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婚,归田将军腹黑妻 完结+番外 (清清若水)
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固然不错,但是如果像陌生人一般的生活着,也着实太见外了。
待到他们到了江州,天色已经很晚了,徐离硕和赵星辰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要了两盘清淡的小菜,赵星辰咀嚼着嘴里的吃食,特别没有食欲,吃的不多肚子便饱了。
徐离硕见了,以为是她在车里待了一天有些疲惫,特意去向小二要了一碗开胃的酸梅汤。
赵星辰喝完,觉得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对徐离硕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多用了一些饭菜。
第二天,赵星辰留在客栈里,徐离硕独自去街上买东西看望何敏的母亲,何敏的父亲在何敏12岁时过世了,她母亲独自抚养她成人,后在何敏嫁给他后嫁到了镇上的面点老板。
时隔多年,徐离硕走在当初的面店前,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面店改了招牌成了杂物店,徐离硕经多方打听,辗转之下才在一家幽深小巷里找到了何敏母亲的新居。
徐离硕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约七、八岁的小男孩,见到了陌生人,他不敢擅做主张,谨慎的问,“你是谁?”
“你的母亲在吗?”徐离硕听说他家只有一家三口,想必眼前就是何敏的母亲和面店老板的儿子吧。
男孩的眼里有几分难过,“她生病了,很严重。”
“我是你娘旧时的亲戚,特此前来拜访。”时间催人老,徐离硕不意外何敏母亲的状况,他只想替何敏尽一尽孝道,全当弥补对何敏的亏欠。
虽然徐离硕身上的煞气未蜕,但是男孩直觉他不是坏人,带着他去了他娘的房门外。
男女大防,无非特殊时刻,男子是不被允许进女子的房间的,哪怕是妇人的房间也不行,可是男孩的母亲在听见徐离硕自报姓名后,将他请了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平淡异常,称不上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显然面店老板并未亏待了她,徐离硕在*的两尺前站定,恭敬的叫了一声,“伯母!”
“大硕!”何敏的母亲睁开双眼,努力的打量徐离硕,依稀间能找到当年少年郎的痕迹。只是他不是该叫她一句岳母的吗?怎么……难道何敏?心里一急,何敏的母亲咳嗽渐重,男孩拍着母亲的背,好半天才缓了下来,感叹道,“小敏那孩子福薄啊!”
“伯母别急,小敏她很好,夫仁子孝,生活的不错。”徐离硕和何敏的母亲自小熟悉,小时候没少去她家玩闹,而今见她如此,怎能不生恻隐之心,所以回答的有些含糊,怕何敏的母亲受不了刺激。
“你说她好,我信你!”何敏的母亲选择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有徐离硕在,她的女儿便多了一份依靠,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伯母,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何敏的母亲和何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徐离硕问出来,会比背后的帮助更能让她安心。
何敏的母亲没有回话,把儿子叫到身前,“这是我的儿子——方正,快见过你徐离大哥!”
“徐离大哥?你是我姐夫对不对?”方正不止一次听母亲提起过,久而久之便记住了。
“是!你以后叫我大哥就好,有事情可以去永州找人带信,去临邑村找我,凡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定义不容辞。”父母最牵挂子女,何敏的母亲这是在给儿子铺路啊。
“谢谢你!大硕!看在小敏等你好几年的份上,我将她也托付给你了,毕竟你们中间有一个安安在。”何敏的母亲满含祈求,有孩子的夫妻,是割不断的联系,远水解不了近渴,徐离硕是个实诚的孩子,何敏的母亲相信他能言出必行。
“我会的!”徐离硕颌首答应,从何敏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她便是他的责任,哪怕她已经不属于他,他依然做不到不管不顾。
何敏的母亲放心了,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传出了一阵阵的咳嗽声。
病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徐离硕也不多待,和何敏的母亲告了辞,临出门前,徐离硕问方正,“你母亲得的什么病?你父亲呢?”
“母亲得的是肺痨,大夫说情况不好,父亲他去外地经商有半个月了,差不多这几天能回来。”方正是个乖孩子,有问必答。
“嗯!”徐离硕从怀里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了方正的手里,“这些钱你拿着,别和你爹娘说,留着贴补家用,有事情记得去永州找我!”
方正眼底闪过了疑惑,等到他弄明白这两张纸是实打实的钱时,立刻将银票塞回了徐离硕的手里,“孔子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大哥,你的钱我不能收!”
