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大亮了,碧蓝的天空像被涤荡过一般干净明澈,骄阳悬于空中,傲然俯瞰着天下苍生。
她自觉上了当,飞快地收回了手,缩进了被子里,背对着他,好半天才小声说:
“你为什么不上朝去。”
“陪你半天。”
“你给我上朝去,外面都说我是妖女,妖女祸国……”
她伸脚,用力向后面蹬来,安阳煜一把捉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大手捏住常常一晚上都捂不暖的小脚,低声说道:
“谁敢胡说,朕剐了他!”
“你这才是胡说,你是昏君。”
她蹬了蹬腿,没能挣脱,反被他拉着转过了身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从她的腿上慢慢地往上滑来,到了腰肢上面,轻揉着,目光渐渐就幽暗了起来,唇下那米粒大小的疤痕也骄傲地随着他唇角的上扬而舒展开来。
“掌嘴,居然说朕是昏君,那你就是昏后。”
“起床,不和你罗嗦了。”
云雪裳挥了挥手,连声音都紧了起来,瞧他那样儿,八成又色心大发了,大白天的,被他折腾完了今儿一天就去了大半了,啥事也干不成了。
“再躺会儿。”
他立刻拉住了她,低笑着,手伸进了她的中衣里,开始解起她的肚
兜系带来。
“不要,我不要。”
她推开了他的手,用力翻了个身,往另一头爬去。他立刻扑过去,小声说道:
“乖嘛,小猫儿,你好几天没让我碰过了。”
“你上朝去,你去做个好皇帝。”
云雪裳又推开了他,往另一角爬了过去,像壁虎一样贴住了墙。可是,她身后还有一只大壁虎紧紧地贴住了她的身体,手在她的身上胡乱摸着,那指端粗粗的茧在她滑嫩的肌肤上磨挲着,弄得她身上一阵阵地痒痒起来。
“给我给我。”
他嘟哝着,念叨着,像个来找她要糖吃的孩子,她恼了,这人,朝也不肯上,当真让她成为“昏后”么?
她扭了扭腰,把他的手扒开,快速地爬向了另一端,二人在宽大的龙榻上爬来爬去的,居然整整折腾了半盏茶的功夫。
倒比打仗还要累!安阳煜无奈地停了
下来,跪坐在龙榻正中,看着裹紧了被子贴着墙趴着的云雪裳说道:
“别爬啦,我上朝去。”
龙榻轻了一下,那幔帐掀开,带来阵阵微风,又静下来。色狐狸终于走了,清静了!她从锦被里探出头来,呼了一口气,快闷死了呢,臭狐狸,想让她做昏后!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了低低的笑,她瞪大了眼睛,抬头,那厮哪里也没去,就坐在榻那头的栏杆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骗子。”
她怒斥着,他身子一晃已经压了上来,牢牢地把她扣在了身下,争夺了那么久,她的手也软了,禁不住他那样的恶狐狸扑食般的蛮力,锦被扯开了,中衣被他脱了,光溜溜的,她就那样瞪大了眼睛,恨恨地咬起了牙。
“跟我,你都耍手段!”
她心里来了气,大吼起来。
“这个……不叫手段,叫闺中之趣……”
他面上浮现了几丝惭色,强辞夺理起来。
“呸你的闺中之趣,你别以为我不懂这个,想当年……咳咳……”
她及时收住了话,脸上飞过了几抹红霞,当年在勾栏院也曾偷看到那些手段……确实羞人。安阳煜的眼中却冒出火焰来,他一手扳起了她尖尖的下巴,威胁道:
“想当年如何?”
“不如何,讨厌极了。”
她摇了摇头,却没能挣脱他的手,安阳煜俯下身来咬住了她的嘴唇,哑哑地说道:
“朕警告你,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这辈子,下辈子就老实地守着朕,谁的歪心思也别想打……”
他忍了忍,没把轶江月的事情说出来,她本就对轶江月充满了好奇,若告诉了她那件事,她还不立马推开了他去找轶江月抛根问底弄个清楚?轶江月那妖孽再弄些狠手段,保不准这妞真就跑掉了……想到她真的可能存在的逃跑,他就开始发狠地吻起她来。
“唔……透不过气来了!”
