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臣们静若寒蝉,谁也不敢在开口说话。
坐在上座的端木亦尘,以手扶额,状似无奈道:“你们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让本王做什么?”
首当其冲,遭受迟静言其害的刑部尚书董大山站出来,对着端木亦尘拱手行礼,“七王爷,王妃终究是王妃,老臣说不得什么,但是,老臣也有个小小的要求,老臣的家事还是老臣自己关门解决比较好。”
他是亲眼目的过端木亦尘对迟静言的宠爱,说话已经劲量委婉。
端木亦尘眯起眼睛,“董尚书,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本王听了不甚明白。”
有胆子大的大臣站出来接上话,“王爷,您跟我们走一趟,就会明白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
好热闹,真的好热闹。
“万花楼”自从开业以来,就没这么热闹过。
就当外乡人纳闷边疆在打仗,国家经济萧条到一塌糊涂的现在,为什么这相公馆生意这么好,本地人解开他的疑惑,“是七王妃在里面讲课,听课的都是朝廷各大官员的内眷。”
张翼对迟静言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因为她在这里讲课,看着是相公馆的“万花楼”,做起了光明磊落的生意。
那天晚上,红烟拉着他算账,他这才知道,原来光买茶水和点心,也是可以挣到大钱。
端木亦尘被一大群朝臣簇拥着走进“万花楼”,就听到迟静言清脆响亮的声音。
“从前有一小姐,遇到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避雨,发现其很有才华,小姐以身相许,次日,小姐垂泪送书生,君若高中莫负妾身。书生发誓后走了。小姐让丫环把书生的名字纪录在册,丫头说:‘这已经是第五十个书生了。’小姐说:‘没办法,分散型投资,总有一个会真的考上进士吧’”
迟静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像是口渴了,端起茶盏喝了口,又说:“所以说啊,我们虽然已经嫁为人妇,也要考虑风险,谁也不能保证娶自己的那个男人真的会宠自己一辈子,所以啊,在我看来,男人的誓言是天底下最廉价,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坐在下面洗耳恭听的女人们,短暂的沉默后,发出热烈的掌声。
在那阵阵几乎要把人耳朵震聋的掌声中,很多大臣的脸色则在顷刻间就变得很难看,这不是在公然教坏他们的妻妾吗?
在场的大臣不约而同,齐刷刷地把视线落到端木亦尘身上,这下他应该知道七王妃在外面都干了哪些事吧?
幸亏他们都只是些不用出征的文官,否则,和大雁开战的现在,像七王妃这样公然煽风点火,让武官们后院失火,动摇军心的行为,是要被判刑的。
很快,他们再一次失望了,七王爷看着说得兴致勃勃的七王妃,居然勾起唇角,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到底是他们太低估了七王妃的手段,还是高估了七王爷的定力,反正啊,经过此时此刻的一出,七王爷是坐定了宠妻无度四个字。
端木亦尘到底还是帮了朝臣们一个忙,在他的允许下,大臣们才得以走进,门口有一身藏蓝色衣袍猛男把守的“万花楼”,把各自的内眷认领了回去。
平时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朝臣遇到了一些阻扰,他们的内眷居然敢和他们商量着晚点回去。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一种叫“怕”的情绪。
他们怕如果自己家的妻妾再被七王妃带下去,他们在家的地位将会发生质的变化。
不行,千万不能再让家里的妻妾和七王妃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大臣们的妻妾也没几个是省油的灯,摸清了丈夫在担心什么,越发提出各种无理要求。
其中最多的,当属于想要得到一两件七王妃用过的东西,要实在没有的话,哪怕是七王妃写过的诗,或者是画过的画也行啊。
那段时间真是苦死那帮大臣了,一旦不依,妻妾就会嚷嚷着亲自去请七王妃的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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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讲课
大臣们有了前车之鉴,生怕没满足妻妾的要求,她们会真的再去找七王妃,无一不要紧牙关满足她们各种要求。
尤其是第一个尝到让后院女人,接触到迟静言给他带来无尽烦恼的董大山,更是对府里女人的要求,眼睛眨都不眨的各种满足。
他为什么会吓成这样呢?
