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动作告诉她,等着吧。
三天了,丰离背上的伤口也该拆线了,元初寒的拆线技术还是不错的,丰离几乎没感觉到疼,线已经全部拆了下来。
“看这样子,你背后的疤应该不会很难看。我还有祛疤的药膏,每天涂一些,相信会恢复如初的。”用手指摸了摸,元初寒眉眼弯弯,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不是说每天都要亲一口么?”丰离声线淡淡的,却提起了元初寒前几天许的诺。
“王爷大人,这你都记得,你不会真要我每天都亲一口吧?太恶心了。”受不了,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说,你也是嫌弃这疤痕。”丰离声线无起伏,他就说没人会喜欢疤痕。
“不是不是,喜欢喜欢,我的手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说着,她倾身凑近他背上的伤口,轻轻地亲了一下。
薄唇微扬,丰离明显很满意,“继续保持。”
在他背后连连翻白眼儿,元初寒也无语了,算他厉害。
拆了线,也该离开这镇上了,一大早队伍整顿好,元初寒与丰离也从四合院里走出来。
登上马车,站在车辕上,元初寒一眼就看到了四合院后面那户人家的院子,一个很壮硕的女人正在院子里搬运一个一个的麻袋。那麻袋看起来很重,但是对于她来说完全不算事儿,直接甩在肩膀上,然后扛着走向院门。
暗暗咂舌,元初寒万分佩服,怪不得她家男人被她揍的鼻骨都折了,原来这么强悍。
只可惜没见着男主角,说不准是在养伤。
离开镇子,一路向南,距离北方边关越来越远,这路上也就太平了。
苏晏的人也只敢在北方得瑟起劲,上次在帝都劫走那个假元初寒,之后帝都向北等地区都在戒严,身份有疑的人根本没法通过。
丰离的身体疼痛渐渐消弱,元初寒的银针的确很管用,不吃那种有毒的药,他反而恢复的更快一些。
遇袭的事情并没有大肆宣传,所以个个城池都很安静,丰离这次又刻意的低调,在每个城池停留时都住进了元初寒的医馆和药房。
然而,他看似低调,可是却没歇着,在平城停下,然后他的护卫就都离开了医馆。
从小厨房里出来,元初寒拿着橡子膏走出来,嘴里也塞得满满的,脸蛋儿鼓鼓。
“来,吃,好吃死了。”走向丰离,也不管他要不要,直接往他嘴里塞。
丰离向后躲避,但终究是没躲过,还是咬了一口。
“好不好吃?”眼睛弯成了月牙,元初寒看着丰离,脸蛋儿依旧鼓鼓的。
丰离几不可微的点头,表示还好。
“这平城的好吃的还很多,虽然都是很平凡的材料,可是做出来的真不一样。到时咱们要是落魄了,做橡子膏卖也能活。”坐在丰离身边,她一边吃一边畅想。
“你去卖吧,到了那个时候,本王派人替你吆喝。”丰离很无言,卖橡子膏也是一门技术,不是说卖就能卖的。
“你都能派出人来,就说明还不够落魄。真正的落魄是,兜里没有一文钱,也没任何人理会咱们。咱们饿着肚子,只能上街讨饭吃。像我这种估计不会饿死,王爷大人你就说不定了,不给鸡鲍翅估计你都不会吃。”将最后一口橡子膏塞进嘴里,她眉眼弯弯脸蛋鼓鼓活像个包子。
丰离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要她闭嘴。吃着东西也堵不上她的嘴,实在太唠叨了。
“你的人都跑出去做什么了?”她都看见了,到了医馆安顿下来,他们就都出去了。
“平城的巡抚是梅震南的门生,正好路过此地,不会会怎么能行。”自然是正事儿,这一路可不能白走。
一听梅震南三个字,元初寒喝水的动作一顿,“你要怎么做?抓住他?”脸上的笑也没了,清透的眸子满是凉意。
看着她,丰离几不可微的摇头,“为什么要抓住他?”
