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心底甜蜜,只深深埋头在他胸间,隔着衣服,可以感受到他轻暖的气息,聂臻紧紧闭目,有低低羞涩浮上心头,脸上渐渐滚烫起来!
君玄影也没有说话,有一种奇异的静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安宁得让人舍不得离开!
良久,聂臻才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迟迟没有册妃?”
这话要是落在别人身上,必定心惊肉跳,可君玄影早有心理准备,早知道臻儿一定会问这个问题,他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皇家真情难求,终身大事我不想草率,希望可以寻到一位可以和我终生相伴的女子做正妃!”
聂臻从他怀里出来,正色看他,“这么多年,京中这么多名门闺秀,岂会没有人能入你之眼?”
他对上聂臻的明眸,声音有些微的怅然,“你有所不知,朝中局势纵横交错,我的正妃之位,也不是我自己能够完全决定的!”
聂臻有些奇怪,“为什么?”
“国事繁忙琐碎,皇兄一个人总是忙不过来的,常命我协理政事,我有摄政之权,我的正妃之位虽不及皇后之位那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但需要考虑的东西也不少,册妃并非我一人之事,而是一国之事,有时候我真羡慕轻扬那样的逍遥王爷,只管自己快活就行了,我却断然不行!”君玄影不由自主道,他说的这话也是事实。
聂臻无言以对,只背过身去,默默地不说话,心头却一阵阵哀凉!
“臻儿!”他扳过聂臻的身子,与他对视,带着淡淡热切,“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聂臻大羞,“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随口问一句,你倒好,越说越不像话了!”
“什么不像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你要学程朱理学那样存天理灭人欲?”他见聂臻羞赧非常,有心捉弄她,心头却一阵阵迷茫涌起!
聂臻移开视线,看着日头西斜,“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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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时候,聂臻的心依然起伏不定,一会沉静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一会又沉静在对未来的不确定之中,心不在焉,忽然脚下一滑,虽然没有摔倒,从脚踝处却传来一阵剧痛!
“怎么了?”一旁的君玄影忙扶住聂臻!
聂臻脸上有突如其来的痛楚,“我的脚扭伤了!”
他急忙扶聂臻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关切道:“怎么样?”
聂臻动了动脚踝,忍痛道:“不碍事,只是扭到了!”
他却脱下聂臻的鞋袜,自顾自地帮她按揉脚踝,缓解疼痛,些微放了心,“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他这样的温柔细心让聂臻局促不安,一阵痛楚过去,挣扎着站起来,“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快走吧!”
“不行,万一你等下又扭伤了怎么办?我背你下山!”他不由分说道。
“我真的没事,可以自己走了!”
他蹙起浓眉,“臻儿!”
聂臻低下头,慢慢地爬上他宽阔的后背,一言不发。
他背起聂臻,才走了几步,就感受到她的不自然,“怎么了?”
聂臻咬唇道:“不过扭了一下而已,并无大碍,我已经没事了,可以下来了!”
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微的停滞,“我不放心让你自己走,想多背你一会!”
聂臻的脸靠在他的肩膀,心跳如擂鼓,原来她也是舍不得的,她也贪恋这样的温暖,脸上有着恋爱中的少女常特有的润泽和红晕,低低道:“玄影,你怕我会离开吗?”
听到聂臻这样说,君玄影嘴角有了不自知的*溺笑意,“当然,就算是冒着得罪皇兄的危险,我也不希望你离开!”
聂臻渐渐习惯他的温暖气息,尤其是在有些凉意的晚夏之时,声细如蚊,“其实我也有一点舍不得!”
他脚步一顿,忽然把聂臻放了下来,正当聂臻准备自己走的时候,他将聂臻正面抱起,笑意温暖,“我喜欢看你说话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聂臻羞窘不已,将头埋在他肩头,“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想了一下,十分为难道:“我也说不清楚,要硬说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在大理寺狱看见你的时候吧!”
聂臻有些意外,嗫嚅道:“那个地方乱七八糟,我又狼狈不堪,有什么好喜欢的?”
