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再说不迟。”宁越低声说道。
“好好好,你歇着,你歇着,都是你父亲不好,昨儿个让杨六抬了几大桶水往你身上泼,母亲还担心你会生病,如今你虽然未发热,但却头疼,唉……都是你父亲不好,你快告诉母亲,还有哪儿不舒服?”岳氏十分紧张的看着儿子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发胀。”宁越还没有睡够,还想再休息一会。
“好,你歇着,母亲不吵你了。”岳氏连忙摇着手,想让儿子安安静静的歇息一会,不过才说完就后悔了。
“越儿,你不能睡,母亲还有一件事儿没和你说呢,最要紧的事儿。”岳氏连忙摇了摇儿子道:“昨儿个母亲一气之下带着你离开了驿站,坐着我的马车离开,可你瞧瞧,现在咱们坐的可不是母亲的马车啊。”
岳氏说着说着又想掉眼泪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她不想让儿子觉得烦躁。
“越儿,咱们在途中遭到一群黑衣人劫持了,他们都骑着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带着咱们一下子就奔出了很远,如今咱们都快出川了,这可怎么办?”岳氏看着儿子,有些担心,有些无奈的说道。
幸好那些人一开始就说别无恶意,让她不必惊慌,也没有打晕她,只是驱使着他们离开了,否则儿子一醒来,她就要大喊大叫了。
“什么?”宁越闻言,撑着疲惫的身子掀开了马车帘子往外看去。
马车是极大的
马车,拉车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足足有八匹,马车两侧是几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就是他们吗?”宁越皱眉问道。
“是,白日里他们不再穿夜行衣,也不再蒙面。”岳氏颔首。
宁越闻言猛的一拳头砸到了马车上,但是马车是极为坚固的铁衫木制成的,一拳头并不不能砸开,但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自然,宁越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信任的,只是觉得自己现在酒醉未醒,而且还有些病了,所以不能砸开也正常。
马车上发出的声响也让骑在马上的几人察觉到了,立刻吩咐车夫停下了马车。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挟持我们母子?”宁越猛的掀开马车帘子,站到了车辕上,厉声问道。
为首的白衣人下马上前几步躬身道:“奴才拜见宁公子,奴才奉我家主子之命,送宁公子前往南方。”
“你家主子?”宁越微微蹙眉。
“是,我家主子乃是您的表兄,如今的西南王。”白衣上低声禀道。
“什么?”岳氏一脸震惊,忍不住喊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越儿,他该不会是要那我们威胁你父亲吧。”
宁越闻言摇头:“表兄若是要如此,也不会把我们送走了,我似乎明白他是何意了,离开这个地儿也好,省的纷争不断,母亲和我都不想留在父亲身边,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还多了这么多人保护着咱们离开,不
是好事儿吗,母亲别急,歇着吧。”宁越说罢钻进了马车,靠在了垫子上,准备睡一会。
“公子,这是奴才等人在镇子上找大夫给你开的药,早已熬好了,请公子用一些。”为首的白衣上递上了一个羊皮水袋进来。
宁越闻言接过了羊皮水袋,打开一闻,果然是一大股药味儿,宁越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几口灌了下去。
“你这傻孩子,你就不怕有毒啊。”岳氏真是无可奈何了。
“他们若是想杀我们,昨夜我酒醉的时候就动手了,母亲何必担心,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吧。”宁越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他是不记恨表哥的,他也知道表哥这般做是为了什么。
“陈夙也真是过分,你父亲那么帮他,他还不放心,还要挟持咱们母子,真是没良心。”岳氏却不知其中的内情,一个劲儿的埋怨着。
“嗯。”宁越随口附和着,不多时便进入梦乡了。
马车滚滚向前,越行越远,而宁振远还以为妻儿并未走远,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陈夙身边的人竟然骑着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把人带走了,而且还十分老练的消除了沿途所有的蛛丝马迹。
“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宁振远今儿个是焦头烂额的,一直心神不宁,自己都策马出去跑了好几趟了,但是依旧毫无结果,手底下的二十万人马也把附近都馊了几遍,还是毫无所获。“杨六,你说说,他们到底去哪