完全是因为七王妃教唆他第八房妾侍,做的那些事。
在宫里忙了大半天,回到府上,他就想好好休息一下,很快,他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他感觉这么冷的天,身上却好热。
他以为是在梦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很快,身上的热,升级成了灼热,他还是没在意,翻了个身,又准备继续睡。
太不对了,灼热升级成了滚烫。
手臂好烫。
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就看到他新纳没多久的第八房妾侍正半跪在他身边
让他感到惊恐的是她手里拿的东西,是一截差不多有他两根大拇指粗的蜡烛。
蜡烛正点燃着,房间里有股蜡烛的烟味,看样子,点燃了有一段时间了。
董大山看着秦操手里的蜡烛,感觉到手臂更灼痛,大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个女人疯了吗?居然把蜡烛油滴在他手臂上,这是谋杀亲夫的节奏吗?
他扪心自问,虽然一把年纪娶了她,是委屈了她,但是,他保养的好,外加又经常吃从太医院院正那里拿到的大补方子,在那方面,到底还是老当益壮。
他不觉得,没有哪一次是不能满足她的,为什么,她要拿蜡烛油烫他!
火死他了,女人这东西,还真不能宠,否则很快就会蹬鼻子上脸。
秦操回想着迟静言告诉她的话,满脸委屈地说:“老爷,妾身听说轻微的刺激,可以让细胞多分裂,老爷已经很久没有到妾身屋子里来,妾身就想试一试。”
董大山就算有着天大的怒火,就算听不懂她说的什么细胞分裂,单是听到美艳的小妾这样做的理由,一下子也没了火气,最近事多,他真的冷落她了。
还算好,她滴蜡油时,是滴在衣服上,手臂虽然感觉到热,也没什么大碍。
刚把秦操拉到怀里,有人直闯进屋子,看到来人,董大山的心脏连带着某个地方一起猛的收缩,“夫人,你怎么来了?”
他结发的妻子,总的来说是个非常大度,又明事理的女子,不然他也不会娶第八房小妾,放眼同一批官级差不多的朝臣,就他小妾数量最多。
正妻站在床边,就算身下躺的是天仙,也索然无兴。
秦操从来都没怕过尚书夫人,是以,整理好衣服,就坐在床边。
董大山去拉夫人,“走吧,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尚书夫人姓阮,也是个性子非常倔的人,董大山硬拽着要她走,她非不走,看着秦操的脖子,她转过脸质问身边的丈夫,“董大山,你知道你刚纳回来的妾,是个多么败家的败家子吗?”
董大山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阮氏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来问我,你应该问你的新欢,她脖子上的东珠项链去了哪里?”
被阮氏这么一提醒,董大山才发现秦操连睡觉都舍不得摘下的东珠项链不见了。
这项链可是他从黑市上花了很大的价钱买来的,而且是宫里的珍品,据卖的那个人说,他的叔叔曾经是宫里的太监,为了把这串东珠项链偷出宫,硬是被人活活打死了。
“秦操,项链呢?”他厉声质问小妾。
秦操低下头,声细如蚊蝇,“老爷,那东珠项链……”
阮氏再次冷哼一声,截上她的话,“老爷,让我来告诉你,那串价值不菲的东珠项链到底去哪了吧。”
宫里的事不顺利也就算了,家里还不安宁,董大山神色不耐道:“快说。”
阮氏一开口就道出秦操脖子上的东珠项链,如今在七王妃迟静言手上。
董大山听后,无比震惊,他的小妾什么时候和七王妃牵扯上关系了?
阮氏不想去追究那串项链到底去哪了,她来找董大山是觉得他处事不公,为什么,她女儿出嫁,她暗示把那条价值不菲的东珠项链作陪嫁,他以那是宫中偷流出来的东西,被人看到了会惹来杀头大祸而拒绝了。
他倒好,一回头就送给秦操了。
秦操,秦操,她一个歌女,还真好意思用贞操的操作名,也不觉得害臊。
秦操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看阮氏已经公然在董大山面前说她的种种不是,当即也火了。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到最后,董大山被她们吵的头都要爆炸,用力拍着桌子,“都给我闭嘴!”
两个女人都闭嘴了,却都在看了他一眼后,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