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这里有海盗 (杀我三万里)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杀我三万里
- 入库:04.10
“他了解我们,了解我和你。所以才能计划出这些,才能让我们和队伍分开。让我们在杀了乔树语之后,孤立无援,疲于奔命。”蒋异浪皱起眉头,眼中冒出狠厉凶光,“我身边,有廖守静的人。”
海葵猜测,“是谁?那群士兵里面的人?不对不对,那群士兵是刚刚被抓起来的,没可能那么了解你。你身边的人?邓项涞?我看也不像是邓项涞。”
蒋异浪怀疑的也是邓项涞,因为邓项涞早前是乔树语的手下,迫不得已加上贪财,才改投向他。
海葵摇着头,“我觉得不是邓项涞。”
话题一叉,海葵没再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而是询问蒋异浪,“我们怎么办?是接着去杀乔树语,还是离开这儿?”
蒋异浪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海葵又问:“按你说的,廖守静会在我们杀了乔树语之后,立即行动。那么,他在乔树语身边肯定安排了人。那些人,会不会发现我们躲在这里?”
“应该不会。”蒋异浪迟疑着摇摇头,“给我点儿时间,让我想想,我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安静了几秒钟,海葵道:“你说廖守静安排了人在你身边,那人现在肯定在队伍里头啊。那你说,他们”
蒋异浪沉重着脸色,“他们肯定被廖守静控制住了。”
“海容还在你的队伍里面。”海葵激动的声音略大了几分。
蒋异浪想让海葵小声些,不要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他还未出声,外门就传来“叩叩叩”细微敲门声。
敲门声只响了三下,门就被推开。
虚飘的脚步声,缓慢来到中间大通铺房间,在其中停了下来。
海葵与蒋异浪,一左一右,闪到门两侧。蒋异浪捏着匕首,海葵扯着鲛丝,随时准备出手杀了来人。
来人咳嗽两声后,唤道:“润娘。”
回忆着女人的声音,海葵捏着嗓子,不屑回应来人,“我正在和公爷办事儿,你快滚回去躺着,别打扰了公爷的兴致。”
“润娘。”来人沉默了几秒钟,又唤了一声。
海葵皱紧眉头,叱道:“快滚!”
她将手背捂到嘴唇上,做出男人粗喘的声音,随后又哼出女人的浪哼声,伪装出屋内有男女正在做苟且之事。
来人没被声音吓跑,锲而不舍道:“润娘。”
海葵皱眉看向蒋异浪,朝蒋异浪摆着手势,意思是要直接冲出去弄晕来人。
蒋异浪点点头,让海葵呆在原地,他出去做了这件事情。
来人仿佛有着透视眼,一句话制止住了他们的动作,“屋内的两位,我家润娘是否还活着?还有那位公爷,是否还有命在?”
蒋异浪停止了动作,贴立门侧。
来人道:“在下陈锦之,屋内女人是我夫人,那位公爷是她相好。两位,如果你们是找那位公爷寻仇的,希望留润娘一命。那位公爷,也请两位带走。在下愿意出些钱,当作两位带走公爷的辛苦费。”
海葵无声咋舌,抬手在脑袋上比划了个帽子,暗示蒋异浪,外头这人实在了不得,竟然如此坦然面对头顶上这顶绿帽子,甚至愿意保住红杏出墙的夫人性命。
“两位。”陈锦之缓慢移动脚步,靠近内屋门。
蒋异浪给了海葵一个眼色,两人同时撕下衣服下摆,挡在脸上,做了个简易蒙面巾。
先于陈锦之一步,蒋异浪率先拉开木门,与海葵同时出现在陈锦之面前。
陈锦之面对两名不知道底细的歹徒,丝毫不显惊慌。他镇定自若的对蒋异浪和海葵抱拳行礼,然后粗略扫视了一遍屋内情况,道:“谢两位留润娘一命。”
“你怎么知道她没死?”海葵好奇打量着陈锦之。
陈锦之,个儿不矮,但苍白瘦弱,眼底发青,一看就是个病秧子。这样一个病秧子,连媳妇偷人都不敢制止,应该是个胆小懦弱的老蔫儿货才对。可他表情从容淡定,眼神坦然,不露丝毫胆怯之色,仿佛面对的不是蒙面歹人,而是毫无杀伤力的街坊邻居似的。
“你们不会杀了她。”陈锦之声音很轻,但是说的很笃定,好似十分了解海葵和蒋异浪似的。
蒋异浪突然出声询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见过你们,但你们不定见过我。”陈锦之看向蒋异浪,坦然道:“我在外面听出你们的声音,才敢推门进来。前些日子,你们和乔树语在酒楼吃饭谈话的时候,我当时正巧在隔壁,听过你们的声音。”
“那家酒楼,是我陈家的产业。我那天去拿我的份子钱,正巧碰上你们在谈话。”陈锦之目光清明,坦荡解释,“我并非故意偷听。我虽然身体有痼疾,但天生耳朵比一般人灵敏。”
停顿半秒,陈锦之道:“听了你们的谈话后,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说出这些,不怕我们杀了你?”蒋异浪紧盯陈锦之的眼睛。
陈锦之道:“你们不会杀了我。我只是误听而已,而且我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我知道你们是讲道理的人,希望你们能放了润娘,留润娘一命。”
海葵不解,“你媳妇背着你,和这人在你家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不生气?”
