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倾,你终究是做不了一个宽容的贤后,你善妒你占有欲强你……夏至倾边想着,边使劲摇了摇头,对耶龙亿轻声说道:“我实在是个小气的人,对吧?”
“嗯。”耶龙亿应着,声音里含着笑意。
“那你还爱这样的我吗?”倾儿的小脸在耶龙亿的胸膛上蹭了蹭,叹息着问。
“不是都已经记起从前的事了吗?你一来到僰弩部时,我便对你行了天狼族的最高大礼,那大礼不仅是意味着我愿为你付出生命,同样也包含我对你的忠贞,从那刻起,倾儿,我此生便是只有你了。”
耶龙亿如此一说,彼时的情景便呼啦都涌到了眼前,在自己还未将自己交付给耶龙亿时,他便对自己行了单膝跪拜之礼,并将他阿爸生前赠与他的宝刀转赠于自己,那是一份如何笃定而浓烈的爱啊。
思及此,倾儿的小手紧紧搂住耶龙亿的腰,“是我不好,往后不会了。”
耶龙亿便搂紧倾儿,爱至深,无需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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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颜在恩露殿呆呆坐了会儿,便有宫人进去,低声道:“佳人,您该回了。”
佩颜便从地上默然起身,跟着那位宫人出了恩露殿。
“大王呢?”半路上,佩颜低声问道。
“大王去了凝慈宫,大王每晚都是在那里安歇的。”宫人回答道。
佩颜咬了咬嘴唇,再未开口。
等回到佳人住的偏殿,其他四位佳人都楞了,紫嫣最先发言,她冷哼一声,“这么早便回了?看来大王对你也不过如此嘛。”
“那也比你连召见都未得的好,你便这样一直等着永无出头之日罢。”佩颜目光凌厉地看向紫嫣,她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无处发泄。
“你……”紫嫣到底是失了先机,被佩颜这样一嘲弄,气恼得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好了,我们不过都是棋子罢了,何苦自己内讧。”温言忙劝道。
秋痕与知婉忙点头称是,又询问起佩颜去侍寝的经过,以便轮到自己时能有所准备。
“大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温柔又不失霸气,能委身于这样雄伟的男子,我佩颜此生也不算枉活了。”尽管佩颜在恩露殿被耶龙亿一番警告,别说被宠幸,连耶龙亿的半点温存都没捞到,但在姐妹面前,她却不肯拉下脸来说实话。
紫嫣听了这话,脸色便越发难看了。
只有温言,微微皱了眉,忽而替王后夏至倾抱起不平来。
“我今晚被大王折腾得也累了,先去安歇了。”佩颜傲然说完,便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紫嫣对着佩颜的背影狠狠白了一眼,想到佩颜被大王宠幸,心里却也怅然。
四位佳人便各怀心事地在一起坐着,屋子里生着温暖的炭,亮着红色的火苗,映照着四张绝色娇美的脸庞,却都是寂寥与落寞。
温言拿起萧,轻轻吹奏了一首《念故乡》,那哀婉幽怨的曲调更是令人愁肠百转,一曲终了,秋痕起身叹了一声:“我们也便安歇了吧,已经夜深了。”
于是四人默默起身,各自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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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日,再无宫人来传佳人侍寝,紫嫣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暗自问秋痕:“按理说大王宠幸了佩颜之后,不是该轮到我们了吗?为何这几日连佩颜竟也不召见了?这大王真叫人纳闷,当初那个花魁教我们应对男人的招数,在大王这里压根不管用啊。”
秋痕也是纳闷的,看这大王,不但正值盛年,而且身体精壮,正是男人的虎狼之年,为何却如此清心寡欲,放着五位如花似玉的佳人不要,夜夜都去了哪里呢?
秋痕闲着跟伺候的宫女打探,宫女的神色便有些不屑,“大王自然每晚都歇在王后宫里的,大王对王后的恩宠全宫上下谁人不知呢。”
紫嫣也只能愈发郁闷了,并对佩颜生出嫉恨,大王如此宠爱王后,竟还传她侍过一次寝,也当真算得上是另眼相待了,紫嫣对着铜镜左右照着,自认论容貌并不输给佩颜,可为何,自己却得不到大王的欢心呢?
