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不该玩弄的就是人心。“沈蘅芜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这件事情的模子,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
沈蘅芜和慕非止这天就安然的在淮北皇宫中继续住着,不过,他们没有动静可不代表这风卷残涌的皇宫中就没有动静。这天早晨,就在沈蘅芜一家正在乐滋滋的吃着早饭的时候,沈梦柔已经乘了轿子到了王皇后的宫门口。每天来给王皇后请安是必修课,只不过,很大的一个好处是,王皇后整日吃斋念佛,相处起来倒也不是那么难,并且,每天来请安还会落一个有孝心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轿子打开,沈梦柔一袭水蓝色的绣花长裙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脚刚落地,身边的丫鬟就赶忙紧张的拖住她,深怕她又一点点的闪失。
走进那宁静的宫殿,沈梦柔很是熟悉的朝左边的偏殿看去,果然,王皇后正坐在那软榻之上,手里握着一本经书,而霓裳公主就坐在她的身边。
一看到沈梦柔的身影,霓裳公主眼睛一亮,蹭的起身,上前拉住沈梦柔的手道:”嫂嫂,你来了?“
沈梦柔很是温柔的点了点头。
霓裳公主瞅了正在安静看书的王皇后一眼,然后将沈梦柔拉到了一边,很是急切的问道:”嫂嫂,你上次弄得那种衣服料子还在吗?我想做一身好看的衣服。“
“等我回去帮你问问,霓裳是有心上人了吗?”沈梦柔娇笑着问道。
“嫂嫂别取笑我了。记得啊,明儿我派人去东宫取。”霓裳说完就蹦跶着走了出去。
看着那招摇的身影,沈梦柔只是敛去目光,一句话也没说就朝偏殿走了去,然后朝王皇后福了福身,恭敬的道:“柔儿给母后请安。”
“来了?”王皇后是秦皇的结发妻子,如今也有四十多岁,虽说面容仍然姣好,但是岁月的痕迹还是很明显。听见沈梦柔的声音,她抬起了头,淡淡的回了句,然后朝身后的老嬷嬷吩咐道:“福嬷嬷,上茶。”
福嬷嬷应声而去,王皇后自从吃斋念佛以后,在外人眼中性子也愈发的淡然起来。每次沈梦柔来请安,她都会同她喝茶。
抿着那淡淡的茶香,王皇后先喝了一口,然后问道:“最近怎么样?腹中孩子如何?”
说到孩子,沈梦柔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她抚着还未突出的肚子,道:“多得上天保佑。”沈梦柔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上一次流掉的孩子,心道,这次一定要将这护身符给生下来才好。
王皇后并没有沈梦柔多长时间,两人只是谈了一会儿就让沈梦柔走了,沈梦柔见王皇后一脸淡然的样子,于是欣然告辞。
……
这边,木石道长正在皇宫里的藏书馆找一本书,结果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原本是想不动弹的,结果那个太监说出来的话却让他脚步轻轻的躲到了一边。
原来,就在木石道长的不远处,一个老太监正迈着步子缓缓地朝一个书架走去,一个小太监就在这时匆匆的跑来了,那小太监瞅瞅四处没人,就压低声音朝老太监道:”公公,福嬷嬷传来话说,太子妃已经将掺了药的茶水给喝下去了,相信这时候已经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身后的架子挡住,木石差点就倒了下去,他们,他们这是在说什么?福嬷嬷?皇后宫里的那个老宫女?太子妃?柔儿?
过了一会儿,当藏书阁重新恢复了平静以后,木石才从里面出来,他安静了两秒钟,然后就脚步匆匆的奔回了自己的住处,然后拿到了那块皇上钦赐的腰牌,找了一匹马,就急匆匆的就朝东宫的方向赶去。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到了东宫的门口,只是那景象,让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就在东宫的门口,沈梦柔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身边是丫鬟们的大喊大叫。
木石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整个人都跟在冰天雪地里冻僵了一般,眼睛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人都被那漫天的血色给冲昏了头脑。
“柔……”木石刚要从马上跳下来,向前飞奔而去,身子忽然被一个人给拉住了,白雀隐在他的身后,一句话就将他给定住了:“太子妃今天已经没了孩子,你还想她落上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
这话果然很有威力,木石在原地僵直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去,朝白雀看了眼,白雀发现,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眼睛中好像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我要见淮南王。”没有多余的话,就是这简单的五个字,木石定定的看着白雀。
……
宫中,王皇后看着坐在对面的秦玄戈,淡淡的道:“这个时候孩子约莫已经没了,你就不回去看看。”她端着茶杯,身上散发出的贵气同早晨那个吃斋念佛的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呵呵,母后又开玩笑了,若不是你今天早晨的那杯茶,我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就解决掉一个麻烦?“秦玄戈冷冷的笑道。
”还不都是你自己作的,明明让你喂药,为何还是让她怀上了?”王皇后说到这里,目光有一丝严厉。
“母后不觉得,得到之后再失去是一出好戏吗?”
