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让冷漠感觉到不爽的地方,半路杀出个“陈咬金”,当七王妃问他要什么报酬,他居然不知廉耻的说他已经两顿没吃了。
冷漠刚想戳穿他在撒谎,两顿没吃,还能站这么稳,更是伸手了得的解决了那么多个劫匪,那他也当真是醉了。
现在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他怎么想是根本没用的,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七王妃。
迟静言听那个自称叫谢林的男子说两顿没吃后,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把视线放到小白身上。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小白大侠,像是知道这一次,它的链子掉得太不是时候,时间也太长了,一切都结束后,一直都不敢看迟静言。
迟静言看它耷拉着头,估计一时半会是不敢抬头看她。
“小白!”迟静言喊小白。
小白猛地抬头,那眼神只是和迟静言一个接触,马上就移开。
心虚外加内疚。
迟静言拍拍它的头,“把你藏的烧鸡拿出来吧。”
小白再一次猛地抬头,这一次和迟静言的眼睛对视后,没有再移开,而是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迟静言板下脸,“想让我去拿吗?”
小白犹豫再三,又一次盯着迟静言看了看,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呜呜一声,真转身了。
不带这么的吧,为什么连它藏着一只烧鸡的事情都知道,太伤一只老虎的自尊了。
等小白回来,嘴里已经叼着个油纸包。
迟静言拿过来之后,走到谢林面前,递给他,“这个你先将就着吃一点。”
谢林的手伸出去,脸上的表情却是很为难,像是想接,又像是不想接。
小白一直盯着谢林的那只手,它当然不希望它私藏的烧鸡就这样被别人吃了。
可是……很快它就失望了,那个叫谢林的人,他厚颜无耻的伸手接过了烧鸡,看在他刚才那么卖力的拔刀相助的份上也就算了;再看在他两顿没吃的份上,也原谅他了,关键的关键是他居然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是嫌不干净吗?
这可是小白最喜欢吃的烧鸡,它才会藏着舍不得吃,它视若珍宝的东西,却被人这样嫌弃,真的是太伤自尊了。
小白默默的拿爪子捶了捶胸口。
如果迟静言不在场的话,它早扑上去抢回来了,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说句心里话,那么好吃的烧鸡,它还舍不得给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呢。
在回七王府的路上,向来关系都不怎么融洽的冷漠和小白,因为谢林这个“陈咬金”,冰释前嫌,关系前所未有的融洽。
甚至冷漠看小白吐了那么久,像是没什么力气,还主动提出背它。
对此,迟静言有话要说:“冷漠,背就算了,你要真贴体小白啊,我看你还是抱着它吧。”
冷漠,“……”
被抢劫的闹剧,算是落下帷幕了,迟静言可怜那个叫谢林的人,就让他到七王府当侍卫,前提是他愿意。
谢林自然很愿意,他的连连点头,又遭到冷漠和小白一致的白眼。
真太他妈狗腿了。
走到京城主道,迟静言让冷漠带着小白,再带着谢林先回去,她还有点事。
对此,两人一虎都不大赞同,可别忘了,她才被抢劫过。
迟静言一拍衣袖,笑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说不是自己的钱,最好当天用掉,不然啊,可是会引来灾祸,你们放心吧,这大街上人这么多,不会有事的。”
迟静言是主子,她怎么说,奴才就应该怎么说,虽说冷漠和小白区别于七王府一般意义上的奴才,还是要听她的。
迟静言说完后,不再看他们,抖了抖手里的钱袋,那是几个劫匪慌乱之下,丢在抢劫现场的,后来被她捡的。
这样一幕,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忍不住又要唏嘘一场,堂堂七王妃唉,就算是有一座金子做的山在面前,也应该做到淡然自若,怎么都不应该去捡别人掉的钱袋吧。
对此,冷漠和小白的反应都很正常,没办法,早习以为常了,至于谢林,新人一个,他什么样的表情,心里在想什么,直接就被忽略不计。
迟静言对冷漠和小白,尤其是小白,还是比较了解,在临转身前,又警告了它一下,“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欺负人!”
小白觉得很无辜,这话说的,迟静言在的时候,难道它经常欺负人吗?
