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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大哥……”飞雁看着晏寒天一直未收回的目光,唤了一句。
晏寒天收回了目光,低头转着手上的板指,道,“看来,十年过去,你们倒是将韩至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不待二人说话,便又道,“你们走吧。”
十年来,晏寒天很少见到她们,可刚刚若是他媳妇不说他招惹烂桃花,他是真的没有往那边想去。
如今被她一提,他才发现,飞雁眼中,竟藏着爱慕之意。
听着晏寒天的话,姐妹俩均是一愣,飞雁忙道,“晏大哥,你答应父亲会保护我们的……”
晏寒天未抬头,只道,“飞雁姑娘只记得前一句话,却记不得后面的话吗?”
飞雁一窒,有些不敢相信,“晏大哥,我我……”
“灵雀,你是怎么想的?”
灵雀看了一眼飞雁,摇头后对着晏寒天道,“奴婢只知若是当日没有王爷,别说今日让我们当奴才,就是命也没有了!”
“灵雀,你,你,你……”飞雁着急,却又一时语塞。
因为她也知道灵雀说的很对。可是,再对,她们仍就是草原上的霸主啊,入了中原就要为奴,她怎么也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
今儿被李头领叫来王府,她心中便存着兴奋,见他,是她这些年来的梦想,可却没有想到,是要她们来见王妃,见就见啊,更没有想到,他竟是将她们送给了王妃,她当真不愿的。
“与本王相交的是你们的父亲,再说,本王并无愧于他,更没有义务白养着你们,不能看清自己的身份,那便远远的离开,也免得让本王见了眼烦!”
飞雁脸色煞白,眼中挂了泪,走,她往哪走呢?回塞外,她与妹妹就是想报仇,都没有那个能耐,更不要说,她不想走!
看着一直没有抬头的男人,飞雁强忍着心中的委屈,道,“奴婢知错!”
“王爷,求您不要赶奴婢姐妹离开,求您了!待王妃回来,奴婢定替飞雁跟王妃道歉。”灵雀双目微红跪了下去。
晏寒天想到韩至的为人,想互曾经的兄弟相处,便道,“留与不留,王妃一句话。”
说完这话便滑着轮椅离开。
心里却是怒气横生,本是想将向飞与丁健弄远素素的身边,结果可好,惹了她一肚子的气,这李晨是怎么训练手下的?
这丫头的脾气弄的都快比他这主子还要大了!
然而,就在这时,李晨急匆匆的来到王府,见到晏寒天第一句话便是,“王爷,出大事了,西韩与南唐联手,同时向我大燕进犯,已经各自拿下了五城!”
“此事当真?”
晏寒天双目倏的圆睁,深邃的眸子里,是狠辣的厉色。
南唐,好个野心勃勃的南唐!
而且西韩这才与大燕联行了联姻之举,婚礼还没有举行,就又来做乱!
看来,西韩的恭亲王应该是出事了,只是,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当真,相信宫中也很快就收到捷报!”
“等!”
此时的晏寒天双手紧紧的握着,南唐,这个仇,该报了!
却更知道,皇上是不会那般容易让他再上战场的。
双手紧紧的握着,半晌才道,“李晨,去西郊大宫,给我点五千精兵,明儿我会亲自操练!”
李里应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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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皇上突然招集百官入朝,可见事情之重!
满朝文武,听到八百里加急文书,均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啪”的一声,燕皇大掌拍在椅背上,起身看向台下的百官,“都是哑吧吗?”
“请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除了这两个字你们就没有别的可说吗?太子——太子何在?”
燕皇向下一看,如今就连从不上朝的云王都出来了,这太子却没了踪迹,更是火大的怒吼!
燕涵奕撇了眼太子监国的位置,眯眼冷冷一笑,难道真的去了那家舞妨?
他也是才得了消息,说太子最近迷上了一舞妓,好像还有夜宿不归之言,只是,他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所以,此时他只是垂着头,并未上前!
若当真消息准确,这一次,他便可以要了他的命!!!
“奕王,与西韩联姻的是你,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说如何?”
“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定将敌寇赶出大燕!”燕涵奕上前一步单膝请缨!
他自有他的算盘在打,想他才从西边关回来两三个月,如今又起战事,他请缨前去,再合适不过!
“你?只一个边关纠纷你都能平个四年,若让你去击退敌军,不知朕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那到城池的收复?”
