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离端详着赵昀凰精致的小脸,只觉得她生得真是美啊,比她的母亲莫青衣还要美,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哭闹不休的孩子被莫青离这么一抱却是不哭了,睁开懵懂的眼睛瞧了瞧身边的环境,竟是闭了眼沉沉地睡了去。
莫青离只觉得窝心,看着身边的一双儿女,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原来权力是假的,恩宠是假的,唯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才是最真挚的。
“说吧,怎么回事?”莫青离将赵昀凰与赵昀陌并排放在了自己的凤床上,自己却是起了身来,披了寝衣唤来了赵昀凰的乳母询问道。
乳母刚入宫几个月,还是莫青离当时从宫外带进来的,却是有些惧怕眼前的青贵姬的,听着问话,吓得跪了下来回道:“回娘娘,奴婢死罪啊,没能照顾好小公主,请娘娘责罚。”
莫青离端坐在软榻上,眸光一转,睇了乳母一眼,沉声道:“本宫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你且慢慢说来。”
那乳母依然跪着,脑子却还是好使的,想了一会儿才道:“当日小公主一进了东凤宫,皇后娘娘便安排了奴婢其他的差事,另派乳母照顾小公主,是以这期间发生了何事,奴婢也是不清楚的。”
莫青离寻思着乳母的话,皇后之所以会这般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念伊殿与她是素来的死敌,她又怎么放心将念伊殿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今晚上的事又是怎么回事?”莫青离不急不躁,她明白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就比谁能更沉得住气了。
乳母膝盖跪的疼了,稍稍在地上动了动:“回娘娘,奴婢也是听说近来小公主总是哭个不停,太医来了也诊不出毛病,夜里快子时的时候皇上突然闯进了东凤宫,二话不说就进了小公主所住的偏殿,恰巧公主哭得厉害,连声儿都哑了,这才传了太医院的许太医,太医细心地瞧了个遍,最后才确定是公主的手臂……”
说到此处,乳母突然禁了声,玲珑正听得入神,见那乳母不说了,又见青贵姬似乎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只以为青贵姬是怒极攻心说不出话,于是朝着乳母问道:“公主的手臂怎么了?”
那乳母双手撑着青石地面,偷偷得瞧了一眼榻上不动声色却凝着一丝淡笑的青贵姬,只觉得不寒而栗:“回娘娘,小公主的手臂被生生折断了。”
玲珑一听这话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公主那是何等的尊贵之躯,又岂是能容人将其手臂摔断的?皇后乃是一宫之主,又是在她的宫中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难辞其咎。
而莫青离却是知道的,她明白赵昀凰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当时借机让皇后将赵昀凰一并带走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只因为那赵昀凰一出生,就是个残废,那只手臂,还是自己在冥府的时候,还是赵昀凰的前身不曾转世的时候便已经被摔断了,只是赵昀凰还小,出生的时候又是寒冬,裹在厚厚的襁褓里,自然是看不出的。
“皇后如今怎么样了?”莫青离不辨喜怒得淡淡道。
乳母单薄得身子如同筛糠,低着头回道:“皇后娘娘已被送去了冷宫。”
冷宫?当日赵子霈接自己出那冷宫的时候曾说“冷宫还是留给别人”,难道那时候皇帝便已经动了这番心思了?今儿这出是赵子霈蓄意为之还是只是个巧合?
莫青离亲自下了榻来扶起了乳母,温言道:“你做的很好,以后小公主还是交由你来照顾,至于你宫外的孩子,本宫会替他安排好一切,你宽心便是。”
那乳母抬起头,听青贵姬如此一说,玲珑才算是认出来,眼前的这位妇人正是当时去见沈姑姑的途中半路遇上的那个可怜的母亲。
说到底,青贵姬还是仁善的,玲珑不免也是觉着有些欣慰,幸好当初没能伤了青贵姬从而铸成大错。
这一番闹腾下来,莫青离更是睡意全无了,窗外漆黑一片,正是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也是一切真相即将大白的时候。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欲作呕,本以为是日间吃坏了东西,又觉肚里直泛着酸水,她的心内一惊,这种感觉她是熟悉的,只是如今这样的时候,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娘娘您这是怎么啦?”玲珑送走了乳母又前去瞧了寝殿内的皇子与公主,回头却见青贵姬正俯在案边干呕着,一时间也是吓坏了。
莫青离只是朝她摆了摆手,玲珑急了,嚷道:“可要奴婢去传太医?”
