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有事启奏。”慕少卿很是从容的从队伍中迈出来,朝慕非止道:“海城如今正处在重建的时候,大理寺从姜大海的家中抄出了一千万两白银和一百万两黄金,国库是不是可以将这些银子收归国有,然后用于海城的重建,毕竟海城是淮南的农业大省。”
“准奏。”慕非止没有什么异议。
慕少卿得了答案又低调的退了回去,完全无视周围看过来的目光。
“大理寺看好姜大海,五天之后,孤王亲自提审。”慕非止说完这话就宣布退朝了,然后就脚步匆匆的朝太极殿走去。
慕非止回到太极殿的时候,花容和石榴正急切的站在床前一脸着急的看着沈蘅芜。沈蘅芜背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此时她正处于哭笑不得的状态,她动弹不得,因为自己的怀里正蹭着一只白团子。球球跟撒娇似得正窝在她的怀里,很是亲昵的蹭着,拱着,好似好久没有看见沈蘅芜一般,见沈蘅芜不动弹,她就朝沈蘅芜的手心舔着,直到沈蘅芜将自己的手软软的抚摸在它的身上它这才满意的朝着沈蘅芜晃动着自己的小尾巴。
“花容,你把它揪出来,主子还没洗脸呢,它这样耍赖赖在主子的怀里,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石榴一个劲儿的朝花容说道,一边说一边嫌弃的看着沈蘅芜怀里的小东西。
沈蘅芜很是无奈的朝石榴安抚道:“没事,我离开宫中这么多天,一回来又躺了好几天,它怕是也着急了。”沈蘅芜朝两个丫鬟摇了摇头,伸手刚要摸上球球光滑的毛,外面就伸进一只大手来,拎着球球的耳朵就将它给拎了出去,三人朝着那只手看去,只见慕非止拎着球球就要往外走。
“夫君,你要带它去哪儿。”沈蘅芜有些着急的开口,她是一点也不怀疑慕非止会将小家伙扔到御膳房给炖了的。
“福海,将这小东西扔到鬼医那里呆几天,我没答应回来不准带回来。”慕非止将球球往福海的怀里一扔,然后就转回身子将沈蘅芜从床上抱到了软榻上,然后朝石榴道:“把水端过来。”
沈蘅芜双手环着慕非止的脖子,懒懒的看着慕非止将拧完水的毛巾擦到自己的脸上,她很享受的任慕非止将自己的脸和一双手都擦干净。
“饿不饿,我抱你出去用膳。”给她收拾完脸,慕非止又在一众丫鬟吃惊的眼神中拿了梳子给沈蘅芜的头发梳了梳,然后又熟练的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这才要抱她去外殿。
“天啊,王上竟然会梳头发。”花容很是吃惊的惊呼出声。
慕非止并没有理会,反而是沈蘅芜,她在慕非止的怀里笑着,朝满脸惊讶的石榴说道:“他其实也就会挽这么一个。”
“……”
“听福海说,你把姜大海的家给抄了?”用早膳的时候,沈蘅芜朝慕非止问道。
“嗯。”慕非止漫不经心的应着,所有的精力几乎都放在自己的手上,他亲自将那鸡腿肉给撕成细细的一条条,然后亲自将这些软软的鸡肉喂到沈蘅芜的嘴里。
“我不想吃了。”沈蘅芜觉得自己的伤口虽然没有那么疼了,但是胃里还是盛不了多少东西,她被慕非止喂了几口就不想吃了,可是慕非止显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他一手擒住沈蘅芜的下巴,一边哄着道:“乖,张口。”
“夫君,真的吃不进去了。”沈蘅芜摇头,面对慕非止递过来的筷子有些躲闪。
“你确定?”慕非止眉毛一挑,唇角一抿,声音上挑,带着莫名的危险。
沈蘅芜定定的瞧了他几眼,然后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甚至擦了擦嘴想要起身。结果,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身子一倒,就被慕非止握着她的手将她扯到了他的怀里,在她呼痛的时候,慕非止的吻就已经落了上来,她刚要推拒,突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淡淡的鸡肉味开始在两个人的嘴里蔓延,慕非止紧紧的扣住沈蘅芜的后脑勺,就像老鹰哺育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将食物已这样的方式喂到了她的口里。
沈蘅芜发恼的看着他,朝他的胸口锤了一拳,慕非止握住她的手,哑着声道:“乖点,会疼。”
沈蘅芜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结果下巴又被他擒住给转了回去,他无比的贴近她的唇,轻声问:“要不要再吃一些了。”
“不要啦!”沈蘅芜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脖颈,死活不肯再吃东西。
慕非止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抱着她起身,男女的力气本就悬殊,此时,他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将沈蘅芜抱在怀里。
“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慕非止现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询问一下沈蘅芜,但沈蘅芜却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要是他认为是好的,就一定要她做才是。
