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姑姑以后带你玩好不好?”冯初晴逗着在袁漠背上的穗儿,心思却是飞到了袁家院子里,不知道被袁家二叔“照顾”着的袁久方今日过得如何。
穗儿在袁月心里的地位那是呈直线式上升的。穗儿从身上扒拉下来还给商老太太“保管”的首饰衣裳不说,身上这套和包袱里的几套全都是上好顺滑的缎面,二婶和芬姐可都没有;而且刚才在路上,穗儿突然想起了手腕上还有两个镯子,直接就取下来扔给冯初晴,说是不要了,因为那是老太太给她戴着让她能随时打赏下人的。
袁月瞧过,那两个手镯可是银的,别说精致的花样,就是称重量也得一二两吧;芬姐有一个没刻花的素净手镯都宝贝得不让她摸一把,穗儿扒下来的比那值钱多了。为了配合穗儿赏人,那镯子其实是大姑娘的尺寸,所以才会被穗儿套到了上臂,离开的时候忘了脱下来了。
谁知道她那有病的大嫂当真是病的不轻,明明都是送上门的好东西,她还说收着下次去还给人家,还数落了穗儿一路,想想都不可思议。
“姑姑,娘让你以后带着我玩,好不好。”穗儿知道冯初晴有正事,讨好地打算先和袁月打好关系。
袁月一个激灵,财神奶奶呼唤,可比芬姐还管用,下意识就露出个谄媚的笑容:“好啊,穗儿是想玩跳绳还是玩翻花。”
“那是什么?好玩吗?”穗儿丢开了自卑,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当不知道袁月看她的眼神带着商家那些丫鬟们才有的讨好,穗儿和袁月中间相差了近十岁离奇地说到了一起。
冯初晴在后面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下子,有穗儿帮着缠着袁月了,袁久方那儿露馅又要容易许多了吧。
到家的时候,迎接他们竟然不是一片黑暗,袁久方的屋里亮着油灯。冯初晴给他买了不少东西,又带着孩子,一行人自然全到了屋子里。
进门后冯初晴就四下看了看,总觉得这间屋子后门外的地方要比自己那间的要宽敞得多,伸头想要看清楚些时,榻上的袁久方重重咳了声,袁月回神,挡在了前面,“大嫂,东西留在这儿就行,晚了,我们可还没吃饭呢。”
“我这就去做饭,你们在这陪爹说说话。”袁漠今天再次得到了冯初晴的肯定,没有被袁月抢白唠叨,回来也没有袁久方的怒骂,他决定将记录继续保持下去,带着穗儿就去了厨房,袁旭都想跟着去帮忙的,可看看屋里就剩下大嫂和小妹也不太好,也便坐着没动了。
“嗯,”冯初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爹,二叔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袁久方没回答,反倒是一脸警戒地反问了一句。
“这不是觉着二叔他辛苦了,寻摸着待会儿让阿漠或者小旭送点东西过去表达下谢意吗。”冯初晴的回答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来。
袁久方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下来,聋拉着眼皮打了个呵欠:“早上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酉时你二婶来叫才回去。”
“哦,是吗?爹确定是酉时?”冯初晴再盯了眼离床边起码两米远的墙上,那儿的油灯挂得有些高,就是袁漠都要举高了手才能点燃。
“是啊,我是瘫了又不是傻了,连什么时辰都不知晓,再说了,你二叔家酉时得去山上把鸡给赶回来,他不得去帮着干活儿啊。”袁久方眼皮子一翻很不耐烦,“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有这功夫不赶紧地做饭去,让自个儿男人干活,还得意呢你,又多个吃闲饭的也不嫌臊得慌。”
“爹啊,媳妇我就奇了怪了。今天这天是酉时末才暗下来的吧,二叔要赶鸡的话肯定回去得早,那这油灯是谁帮你点的呢?”
冯初晴似笑非笑地问道,一双眼睛在狂风暴雨要来临之前的黑暗里显得尤其光亮。
“你二叔今天就是酉时末给我点了油灯才回去的。”袁久方还在那边嘴硬,冯初晴可不打算继续被骗。
走了两步抢在袁月反应前捞了地上的鞋走到了油灯下方,那儿还摆着一张上了黑漆的长木凳,比了比鞋印的大小,冯初晴的脸色在摇曳的灯影下晦暗莫测,“爹,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你看鞋底的印子和凳子上的印子根本就一模一样。而且,我知道今天二叔根本就没在家,他在西河水库钓鱼要怎么照顾爹你的吃喝拉撒。爹,要不要我让小旭现在去隔壁把二叔叫过来对质!”