“不必”,莫青离却像是使尽了浑身的气力,“明儿一早去传许太医来,此事万万不得声张。”
见青贵姬一脸的严肃,玲珑也已经觑得了事情的严重,只得弯下身来,轻轻地拍着青贵姬的背。
翌日皇帝刚散了早朝,福寿宫里便遣了人来回话说太后身子不爽,想见皇帝说说话,赵子霈浓眉一皱,他知道太后这番是为了什么,只不想消息传的这样快。
福寿宫里太后躺在床上面朝里背朝外也不准人近身,已近晌午了,水米不进,急的宫人们团团转,这要是饿坏了太后娘娘,那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皇帝来的时候一众宫人正跪了一地抽泣着,不晓得是真的替太后忧心,还是担心自己的处境。
掌事的嬷嬷跪在太后的床前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却听太后卯足了劲儿叱道:“你们号什么?哀家还没死呢,哀家那好儿子将我元氏逼到了这样的境地,还不许哀家伤心些时候么?”
赵子霈出现在门口,这一句是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中,他来之前便晓得太后这般定是为了皇后一事,只不想这太后的性子竟是这样的烈。
到底是不算亲厚的,对于这位生母,他到是一点也不了解。
卫承德抢先上前拉了掌事嬷嬷起来,又遣散了众人,待宫人散去,赵子霈跺了几步立在了太后的床前,冷冷得道:“母后这是为何?这般使性子,也不怕被人笑话么?”
太后却是猛然转身,抓起头边的软枕便是朝着皇帝身上一掷,那金丝软枕虽是不能伤人,却终究是冷了赵子霈的心。
“我元氏好歹也是皇族后裔,到沁儿这里才出了一个皇后,你倒好,就这么将原配的发妻送进了冷宫,你这是要废后么?”太后怒不可遏,冲着赵子霈就是一番谩骂。
赵子霈神色凝重,看也不看床上的妇人一眼,负了手背对着这位生身母亲:“母后说的没错,朕要废后。”
☆、第64章 贵姬有孕太后危
这“废后”二字被皇帝这么轻描淡写得说来,却是刺痛了太后的心,元太后怒目相向,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又险些让自己丧命的儿子,却是觉着前所未有的陌生。
自从有了次子赵子恒,对于这个大儿子,她确实是不曾上过心的,后来又生了小女儿高乐,更是将那一对儿女宠上了天,却原来最不待见的,却是最有能耐的,只不晓得他这番*,还能坚持多久?
元太后心间寻思着,脸上的怒气却没能消减半分:“皇帝想废后?那可不是皇帝一个人便能说了算的,皇后乃是一国之母,是废是立皆关乎国之命脉,况且沁儿是我元氏女儿,皇帝当真以为我元氏无人了么?”
这番话亦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了,元氏如今在元太后的把持下的确是如日中天,元皇后的生父更是官拜礼部尚书,皇后的废立又必须经由礼部研核,这废后一事,的确是难于上青天的。
只是赵子霈却是早已成竹在胸,只淡淡地看了歪在床头保养得当的尊贵妇人,与器件竟是带着一丝嘲讽:“母后以为事到如今元氏还能威胁到朕么?当初你是如何设计害了国公夫人凌氏的,母后可还记得?当初你又是如何挑起昶王与凌宰相的误会,母后可有过一丝后悔?如今朕是天子,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鼾睡?元氏这颗毒瘤,是时候该要摘除了。”
元太后只听了话里的“凌氏”二字便已变了脸色,再想到当年昶王府与凌宰相的那场恶战,更是胆战心惊,只见她转怒为疑,戒备地看着年轻得皇帝:“皇上说的这些跟哀家有什么关系?当年之事皆是凌氏一族咎由自取,若非如此,皇上又岂能登上这九五之位?”
“是啊”,赵子霈抚掌而笑,眸间的狂逆尽显,天子威仪不可一世,“若非凌氏倾覆,如今这皇帝该是朕的胞弟赵子恒才是。”
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早已失了先前的凌然与强势:“恒儿生性不羁,从未觊觎过你的皇位,你又何必如此放心不下?难道非要将你的亲弟赶到那蛮荒之地你才肯罢休?”
蛮荒之地?赵子恒的封地樊阳,气候宜人,民众富硕,素来有天下粮仓人间天堂的美称,若那一块风水宝地还是“蛮荒之地”的话,这整个睿朝怕是再找不出一处吉地来。这太后对这个小儿子的钟爱,可见一斑。
赵子霈心中了然,只踱着步子又向前走了两步,俯了身子,往太后脸前一探:“赵子恒无心,别人可不见得便是无意,母后为他筹谋的可还少么?”
元皇后瞪着这张近在咫尺只觉得分外陌生的脸,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从来不曾正眼瞧过:“哀家吃斋念佛,又哪有那样的心思?皇上莫要杞人忧天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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