“那就宰了他。”放下茶杯,过于用力,发出砰的一声。
看了一眼那无辜的茶杯,丰离薄唇微扬,“没错,就是宰了他。”
“真的?太好了!丰离,你太帅了。”倾身捧住他的脸,一口亲上去。
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反客为主纠缠亲吻她。
“嗯、、、丰离。”被他拽着,元初寒离开自己的椅子趴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吻流连在她的脖颈,不止痒,而且腿也开始发软。
扭着她的手臂扣在她身后,丰离的另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身体,热切的吻伴着浓重的喘息回荡在狭窄的内室。
半晌,丰离的唇离开她敞开的胸口,元初寒也得以喘口气,身体下滑,最后趴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不稳。
“你又扣着我的手干什么?都答应过我不再这样了。”挣扎双手,丰离同时松开她,她的两只手自由了。
丰离搂着她,浓黑的眸子在她绯红的脸蛋儿与敞开的胸口间游移。
“一时忘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性格致使他有了这个严重的毛病,吃过一次亏,所以一时很难改掉。
“哼,我想抱你都不行,你真讨厌。”他亲吻她的脖子和胸口,她就想抱着他的颈项,单单想想,她就觉得心旌荡漾。
“来吧。”现在他做好了准备,让她抱。
“算了,这是最后一次。下回,你再扣住我的手,我跟你没完。”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可怜的很,每次都被他制住。
浓暗的眸子却始终在她的脸蛋儿与胸口游移,似乎,并没有听她说话。
天色暗下来,医馆的二楼中,元初寒跪坐在床里侧,面对的是裸着上半身的丰离。烛火之下,他的身体泛着蜜色的光晕。
虽不是十分壮硕,但是肌理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着力量。
手上拿着药膏,淡绿的颜色,泛着药香。
“痒么?这药膏啊,你擦了之后就会觉得痒,然后会祛掉一层皮,之后就没疤痕了。”小心的涂抹着,元初寒一边轻声的说着。她象牙般白皙的小脸儿带着笑意,烛火下,泛着光。
“还好。”丰离淡淡的回答,听不出他是不是难受。
元初寒也懒得研究究竟,将药膏涂抹至每一个结痂的地方,然后轻轻地吹着气,几乎只是一分钟,那些药膏便被吸收了。
“我配的药越来越好了,孟柒尽管擅长的是毒术,可是在其他领域也能给我很多的帮助。”以前吸收不会这么快,而现在的,简直极品。
“这次在关岭怎么没见着他。”孟柒跟着元初寒回到了关岭,是丰离首肯的,否则他还在御药房呢。
“进山了呗!现在关岭四周的山都开放了,他就疯了一样天天呆在里面。不过那些山上的宝贝也确实很多,几十年的封闭,也是有好处的。”过度的开采会破坏,适当的封闭也是好事。
“不是在与他商量着寻找铜雀草么?进行的如何了。”丰离心知她现在急着为郑王报仇扳倒梅震南所以根本就没时间去想那些,不过,她若是能转移注意力最好,因为他而转移注意力。
眨眨眼,元初寒将暗色的丝质中衣给丰离穿上,一边摇头,“先让孟柒研究吧,他更懂,我跟着掺合反而拖慢了他的速度。”尽管前些天才想过要尽快的给丰离解毒,可是临近帝都,想起梅震南,他现在还是有着权利地位的镇国公,她的心就拧紧了一样。
穿上中衣,丰离转身看向她,视线触及她那张小脸儿的时候,眸子微微闪了闪,“不可急。”
“我知道。”从这大齐遍地都有他爪牙的情况来看,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了的。
抬手摸摸她的头,丰离的手虽然不是很温暖,但是却有着极强的安全感。
蓦地,房间的门被敲响,之后便是护卫的声音,“王爷,丁戈的人头带回来了。”
人头?
元初寒睁大眼睛看向丰离,他说要宰了,真的宰了!
“很好,连夜派人送到镇国公府。”面色无波,可丰离的话却瘆人的很。
“是。”护卫领命,之后便离开了。
元初寒看着他,“为什么要送到梅震南家?”
“让他们知道,本王现在开始收网了。”便是梅震南现在和植物人没差别,但是他的党派却还在。这几个月过去了,他们没放弃要治疗梅震南,同时还与他抗衡。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竖起大拇指,元初寒绝对是佩服的,高手过招,果然不一样。尽管也阴谋阳谋不断,可是却还能这样公然挑衅而且面不改色,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既然这样,那需要我做什么?”她搜集的证据都是梅震南勾结民间的富商为他提供钱财的支助,尽管也是帮助,可是都是针对梅震南的,并不是直接针对他那些党羽的。最多的作用就是,减少了他们的钱财来源罢了。
“需要钱。”丰离很直白,钱。
没有任何怀疑的点头,“好,多少都行。”尽管不知道他用钱做什么。
薄唇微扬,丰离抬手捏住她的脸蛋儿,“军队需要更精良的装备,对抗梅震南的兵马才能更有胜算。而且,目前尚不知司徒律站在哪儿,还要调出一部分人马来盯紧他们。”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
他的手下自然也能为他搜来钱财,可是需要时间,而且,未必会很充足。
元初寒有足够的钱,别说给一支军队购买打造精良的装备,便是养整个大齐的百万雄师,也轻而易举。
明白了,元初寒抓住他的手,“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让你打欠条的。”她绝对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