方正年纪小,身上的傲骨却是铁铮铮的,徐离硕喜欢,他也不强求,仅刚才他拿来的礼品便价值不菲,如果何敏的母亲运用得宜,至少不用担心日常药费的问题。
徐离硕快步往客栈赶,与此同时,赵星辰闲来无事,在大街上闲逛着,江州算不得多繁华,但是对于一个好久不曾逛过街的女人来说依然是有吸引力的。
偶然间,赵星辰发现了一家糕点店,生意格外的火爆,她试吃了一口,味道极好。
找来店小二,赵星辰问,“糕点怎么卖的?”
“糕点怎么卖的?”另一道男声与她异口同声的说。
赵星辰转头,正好与男子探究的目光相对,男子一身青色外衣,头发用一根同色的丝带高高竖起,面目温润,隐含书生之气,正是赵星辰的旧相识。
“夫人有礼!”男子向赵星辰拱拱拳,赵星辰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粉色的衣服,头上带着徐离硕送的帷帽,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打眼看去仅知道是一位年纪二十左右的妇人。
赵星辰点头回礼,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既然离开了汴京,就不想再与汴京的人有任何牵连,更何况是他。
一段小小的插曲,在人来人往间并不起眼,店小二先麻利的给男子装完了糕点,再转而招待赵星辰。
两人从糕点店出来,因为他们同路,且赵星辰不熟悉路况,不能贸然更改路线,只好和男子保持距离,跟在他的后面。
男子不是单独出来的,他的伙伴不少,隐约的赵星辰能听见有人称呼他为“韩泛使”,辽宋外交使臣可分12种,其中生辰、正旦二使皆每年互遣,而泛使则无定期,余则因事选派,亦无固定年月。男子现在的身份显然是要出使辽国。
他从京城被派遣赴辽,名义上是升了职位,实际是离开了政治中心,若是两国交善皆大欢喜还好,如若不然,丢了官职是小,丢了性命是大,不知道男子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有赵星辰的一份因素在里面,不管怎样,所有事都是她不能控制的,也不想去控制的。
徐离硕回客栈找不到赵星辰,不放心在客栈里被动等候,来街上碰碰运气,没想到遇到了他从前的部下。
“徐离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王侍卫是和徐离硕在战场上有过过命的交情的,见到徐离硕十分的热络。
相逢不如偶遇,徐离硕找赵星辰再着急,也得适当和老战友寒暄几句,“王兄弟!在下一切安好。”
“徐离将军,久仰久仰!”王侍卫身边的男子在京城便听说过徐离硕,能在壮年时甘愿放弃权势,归隐山林,也是一号有魄力的人物。
“这位是……韩院士?”韩国华和六公主的婚事曾经轰动一时,让他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徐离硕想记不起来也难。
“我已经不是院士了,而今任泛使之职,相逢即是缘,徐离将军可否赏脸去酒楼喝一杯?”文人最讲究礼节,徐离硕虽然官职不在,但是旧时的军威仍存,能多结交一个有用的朋友韩国华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多谢韩泛使的好意,在下……”必须去找他的妻子,徐离硕的眼神在说话间不经意的一瞟,竟然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急忙将为尽的话咽了下去,换了一套说词,“在下得去陪内子买些东西,失陪了。”
韩国华顺着徐离硕的视线望去,徐离硕的内子正是他刚刚在糕点店里见到的女子,真可谓是无巧不成书了。
徐离硕走到赵星辰身边,刚想问问她怎么到处乱跑,赵星辰便率先拉住了他的袖子,向着和使者们相反的方向走,说她胆小也好,其他的什么也罢,她是真的是不想面对韩国华,除了逃避她别无选择。
徐离硕敏感的察觉出了不同寻常,识相的没有多问,如果她的家里是永州的大户,自然有许多在汴京的熟人,说不定方才其中就有她熟悉的,以她现在的身份,不愿意去打声招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清清若水:徐离硕啊,你歪打正着猜对了,不过你要是知道韩国华是赵星辰的未婚夫,会不会吃醋呢?亲们猜一猜?)
韩国华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他从未来过江州,不可能与徐离硕的妻子有任何关联,或许一切是他想多了吧。
转了好大的一圈,他们才回到了原来的那家客栈,赵星辰坐在椅子上,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壶的热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彻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