为苏叶笑骂他,或是瞪他。
可苏叶却是浑身一僵,竟是有些失措?
白子胥眨了眨眼,再看苏叶的时候,就见她已经闷声不语垂首吃饭了。
难道是自己眼花?
白子胥若有所思的看着闷声吃饭的苏叶,动作慢了许多,眼神也略略有些深重。
晚上临睡前,苏叶坐在床边,出乎白子胥意料的是,苏叶竟然问他冷不冷。
这一句简单的话,让他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
“冷冷!当然冷,这才刚刚打春,可冷了!比腊月的时候都还冷!倒春寒可厉害着呢!”白子胥语速极快,一边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往床边快速的走去。
“那,那你就再加一床被褥铺在身下……”苏叶诧异的看着白子胥的举动,瞪大眼睛盯着他:“你过来干什么……”
白子胥脚步一滞,只觉得自己刚刚才烧着的心瞬间又被丢进了冰窖里。
他的脸立即拉了下来,颓然的把枕头往地上一丢:“不用了。”
“你任性个什么劲?说冷的是你,说倒春寒厉害的很的也是你,让你加床被褥,你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要不我帮你加?”苏叶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到底没怎么对白子胥付出过,就径自走到壁橱前去拿被褥。
丢到白子胥手边的时候,白子胥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苏叶就皱眉了:“你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的就不高兴?”
“我还以为你让我去床上睡!”白子胥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苏叶瞠目结舌了半晌,后而无奈的叹道:“你,想多了。”
看着苏叶丢下的被褥,白子胥哼哼叽叽的自己铺了起来,嘴里一边嘟嘟囔囔:“……说什么帮我铺,还不是丢到上让我自己来……”
苏叶背对着他还没走到床边,听到白子胥的牢骚抱怨,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
说让苏亦诚静静的观察一阵子,白子胥在这段日子却是让人盯紧了苏琼和莫泽衡。
尽管之前已经知道这件事未必那么简单,但当月七汇报着实情的时候,他还是震惊非常大的。
“莫泽衡现在在搞地下生意,谷种的事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想他也不敢在这件事上作手脚,但是他却借着与地方良官往来之便,低价回收谷粮,后而疏通官员,上报朝廷说地方欠收,这样朝廷地方粮仓就很难收到一年内应该达到的数额,缺的额项原本往年都是由朝廷高价从田户手中买回,这是咱们朝廷给田户的一个福利,莫泽衡就借着这个缺口,以田户的身份高价把谷粮高价卖给朝廷。”月七凝着眉,纵然说着的是别人的事情,他心里都是觉得心惊胆颤。
莫泽衡,胆子好大。
观言正在晾着白子胥今天刚刚画好的扇面,听了月七这话,惊的差点没把扇子给滑掉在地,他又惊又气,失声惊道:“什么?!莫泽衡是不是不想活了?他真是嫌命长啊!”
“我倒觉得他这是豁出去了,反正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指望了。”月七别有深意的说道:“只是这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与苏七小姐有关系,就是她偶尔会出田庄倒是事实,田庄里上下被她连哄带吓的,谁也不敢打小报告,很快就有了她的心腹,谁要是有个不对劲,都不用她亲自出手,自有田庄里的婆子替她收拾。她出田庄的日子很不固定,莫泽衡那边也查不出个什么来,但是每次跟着苏七小姐,一定会跟丢,真是奇了怪了,如果她真的是要去见莫泽衡,那就说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观言听了之后都冷笑了:“笑话,他们二人,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莫泽衡都那样了,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成……”
听了这话,月七更凝重了:“不能发生那样的事情,这就说明有更重要的事啊!”
他话音一落,和观言的目光就对上了,他没明说,但是观言也领会了。
二人不由的看向白子胥。
月七不把话说的太直接,是因为没有实质的证据,白子胥当然晓得月七的意思。
见白子胥依然手磕着核桃吃着,像是没听又像是在思索似的,月七耐不住性子就喊了他一声:“爷?要不要跟苏五爷说一下这个事?”
