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得意忘形了,谁说他急功近利了,谁他不安好心,谁说他……这一字一句,都让燕涵予越加气愤。
圣旨不能扔,却是狠狠的一拳头打在柱子上,竟是将柱子生生打断,足以说明,他对这圣旨有多大的不满。
满目阴寒的盯着燕涵奕,“三弟当真是好手段,这一次,本宫认栽!”
话落,燕涵予转身大步离开。
“多谢奕王的及时赶到!”晏寒天上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这该死的男人一早便到,却在这关键的时刻出来,好让自己承了他的情,当真会算计!
燕涵奕将目光看在晏寒天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了句,“擎王既然残了,不如就如这十年间一样,还是呆在府中,别再出来了,也免得让人跟你受了连累!”
目光轻轻从梅素婉的脸上扫过,只不过,梅素婉并未看她。
因为她正在检看碧瑶三人的伤情。
晏寒天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真要谢谢奕王的忠告!回头,本王定会备下厚礼亲自答谢!”
“免了,本王怕受不起!”话落,燕涵奕转身带着他的人便离开。
嘴角高高的挑着,这么多年被晏寒天踩在脚下,今天终于让他站了一次上风,当真是圆了他多年的夙愿!
梅素婉查看了下碧瑶的伤势,顺势又看了看那两个男人,除了碧瑶刚刚被太子那一脚跌的受了些内伤外都是皮肉伤,看着三人声音极淡的问道,“能走吗?”
碧瑶点头,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哪怕疼的她想大叫,可她还是站了起来。
看着如此的碧瑶,地上那两个比她伤重的男人,竟也爬了起来。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三个伤痕累累的血人。
——
回到王府,自有大夫给三人看伤,梅素婉那悄丽的小脸,绷的紧紧的,看着晏寒天道,“灭了太子吧!”
不等晏寒天说话,梅素婉接着便道,“太子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适合做一国之主,所以,咱们灭了他吧!”
梅素婉这话说的相当轻松,好像在说灭一只老鼠一样。
晏寒天拉过她的手,“素素,他人正等着咱们出手,以便坐享渔翁之利呢!”
太子这德行,也确实如梅素婉所说,不适合做一国之主,只是,他想的要比梅素婉多很多,因为留着太子,却可以牵制住变王,若当真灭了太子,那大燕皇子之中,便成了燕涵奕独大。
到时,不说其它四国会不会动手,只一个燕涵奕,便可以将大燕的天揭翻了!
梅素婉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这口气不出,她当真憋的难受!
双眉紧锁看着晏寒天却没有说话。
晏寒天道,“我知你心里憋屈,所以,不能让他死,却可以给他添堵,更可以揍得他下不来床……想不想去玩?”
然而却在这时,文伯脸色不好的走了进来,“王爷王妃,大理寺与京兆府来人了……”
晏寒天转头,“何事?”
“放屁!”
向来优雅的男人,竟暴了粗口出来,更是转身向前厅而去!
大理寺卿莫廖与京兆府尹宋衍正抿着茶,顿觉阴风四起,两人抬头看向彼比,随后转头就见晏寒天满面阴冷的被梅素婉推了进来。
“大理寺莫廖(京兆府宋衍)见过擎王,擎王妃!”
“缉拿王妃?”
晏寒天冷言而语,说了四个字。
莫廖看了一眼宋衍,随后上前不大自在的回道,“下官也没有办法,因为有人拿了新的证据出来,说刺杀皇上,王妃预谋已久。”
“何人何物?”
莫廖道,“王爷,您也知道,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是要保护证人证物的安全,所以,请王爷见谅。”
“既然这样,莫大人与宋大人还是回去继续查案吧……”
“王爷……”
“送客!”
晏寒天直接下了逐客令。
莫廖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与宋衍带着人离开了,不走不行啊,人家那可真的是送客,刀啊剑啊,直接脑门子。
“大人,那些东西毕竟是擎王妃所写,这已足以证明她的动机不存,为何不抓?”常山不解,问着宋衍。
宋衍看着莫廖,随后道,“还是莫大人来说吧!”
莫廖忙道,“宋大人,你这可不厚道,还是你来解释吧?”
“不不,宋某嘴笨,解释不清楚……”
常山看着两人推来推去,当真是越发的迷茫了。
最后,以宋衍欠下莫廖一顿饭为代价,莫廖开了口。
“唉,那几张纸确实是王妃的笔迹,只是那内容,本官是当真不明白啊,若说这就是王妃谋划已久的东西,确太过牵强,毕竟那纸上未有一字提极刺杀一事!”
