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弄影和花晗汐两人面露挣扎之色,花清茉唇角的笑容微深,不再言语。她的施针之法,从脉象无法查出,所以她倒是不怕太医。只不过白紫箫这话当真是让她有些诧异,虽说表面无情狠辣,不过她知道他了解自己,必然不会被人寻到把柄,此话也是偏护自己。
不过,她倒是不想让花弄影和花晗汐被割了舌头,毕竟这两人现在闹了这么大的笑话,她倒是想要看看宁郡王可以将她们嫁给谁。
“皇上,刚才不是说要和皇叔对弈一局吗?皇叔已经让人拿来了棋,皇上可不能失信皇叔。”此时,一道藏蓝色的身影走了过来,梁王司徒信走到了司徒宣面前。他看着大概是四十岁左右,面容清朗,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稳重沉静之感。他回头望了望花晗汐和花弄影,道:“皇上,这两位小姐定是失仪之后心中不服,想要拖着一人下水,皇上不必管她们,与皇叔下棋去。”
“皇叔所言甚是,朕不必管这事,将她们拖出去。”司徒宣对着司徒信微微一笑,随后挥手让人将花弄影和花晗汐拖了下去。此番两人都没有再反抗,毕竟事已至此,都需要一个台阶下。司徒信给了司徒宣台阶,司徒宣也给了她们台阶,此举也算是救了她们。
两人离开之后,天泽湖边的人都散了开来。此时玉文君走到花清茉的面前,笑容温婉柔美:“刚刚这事怕是让萧王妃心中不快,你与文君比试要不推后一些吧?”
“不必推后,清茉并未觉得心中有任何不快,文君小姐想如何比试?”
☆、45比试作画
花清茉目光平和至极的望着玉文君,唇角一如既往有着宁雅幽静的笑。论画工她必然是赢不过玉文君,不过她自有方法应对玉文君,就算不能赢她,也不至于输的太惨。
见花清茉笑的如此温和从容,玉文君心中不禁升腾起一丝的惑意。她的画工已经达到当世一流画师之功,就连画圣见了她的画都自叹不如。花清茉所做之画她也从别人的口中听过,画工与她必然无相较之处,只不过引蝶引萤火虫这事太过稀奇,所以才会让人难忘。不过冬日万物沉寂,怕是没有何物能让她以香味引来。自己倒是很想知道,花清茉此时如何与自己一较高下?
“萧王妃认为这样可好?我们各自去一边的宫殿作画,一个时辰之后在此汇合,让今日来赏灯的众人判定如何?”玉文君浅笑出声,目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自信。
花清茉听见这话,微微的摇头,道:“文君小姐画工超群,笔法娴熟,自然一个时辰作画便够。清茉作画需时,至少需两个时辰,不知文君小姐等得及吗?”
“自然等得及,毕竟上元灯会夜幕之后才能让人真正尽兴。”玉文君自信一笑,美丽的脸庞犹如春日绽放的红棉一般,花红如血,肆意绽放,带着一种绝傲枝头的美。
玉文君此话让花清茉微微点头,她看了玉文君一眼,清声道:“既是如此,清茉便去一边的宫殿作画了。”
说完,花清茉的目光看向楚彦谦,问道:“表哥,表妹有事相求,帮不帮?”
“自然帮,表哥很好奇你又要作何事?”楚彦谦笑容随意慵懒,声音邪气中带着一点温和。他青衣磊磊,衣袂飘飘,遗世而独立,有着万千男子永不可及的俊世风情。
对于楚彦谦的疑惑,花清茉只是微微一笑,不作任何言语解释,随后她看向楚菀华与花旻止,淡淡一笑道:“哥,菀姐姐,你们二人也来帮帮茉儿,茉儿所做之画有些麻烦,两个时辰的时间也只是勉强而已。”
“你只管开口,哥自然会帮你。”花旻止微微点头,话语中尽是宠溺与柔和。
而楚菀华也是轻轻点头,绝色的五官之上有着温婉如月光的笑容,淡雅至极,而她的声音犹如春日里杨柳拂过水面一般清幽悦耳:“茉儿尽管开口,菀姐姐会帮你的。”
“如此便是最好,我们去作画吧!”花清茉说完,他们四人便从天泽湖边离开,往一边的宫殿走去。
望着花清茉四人的背影,玉文君顿觉心中有些不安,微微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望向一边的凌晏溪,道:“晏溪妹妹,能否劳你跟着萧王妃四人去看看?她明知画工差我太多,却依旧如此从容,文君觉得她必然又要耍什么招。”
“文君姐姐说的极是,妹妹这就跟去看看,免得这女人耍阴招。”凌晏溪说完便跟着花清茉等人而去,而玉文君也走向另一边的宫殿。
到了宫殿之中,花清茉首先是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排银针放在桌上,随后让人准备颜料,带着一切都好了之后,她看向楚彦谦,笑容灿如明日,光辉璀璨,极为的明艳动人。
望着这笑,楚彦谦顿时觉得背后发凉,他有预感这花清茉此番不是要他帮忙,是要害他。不自觉退了一步,楚彦谦语气微变:“表妹,你何以如此看本世子?”