儿了?”宁振远还是十分自信的,总觉得在这个地界上,是没有人能够劫持走他的妻儿,所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第四百四十四章 离别的心痛
杨六被自家侯爷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主子是派人在附近搜索遍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派了千余人沿着官道往出川的路追去了。
事实上,想要找人,除了官道,其余一些能过马车的小道,宁振远也拍了人去,若是所有小道都找,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岔路口实在是太多了,通往各处,他即便把自己手底下的二十万大军全部派去了,也不够。
但是找人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这些人马日夜兼程的找,也得要些时日才能有结果。
这可苦了宁振远,他此刻都后悔死了,一想到昨儿个拿水泼儿子,一想到儿子和夫人都不见踪影了,他这心里就万分难受。
“父亲。”就在宁振远心中十分难受的时候,宁双雪轻轻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宁振声音中满是疲惫,他几乎一夜未歇息,忙着找人,今儿个也找了大半日了,这会子真是难受之极啊,心里的难受比身体上的更严重。
“父亲,您别担心,在咱们的地界上,有谁敢对母亲和哥哥无礼,定然是他们自个离开了,哥哥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和您一个样儿,女儿听说父亲年轻时候也离家出走过,哥哥这是像您,他和您一样武功高强,十分厉害,必定能够逢凶化吉的,母亲跟着哥哥,哥哥自然会照顾好她。”宁双雪看着宁振远,柔声劝说道。
她不是来打趣自家父亲的,但是她也听说
过许多父亲年轻是的事儿,她这么说,也是想让父亲少担心一些,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父亲年轻时候既然能够照顾好自己,哥哥也那么优秀,肯定没事儿的。
宁振远听了女儿的话,真的想到了自个年轻的时候,想到了自己那时候也不顾众人反对,私自离家去游离,心中的担忧渐渐的也减轻了一些。
说实在的,现在的儿子和他年轻时候是何曾相似啊,只是……他不想自己吃过的苦,儿子再吃一次,他多么希望他一辈子顺顺畅畅的,毫无忧伤烦恼啊,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是,让儿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双雪,说到底都是父亲不好,父亲曾经发誓,再也不让自己的家人收到哪怕一点点伤害和苦楚,但是却从未做到,让你伤了心,也让你三哥和母亲十分为难,但是……父亲真的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宁振远看着女儿,一脸歉意的说道。
“父亲,女儿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放心吧,女儿也好,母亲和哥哥也罢,总有一日会明白父亲的苦心,父亲劳累了一日一夜了,还是歇息一会吧。”宁双雪劝说道。
宁振远摇了摇头。
“那父亲用些饭菜了,用了饭菜才有力气继续找母亲和三哥。”宁双雪来此的目的正是要劝宁振远用膳的,她也没有期望自己几句话就能劝说父亲。
“好。”宁振远听了女儿的话,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也的确饿了,精神不济,想要继续找儿子和夫人,还得用膳才行。
“绿果,白果,把饭菜端进来。”宁双雪对着外头大声吩咐道。
“是。”两个丫鬟应了一声,立即将早已备好的饭菜都抬了进来,打开了上面的盖子。
一顿饭,宁振远吃的味如嚼蜡,毫不知其中滋味,吃完后又急匆匆的出了驿站,上马找妻儿去了。
陈夙一直站在窗外看着,当他瞧着宁振远一脸憔悴的上了马,甚至还摇晃了几下,险些掉下马背时,他的心里却没有报仇的快感,有的只是苦涩。
梁芜菁一直站在陈夙身后,好半晌才道:”王爷是不忍心了吧,事实上……在王爷心中,他们始终是王爷的亲人。”
“我终究做不到心中所想,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只是我坚持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改变。”陈夙的心情的确有些复杂。
“王爷心软,也是情理之中,就像当日姐姐虽然一次次负我,甚至左右我的婚事,左右梁家的命运,我依然做不到恨她一样,我们都不是心狠之人,特别是对自己的亲人,但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是……不被亲情蒙蔽双眼,该防备的时候,依旧要防备,我们做不到完全狠心,但是旁人做得到,王爷明白吗?你可以对他心慈手软,但是他几年前就害得你失去了皇位,失去了母后,失去了妻儿,王爷忘了吗?”梁芜菁见陈夙这样,还真是有
些担心,担心他的心软会害了他,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