“你要叫就叫!”袁久方已是色厉内茬,坐在床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爹,你就别再骗大哥和大嫂了吧。这个家我现在能养得起,不用再逼着大哥做牛做马。”袁旭是个实诚孩子,为了这个事情不知道背了多少心理负担,当即就跪在了袁久方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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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该怎么办
在袁久方的心里,袁漠从来就不是袁家人!
二十一年前,袁久方和媳妇成婚五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眼看着袁久泰和袁久春的孩子都相继落地,他们夫妻也是着慌,村里村外的闲话更是满天飞。袁久方媳妇属于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那一种,公婆跟着她们夫妻她已经满心不愿,更别说再去花钱抱个孩子回来“压长”,成天拉长着脸说袁久方没用。
袁久方原本还是挺利落麻溜的一人,被媳妇天长累月这么一说,也变得畏首畏尾、唯唯诺诺了。不过,这事情在他一次出门回来后有了转机,他竟然一文钱都没花抱了个儿子回家,要知道,这二年就算有人过不下去想把孩子送人那也不会把传宗接代的儿子送出来,更别说小婴儿浓眉大眼的长得挺精神,手腕子上还戴着个精致的金银手镯,拿去当铺换了好几两银子呢。
自此,袁久方就给孩子取名袁漠,对外说是媳妇生的,他家最靠近山边,旁人虽然怀疑,倒也没多想。
也是该袁久方的儿女命来得缓,袁漠长到三岁上头,他媳妇的肚子终于鼓起来了!生了袁旭后,两口子原本就对袁漠没什么好脸色,现下更是几乎拿袁漠当出气筒,成天不是打就是骂。再来袁久方爹娘先后瘫了,袁久方媳妇干脆将袁漠给送到了镇上洪木匠当学徒。
从那天开始,袁漠每个月在洪木匠家砍柴烧火,给袁家换来每个月三十文钱的学徒工资;说来也巧了,袁漠刚刚送走,袁久方媳妇又生了袁月。这下子,村里原本还只是偶尔有两句关于袁漠是丧门星的谣言突然猛烈起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袁月六岁的时候,袁久方的双腿也出现了问题,需要拄着拐棍行走;还没等他瘫痪在床,他媳妇就找了个神婆来家转了一圈,说是袁漠克亲。家里的亲人要一个接一个全都被克死。吓得袁久方原本还只是腿软没力。直接就躺床上去了。
袁久方媳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偷偷卖了家里好不容易置办下的田产跟人跑了也没受太多的谴责;袁久方却是又气又急,差点没憋出一口老血来!不想想自家人的缺点,反倒又将错处全都推到了袁漠身上。渐渐的,就连袁漠自己都以为袁家的苦日子全是他害的。
袁久方媳妇跑的时候袁漠已经十四岁了,在洪木匠那儿已经能够拿到一份普通成年人的工钱。心里因为怀着愧疚,袁漠自己节衣缩食。每一次回来都会给钱给米粮的。
袁久方躺在床上心安理得享受了半年多,某天却是因着小袁月给他倒水时太烫抬脚就从床上跑了下来。这才发现他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恢复了知觉!其实也可以说,他的腿就没瘫痪过!
起初他都还想着振作起来把这个家给撑着,可回头想想,老二和老三就是看到自己家生活困难才每个月还送钱送粮过来奉养两位老人。袁漠也是因为自己瘫着才会拼命往家里揽钱;再说了,以往他要做的也就是田地里的那点事,如今田地被媳妇给卖个精光。一时间,袁久方根本就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才好!
思前想后了一整晚。袁久方干脆重新躺了下去,并找来了袁旭和袁月一番威逼利诱;为了怕小小的袁月说漏了嘴,前两年可是每日都将袁月带在身边耳提面命,直接造就了袁月自私刻薄的性格。
这一瞒就是七年,有袁久泰和袁久春还有袁漠的“孝敬”,两位老人也算是颐养了晚年,袁久方也跟着享了七年清闲。一两年前两位老人先后过世袁那两家的资助也就停了下来,袁漠这边却依然按时送钱送粮的一直供着。
袁旭越大越是内疚,然而又因着曾经发过的毒誓一直不敢将事实给说出来;今天冯初晴发现了端倪,不算是他主动告诉别人的,他便怎么也忍不住,跪在袁久方身前苦苦哀求了起来。
可惜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经磨掉了袁久方身上早年都还有的冲劲,多年的坐享其成也让袁月变成了理所当然,当即便撇嘴想要拉袁旭起来:“二哥,你是傻的啊!难道你想学大哥那样到头找一个别人不要的媳妇么?”
“小月,你是当我不存在吗?”揭穿了袁久方之后,冯初晴就一直安静地立在旁边,本来还想着袁旭有那个觉悟还不错,若是另外的父女俩愿意配合她慢慢“好起来”的话,这么残酷的事情就不要在袁漠面前揭穿了,可这父女两个的表现还真是让人无语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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