☆、第八十九章 反将一军
“哦,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我原本还以为这木石的父母或亲友的性命被秦玄戈握在手里,原来他竟是为了沈梦柔。”宫殿之中,沈蘅芜躺在软榻上,头枕在慕非止的腿上,长长的头发倾泻而下,整个人就像一个慵懒的猫儿一样。
慕非止一边抚着沈蘅芜的发,一边捏着葡萄填进沈蘅芜的嘴里,沈蘅芜就一边吃着葡萄一边朝慕非止道。
“情理之中。”慕非止想到她生宸儿时,自己也想随了去的那种想法,心中再明白不过,一个男人是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死的。
“唔,这淮北的葡萄怎么格外的好吃。”沈蘅芜一边说着,还不忘感叹人家淮北的葡萄好吃。
“日光照射的时间长,自然甜。”慕非止又捏了一颗,不过并没有填进沈蘅芜的嘴里,而是扔到了自己的嘴里。
沈蘅芜左等右等没有看见葡萄的影子,不禁咦了一声,她半伏着身子,长发因为身体的带动轻轻的擦过慕非止的胳膊。慕非止捉弄的低下头,原本想戏弄她一番,结果看着她妩媚的样子,一时竟又红了眼。
“不准你这么看我。”在一起这么久,沈蘅芜再明白不过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于是赶忙伏低身子,想要重新枕在他的腿上。结果,她还没有来得及动弹,慕非止的双手就从她的腋下穿了过来,然后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人面对面的看着。慕非止又捏起一颗葡萄,在沈蘅芜警惕的眼神中放进了沈蘅芜的嘴里。
沈蘅芜很是不确定的咬住了那葡萄,牙齿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后脑勺忽的就被慕非止给扣住了。糟糕!这是沈蘅芜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只是,慕非止的动作只是更快一步,他压着她的唇,葡萄清甜的味道立刻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到后来,这吻就愈发的缠绵起身,由于坐在慕非止的腿上,沈蘅芜到最后只得无力的攀着慕非止的肩膀。
在屋里热吻的这两人好像完全忽略了屋外的那两大一小。宸儿趴在白雀的怀里,不老实额拱着,让白雀冒了一头冷汗。
“白雀叔叔,父王和母后在屋子里做什么?”宸儿挠了挠自己的小鼻子,懒懒的问道。
“宸儿困了就先睡一会儿。”白雀发现,自己唯独对这个小不点儿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旁边这个怪叔叔是做什么的?他的表情好恐怖哦!”宸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很是垂丧着脸的男人,朝白雀问道。
“这个叔叔,一看就是个道长啊。”白雀咯咯的笑道。
“这位大人,淮南王要何时才能见我?”木石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结果里面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见那个奶娃娃说话,他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眼睛让人看着发麻。
“我代你去问问就是。”白雀正好要将宸儿这小包袱给甩了,他走到殿门前,敲了敲,问道:“主子,白雀有事求见。”
此时屋子里,沈蘅芜正被慕非止抱着喘着大气,结果就听见白雀的声音,慕非止的反应是很淡定,还很淡然自若的将沈蘅芜的前襟给系上,而沈蘅芜则朝慕非止的怀里锤了几下这才解恨,一想到刚才差点擦枪走火,她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进来吧。”等两人收拾妥当以后,慕非止这才应了白雀一声。
“母后。”白雀一抱着宸儿进来,宸儿就朝空中伸出两只小胖手。这一幕,让在场的三个大人心里都有些难受。沈蘅芜将宸儿接过去,然后看着白雀问道:“怎么样?还在外面吗?”
“是,还在外面候着。”白雀笑着问道:“主子,要不要再让他等一个时辰。”
“夫君,我们出去瞧瞧吧,宸儿的病等不了太久了。”沈蘅芜抱着宸儿起身朝身边的慕非止说道。
“嗯。”慕非止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将宸儿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要知道,这小子现在可是越来越沉。
沈蘅芜走到外殿,看着站在窗边低着头的木石道长,上前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这么长时间了,木石道长可有平静下来?若是你现在反悔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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