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道:“覃上柱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也知道他死之后覃月将会成为众矢之的。为了保住覃月,保住覃家,他故意犯下血案,使得覃公子不再完美。”
“恩,你的答案没错,但推测过程有错。为什么不能是覃月杀人呢?”
陈珈印象中的覃月非常高傲,这种性格的人根本不愿意搭理覃云霄的幼子。在覃月眼中,覃云霄的幼子就好似蝼蚁一样渺小。
为了跟谢济轩表述覃月这种性格,她问:“你会去捏死一直蚂蚁吗?”
“会。难道你认为我不会去捏死一只蚂蚁?为什么呢?”
谢济轩的话语让陈珈彻底无语了。
好半天后,她道:“你和覃月是两种人,覃月不屑于做的事情你会做,所以你无法理解覃月为什么不会亲手杀死那人。”
谢济轩认可的点了点头,他和覃月确实是两种人。他很想知道在陈珈眼中他是什么人,但想到她那有些恶劣的性格,他最终把疑问埋在了心底。
他道:“明日你会让小白给覃月送去一瓶美酒,并请求覃月将皇城外属于覃家的一处产业借你使用三月。”
“恩,”陈珈点头应了。
他见她答应的那么快,不禁好奇的问:“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她回:“有什么好问的,你若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又怎敢同我一起来质子府。”
谢济轩被陈珈这番话噎住了,他负气的说:“花落一会就来了,奴婢先行告退。”
陈珈很喜欢看见谢济轩不经意流露出的这种小性子,这说明他们之间越来越熟了。若不如此,他对她的态度肯定就是他对又吉的那种——沉稳而无情。
她配合的回了一句,“小气。”
走到门边的谢济轩温柔一笑,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这种情形多像是情ren在斗嘴。
一夜无话。ps:大家周末愉快!情,人居然是敏感字符,我……不活了。
第三十九章 银钩赌坊
更新时间2014-11-22 16:53:01 字数:3055
天亮后,又吉端着早膳又来了。
“夫人,今儿炖了鸽子汤,这东西可补了。常言道:宁吃天上飞一两,不食地上走半斤。奴才盛给您尝尝……”
翠绿色的碗盏里盛着半盏金黄色的鸽子汤,汤中隐约能闻见大枣和枸杞的甜味。半盏鸽子汤加两块碗口大小的玉米烙饼配上一碟子切成细丝的不知名蔬菜。
看着是色香味俱全,陈珈却忍不住有些心惊。这早膳与几日前的小米粥加馒头相比,实在好得太多,南宫裕想要干嘛?
她毫不掩心忧的放下了筷子,随即面色忐忑的看着又吉,问:“又吉,我能使唤小白出府办件事吗?”
又吉道:“这当然,夫人有何事要办?”
陈珈羞涩的笑了,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昨日听你说起覃公子,我突然忆起队伍在进入北国之前我曾与覃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覃上柱国那日出殡,覃公子非常伤心……我想让小白去覃府替我为覃上柱国烧一支清香……”
又吉道:“这有何难,一会儿我陪着小白剑师走一趟就行。”
皇甫端白进入内室时,陈珈让花落交给他一个锦盒与一张信笺。由于有又吉在场,很多话陈珈不能直言,只能通过观察皇甫端白的脸色来猜测他和又吉住一起时有没有发生冲突。
浓密的胡须遮住了皇甫端白的大半张脸,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来看,他与又吉似乎还没有发生冲突。
两人离开之后,谢济轩走了进来,开口就道:“夫人,你何须对又吉如此客套?”
陈珈不解。谢济轩道:“你既然选择了同南宫裕进行一场交易,又吉是南宫裕的代言人,你对他就应该拿出商人该有的样子。所谓在商言商,小白同我以后都要出去,你现在太过客气反而束缚了我们的行为。”
陈珈问:“照你这么说,我同又吉就应该相处成同你一样的关系?”她的关系自然是指利害关系,她和谢济轩正因为有了利害关系,他们才不得不合作。
“那样最好。”
谢济轩从不介意成为敌人的朋友,在他看来,陈珈只有在又吉面前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又吉才会相信有关生意的计策出自陈珈而非其他人。
当又吉的注意力都放在陈珈身上时,他和小白才能便宜行事。他们安全了,陈珈自然也就安全了。
陈珈想问题没有谢济轩想得那么深。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感觉的,可他在行事时只关注目的,从不关注她的心情,他的理智让她很失望。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按他的嘱咐去做,希望她的命足够好,能够活到被他带走的那一天。
皇甫端白不到下午就回来了,陈珈正在小憩。北国天气太冷,除了睡觉她居然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方式。
隔着房门,皇甫端白朗声道:“夫人,我们去覃府时,覃大将军并不在府中,我们把东西留下就走了。请问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进来吧!”
