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我咬你啊!”居然说她丑。
“小疯狗。”丰离继续,听得元初寒眯起眼睛。
抓住他的手,元初寒一口咬住他手指,用力,全身都在抖。
丰离几不可微的蹙眉,她的牙齿真的和狗牙差不多。
咬爽了,元初寒才放开,他的手指上,是她深深地牙印。
“好看,和这个戒指很配。”摸着他手指上的戒指,戴的时间很长,一时间好像已经拿不下来了。
“需要本王赏给你一个么?”这个很容易。
“不要,我喜欢的话自己就咬了。”摇头,他若是咬她的话,会很疼。
丰离脸庞柔和,看着她黏黏糊糊的样子,他心情明显见好。
对面,司徒律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移开,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脸庞冷硬。
囚车的队伍渐渐行驶至酒楼下,车上的那个女子毫无惧色,行往断头台能如此冷静,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敲锣的声音有规律的传来,蓦地,一阵惊叫声忽然响起,吓了元初寒一跳。
撇开丰离的手,元初寒转身趴到窗户往外看,一看不得了,人群中冲出无数个脸上蒙着黑巾的人,刀剑在手,劫囚车!
“偶买嘎的!”居然有人劫囚车!
街上围观的百姓呼啦啦的在往四面八方逃跑,而官兵又致力于保护囚车上的犯人,一时间,整个大街乱成一团。
看着那些蒙着黑巾的人,元初寒瞪大了眼睛,“丰离,你说这是从哪儿来的人?”
丰离也眉峰微蹙,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蒙面人训练有素,大概四十多人,与官兵缠斗,有两个跳出了包围圈,然后砍开了囚车。
街上,喊叫声鼎沸,对面茶楼,司徒律也在紧盯战局。
囚车被砍开,那二人直接将囚车上的郑太医抓在手里,然后跳下囚车。
官兵奋力的与蒙面人缠斗,但是他们很有计划,而且武功很高,让将近二百多的官兵分身乏术。
那两个蒙面人带着元初寒,快速的顺着其他同伙开辟出来的道路飞奔离开,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中。
086、小别胜初见
顺着半开的窗子往那边看,元初寒连连摇头,“谁呀这是?丰离,你真不知道?”
丰离确实不知,没想到会半路的杀出这么一伙人来。
街上,各种吵嚷声鼎沸,朝着四处奔跑躲避的百姓撞翻的撞翻,跌倒的跌倒。官兵与那群蒙面人缠斗,他们也在汇合,后退。
刀剑声呯呯砰砰,他们也很快的汇聚至一处,打开一个缺口,然后便急速的逃离。
官兵拼命,成功的将两个蒙面人围住。
那二人见此,随即提剑搁至脖颈处,一划,鲜血飙出,自刎了。
睁大眼睛,元初寒也震惊了,如此训练有素,逃不出就自杀,到底是谁的人。
街上喊叫声成片,围观的百姓也终于散开了,那中间两个自刎死亡的人躺在地上,囚车破烂,犯人没了。
受伤的官兵也很多,不过目前受伤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犯人被劫走了。
长街尽头,得到通知的禁卫军快速过来,将所有百姓轰开,包围现场。
另一波禁卫军在得到劫走犯人的不法之徒逃离方向后,快速的追击,不过很显然的,他们未必会追的上。
稍稍关上窗子,元初寒扭过身来看着蹙眉的丰离,“你猜,这些人是谁?”