宋衍点头,他虽没有说话,可脑子里一直在不断的回想着那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常山道,“不提刺杀一事实属正常,谁也不可能将这些写与他人知道……”
“我说常捕头啊,你说的虽有道理,可却也要看看那些字才能这般说!你来说说,点苍山战略规划预案是个什么东西?”
常山目瞪结舌,战略他懂,规划他也懂,预案他还懂,可为毛放到一起,他就不懂了呢,战略规划预案?
“呶呶,你不理解不了吧,那还只是一个标题而以!来来,你说何为‘地形样板’?”
地形他明白,样板他也懂,组在一起,常山就不理解了,地形还有样板?
“看看,我也不懂啊,你能说这跟刺杀有关吗?”
常山摇头。
“那你能说没关吗?”
常山还是摇头,加了点苍山三个字,没关也有关了!
“唉!”
莫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拍宋衍的肩膀,“皇上当真是太过高看咱们俩了!”
宋衍眉头不展,“莫大人,你说王妃刺杀皇上,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莫廖顿时双手一拍,“在理,所以,那份东西,根本与本案无关!”
“也不然!”宋衍又说了一句。
莫廖如吞了一枚鸡蛋一般,瞪着眼睛,看着他,半天才憋出一个字,“你耍我吗?”
宋衍刚直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其实说什么都白废,还得将那些内容弄清楚,王妃有没有嫌疑便一目了然了!”
莫廖点头,“好吧,咱们分工合作,你研究那东西,我去查别的,总不能都指着这玩意,万一跟这次的案子没一丝关系,那咱俩可真的提头去见皇上了!”
“不错,那就这么定下,我去研究王妃写的那些东西……”
决定好,两人便分道扬镳,各忙各的。
——
宋衍手里的三张纸,快被他捏成粉了,这上面的字,他一字不落的可以倒背如流,却还是弄不懂这东西的真正含意。
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额头上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想到梅素婉那精明的小脑袋,可若说她真的有刺杀皇上的意图,宋衍还是摇了摇头,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动机!
看着这些字,他双眼便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只是转瞬即逝。
“大人,莫大人那边来了消息,说在案发不远处,捡到了一块令牌,邀你过府一叙!”
听到常山的话,宋衍点头,“一起去吧!”
——
莫廖将一块黑色令牌放到了桌上,“宋大人,您瞧!”
宋衍拿在手中,前后翻看,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黑色,还有看不懂的暗纹?莫大人,难道这是鹰令?”
莫廖咋吧着嘴,“如果它真的是鹰令,这事当真就麻烦了……”
宋衍自是明白他话中
的意思,“这令牌,可有多少人知道?”
“只我的四位副手!因为是他们捡到的!”
“莫大人,今晚我们请擎王夫妻吃个饭,你看如何?”却不想,宋衍却瞬间转移了话题。
莫廖眯着眼睛,顿时笑了起来,“宋大人你这脑子转的当真是快,唉唉,你若是再脱了那刚直的性子,我想,一个京兆府,早留不住你了!”
“性子是爹娘给的,我是改不了了,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你到是同意不?”宋衍摇头,最后又问了一遍。
“好,黄鹤楼,你看如何?”莫廖笑意盈盈的说道。
宋衍点头,“那你去安排,我去擎王府……”
莫廖收起令牌,与宋衍一并出了大理寺!
——
“王妃,京兆府尹宋衍,求见。”文伯站在梅素婉那研究室外,大声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正小心意意的打开绢帕,看着覆盖在纸片上的绢帕,那染上一丝晕染的印迹,心脏小小的跳了一下,这蓝色的纸真的带有腐蚀毒性?
带着金丝手套,将蓝色纸片拿起,却见紧贴纸片的绢帕上,竟出现一个小洞,梅素婉的双眼倏的睁大,却在这时,听到文伯的声音!
“哦,让他等一下,我马上便来!”
握着纸片与绢帕,梅素婉便向晏寒天的书房跑去。
心下激动,没有理会守门的庆丰,直接推开门便冲了进去,“晏寒天……”
却见晏寒天身前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竟迅速抽出一把短刀,向她出手。
“李晨住手!”
李晨根本没有听晏寒天的话,速度不减,力度不减,手中的短刀,寒光幽闪,直取梅素婉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