“表哥不要多问了,脱衣服吧!”花清茉依旧笑得明媚至极,声音也柔媚到了极点。
一听这话,楚彦谦立刻环抱双臂,警惕的看着花清茉,出口便道:“你要对本世子做什么?”
楚菀华被楚彦谦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凝视着他,出声道:“哥,你就别玩了。茉儿说此番作画有些麻烦,时辰不够,你如此这样浪费时间,倒不是在帮茉儿,反倒是在帮玉文君那些人。”
“本世子只是应茉儿之话,表演了一番柔弱而已。”楚彦谦随意一笑,笑容慵懒随意。此时,他望向床边,唇角笑意微深:“在外面看有何意思?不如进来好好看看本世子的身子,如何?”
凌晏溪听到这话,心中一惊,随后快速的离开。她很快便找到了玉文君,将刚才所听这话说与她听,玉文君对于那话也甚是不解,完全料想不到花清茉想要做些什么。不过,她可以确信,论画,整个华朝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天泽湖边花灯燃起,千树华灯光彩照来,月影流水春风含梅,一幅盛世之景油然生成。天泽湖边花灯光芒璀璨生辉,仿佛春日中的花园一般,万花竞相开放,色彩缤纷,姿态万千。
湖中漂着各种色彩的莲花灯,烛火的光芒映衬着莲花优雅大方,愈发让人赏心悦目。水面倒映着周围的花灯,犹如映霞于天,光彩难掩。花灯随波浮动,灯火点点,闪耀动人,犹如一颗颗星辰一般,仿佛自亘古开始,便在水之银河中映发着炫目的光辉,光彩从未落下分毫。
此情此景,莫不敢忘。
此时,天泽湖边设了宴席,华灯之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因为夜中寒冷,司徒宣便命人在宴席周围燃起了多个炭炉,如此这般,倒也是驱除了不少寒意。
花清茉等人到的时候,宴席还未开始,她坐到白紫箫身侧,随后伸手向一边放着的炭炉取暖。冬日里做这事当真不是人干的,两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她一直未曾停下,如今手已经冻的没有知觉。
过了片刻,花清茉觉得好了很多,便没有再烤火取暖,她的手刚放下,白紫箫的手伸了过来,随后握住了她的手。
这动作让花清茉胸口微微一滞,她转头凝视着白紫箫,华光之下,他的面容仿佛延绵一层温暖柔和的光芒,少了太多太多的冷意。
“看本督主做什么?”白紫箫冷声开口。
花清茉立刻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看看而已。”说完之后,她便没有再看白紫箫,目光落在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他的肌肤白如需,美如玉,即使在这样昏黄的灯火之下,却依旧泛着白玉一般温润的光泽,只不过他的左手之上有着一圈牙印。
望着那牙印,花清茉不禁伸手轻轻的抚着,动作温柔至极。
“看着这牙印时,你可曾想过茉儿?”花清茉抬头望着白紫箫,出声询问。
白紫箫对于这话不禁一笑,他看了那牙印一眼,声音凉薄依旧,但似乎多了一点温和:“本督主见着这个,只想着有只不听话的猫反咬主子。”
听着这话,花清茉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不似平时的宁雅温静,微带着一丝愉悦。她的手微微一动,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对。随后,她附到他的耳侧,和他说着与玉文君的比试,以及刚才在宫殿中的事。
待花清茉说完之后,白紫箫略沉思了片刻后,道:“这方法不错,倒是可以用在东厂审理犯人身上,茉儿你又给本督主想了一个不错的法子,本督主会好好赏你的。”
“可是……”花清茉再想说话之时,司徒宣、夜宸雪两人并肩走了过来,而其后跟着司徒信以及司徒袖月。宴中的众人见此,便站起来行礼。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见过梁王殿下,见过纤羽公主!”
待司徒宣坐下之后,才挥手示意众人起来。此时司徒信与司徒袖月所座之处刚好是在花清茉与白紫箫的对面,司徒信见着白紫箫只是淡淡一笑,而白紫箫也是妖娆一笑回之。
“上元佳节,灯火璀璨,此情此景,朕不忍一人独赏,便以此灯会,将万家灯火之景汇于此处,众爱卿可不要辜负朕的一番心血啊!”司徒宣温雅的笑着,俊美的脸庞在灯火的照耀下,柔和俊秀。他端起桌上放着的酒杯,举了起来,道:“一年之始,以此敬苍天保佑我华朝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