燕涵奕顿时脸色通红,当日回归,皇上可是将他夸的只应天上有,不想,一个进犯抢夺城池,就将他贬的一纹不值了?
皇上的心思,会不会也太难猜了?
“皇上,臣觉得,让秦将军出征比较合适。”这时,梅如海上前,举荐了他的人选。
“何以见得?”
“皇上,十年前几国间的动.乱,秦将军有带兵打过仗,自是不乏经验之谈,若是,由秦将军带兵,速速前往支缓相信,定能角一时之困!”
“皇上,远水解不了近火,此时调秦将军离京,赶到战场,最快也要二十日之久,这其中还不包括凑备粮草的时间,更不要说,日夜兼程人马的劳累。所以,臣觉得不若从平城与浙州调齐兵马,先去支援,京中开始凑备粮草,做两手准备!”竟是远离朝堂十年的老平王开了口。
燕皇点头,百官顿时争议起来。
却在这时,太子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一时间大殿内,雅雀无声。
“儿臣来迟,请父皇责罚!”
“哼!”
燕皇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与他,倒是让燕池奕皱了皱眉头。
“皇上,是臣疏忽,也觉得老平王的法子可行!”
梅如海上前又说了一句。
百官均以点头,燕皇便直接下了圣旨,以八百里加急之势送往两城,命两城,各出十五万兵马,前往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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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大宅里的一众兄弟,见到向飞丁健推着一车的酒进来,本就已经欢呼了,更没有想到,梅素婉也跟在了后头!
一时间就拼起了酒,喝的相当的痛快!
要知道在这群男人的眼里,可根本就没拿她梅素婉当个女人看!
不管你是划拳还是行酒令,是大碗拼,还是论坛喝,梅素婉可是一样不会落下,更是样样在行!
喝的过隐,可大家却都没有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一时的放纵之后,还是要紧守自己的岗位。
就如此时,林丹四人便已去了妙舞天下。
梅素婉心道,然而在梅素婉化妆想伴做沈傲君也去逛逛的时候,与林丹同行的江柯急急的赶了进来,“主子也事了!”
“何事?”
梅素婉刚将鞋穿上,便走了出来。
“西韩与南唐同时出兵,已连下五城!”
“这消息哪里来的?”梅素婉推门走了出来,只见她额角的火莲却不见了踪影!
“太子今儿又早早的便去了袭人的房,刚正玩的热闹,却见一奴才匆匆赶来,对太子耳语了这些。”
要知道,唇语,手语,可是他们在基地中,除了练体能之外,学的最基本的东西!
江柯的话才落下,东来也匆匆走来,“傍晚,皇上下了急召,所有百官均入了宫,应该是出了大事!”
梅素婉点头,让大家各处盯处,带着向飞与丁健便回了擎王府。
一路直接去了书房。
庆丰见她行礼,却顿觉奇怪,今晚的王妃,哪里不一样呢?
“晏寒天,你可收到了消息?”
一进来,梅素婉便直接问了出来。
晏寒天抬头,刚点了头,便怔在了那里,看着她光洁的额角,还有那莫名高了起来的个子,双眼眯了一下,“素素你就这样子回来的?”
就一直在好奇,她的额角明明应该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怎么就生了一朵莲花出来,原来如此,原来
如此,看来她定是用了特殊的东西画上去,想洗下来,自也是要用特殊的材料才可了!
梅素婉忽的捂上额角,瞪大了眼睛,心道一着急,当真是忘了,而她此时的脚上……
转而坐到了椅子上,“你怎么想的?”
“没有什么想法,我在准备一个月后咱们的实战演习!”
晏寒天滑着轮椅从书案后走出来,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看着她眉际一块小小的伤疤,眼里却是一片深邃望不见底。
“你就不能当做没有发现?”只是脑中却在想,他何以在这个时候又想着要去实战了?
这秋猎回来他与她便麻烦缠身,而她所写的那份不完整的战略规划案,还落到了旁人的手中,万一人家不相信她的胡扯,怎么办?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梅素婉没好看的瞪他,伸手捧住他的双颊,摇了摇道,“嘴巴抹了蜜吗?”
一旁被当做空气的向飞与丁健一个仰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心想这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情性阴郁的擎王?
这两只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缝上那造谣者的嘴!
晏寒天便呵呵笑着,“我喜欢你这个小疤,以后,晚上给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