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竖子点头,之后满脸悲戚之色,“皇上,刚刚得到消息,七皇子病重,八皇子薨世了……”
“你说什么?”
燕肃倏的站了起来,身子却是晃了又晃。
“就在刚刚下朝的时候,后宫传来二位皇子的消息……”
“怎么会是这样?快,去后宫……噗!”燕肃突觉心间血气翻涌,竟是一个没忍住,吐了鲜血出来。
小竖子吓的急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要保重龙体……”
燕肃摆摆手,却是大步离开。
然而却也就在傍晚,七皇子也没能逃开死亡的命运。
这个大年初六,大燕的七皇子与八皇子相继薨世。
燕肃命大理寺撤查。
看着被他压下的奏折,燕肃双眼赤红,先前皇家别苑的大火,莫廖已将查清的折子递了上来,只是被他压下,他想要一种制衡,所以,他还不能让燕涵奕死,可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已经等不得想要他死了!
此时的奕王府,肿成猪头一样的燕涵奕即便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却仍没有高兴起来。
连日来,下体的毫无感觉,都预示着一个结局,可他不相信!
他肿胀的脸上布满了阴郁,看着他笔下的画相,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抽筋扒皮再下油锅!
“查出来了吗?”
冷声问着袁峰。
袁峰摇头,“回王爷,这燕京城中,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哗啦!”
燕涵奕将桌上的东西全数打到了地上,紧紧的捏着双拳,可恶!
“混蛋!难不成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看着那张过于英俊的脸,燕涵奕抓起画相,哗哗哗的撕了个粉碎。
袁峰一声没敢吱,就怕王爷的怒气牵到了自己的身上!
“给本王查,就是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将他挖出来!”
在燕涵奕的怒吼声中,袁峰退了下去。
燕涵奕喘着粗气,目光一扫,看到一旁一个清俊的小丫头,一把就给抓了过来,往桌上一撕,大掌直接撕下那丫头的衣服。
那丫头吓的目露惊恐,可惜,燕涵奕怎么折腾也不得成事,大掌瞬间掐在了那丫头的脖子上,这是他的丑,不能外传,一用力,那丫头眼一翻,便一命呜呼了!
着人将这尸体扔了出去,可他心头的郁气却越来越盛。
他本就是一个喜好女色之人,如今多日得不到舒解,让他的情绪更为暴躁。
奕王府里的奴才们都开始小心意意的候着。
连着多日,府中的女人们莫名死去的已经有十几来个了,这其中,包括二个侍妾,三个通房。
——
是夜,奕王府的秘室之中,燕涵奕一口气喝下那一碗黑呼呼的药汁,看着眼前的大夫,阴寒的道,“你确定,这剂药一定可行?”
“王爷,您伤的是根啊,那一脚力道极大,草民之见,您应该缓个半年左右才可,可如今这般急切,草民不敢保证啊……”
“不敢保证?信不信本王可以杀了你……”
燕涵奕眯着双眼,已经掐住那大夫的脖子。
那大夫已经吓的面无血色。
燕涵奕却是将他一甩,对外面的袁峰道,“给本王弄个女人过来……”
他不能再用府中的女人了,所以便命袁峰去外面买。
此时袁峰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送到了秘室之内。
初一那天晚上,被打的太狠,燕涵奕这脸一直都是青肿的,那女子进来便是一怔,随后向一条无尾熊一般缠上了上来。
“爷,让奴家好好陪你……”
燕涵奕眯着双眼任她摸来摸去,只道,“你若能让爷舒坦了,爷保你这辈子荣华富贵!”
那女子一听立马使出浑身的解术!
可惜,不管女子如何,燕涵奕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明明满头大汗,急不可耐,可燕涵奕就是不行!
一气之下,燕涵奕一掌便将这女人给拍死了,走出来,看着那大夫,二话不说提剑了结!
于是在燕京城里,又传出了些流言,说妖物横生,燕皇惹了天.怒,宫里死人,民间也在死人,不是女人就是大夫,这是天要灭了大燕!
听着碧瑶的诉说,梅素婉挑了挑唇,却没理会这茬,只道,“让东来查的,可有眉目?”
碧瑶摇头,“如大海捞针,虽然咱们的根基也算是稳妥,可若此人真的想躲起来,或者换个身份的话,不会
容易查的!”
