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怪?”
“阿怪?”
我与雪舞不知走了多久,似乎已经离村子很远,我甚至怀疑就阿怪带病的身子,能跑这么远吗?正想和雪舞商量要不要往回再找找,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往下掉。虽然没过多久就着地了,但着实摔的不轻。再加上我还没看清四周,雪舞跟着掉了下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我是该多庆幸自己有个经摔又经压的身子啊。
“絮儿?”雪舞探索的问道。
“姐,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不?”我无语的问道,我不是坐垫好不好!
“啊,对不起,我听到——咦,阿怪?”雪舞起身正要向我解释,忽然大叫。
我来不及整理衣服,雪舞就越过我往不远处跑去,“真的是阿怪,絮儿,你快来看看,他烧的很严重!”
“哦,就来。”我摸黑走过去,好在月光隐隐照进来,多少看的清路,我很快到了雪舞身边,仔细替阿怪把脉。果然,病情又加重了,虽然我很惊讶为什么都这样了,阿怪还是能撑住没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强体质?
“怎么样?”雪舞问道。
“本身就得了瘟疫,加上内伤、脱水,现在又烧的那么厉害,可能撑不过今晚。”我要要头说道,“出来匆忙,要是现在有针,还能救救急,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了。”
雪舞看上去有些伤心,但是也没办法,巧妇乃为无米之炊,纵使医术好,这种情况也是无计可施的。
我点着火堆,想要将阿怪拖到火堆边,发烧的人要是受寒或吹风,会更加严重重的,“啊,!”我刚拖起阿怪的头,便看到一条金色的毒蛇正对这我的视线。吓得身子一下就僵住了,心脏迅速加快跳动,让人有一种快脱离它原本位子冲出身体的感觉。我抱紧阿怪,丝毫都不敢动。8年前,我淘气去白山村后山晚,结果迷路。遇到一条巨大的蟒蛇,但是由于身体的亲动物体质,导致蟒蛇没立即将我作为食物,而是用硕大的生长缠住了我,还张开血盆大口,不断的用蛇信舔我的脸,导致我自此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蛇。只要和蛇有关的,无论是真的假的,死的活的,都连看都不敢看。虽然听找到我的奶奶说,那条大蟒蛇趁着我昏迷的时候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我对任何毒都百毒不侵,也改变不了我怕蛇的事实。
“姐,有蛇。”我半哭着说道。
雪舞开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陷入沉思,听到我的哭声,立马回过神。她深知我害怕蛇,所以努力拿起大石头,就算害怕,也还是畏畏缩缩的过来,用石头砸蛇。在确认蛇死后,马上将蛇踢到看不到的地方,回头安慰我。
“姐,谢谢你。”我真心地感觉到,那一刻,雪舞的身姿是那么的高大。果然是姐姐啊。
“没事。对了,我找到将污水变清水的办法了。你看,这山洞下的水是干净的,就说明地上的污水经过砂石的过滤可以变成干净的清水。这下,贱民村的村民有救了。我看贱民村的瘟疫多半是因为饮用不敢的水引起的,有了这个办法,大家以后救不用担心了。“雪舞激动的说要。
“对啊,姐亏你能想到这个办法。太好了!”我心里暗自佩服雪舞,果然有办法,这用沙土过滤的办法,连我一个现代人都想不到,她却能明白,难怪能整蛊整蛊烟花的时候,反而发明出火药啊。“对了,姐,你照顾一下阿怪。”我起身去水源下,掏出手帕用水沾湿,然后放到阿怪额头给他降降温,只是到底效果这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知道阿怪能不能撑过今晚。”雪舞担忧的说道。
我和雪舞轮流替阿怪守夜,但是他的情况一致不乐观,眼看真的快不行了,我想了想对雪舞说道:“姐,要不死马当活马医,让阿怪试试我的血?”