白子胥拍了拍手里残留的核桃壳,道:“跟他说没用,这事得找莫泽衡。”
观言惊:“您要去劝他?这种人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敢做这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您和他可是有过节的,他怎么可能听您的……”
“过节是过节,”白子胥清理着手里的残屑:“这种过命的事,他不是傻子,只是身边没有个能把他往正道上带的人罢了。”末了冲月七吩咐:“就这两天,给我把莫泽衡约出来。”L
☆、第358章 燃眉
月七听了之后却道:“您心明如镜,知道莫泽衡是被他人引导,那我们不如从根源处斩断,苏七小姐都已经被齐铭赶去田庄了,之前做过的事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我倒是觉得,与其把莫泽衡约出来相谈,还不如把苏七小姐这边摆平。”
摆平,月七说的这个摆平,还不知道要是怎么一个摆平法。
观言觉得月七的话深有道理,频频点头,后而两人灼灼的看向白子胥。
白子胥却不置可否,他看着月七,凝眉道:“你意思是你不准备让我和莫泽衡见面是吧?”
月七当然点头:“莫泽衡对你的态度,我真不想再说了,你找他,就算是个普通人他也未必会听,更何况是你?我还担心会不会反而起到反作用……”
但是去找苏琼,这就妥当了吗?
白子胥有些发愁。
愁的是莫泽衡和苏琼已经拉了苏亦诚,可是这些事情又要怎么去跟苏亦诚讲。
难道告诉苏亦诚,苏琼和莫泽衡已经勾结了?
别管莫泽衡本人现在是什么状态,在外是没有人知道莫泽衡当时发生过什么事情的,看起来又是一个容貌俊秀仪表堂堂的少年,这种事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了,以苏亦诚的性子,十有*会找到莫泽衡把事情说个清楚不可。
是,这样一来自然可以直接让苏亦诚断绝了和莫泽衡合作的心思,可是这种极端的冲突,可不是小事。
“盯紧苏琼,等她再次偷偷摸摸的出齐家田庄的时候,想法子吓吓她。让她知难而退,一个人做这些事,总是存着侥幸心理的,让她这个侥幸的心理动摇,让她知道什么叫害怕,她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半晌后,白子胥叹道。
月七知道白子胥这是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不去找莫泽衡。改而从苏琼这边下手,月七觉得如果是别人一定不会错,但是对方是苏琼。他真的有些担心这个法子是不是可行。
苏琼这样的女人,会害怕吗?
晚上,苏叶吃饭的时候突然问白子胥:“我最近实在没有什么空闲,总觉得莫泽衡怪怪的。他一直都不去商盟会,却偏偏还要续着会费。原先我觉得他可能想占个头衔,后来觉得不太对劲,如果他只要一个虚名,也应该在商盟会出现才是。可是他却从过完年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前两天交下个季度的会费,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钱。可是没有道理只交钱却不出现人,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露露脸是很有必要的,否则外面的人不会认为他还在商盟会,也就等于是他的这个虚衔也就只有商盟会的人知道而已,那他这个虚衔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的事没有利益的事,太古怪了,谁会做?”
白子胥耳朵一紧,面上却是无恙,扒拉着碗里的饭,问苏叶:“你的意思是他有什么别的目的?他能有什么目的,人都不在商盟会出现了,还能做些什么,他完全没有人脉在商盟会搞鬼。”
苏叶放下碗筷,思量了一番,沉声道:“我怀疑他挂羊头卖狗肉……”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怀疑他是想要借着商盟会的虚名洗钱。”
白子胥一颗米粒卡住喉咙,咳了好大一会,险些喷出饭来,苏叶赶紧过去焦急的给他顺气递水:“你吃慢点不行吗?多大的人了,还能被一口米饭呛到……”
白子胥因为咳嗽而面色涨红,半天才缓过气来,喝了一大杯茶水,这才顺过气来。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吧,他洗钱?他能有多少钱可洗?他吃朝廷饭的,用得着洗吗……”
白子胥说着,一边拿起筷子慢慢的又吃了起来。
他面色如常浑不在意,心里却是有些不安。
他没想到苏叶虽然没有深查莫泽衡,却是能这么快的就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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