谢济轩瞪了陈珈一眼,她还睡在床上好不好,这种模样能让男子入内室?
陈珈瞪了回去,轻声说:“这就是真实的我。”
谢济轩再一次被她噎住,这姑娘真是睚眦必报啊!
四五个炭盆将陈珈的寝室熏得非常温暖,一盆北国特有的粉色小花竟以为春天到了,正傻傻地绽放着花朵。
又吉神色自如的候在门旁,反倒是皇甫端白对陈珈的行为有些吃惊,他道:“夫人,你这样不合适。”
陈珈问:“让你们进门不合适?还是衣衫不整不合适?”
皇甫端白:“都不合适。”
陈珈岔开话题,问:“马上就开春了,草原上的马匪何时最活跃?”
皇甫端白没说话,又吉道:“年前,马匪喜欢趁各个部族祭祀大巫时跑去牧民的家中搜刮他们存储下来猫冬的食物。”
陈珈问:“小白,我这时让你出去抓几个马匪,能抓到吗?”
皇甫端白道:“能,不过需要费些日子来搜寻马匪的踪迹。”
陈珈思考片刻后,道:“今儿你就启程抓马匪去,最好能抓点儿名气大的回来。”
又吉欣赏陈珈的聪慧,能够光明正大的知晓并参与他们的计划可比听壁角强。
他问“夫人,奴才能知道您要干什么吗?草原上的马匪非常的彪悍,小白剑师这任务凶多吉少。”
陈珈仿佛才看见又吉一般,她道:“我跟殿下说过要开一家赌坊。很快就到年关了,我打算在部落主进入皇城之前把赌坊弄好。抓马匪是为了娱乐一下北国的老百姓,免费请他们看几出角斗,顺带挣点银子。”
又吉反应很快,他问:“夫人打算让马匪彼此残杀?”
陈珈默认了又吉的说法,只道:“据我所知这在北国并不犯法。”
又吉又问,“这能挣到银子?”
每一年,北国军队都会在狩猎时扫荡一圈草原抓几群马匪练兵。那些被抓的马匪最后都死于各种酷刑之下,北国蛮子见惯了血腥,他不觉得两个马匪打架能挣到银子。
又吉的疑问也是谢济轩的疑问,看打架还能挣钱?这种理念他们并不接受。
陈珈道:“打架能否挣钱要看这架怎么打,相信我,只要血腥味儿够浓就一定能吸引到钱财。”
又吉思忖了片刻,道:“奴才不敢怀疑夫人的决定,只是草原太大,奴才不会骑马,无法陪小白剑师一起出门。”
陈珈心道:有那么好的事儿,这么容易就放弃监视小白了。
又吉接着说:“但是……”陈珈听到这两字儿就皱起了眉头,她就知道“但是”前面的话都是废话,“但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只听又吉说道:“殿下心善,定不忍小白剑师一人赴险。虽说开赌坊是夫人的事儿,奴才却觉得夫人既然有心倒不如花钱让府中正值休沐的几个剑客陪小白剑师出门。”
陈珈看着又吉,心道:真会算计啊!我开赌坊,我需要马匪,你留在府中监视我,让我花钱雇南宫裕的人来监视我的剑师……我他妈吃饱了撑着啊!
生气,她很生气,可是又不能拒绝又吉,她知道拒绝的后果就是开不了赌坊,死人妖和小白都被困在质子府中等死。
眼珠一转,她想到了一个妙计,只听她道:“这主意不错,一会儿你去外院跟殿下说一声,让管家帮忙找几个剑客陪着小白。银钱方面,需要多少就从我月例里面扣。”
她的南宫裕的妻子,南宫裕有责任养她。要她出钱请剑客,没有问题,银钱从她月例里面扣,一年不够,扣两年,两年不够,扣十年,反正他们是一辈子夫妻……
谢济轩低下头藏住了眼里的笑意,也许从香江遇险那日起蓝小姐在他心中就已经脱离了大家闺秀的范畴。想起自家的几个姊妹,他竟然觉得蓝小姐这样挺好,足够鲜活,与她相处的每一日都充满了惊喜。
质子府的剑客每月月例五十两,剑师一百两,夫人只有五两。仔细一算后,又吉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着和一个商女谈钱!一会儿该怎么和殿下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