“你是说——”雪舞自然明白我在说什么,自从8年前遇到蟒蛇以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我不惧蛇毒,但是同时也使我的血液带上了特殊的毒性。尽管,暂时对我的身子无碍,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所以奶奶想尽办法给我灌药解毒,都无果,后来多年过去,我的身子没有任何异样,奶姐也就放弃了。而我的血反倒因此成为大补之物(尽管还是有毒的)
“这能这样了不是?说不定,阿怪福大命大——”我犹豫地说,但是毫无底气。毕竟,我的血对阿怪的病有没有好处,不知道;但是,阿怪绝对会中我的血毒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中了血毒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他是除我之外第一个实验者。
正当我和雪舞犹豫的时候,阿怪不知为何抽搐不断,我咬咬牙,张嘴往手腕上一咬,顿时浓重地血腥味传遍五官。我顾不上那么多,立即将血往阿怪嘴里灌。
“啊!”我说阿怪,你喝我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在我的伤口上咬一口啊,我怕疼的说。难道你是知道我给你喂毒血,所以报复?“阿怪,松口!”我忍着痛喊道,但是显然,他是听不到的。
好不容易从阿怪嘴下就了我的手,看着大大的牙龈盖过了原先我自己咬的那个,感概啊。要是再咬深些,估计要咬破动脉,大出血了。到时人没救活,我先流血不止,死翘翘了。
我拿出衿带让雪舞替我将伤口包扎好之后,便时刻注意阿怪的反应。此时,阿怪已经不再抽搐,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时不时的替阿怪诊脉。阿怪喝了我的血,要是因此死了,那我就是半个杀人凶手。担忧、内疚、恐惧充斥着我所有的思想,我看着阿怪昏睡的样子,久久不能平静。雪舞应该知道我此刻的心情,毕竟一起长大,她了解我就像我了解她一样,她在一旁找个位子睡下。一天下来,事情太多,实在是倦怠不行了吧。
一个晚上,我几乎没放开过阿怪的手,连我自己都数不清给他诊了多少次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得,睡了多久。等我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见阿怪睡得安稳,少少松了空气,还活着!确认他烧退了之后,我再次替他搭脉。还没抓稳,阿怪忽然用力抓住我的手。
“斯。”我忍不住叫了一下,昨晚被咬的伤口被阿怪用力的抓在手中,疼的我直咬牙。
阿怪见是我,才松手,警戒心真强。雪舞也因着动静,醒了。
“絮儿,怎么样?”雪舞担忧的问道。
“没事。应该还好。没想到阿怪你病成这样了,力气还这么大。”我边替他诊脉边打趣的说:“恩,病情有说好转,身体在恢复中。你真是福大命大,我和雪舞以为你都撑不过昨晚了呢!”我尽量用谢天谢地地语气说道,估计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我的内心有多么的难过。他果然中了我的血毒,想起以前王伯伯家的黑子咬了我一口,当晚就死去的样子,我真的怕阿怪也会是那个下次。虽然现在无事,还在潜伏期,之后会怎样,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连奶奶都解不了的毒,我又有什么能力解呢?阿怪现在这样,随时都会因为我死去,等于只救活了他半条命啊。以后该怎么办呢?
“是啊。阿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雪舞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是在问那件事。我点点头,见雪舞一脸震惊但是很快恢复原样,尽量保持无事的样子,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雪舞姑娘,絮儿姑娘?雪舞姑娘?”隐隐听到村民的声音,雪舞高兴得回应他们。大家应该是察觉我们不见了,才出来寻找的吧。好在,是找到了。
很快,晓东循声过来。派人拿了绳子要将我们拉上去。
我忽然想起昨晚的蛇,蛇肉对身子好,阿怪大病初愈,要不要补补?许是对阿怪的愧疚,我想通过其他办法弥补一下。我颤抖着身子往死蛇那边移动。而雪舞和阿怪也察觉到我的反常。
“絮儿,你干嘛呢?”雪舞费解的问道:“你不是最怕蛇的吗?以往别说是活的蛇,连看到死蛇都跑的远远的。这么今日?”
“姐,蛇羹补身子。我想是不是带回去给阿怪,额和村民们补补。生了场大病,亏身子。”我求助地看着雪舞。
阿怪见我这么一说,走过来一把拿起死蛇。吓得我脸色一白,立马往回跑,躲到雪舞身后。之后,回村的路上,我也是远远的躲开阿怪手上的蛇。谁让我看到蛇就想起那晚蟒蛇的血盆大口,感觉它的蛇信舔在我脸上的即恶心有害怕的感觉。众人一直以为我看上去就是一个稳重的人,没想到,一脸惊讶和好笑。韩晓东甚至还嘲笑我一番,想要抓过阿怪手中的蛇过来逗我。最后还是雪舞阻止,并想在场的人说明我怕蛇的原因,大家才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韩晓东更是一人当先,拎着蛇先行离开。
当然,之后我所想的蛇羹是有贱民村的大婶煮的,去毒的方法是雪舞教的,最后蛇羹是有晓东一个个分给生病的人的,当然也包括阿怪。至于我,从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就算已经被煮烂了,也难以改变它原来是一条蛇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