垂眸,丰离看着她,然后几不可微的摇头,“不知。”真猜不出来。
“还有人会救我呢,早知道,你也不用费力气的把我换出来了。”虽是如此说,但元初寒心里也没底。救她的人是敌是友不知道,兴许是知道她有万贯家财也说不定。
丰离抬手在元初寒的脑袋上敲了下,随后直接将窗子关上,“废话连篇。”
“逗你玩的,鬼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被围住走不了了,就割了自己的脖子,太狠了。”有这种素质的,估摸着主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调查一下就知道,别瞎猜了。”费了如此的劲力来救元初寒,丰离几度猜测,似乎有了些苗头。
元初寒还是摸不着头脑,究竟谁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救她。
陆潜与温廷芳同样满眼不可思议,这种事情实在没想到,那和元初寒一样的脸已经震惊到了他们,有人劫囚车,更惊人。
只不过,那个元初寒是假的,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给救走了,不知得知真相会成什么样儿。
街上,受伤的官兵已经被送走了,禁卫军封闭了街道,街上血迹斑斑。
撬开窗子的一条缝往下看,元初寒一边啧啧摇头叹息,“这下子好了,行刺镇国公的凶手被救走了,那半死不活的人知道了肯定会气得不行。若是就此气死也就罢了,但是死也死不了,可哀可叹啊。”思及梅震南的党羽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就很开心。保不齐以为她有更厉害的后台,或是将这事儿赖在丰离的身上。
“丰离,你说他们会不会认为是你做的。”回头看了那悠然喝茶的人,元初寒很神奇这时候他还能如此淡定。
“拿出证据,本王立即认罪。”不是他做的,所以他很淡定。
竖起大拇指,元初寒佩服万分,“行,你牛。不过我想啊,他们肯定会怀疑你的。”
温廷芳看了一眼淡漠自若的丰离,随后道:“小姐,‘您’现在已经被劫走了,切不可四处招摇啊。”主要是丰离太过纵容,温廷芳担心会坏事儿。
“是啊,‘我’已经被劫走了,命大啊!”在传奇的历史上又加了浓重的一笔。
“小姐真猜不出他们是什么人么?”陆潜几分疑惑,能做出这等事来,肯定与元初寒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交的朋友,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猜不到。”摇头,她真的猜不到。她觉得,这世上唯一能为她做这种事的,现在也就只有丰离一个人了。
“这次他们劫走的是假的,如此,小姐更要小心才是。若他们是友那还尚可,若是敌,泄了小姐的秘密可不行。”皱眉,陆潜思虑的更远。
元初寒觉得有理,看向丰离。
“既然他们拼死都要劫走她,不管目的为何,总是不希望她死。得知劫走的那个是假的,他们不会大肆宣扬,只会暗中调查她的真实行踪。所以,你要低调些。”丰离淡淡的开口,重点在最后一句,不要张扬。
元初寒重重的点头,“王爷所言极是,小女子领命。”
“近段时间都要低调,便是忍不住也要忍着。风声过去了,随你怎样折腾。”丰离没有因为她表现的如此听话而给她好脸色,依旧冷漠道。
再次重重点头,“是!”
幽深的眸子划过若有似无的无奈,丰离转开视线,不再看她。
元初寒依旧眉眼弯弯,看着丰离,眸子亮晶晶。
行刺镇国公梅震南的凶手郴州小神仙郑太医于行刑当日被不明人士劫走,从此杳无音讯。刑部调派了擅长追踪的捕快负责此事,最后也没查到她的踪迹。
而镇国公梅震南,则一直在抽搐与半昏迷之间徘徊,宫中太医无法,又找了许多民间的名医,但都是一个结果,无药可救。
现在他只能等死,将身体熬到油尽灯枯,然后就咽气了。
他这个样子,其实还不如一死了之的好,毕竟死亡之后没有痛苦。
夏天悄悄过去,秋天也来临了,在帝都感受不到秋意,但是在北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秋天的凉意。
白天还好,夜晚之时十分清冷,不穿上厚些的衣服,根本不敢在外走,不然必定会被凉风吹得风寒。
所以,这个时节,药房医馆最为忙碌,总是人满为患。
关岭,这里曾是齐王的封地。自齐王被削藩幽禁,这里重回朝廷管辖,并且虎豹军在这里驻扎,此地风平浪静,无人敢造次。
关岭城很大,与帝都相比有过之无不及,但是此城四面环山,山岭尤为高,乍一看连接天际一般。
城中,百姓接近万余人,贫富差距较大,北城房屋建筑与南城完全不一样,高门大院,皆是富绅之家。
精致的马车从宽敞干净的街巷中出来,然后一路朝着主街而去。
驾车的是个穿戴干净的小厮,一看便来自大户人家。
夜晚的主街上人烟稀少,但是个个商铺的灯笼都亮堂堂的,也照亮了整条街。
马车径直的走,最后于一座有着宽敞后院及两层小楼的医馆停下。
“姑娘,到了。”小厮由车辕上跳下去,一边搬下马凳,一边扬声道。
下一刻,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从马车里出来,单肩背着药箱,清丽的脸上挂着笑,很是和善。
“行了,你回去吧。”香附挥挥手,随后走进医馆之中。医馆的大门也在她走进去之后关上,门上的牌匾有些陈旧,这是个老字号,仁和医馆。
一楼偌大,三面药柜,储药丰富。一个药童正在核对单子,看明日还需要准备什么药材。
香附背着药箱直奔后院,入眼的是一片清幽的草地,中间一条鹅卵石的小路。左侧是仓库,而右侧则是四个房间。
“小姐,奴婢回来了。”推开第二扇房间的房门,香附开心道。
房间里,干净的大床靠在左侧,右侧则是一张很大的软榻,软榻中央一个紫檀小几,一侧,浅绿色长裙还披着白色貂绒披肩的,正是元初寒。
摆弄着桌子上的银针,元初寒扭头看了香附一眼,象牙般白皙的脸蛋儿透着粉白,十分健康有生机。
清透的眸子弯成新月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极为灿烂,堪比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