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迟静言,自从离开杨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揉鼻子时,她在想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她了。
还真被她猜对了,骂她的人还不止一个。
迟静言回去的路上,就听到了高惠妃流产的消息,至于到底是谁干的,猜测很多,却没有一个固定答案。
迟静言很清楚的知道,高惠妃这件事算是过去了,至少她没有被牵扯进去。
走着走着,居然到了“馨香楼”,已经到饭点了,沈大成正带着饭庄里的一干人站在大门口唱歌。
今天唱的是“最美”。
南腔北调的,真的不怎么好听。
沈大尘眼尖,大老远的就看到迟静言,示意其他人继续唱,他则小跑着去迎接迟静言,“七王妃,您好久都没来了?”
迟静言点头,“最近有新菜吗?”
沈大成连连点头,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七王妃,您里面请。”
一个人吃东西,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才分开一天而已,迟静言就开始疯狂的想端木亦尘,不知道他到那个地方了没有,看到了想看到的人没有。
沈大成看迟静言迟迟不动筷子,心里很忐忑,小心翼翼的问:“七王妃,这些菜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要不小的让他们重新做。”
迟静言摇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这样沉默,又或者叫寡言少语的迟静言,沈大成太不习惯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迟静言是不是生病了。
他和迟静言算是比较熟了,一些话,他也敢开口问她,“七王妃,怎么没看到七王爷和你一起来?”
迟静言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沈大成是开饭庄的,听到的消息比一般人自然要多,比如为什么看不到七王爷,是因为他被七王妃把腿打断了,躺床上休养呢。
再比如,七王妃的宠物小白,把陆尚书家公子的脸打成了猪头样,就在金銮殿上,七王妃还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硬说成是陆公子调戏小白在先。
陆公子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听,但是要说他去调戏一条狗,也太离谱了。
沈大成满脸堆笑,“七王妃是这样的,小的听客人说七王爷生病了,需不需要小的去探望一下七王爷?”
迟静言勾起一侧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大成,“难得沈掌柜这么有心,我替七王爷谢谢了。”
沈大成觉得迟静言是话里有话,正懊恼自己话多,想着怎么弥补一下,有人跑进雅间。
来人的穿衣打扮,是七王府特有。
那个人一看到迟静言,直接说:“七王妃,不好了,您快点回去看一看吧,要晚了,七王府估计就要被他们拆掉了!”
迟静言愣了愣,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是在架空的大轩皇朝,难道也兴像在中国现代的拆迁。
不得不承认迟静言的想象力还是非常丰富,脑海里浮现一群官差,趁她和端木亦尘不在,强拆七王府。
这还得了,这是她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架空朝代,她的家,尤其是端木亦尘不在的现在,她更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好它。
沈大成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冷风,再定睛看去,眼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迟静言实在太火了,以最快的时间朝七王府赶去,跟在后面的下人小跑着才能跟上迟静言。
到了七王府,迟静言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七王府的确有被拆了的危险,却不是她想的有人强拆,而是冷漠和那个叫谢林的男人打了起来,更让迟静言意外的是小白,它一只老虎,蹲在边上,炯炯有神的看好戏。
第一百七十三章:工钱
迟静言无语了,小白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热闹也就看着吧,偏偏它还嫌那两个男人打的不够激烈,故意的会挑唆一下。
它虽然不会说话,却不影响它挑唆,每当冷漠落了下风,它就会很大声的吐出口气,而当冷漠占了上风,它还是会发出类似吆喝的声音。
冷漠也当真是一根筋,居然受一只老虎的影响,越战越猛,至于那个叫谢林的男人,身手也很了得,一开始只是守,慢慢地变成了半功半守,到最后演变成了全力进攻。
难怪那个下人会告诉迟静言,再不回去,七王府要被拆了,要她看啊,再这样打下去,不要说七王府了,整条街都要被他们拆了。
迟静言看得差不多了,如果再放任他们打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
“都给我住手!”迟静言一声怒吼。
男人打架到底还是很女人不一样,说停就停,没有人说再趁机踢对方一脚,小白看到迟静言,第一时间收起幸灾乐祸,踏踏的跑到迟静言腿边,用头亲昵的蹭着她的脚,要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小白有话要说,无良作者姚啊遥形容错误,不是它狗腿,而是它心虚。
迟静言低头看了它一眼,小白和她的眼光对视,不由打了个寒颤,带着警告的眼神,预示着迟静言有空了会来收拾它。
接下来的几天,小白的情绪一直不高,有几只暗恋它的母狗要拍它马屁,甚至被它一个回头的虎啸声吓跑了。
小白一向绅士,像这样吓唬母狗还是第一次,那几天,弄得后院的母狗集体黯然伤心。
迟静言的确是会好好教育下小白,你说你身为一只老虎,平时狗腿,也能谅解,谁让整天是和一群狼狗待在一起,关键是,除了狗腿,现在还学会了挑拨,这又是跟谁学的?
