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亦尘是多聪明的人,不用迟静言解释他也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偏偏他就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看着身下小女人满脸绯红,娇羞中带着焦急的模样,端木亦尘真是爱到了极点。
手下的动作已经明显放慢,说出的话,却带着三分戏谑,“爱妃,关于这个,你完全多虑了,本王可以拿身家性命担保,你的铁杵永远是铁杵,就算再磨也磨不成绣花针。”
没有人可以把带着颜色的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迟静言朝他哼了声,“流氓。”
“既然爱妃要本王流氓,本王岂能辜负。”端木亦尘勾唇一笑,这笑实在是太漂亮了,迟静言都看傻眼了。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战战兢兢的声音,“启禀王妃,迟二公子求见。”
迟静言起身理衣服时,得意洋洋地朝床上那欲求不满的人睨了眼,小样的,还流氓呢,你就等着氓流吧。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眼光,眼前一闪,还没弄清到底什么个情况,嘴已经被两片冰凉的唇封上。
……
迟静言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迟延森在那里团团打转。
看到迟静言,迟延森朝她跑了过来,一只脚眼看就要踏进大门门槛,他想到了什么,连忙缩了回去,还后怕似的拍拍胸。
端木亦尘在呢,他可不想进去和他有任何交集,这个人本身不好相处是一方面,要是让他同母所生的亲妹妹迟若媚知道了,又要缠着他,让他找机会撮合她和端木亦尘。
迟静言走到他身边,朝他的脚看了看,笑道:“二哥,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又不进府喝杯热茶。”
迟延森叹了口气,“六妹,你二哥胆子小,你就不要拿你二哥开玩笑了。”
迟静言果然没再和他开玩笑,“六哥,你来找我肯定是有正事吧。”
迟延森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管发生大事和小事,他第一个想到商量的人是迟静言。
他看了看迟静言的脸,又朝她身后的大门里看了看,这才小声说:“六妹,我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
迟静言就知道自己的嘴唇是红肿的,也不怪迟延森会这样问。
事实上,不是他来得不是时候,是太是时候了,不然,她的老腰啊,连续奋战的结果肯定是三天都下不了床。
“二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兄妹。”迟静言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虽姓迟,却和迟家人没有一丁点关系,也就在兄妹前面把那个亲字给省略了。
既然迟延森坚持不肯进七王府,站在门口说话,总也是不方便,迟静言稍微想了想,就决定了谈话的地方。
迟延森对迟静言早就言听计从,不过,今天他还是迟疑了下,“六妹,你要不要进去和七王爷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刚才才听王府里的下人说,王爷是如何霸气十足的重振夫纲的大门守卫,随着七王妃的一句话,立马顿悟了一个道理,耳听的永远是虚的。
面对迟延森提的建议,只见七王妃一挥手,“女人的事,男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话落,她已经朝前走去,迟延森愣了愣才追上她,心里再一次暗叹,六妹,霸气!
……
迟静言和迟延森也算是很熟悉了,也看到过他曾经作为种马时,对任何一个女人做出来的绅士风度,不过,像眼前这样,两眼放光,整个人激动地在颤抖还真是第一次。
原来,再怎么样花心的人,也是有痴情的一面,他之所以滥情,只是因为还没遇到那个一见倾心的人。
比如迟延森,在滥情了二十多年后,终于遇到了他一见倾心的人。
“二哥!”迟静言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你是不是最近*小说写多了,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到小说里了?”
人生在世,能遇到一见倾心的人,其实不易,也应当抓住机会,否则是对青春的一种辜负。
关键是,一见倾心的人,也不能太离经叛道。
迟延森喜欢的人居然是个年轻的男子,即便他再怎么看起来风度翩翩,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那也是个男人啊。
幸亏迟刚还在边关打仗,要不然,如果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且一副非他不娶的架势,不气得把他打的半死才怪。
迟延森像是没有立刻明白迟静言话里的意思,等明白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迟静言更奇怪了,“二哥,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处于正常和疯癫的边缘?”