温言却是最心如止水的一个,她常常独自在偏殿外吹奏萧曲,打发时光,并慰藉自己思乡的心。
这箫声传到凝慈宫里,夏至倾倒是听得喜欢,暗自遣了宫女循声而去,看看是何人所奏。
宫女去了,很快便来回报,吹箫之人便是温言。
夏至倾便命宫女将自己宫里上好的茶叶拿去赏给温言,又带话说,若得空,还请温言前来凝慈宫为自己演奏几曲。
温言谢过恩,捡了个午后,估摸着夏至倾午睡已醒,便带着萧往凝慈宫去了。佩颜见了,眼珠转了转,便带上自己的琵琶,也跟着去了。
夏至倾见了佩颜,微微一怔,她是不喜欢佩颜的,这个女子性格张扬,眼神狐媚,实在不是个善良之辈。
佩颜见了夏至倾,却媚笑如常,她对夏至倾问了安,而后又道:“不知大王一会儿可会来王后宫中,佩颜为大王练了一曲<相思曲>,想演奏给大王听。”
“你有心了,我这便派人去请大王过来,大王终日劳顿,有人弹奏解闷也是好的。”夏至倾看着佩颜,不动声色地笑着。
佩颜也笑着,想着一会儿便能见到大王,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127我再不要这么快有身孕了
温言在一边静立无语,看着王后与佩颜各自带着笑,心里却是觉得有些慌。
夏至倾却如常地招呼了二位佳人落座,又让宫女泡了上好的紫针茶,拿了点心来待客。温言谢过恩后,端起茶杯轻轻用了一口,不禁微笑着赞道:“王后这茶果真清香。”
佩颜却无心茶点,她整个心思都在殿外,只盼着大王早点到来,女子初次情窦大开,她简直想大王想得发狂。
待听到宫人通传之声,佩颜第一个起了身,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夏至倾扫了一眼,也是不动声色地起了身,带着笑意看着从殿外走进来的耶龙亿。
耶龙亿走进来,一眼便是看着倾儿,还隔着几步,便伸出手来,对倾儿道:“不是让你见了我不必起身施礼的吗?来,快坐。”
而后,耶龙亿的大手抚上倾儿的腹部,“今日如何,泽儿可还乖吗?”
“不曾顽皮,泽儿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呢。”倾儿对着耶龙亿安然地笑着,未施粉黛的小脸素净雅致,更显楚楚怜人。
耶龙亿对着倾儿深深看了一眼,才回头对两位佳人道:“都落座罢。”
温言轻声谢过大王,也便落座了,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沉默不言。
佩颜却并未坐下,她怀抱着琵琶,对着耶龙亿深深施了一礼,媚声说道:“佳人佩颜,参见大王。”
耶龙亿看向佩颜,没有言语,但他何等敏锐,看人也自然*不离十,他之所以那晚只召见了佩颜,便是因为知道佩颜是这五位佳人里最为不安分的,他只是提点一下她,希望她收敛自己的野心,安分守己地待着,也便罢了。
但现下,耶龙亿知道,这个女子的野心依旧未熄灭。
“自那晚恩露殿与大王分别,奴家甚是想念大王,特备了一曲相思曲献于大王,希望大王喜欢。”佩颜说着,半抬着头,眼光流转,看着耶龙亿。
佩颜这话说得含糊,她只说在恩露殿分别,倒是叫不明所以的人免不了会错了意。夏至倾听着,心里一紧,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面上却照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
“看来那夜,孤是白白召见你了,训诫你的话竟半点没有听进心里。”耶龙亿的声音严厉冷淡。
佩颜听了,却也不怕,索性进了这个宫里,与其住在偏殿里孤独终老,倒不如为自己争取机会,她微微一笑道:“奴家既已进了这宫里,便是大王的女人,奴家只是想帮王后分担一些伺候大王的责任,奴家看王后也是贤淑之人,想必定会成全奴家的。”
“你想伺候大王,并不需要本宫的成全,若大王首肯,本宫自然无话可说。”夏至倾看着佩颜,淡淡笑着道。
佩颜听了,忙将期盼的目光看向耶龙亿,既然王后都允了,大王大可以无所顾忌,对一个大王来说,宠幸个把女人又不是什么大不得的事。
耶龙亿在一边却听得不胜烦躁,便对佩颜道:“你,那晚孤已经对你说得明白,让你安分守己,你现在倒得寸进尺了。”
“大王,王后,佩颜性子有些急躁直爽,若冒犯了大王王后,还请恕罪。”温言在一边看得明白,即便是佩颜孤注一掷,也必不会有好果子吃,若犯了圣怒,小命大概都保不住,便忙出来为佩颜解围。
“我不用你为我求情,我爱慕大王,便不会藏着掖着,若大王王后连一个女子的爱慕都接纳不了,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佩颜并无半点收敛,继续道。
“简直荒唐,”耶龙亿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这世间爱慕孤的女子岂止你一个,难不成每一个都要纳进宫里?你竟敢一而再地如此冒犯,这宫里你断然是不能留了。”
佩颜一惊,忙跪倒:“大王,奴家只是想追随您左右,并无意冒犯。”
“你想追随?”耶龙亿冷哼一声,“你为何一直不明白,在孤这里,你的想法一文不值,这里,只有孤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