她在他的腋下用力拧了一下,他吃了痛才松开了她的唇瓣,那唇瓣被他亲得红红肿肿的,像朵玫瑰花苞儿,正颤微微地想绽开来。
他伸出舌尖,在这玫瑰花儿上轻舔了舔,沙哑地说道:
“小猫儿,不要怕我,不要怀疑我,我早说过了,我便是对天下人坏,对天下人狠,也只是你的安狐狸。”
只是她的安狐狸?云雪裳垂下了眼帘,急促地呼吸着,好一会儿才说:
“不信又如何呢?反正已经是你的昏后了。”
瞧,还是不肯把心贴过来!安阳煜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摇头,温柔地吻着她的眼睛,这时,只听得云雪裳小声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我就都听你的。”
“你说。”安阳煜立刻来了精神,目光灼灼,沉声说道。
“你还记得最初你……你那个……那个我的时候么?”
她尴尬地把一句话挤完,他的脸色也红了红,低声反问道:
“你是说在池子里那一回,还是在这里的时候?”
呃……云雪裳一听,越发局促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是、是在树、树下面……绑……”
她说的是那回他用铁链子绑着她的那一句,说到这个绑字,那羞涩立刻被愤怒替代了,她推开了他,坐起来,食指翘起,大声说道:“你得让我报了那回仇才行。”
☆、那,朕就从了王后了【157】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问道:“你要如何报仇?”
“你得让我用铁链子绑一回!”她立刻说道。
“妄想,朕要上朝去了。”安阳煜立刻坐了起来,掀开了帐幔就想走。
“安阳煜,你不让我报仇,我会记仇一辈子的。”
安阳煜扭过头来,她坐在那里,长长而柔软的青丝如缎子般倾泄而下,披散在身后,凝脂般的肌肤在这明媚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绯色,那胸膛随着她的呼吸有力地起伏着。
他的喉中响了一下,小腹迅速紧绷起来,他眯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道跬:
“好,仅此一回,不许反悔。”
云雪裳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了点头,看着他去拿铁链子。她要把他捆起来,然后弄了他满身的火,然后画下来……然后自己就跑掉,狠狠地整治了他这一回!
其实她是想明白了的,他能把血给自己,在现在这种环境中,能为自己和满朝大臣相抗衡,把自己带上那高高的祭台,他的心思她都懂的。
是,她确实害怕过,只是,她是谁?她是威风的云大掌柜,她有自己宣泄恐惧的办法,醉了一场,秋千荡在那高高的天空中,又陪他在那巷子里走了那么长的时候……他在前面慢慢走着,她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一下一下地,那影子就渗进她的心里去了……
是,她爱他!
所以听到他早上骗她那些胡话的时候才会害羞,虽然是事实,可是还是害羞!
叮叮咣咣的,他拿着一根新的铁链子进来了,顺儿那张充满了好奇的脸不怕死地从门外探了进来,往这边打量着,想瞅清楚他二人想作什么。
“哎哟喂。”
那门突然用力地合上了,把顺儿重重往外弹去,一声惨叫从那门隙里传了进来,外面,好一阵阵低低的笑,还有顺儿迁怒的声音:“笑甚?好生伺侯着,洒家去御膳房瞧瞧去。”
“奴才。”
安阳煜这才掀开了帐幔,云雪裳已经穿好了肚兜和中衣,正抱膝坐在一边,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妞脑子里已经画满了他被绑起来之后各种窘迫像。
他挑了挑眉,把铁链子丢到榻上,转身,一仰,四仰八叉地躺好,低声说道:
“快些。”
呵,他还迫不及待了,她爬过去,刚把铁链子扣到床柱上,安阳煜便说道:
“当日我是脱了你的衣裳的,你也应该先把我的衣裳脱
去!”
也对!她爬过来,手刚伸到他的胸前,便停住了,恼怒地伸出手指在他硬硬的胸膛上点了点,说道:“臭狐狸,差点又上你的当!”
拉着那铁链上的铁环,咣啷一声扣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的唇角一扬,又抬了抬腿,催促着:“脚!”
真积极啊!云雪裳瞪了他一眼,又爬过去,把双脚给他扣上,他从头到尾,眼光只随着她转着,居然是享受的样子。
她恼了一下,伸手就在他那傲气的米色小疤上点了点,然后说道:“好了,现在要让你好看!”
当然要让他好看,要把他挑得欲火高涨,然后把他丢在这里,让他暗自神伤!她狠狠白了他一眼,目光从他那张脸上滑下,学着他的样子,手落到了他的胸前,他的眯了眯眼睛,低声说道:
“不是这样,要伸到衣服里面去……”
“要你教!”
云雪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极讨厌他这副身经百战无所不知的模样了,讨厌得紧!她果真把冰凉的小手探进了他的胸前,在那小小的颗粒上捏了一下,突然就觉得有趣起来,用力拉了拉,又松开,玩得兴起,却不知那男人的脸已经涨得红红的,一身血液全往头顶涌去了,拳手握了又松,脚背都绷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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