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家少夫人的恩怨,我不感兴趣。可你这次居然算计到了我家公子的头上,算计到我家老爷头上,你觉得,你还有活路么?”路南飞微微弯下身子,冷冷的看着穆青青,挑着眼角说道。
穆青青抱紧自己的双膝,“路大人,我,我可以解释的!不是我,我只是被人利用,真的,对……对了,是高坤!高坤利用我!”
路南飞忽而摇了摇手指头,“我可不想听你解释,自有皇城司审讯之人等着听你的解释。”
路南飞一挥手,立即有侍卫上前,将穆青青从地上抓了起来。
“路大人,路大人不要这样,我和烟雨是朋友,是姐妹……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利用的!我以后不会再和烟雨为敌了,也不敢肖想宣绍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穆青青挣扎着朝路南飞喊道。
路南飞看她一眼,“你是被利用的?”
穆青青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是被利用的!我是无辜的!”
路南飞讽刺一笑,“那叫刘素之人,你可认识?”
穆青青倏尔瞪大了眼睛,刘素?路南飞连刘素都知道了?
刘素被抓了?
那不是她的老底都已经漏了?
穆青青惊诧之际,已经被人带离路南飞面前。
路南飞回眸,看向那被风托起的轻纱薄帐之内,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头,一丝不挂的皇帝。嘴角满是讽刺。
太子跪在床榻前朝皇帝叩首。
屋子里一众的人,都跟着太子,向皇帝行礼。
路南飞虽满脸不屑,却也跟着跪了下来。
行礼之后,宫人们上前为身子还未僵硬的皇帝换上龙袍。
太子出了皇帝寝宫,召集大臣,并让宫中发丧。
大臣们前来之时,太子已经换上了孝衣。
二皇子听闻太子和大臣们都在御书房,当即便率人闯向御书房。
可人离着还远,就被皇城司给截了下来。
只放了他一个人进去,他所带之人,尽数被扣。
二皇子孤立无援,知道形势对自己不利,只想着先进了御书房再说。找到以前那些支持自己的大臣,总不至于就让皇位这么顺顺当当的落到太子手中。
可当他到了御书房之时,正听见四位父皇身边亲信大臣看着圣旨道:“此确实乃皇上亲笔诏书,玉玺也是真的,圣旨无疑,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里的大臣都朝太子郑重跪了下来。
二皇子愣在御书房门口,呆呆的看着一众跪地的大臣,一时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抬眼,便看见兄长那隐约含笑的脸,正鄙夷的看着他。
二皇子忽然狂躁起来,“我不信,我不信!这是假的,诏书是假的!父皇分明更喜欢我的!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父皇!昨日父皇还好好的!”
“谁说父皇死了?”太子忽然呵斥道。
二皇子一愣,众位大臣也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冷声道:“父皇乃是得到升仙,坐化了!你休要胡言!”
“你胡说!你!你就是谋权篡位!你就是大逆不道!我不信!”二皇子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想要扑向太子。
太子一挥手,立即有侍卫上前,将二皇子拿住。
“二皇子想念父皇过甚,心智失常,有伤人之举,速将二皇子带回宫中,着人好好看顾,莫叫他再伤了人!更莫叫他,误、伤、自、己!”太子冷冷笑着说道。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就是谋逆……”二皇子被人捂了嘴,带出了御书房。
“众位大臣以为二弟这是……”太子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
“皇上仁爱圣明,二皇子果真是心智失常了!”
“皇上仁厚……”
“皇上宽仁……”
一众的大臣纷纷说道。
太子略点点头,抬手让众臣平身。
先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登基大典得过了国丧再举行,如今仍用先皇年号。但其实玉玺皇位已经到了太子手中,如今对太子的称呼,也已经改为了皇帝。
太子登临帝位之后,所下第一道旨意,就是撤回围守在宣家之外的官兵。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先皇帝面前遭了贬谪的宣家,如今却是投了新皇的好。
众臣之中便是有对宣家不满的,如今摸不透新皇对宣家究竟有多少感情在,也不敢贸然反对新皇的旨意。
烟雨坐在家中,一面摇着摇床,哄着宣瑶期和宣琸入睡,一面侧耳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
“都撤走了。”烟雨忽而轻声说道。
灯芯没有听清,俯身问了一句:“主子说什么?”