梅素婉也知道,她丢了帕子,那她自然会多加小心。
如今已经初十了,西韩忍不住,已开始往边关屯兵,可东齐仍安安静静的……
这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的让人极度不安!
“碧瑶,我只是在想,当年是她假死,还是有人与她里应外合?”
碧瑶抿着唇,“当年咱们都小,现在想想,夫人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却已分不出来了……”
梅素婉点头,哪怕她真实的感觉到高伊萱对素婉的爱,可,就如碧瑶所说,那个时候,她们都小……
看来,只有亲自问上一问才能探知一二了。
“王妃,梅老爷求见?”
文伯进来,对梅素婉说道。
父亲?
他怎么会来?
“请进来吧!”
随后由碧瑶扶着,去了前厅。
“见过擎王妃。”
梅如海起身,对梅素婉拱手行礼。
“父亲不必如此客气,这里亦没有外人,坐吧。”
梅如海坐下,一旁的丫头送上茶后便退了下去。
在擎王府里,没得主子吩咐,这些外围的丫头奴才,不可以随意进入。
“父亲,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看着梅如海那过于苍白的脸色,梅素婉张口问道。
梅如海眉头不展,放下茶杯,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枚发簪,“你看看这个……”
碧瑶接过来,放到了梅素婉的手中。
梅素婉瞧着这发簪,看着这过气的样子,心,忽的一跳,倏的起了身,“这簪,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极为肯定,这是高伊萱的簪,脑子里有着极深刻的印象,这簪,高伊萱可是从未离过身的!
就是下葬,她的头上也戴着的。
梅如海闭了闭眼睛,“素婉,这簪出现在为父的枕旁,如今满京城都是在谣传妖物横空出现,可是……”
“可是我母亲却已死了十年了!”
梅如海点头,“所以,为父才来找你,你,你……”
“你是想说……”梅素婉脸色微僵更是极难看,“这是我所为?”
梅如海长叹一口气,“素婉,为父有为父不得以的苦衷……可是为父从没有想过,你母亲会因此丧命……”
听着梅如海的话,梅素婉捏着这发簪的手,不住的抖着。
心更是有些疼,以为这半年来,梅如海至少知道她是他的女儿要亲近的,却不想,他对自己,竟有着这般重的猜疑!!
冷笑道,“我宁可自己去查,也从未逼问过你,当年为何要将矛头指向外祖一家,可不想,如今你却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梅素婉气的胸口起伏不平,还真是她的好爹啊。
“这不得不让为父来怀疑你,素婉,你母亲的东西,最后是你经手的……”
“你也好意思说,是我经手的?也不想想,做为丈夫的你,在嫡妻死亡的时候,你又身在何处?”
梅如海一噎,底气瞬间不足。
“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到先发制人,来问起我的不是!梅如海,你闷心自问,当日梅素蕊兄妹三人蹬堂入府,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跌入池塘昏迷不醒,你都可以狠心将我送走,六年来不闻不问,你可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五年前接我回府,奕王逃婚,你又在做何?在你的眼里,我又是什么?”
面对梅素婉的逼问,梅如海眼里露出一丝苦涩,“素婉,当年若非无视于你的存在,你觉得你还能活到如今吗?再说,半年前你对你大哥做了什么,真以为为父不知道吗?”
梅素婉一愣,忽的笑了,“你知道了又如何?”
“你……那是你亲兄长……”
“我呸!你有见过亲兄长想侮辱亲妹的吗?别为你的懦弱找着借口!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觉得他也能称为男人吗?”
没等梅如海说什么,梅素婉又道,“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么也是你咎由自取!即衷情于韩惠珍,为何又要去惹我母亲?更不惜一切,做下陷井,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质问于我吗?”
梅素婉的话,毫不留情,让梅如海睁大了眼睛,心虚的跳着,根本没有想到,梅素婉会知道那件事!
“我本不想揭起这些被你们掩藏的肮脏!是你自己提起来,那好,你告诉我,当年,皇上是如何说服于你,让你抄了你岳丈一家?!”
“婉儿……”
“别叫我!因为你不配!”梅素婉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梅如海面如死灰!
“你现在可以不说,但,我保证,当我自己查出来后,就算你是我父亲,我亦会毫不手软亲自杀了你!”
梅素婉说完这话,再未看向
他,转身出了前厅。
可是心,却在滴血,十年来,母亲就算是活着,亦不相见。父亲在这个时候还与自己虚与委蛇,呵呵……素婉啊素婉,若还是你,可能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