心里一旦有了疑惑,总是要找人证实一下,对小白来说,眼前能证实的人,也就只有冷漠了。
看到冷漠的眼神是肯定的,小白呜呼一声,继续乖乖的待在冷漠怀里,它也想起来了,好像和迟静言在一起的时候,它的确是会狗仗人势,不对,应该是虎仗人势。
迟静言转身后,还很潇洒的对着身后的两人一虎摆摆手,“路上慢点。”
两人一虎中的一人一虎,看着迟静言无比潇洒的背影,很想回她句,“七王妃,您早点回来。”
鉴于小白不会说人话,这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冷漠身上。
可是,对冷漠来说,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叮嘱迟静言什么话,就这样,一句话犹豫了好久都没说出口,迟静言却已经消失在街的那一头。
“不知道楼大人把本王妃约到这里所为何事?”小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在一个湖边,迟静言负手而立,嗓音清朗的问身边人。
那个和迟静言并肩而立的人,闻声,侧过脸看着迟静言,“七王妃,你很聪明的,纸条上并没写明,却知道楼某在这里等你。”
迟静言凝目眺望远处,春天真的来了,湖光四色,景色非常的好,“楼大人,如果我连这点都不明白的话,我想楼大人也没必要约我在这里见面。”
楼峰看迟静言的眼神已经带上一丝欣赏,“七王妃果然如此与众不同,楼某佩服。”
迟静言扯了扯嘴角,“我看楼大人也是个直爽的人,有什么话请直说,拐弯抹角的,我不大喜欢。”
楼峰本想再说一两句赞誉的话,听迟静言这样一说后,笑了下,没再说其他的,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想必七王妃已经知道楼某来大夜,所为何事。”
迟静言点头,“嗯,略知一二,是替你们家太子选太子妃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打听
楼峰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才让她在金銮殿上帮了她一把。
虽说以七王妃的狡黠聪明,已经胜券在握,到底还是要费不少口舌。
她是个做事很谨慎的人,除了密探传给她的消息,昨天在青楼见过她之后,还亲自打听了迟静言的消息。
知道她是迟刚唯一的嫡女,尚在闺中,名声就不怎么好;嫁给七王爷后,更是闹出了很贻笑大方的事。
唯一让人称奇的,在一次落水被救起后,忽然就开始得七王爷的欢心,自那以后,她把七王府的十八个侧妃全部赶走,又得妒妇之名。
七王妃一度成为大轩京城很多名门贵妇学习的对象,同时,也为她招惹到了不少冤家。
楼峰定定神,不再想下去,把迟静言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说:“七王妃,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楼某来大轩,还受我国女帝另外一个重托。”
“楼大人。”不等楼峰把话说完,迟静言就飞快出声打断她,“不好意思,我想起来,和董夫人约了逛街的,时间到了,我只能失陪了。”
迟静言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话说完,不等楼峰开口说话,已经转身就走。
楼峰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挽留迟静言,看迟静言步履匆匆,根本不会听她的,也没再做无用功。
这个大轩皇朝的七王妃,还当真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女子,就算是在夜国这样女权制的国家,王公贵胄里也很难找出这样有个性的女子。
她应该猜到接下来她说的是什么,不想蹚浑水,找了个借口走了。
湖面一阵冷风吹来,楼峰醒过神来,觉得她做错了,那么大的机密,差点让她告诉给了一个他国人,这么一想后,她脸色微变,有点后怕。
还真被楼峰猜对了,迟静言就是不想听她说什么,更不想蹚任何浑水,这才找借口跑了。
随着夜国使者到访,她藏在床头柜里的那半块,可以证明她身世的长命锁,对夜国还真是越来越好奇。
端木亦元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她,如果想知道更多的话,她还真想到一个可以让她知道更多的人。
听到敲门声,开门的人是杨家的老管家,看到站在门口的是迟静言,他已经一点都不奇怪。
迟静言问管家,“杨伯,你们家小姐走镖回来了吗?”
她记得听杨再冰说过,只要一天就能来回。
杨伯朝边上退了退,给迟静言让出进门的位置,“小姐已经回来了,正在屋子里休息呢。”
迟静言对杨伯笑了笑,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