烟雨抬头轻笑,“没什么,又变天了。”
灯芯抬头向屋外看去,点了点头道:“是啊,刚才还乌云压顶,奴婢以为定要下一场大雨呢,这会儿云倒是全散了,眼瞧着日头都快露出来了!”
烟雨微微点头,口中轻声哼唱着歌谣,看着儿子女儿酣睡的容颜,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来。
宣家外面围着的官兵刚一撤走,路南飞就带人寻了过来。
路南飞策马疾驰,马还没在宣家门口站稳,他就已经飞身下马,脚步匆匆的向门内跑去。
后面跟着的路明阳和上官海澜见他急切的样子,都微微一愣,但也很快翻身下马,跟上他的脚步。
“公子!”路南飞在书房外见到宣绍的身影,立即抱拳跪了下来。
宣绍回身看他,“快起来,怎么行此大礼?”
宣绍弯身正欲扶起路南飞,却见随后而来的路明阳和上官海澜也都不由分说的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宣绍淡声问道。
路南飞声音微微有些暗哑:“这几年,公子受委屈了!公子不说,总一派淡然,但属下们看在眼里,憋闷在心头!公子就该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如今……如今公子终于肯重新回来了!”
路明阳和上官海澜跪着没有说话,但显然也是赞同路南飞的意思。
宣绍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
“都起来。”
三人未动。
宣绍轻笑,“我既是决定回来,就有许多事要交代你们做,你们是打算就这么跪着去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三人一听这话,顿时挂上了笑意,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就怕公子您还跟以前一样,不愿去争取,分明应该是自己手里的东西,非要碍于那什么狗屁的君臣之道,甘愿忍气吞声,看着公子穿着那小吏的衣裳,手里拿着那单薄的朴刀,咱们心里都是难受的!”上官海澜这才开口,好似见到宣绍要有所行动,终于扬眉吐气了一般。
宣绍微微垂了眼眸,“以前不过是想着一家人,平平顺顺在一起就好。如今连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连家人都护不住,还忍什么?”
宣绍口气虽然十分平淡,但听在三人耳中,却是那么的酸涩无奈。心下不禁都为宣绍感到不值。
却闻宣绍轻笑,“既是决定要扭转这受制于人的局面,就要彻底的扭转过来。派去追带着召回爹爹圣旨的人,可将圣旨追回来了?”
路南飞立即躬身道:“人还没回来,但圣旨已经到手,宣旨之人,也就地解决了。”
宣绍点点头,“这就好,爹爹一心在边疆作战,莫要叫临安之事扰了他的心。”
三人对视一眼道:“是,临安的事儿都瞒着边疆呢,一时半会儿,这消息也传不过去。”
“高坤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在朝中也安插了不少的势力,如今高坤已经废了,他这些残存的势力,能收为己用则收,不能,就想办法拔出来。”宣绍说道。
“是!”三人异口同声,声音格外镇定洪亮,好似又回到了当初,在皇城司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嗯。”宣绍点了点头,“二皇子那边,找人看着点儿,别让新皇做的太过分了,如今登基大典还未行,天下人都看着新皇呢,这时候若有什么污点可不好。人言可畏,提点太子身边的人,都警醒着点。”宣绍又吩咐说。
“是,属下明白。”路南飞拱手道。
“行了,没事儿别总往这儿跑,毕竟宣府如今门楣小。”宣绍略带嘲讽的笑笑。
“不担心,这儿也来不了几趟了,想来新皇很快就会下旨,将原来的宅子赐还给公子!”上官海澜调侃道。
宣绍但笑不语,挥手让几人离开。
二皇子还未在宫外建府,如今仍被人看守在皇子所。
听着外面对昔日太子的称呼已经都变成了皇帝,他的心越发的难以安定。
身边能为他出主意的人已经没有了,母妃死了,当年他连母妃的尸首都没能找到。
后来有高坤保着他,指点他。现在高坤自身都难保了。
他该怎么办?
他可不觉得太子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人,太子会不会一碗毒药毒死他?
会不会派人害了他?
二皇子这几日惶恐不安,竟是比刚死了母妃那年还不好过。
御膳房送来的饭菜他碰都不敢碰,便是周泉替他一一尝过了他也不敢吃,生怕有什么毒药,他一入口就会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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