迟延森听她这样一说后,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六妹,你不会也以为她是个男的吧?”
迟静言瞪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迟延森朝窗外看去,自从坐下来,除了偶尔和迟静言说话时,朝她看几眼,其他的时间,他的视线一直都锁在窗外某个地方,“六妹,你不要不相信,我已经……哎呀,不说了,反正我敢肯定她是个女的就行了。”
迟静言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看了眼,“哦,二哥,你又去偷看别人洗澡了。”
迟延森这次真是动情了,急忙辩解,“六妹,我没偷看她洗澡。”
“哦。”迟静言放下茶杯,“既然不是偷看洗澡,那就是偷看人家换衣服了。”
迟延森第一次觉得迟静言原来也是有胡乱猜测的时候,正欲开口,朝迟静言看去的眼睛,猛地睁大,嘴也张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迟静言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倒影进来的人,有丝微笑,从她眼底一闪而过。
迟延森为了她,昨天和人大打出手的事,她早听说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
她对迟延森一开始是利用大过于兄妹之情,而迟延森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纯,至少是真心在待她。
迟静言似乎嫌茶杯里的茶凉了,喊来小二的让他添了点热水。
就在那个人也走进茶楼,迟延森整个人就仿佛就像是没魂了,眼睛里除了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就这样,迟静言手里的那杯热茶一滴不剩,全部落到他脸上。
他从椅子上本能地跳了起来,看清朝他泼水的人是谁,涌上来的火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迟静言也不知道怎么了,按道理来说,迟延森今天又没惹到她,她忽然朝他泼茶水也就算了,对迟延森的沉默,她还得寸进尺了。
她也站起来,手挥起拳头,眼看就要落到迟延森脸上,一只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这位姑娘,在外不教子,同样的,在外你也应该给到你夫君面子,就算他做了再大的错事,听我一句劝,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还是回去关上门再管教比较好!”
迟静言用力抽回手,对着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冷哼了声,“这位公子,麻烦你再见义勇为时,先打听打听,首先,站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是我的夫君,其次,你不觉得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听心爱的人被迟静言这样出言奚落,迟延森心疼的不得了,当即插上话,“六妹,你不是说家里还炖着汤吗?要烧干了可就不好了。”
迟静言叹了口气,对迟延森伸出一只手,“二哥,要我回去看汤也行,只不过,我看中了一件衣服,大概需要二十两银子。”
迟延森觉得今天的迟静言实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到连他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对她伸手问他要钱,他怎么都不会拒绝的。
在迟静言的引领下,他赚的银子何止两万里,区区二十两,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手刚摸向腰间的钱袋,一只手阻止了他,“这位姑娘,我听出来了,这位是你的哥哥,你就因为你哥哥不给你钱买衣服,你就又朝他泼茶水又要打他?你这妹妹当得委实也过分了点!”
迟静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关你什么事?”
话说着,狠狠瞪了迟延森一眼,转身走了,不过在转身前,她乘所有人不备,扯下了迟延森挂在腰带上的玉佩。
迟延森真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他目送迟静言离开时的疑惑,落在身边人的眼睛里,就变成了担心惶恐。
她安慰道:“这位公子,我家是城南新开的南门镖局,如果刚才那位姑娘再为难你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迟延森立刻就明白迟静言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原来……好感动的说。
色字当前,他把对迟静言的那点感动,瞬间抛到脑后,哇的一声,他哭着扑向身边人的怀抱。
尾随在那人身后的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很惊诧,正欲上前拉开迟延森,迟延森感觉有人拽他的胳膊,哭得更伤心不说,手也抱得更紧了。
淡淡的女子清香,还有胸前再怎么包裹,他也能感觉到的柔弱,这一切都在说明她是个女人。
迟延森从来没有像眼前这样,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昨天他和人发生矛盾,大打出手时,也是她出手救了他。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说一定要和她啪啦啪啦,而是在她身边就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