他却温柔一笑,慵然道:“一般是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关到那里去,我见过的男人女人不计其数,可无一例外要么哭天抢地,要么寻死觅活,可唯有你,那样平静,那样冷淡,那样宁和,仿佛根本就是自己家里一样自由自在,我想大概是从那个时候,我便觉得你很特别,那样的无所畏惧,就算是污秽不堪的大理寺狱也损伤不了你的风华半分!”
他说得如此动听,聂臻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却又有隐隐的自豪,“云中城的人向来都是无所畏惧的!”
“你要恕我孤陋寡闻了,我平日心系国事,这些世外桃源真是接触得少了,以后你可以和我多讲一讲!”君玄影本来以为聂臻会顺势说到玉叶海棠,没想到她并没有说下去!
此刻,君玄影发现他面对聂臻的时候,真的有些动心了,连言语间都有不自觉的温柔,想去保护她,尽管她并不怎么需要保护,两人之间有心有灵犀的安静,他也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聂臻嗅着晚风中清冽的空气,尽管不知未来,我却喜欢和你在一起,深吸一口气,“我真的要谢谢你!”
他故作无奈道:“你要是想让我少生气,就不要老是和我说谢谢!”
聂臻靠在他肩上,声音柔柔,“如果不是你,我就要离开京城了,可太子还那么小,温柔又即将生产,若是诞下一个小皇子,不知道以后太子面对的是什么?虽然我和师姐仅有三年的情谊,可我从心里把她当做我的姐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轻易背弃对她的承诺!”
君玄影眼眸微动,正色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帮你,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不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你,那是我不愿留下的遗憾!”他说的话是实话,可惜聂臻听不懂,也无法去探究他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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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这一天,霍兴彦陪母亲来山上进香,下山的时候居然远远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臻儿和豫王爷,而且看起来极为亲密!
霍夫人正准备上轿,见兴彦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远远看去,心如明镜,柔声道:“其实娘早就想和你说了,聂姑娘和你不合适,她不是娴雅,她心里没你!”
“娘,你在说什么?”霍兴彦艰难地收回视线,心底有一种浓浓的酸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依然这样难过!
霍夫人道:“我见过她了,我承认,她是个好姑娘,也很聪明,甚至也很善良,可她明明听懂了我的意思,却装作不知道,这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空气中有令人沉闷的凝重,直到看不到他们远去的背影,霍兴彦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霍夫人见儿子执迷不悟,沉沉叹了一口气,“原来沁年还说聂姑娘的身份做不了你的正妻,最多只能做妾,可我表明了心意,说只要我儿子喜欢就好,我这个母亲完全不在意她的身份,可她依然无动于衷,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不是她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她!”
☆、第六十二章 母亲的劝慰
母亲的一席话说得霍兴彦黯然不已,沁年曾经把臻儿作为棋子毫不犹豫地抛弃,让她看到了权贵之家深入骨髓的冷酷和对情谊的凉薄,不可能不在心中留下深深阴影,从此对霍家心生寒意,敬而远之!
只有霍兴彦知道,虽然如今表面上他们亲如一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外人也是这么认为,但臻儿之所以没有彻底疏远霍家,只是因为她对梓冉的师姐妹情谊。
她是个重感情的人,想查清楚梓冉的死因,而这也是霍家必须查清楚的东西,所以他们心有默契地走到了一起,但臻儿从心底已经完全不可能把霍家当做自家人,这条船什么时候会一拍两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这一切让霍兴彦心底有一种苦涩难言的殇,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和娴雅一样聪慧淡然的女子走进了他的心底,搅动了他平静已久的心湖,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本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母亲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刺进他的心里,臻儿不是娴雅,她心里没他,霍兴彦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而是已经经历过与娴雅刻骨铭心的爱情的男人,自然知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眼神和表情,臻儿以前对他还有那种尊为兄长的浅浅敬重,可被陷害进了一趟大理寺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暂时的同盟之谊维系!
内心平静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喜欢的姑娘,可她心中不但没有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更为高贵的男人,那是权倾朝野的豫王爷,天家之子,终究是自己比拟不了的!
看着兴彦怔怔出神的模样,霍夫人道:“眼看着你就要过而立之年,身边不能没个伺候的人,既然一时没有合适的正妻,就先挑个丫头伺候着吧!”
末了,霍夫人又加了一句,意有所指,“这也是聂姑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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