“气又能怎么样?”陈锦之冷静到近乎冷漠,“润娘大好年华嫁入陈家,我却不能让润娘满足,令她****守活寡,这是我的错。我不怨润娘,只怨我不算个男人。”
“你这人。”海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完全无法理解陈锦之。
蒋异浪用眼神制止海葵说话,目光锐利盯视着陈锦之,道:“我们如果放过润娘,她肯定会去告密。”
“不会,我不会让她去。”陈锦之看向被捆成粽子的润娘,“这个家里,我说了算。”
海葵不以为意的别别嘴,觉得陈锦之说的这话十分不可信。他连媳妇给他戴绿帽子都管不了,怎么可能管得了媳妇的嘴?
陈锦之看出海葵的不屑,解释道:“她和男人睡觉,我是知道的。我陈家不能没有主母,也不能没有后。我不能行人事,但我陈家要有个后人。”
“我明白了。你故意放任她和别的男人睡觉,是希望她给你陈家留个后。”海葵呲牙摇头,嘶嘶两声,觉得陈锦之简直和魔障了似的,完全无法理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陈锦之自有一番谬论,且并不觉得这谬论有什么不对。
海葵朝陈锦之竖起大拇指。
蒋异浪原本也没打算杀了润娘,在陈锦之连番恳求下,就松了口气,答应放润娘一马。
陈锦之再三保证,会好好管住润娘,绝不会让润娘出去乱说,更不会让润娘去乔府那里告密。
至于向副官,蒋异浪和海葵不能带向副官离开。
他们两个人,躲避埋伏的那些暗哨尚且有些困难,如果加上一个向副官,根本离不开盐城,甚至可能离不开陈家,就会被发现。
陈锦之并未询问蒋异浪和海葵为什么不带走向副官。他想了想,道:“我家有处地窖,可以把他关在里头。”
海葵好心提醒陈锦之,“早前有人来过,知道向副官和你媳妇在里头偷情。如果向副官在你家不见了,肯定会有人来搜查。”
陈锦之微微一笑,道:“那处地窖十分隐秘,只有我知道。”
海葵被陈锦之的微笑,慎出了一个寒颤。
在蒋异浪和海葵要离开时,陈锦之感谢蒋异浪和海葵,“谢谢你们放过润娘,为我陈家留后。山水有相逢,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难处,来找我陈锦之,我陈锦之必定会帮上一把。”
离开陈锦之家,海葵与蒋异浪窜入暗巷之中,躲避开乔树语布置的暗哨。
海葵悄声问道:“陈锦之能处理好向副官么?我看他脑袋有问题啊。”
“能。”蒋异浪用力按了下海葵的脑袋,道:“向副官活不过今晚。”
“啊?”海葵皱眉,“陈锦之会杀了向副官?”
“嗯。”蒋异浪点点头,“陈锦之要的孩子已经有了,当然不会留向副官的性命。他恐怕早就想杀了向副官,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碰巧撞上了,也算是帮了他一把。”
“陈锦之也帮了我们的忙。”海葵想想那个倒霉的向副官,啧啧两声,“那向副官才倒霉着呢。”
紧接着,她急问蒋异浪,“我们回去救海容他们?”
“嗯。”蒋异浪重叹一口气,道:“我们回去找他们,如果救不出来,我们只能选择和乔树语合作。唉。将财宝送给乔树语,与他合作,一起对付廖守静。”
“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海葵用力抹了把下巴。
蒋异浪若有所思的看向胡同口,道:“那陈锦之,倒是个人才。”
陈锦之借精生子的行为,虽然让人不齿和不解。但他有着超乎寻常的胆气,面如歹人丝毫不胆怯。这种胆气,蒋异浪很欣赏。
蒋异浪心中琢磨着,等救回了白云天等人,就找机会与陈锦之谈谈,将陈锦之收归手下。至于陈锦之的病,可以拜托空寂帮忙,为陈锦之治好。
离开盐城的时候,未免路上遇到廖守静的埋伏,海葵和蒋异浪走了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