冬天的太阳暖暖的,慕非止将沈蘅芜抱了出来,又命石榴去抱了两床被子出来,扑在走廊上的座位上,这才将沈蘅芜抱着坐上去。
“睡了那么长时间,这么美的景象都没有看到过。”沈蘅芜后面背靠着慕非止宽阔的胸膛,她伸手指着太极殿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再过来的繁茂的梅花,眉眼弯弯的朝慕非止说道。
慕非止握住她的手放到被子上,吻了吻她的发顶道:“我期盼着你能早些醒来,然后陪你赏梅,以前你总是说太元殿的梅花好,我就让他们将那梅花给移栽了过来。”
“谢谢夫君。”沈蘅芜回过身,很是艰难的在慕非止唇上落下一吻。
沈蘅芜的苏醒让整个淮南王宫里的宫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沈蘅芜醒了,他们就再也不用过得胆战心惊了,只要那位主子轻声说几句,他们的王上,上一秒即使再怒火滔天,下一秒也会温柔的同沈蘅芜讲话。
都说冬去春来,如今冬天眼瞅着就要过去了,可是她们觉得,淮南王宫里的春天已经来了,沈蘅芜醒来后的那些天,他们每次经过太极殿的时候,都会看见慕非止抱着沈蘅芜坐在走廊上的座位上,两人有时候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安静的靠在一起。短暂的相依偎,却也给人一种地久天长的感觉,每每看到这幅场景,大家都会会心的一笑,宫闱之中,难得的痴情郎,难得的长相守。
五天后,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从王宫中缓缓的驶出,直直的朝大理寺驶去。
石榴坐在宽敞的马车中,看着右边那位被慕非止包裹的如同粽子一样圆滚滚的主子,嘴角不住的抽搐。她还记得,刚刚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沈蘅芜坚持不要穿那么多的衣服,结果慕非止一点也不答应,扯住衣服就往她身上套,最后沈蘅芜开始不满的嚷嚷,那么多衣服让她显得很是笨重,她的伤口好得很快,根本就不用这么在意,可是慕非止根本不听,她要是反抗,慕非止就摁住她,一直要将她的嘴唇给吻肿了,然后接着给她穿衣服。
“夫君,马车里面有些热,我把这件披风脱了好不好。”沈蘅芜艰难的动了动臃肿的身子,朝慕非止嘟了嘟嘴。
“不行。”慕非止的两只眼依旧瞅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欺负人?”沈蘅芜皱眉,伸手就朝慕非止的脸上捏去。
石榴吃惊的看着,就差没有捂住的自己的小心脏了,天呐,那可是淮南的王啊,主子就这样不着章法的挠吗?那样美得一张脸,万一在上面挠出印子来,该是多么有喜感的一件事情。想到那个场面,石榴不禁有些想笑。
“要挠要捏我们晚上回去再做,现在给我老实些。”慕非止终于开始动手了,他抱住沈蘅芜的后背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然后在她耳朵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咬,很是暧昧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沈蘅芜嗔了慕非止一眼,却也老实了下来,安静的窝在慕非止的怀里。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在大理寺门口停了下来,对这个地方沈蘅芜已经不陌生了。慕非止先跳下了车,然后朝沈蘅芜伸出双手,像抱一个小孩子一样。沈蘅芜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放心的将自己交到他的手上。
大理寺丞江成业已经等在外面了,看着那一起走过来的一双风采出色的男女,他不禁在心中感叹道:这天下早晚是他们的。
“王上,烦人已经到位了。”江成业朝慕非止道。
慕非止握着沈蘅芜的手,点了点头,回道:“带我们进去。”
江成业点头,带着两人进了大堂,刚进去,沈蘅芜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身影,颓废的模样,不是姜大海是谁。
“姜大海,孤王问你,在大坝前行刺孤王的刺客是否是你指使的?”慕非止朝跪着的姜大海问道。
“臣冤枉啊!”姜大海苦着一张脸朝慕非止说道:“王上,臣没有指使任何人行刺呀!”
“是吗?那你可认得那幕后指使之人?”慕非止语气很是随意的问道。
沈蘅芜发现,姜大海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有一瞬间的一窒,虽然很短,但是没有逃过她的视线,自然也逃不过慕非止的视线。
“孤王再问你,当初建设大坝时下拨的五百万两白银你到底贪污了多少?供状上说是一百万两,这个数字连江爱卿都不信,姜大海,你觉得孤王是白痴吗?”慕非止说到最后声音忽的提高了起来,一个响板就朝姜大海挥了下去,正好砸在姜大海的头上,疼的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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