一只长得那么有特色的老虎,做出这样的行径,太过分了,也太有损它的形象了,还与众不同呢,在迟静言看来,小白那货快连普通的狼狗都比不上了。
小白知道迟静言这样想它后,到底很伤心,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八卦过,当然,被八卦除外。
迟静言看了看满目狼藉的花园,再看了看两个都在喘粗气的男人,心里忽然就不生气了,挑了挑眉毛,眼神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的移动,“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啊,既然都这么有本事,干嘛不打仗去!”
冷漠不说话了,谢林更不说话。
迟静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除了叮嘱管事的是谁把花园弄成这样,就谁把它收拾回来,至于被砸掉的花花草草,直接就他们的工钱里扣。
看着几乎都快不成样的花园,管事的鼓起勇气告诉迟静言,“七王妃,谢林原来不是我们七王府的人,他没有工钱可以扣啊。”
迟静言想了想,“那就先记着,等他有了工钱再扣。”
谢林,“……”
从那么多安插在七王府的那么多人被发现,他就知道七王妃绝不是一般人,饶是如此,还是被她的话惊住了,也太与众不同了。
迟静言吩咐完管家,就转身走了。
刚走到花园出口,就看到林絮儿双手叉腰站在那里,看到她,嘴角勾起个讥讽的冷笑,“迟静言,尘哥哥才不在家几天,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朝家带别的男人了!”
以迟静言的度量,她怎么也不会和林絮儿生气,本来打算反讽她几句,瞥到她已经隆起小腹,还真怕气到她动了胎气,抿抿唇,什么也没说。
看迟静言不理会她,林絮儿更生气了,对着她的背影,咬着牙齿,吼道:“迟静言,不要以为尘哥哥真的有那么喜欢你,我等着看你被抛弃的那一天!”
迟静言后背挺了挺,回头看着林絮儿。
林絮儿鼓起眼睛,做好了吵架的准备。
迟静言却揉揉鼻子,心平气和道:“絮妃娘娘,你每天操心那么多,累不累?”
林絮儿被迟静言的噎到了,为什么她想气迟静言,到最后,却被她气得半死。
迟静言转过头没再看林絮儿,由林絮儿的话,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迟静言的院子里,管事的走到迟静言眼前,很紧张,“七王妃,您找我?”
他正在算花园的损失有多少,冷漠和新来的谢林一人承担一半,要扣每个人多少工钱,有下人跑来喊他,说是七王妃找他。
迟静言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不在府上时,林絮儿是不是来过我的房间。”
对外,端木亦尘之所以没有出现,是身体抱恙,需要卧床休息,林絮儿如果不是来过房间,根本不可能知道端木亦尘其实不在府上。
管事的想了想,点头,“回七王妃的话,絮妃娘娘她……”
迟静言紧蹙眉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管事的生怕迟静言也会扣他的工钱,走出去时,又回头解释了句,“七王妃,絮妃娘娘是宫里的娘娘,她想要去什么地方,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真的不敢干涉。”
看着迟静言的脸,心里暗暗祈祷,七王妃啊,小的和冷漠、谢林都不一样,小的是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小的一个人养,千万不要扣小的的工钱。
迟静言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事的点点头,然后恭敬退下。
管事的走之后,迟静言坐在凳子上又想了好一会儿,真是百密一疏,要不是林絮儿,她差点忘了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