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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谁主 (寂月皎皎)


可宋与泓只一看到那柄剑,便立刻入了宫……
韩天遥不认识那把剑。
但他知道十一把纯钧剑给了宋昀,他刚还听说十一又觅了一对宝剑,因他曾称龙渊剑遗失,还准备赠他一柄……
他忽喝道:“且慢!”
薛及迟疑了下,只得顿了身,向他笑道:“南安侯还有何见教?”
韩天遥指向那随从正要收起的剑,问道:“可否借我一观?”
“这……”薛及与夏震对视一眼,到底不肯在这关头得罪他,果然示意随从将宝剑递过去,干笑道,“其实不过是把寻常的剑而已!”
宋与泓已拨转马头欲要行出,闻言不由看了韩天遥一眼,神色甚是怪异。
这剑看着的确寻常,古雅安闲,并无金玉之饰。
只是韩天遥手指刚触剑鞘,心头已然一震。
虽未出鞘,已凛冽杀机如雪地寒风嗖然刮过。
轻轻拔.出剑,立时有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际,亮汪汪如地狱幽泉般的光芒在半明半昧的晨光里闪动。
明明该是风华内敛的温润好剑,只因染了主人的杀机,只因短时间饮了太多凶煞之人的鲜血,竟凝聚了如此强大的杀机和煞气……

这不该是十一的宝剑。
张狂自若的朝颜郡主,最痛苦之际不过懒洋洋饮酒终日,不该有如此尖锐的恨,不该有如此强烈的怒……
可韩天遥偏偏感觉到了十一的气息。
属于十一的那种强大却被逼.迫到无路可退时爆发出的刚硬和不屈。
他阖一阖目,再睁开眼来,眼前才只是一把剑,而不再是几乎与十一合作一体的杀人凶剑。
他甚至看到了柄身近柄把处刻的古篆文,乃是“画影”二字。
画影,如此温柔而好听的宝剑名称。
却不知和画影一对的那柄剑,又叫什么名字,如今又在何方。
“南安侯……”
见韩天遥出神,薛及催促,“若是看过,还请交还下官,容下官入宫复命!”
唯恐他还要追问此剑来历,他又道:“此剑和济王殿下有些小关联,其实与南安侯没什么关系。”
朝颜郡主和济王一起长大,自然有些关联;
而韩天遥刚入京为官,所谓的夫妻之约,似乎也只是他们两人的私下之约,薛及说朝颜郡主新得的这柄宝剑与他无关,原也没错。
韩天遥默然交回画影剑,沉凝眉宇并无半分异样,只转头向于天赐淡淡道:“既然宫中有急事,我们还是先去宫里吧!”
于天赐原就悬心宫中之事,闻声连声应道:“也好,也好,那咱们一起入宫吧!”
韩天遥转目,再次扫过微亮的晨光下满目的斑斑血迹和刀剑痕迹,返身迈步。
赵池等连忙跟在他身后疾行时,忽听他极低地唤道:“赵池。”
赵池连忙走近,“在!”
韩天遥道:“去通知闻彦,调拨一切人手,监视施相府第和他时常来往的大臣,尤其是薛及、夏震。”
赵池不由望向琼华园那渐渐暗下去的火光,“侯爷怀疑朝颜郡主出事与施相有关?”
韩天遥道:“是肯定,不是怀疑。”
“可目前难道不是宫中之事最要紧?朝颜郡主到底……是个外人。”
话音未了,已觉韩天遥冷冷目光扫过,却比霜雪还要清冷几分。
赵池一凛,顿时后悔自己忘了本分。
侯爷有命,他从命便是,哪是他应该猜测质疑的?
但韩天遥居然回答了他。
韩天遥道:“朝颜郡主从不是外人。我们有过誓诺,她会是我的妻子。”
他顿了顿,又低沉而顿挫地强调道:“唯一的妻子!”
赵池呆住。
侯爷唯一的妻子会是朝颜郡主?
那聂大小.姐呢?
那个为了侯爷已经失去一切的聂大小.姐,该怎么办?
———————————聂!大!小!姐!该!怎!么!办!———————————
宋与泓一走,仅余的几名凤卫群龙无首,一时也无主见,商量着一边出城通知驻于城外的凤卫,一边将秦南、岑笛等人尸体带走安葬。
于是,不久之后,这夜经历多少刀兵鲜血洗礼的小巷,再度恢复了宁静。
柴垛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砰地跌落下来,然后仰起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看向东方如血的朝霞,张了张唇,竟没能说出话。
即便被十一点过的穴已经自行解开,保持同样的姿势半夜,小珑儿浑身还是麻木着,那般重重地滚落,居然觉不出疼痛。
江南的风总带着水的潮气,晨间更是湿.润清新,但拂在泪痕斑斑的干涩面庞,还是一阵阵绷得难受。
小珑儿抬起颤抖的手,哆哆嗦嗦地揉她的脸。
很用力,很用力。
仿佛很用力地揉痛自己,便能走出这个可怕的梦境,——她以往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可怕梦境。
她想醒过来。
醒来后,她依然在韶光明媚的琼华园时和雁山、剧儿他们说笑着,边为齐小观裁衣裳,边等着他和十一回来。
花浓别院之事同样是一场噩梦。
那场噩梦里,她在失去父母后,又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祖父和叔父;但所幸,她身边始终有十一和韩天遥,并在他们引领下,又有了齐小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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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愉快!后天见!

  ☆、转谁人问鼎(三)

这是一个和她以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天地,却无疑更广袤,更精彩。
她曾觉得自己如此幸运,竟能在劫后余生里遇到十一,遇到齐小观,从前的韩天遥面冷心热,待她也是如此之好……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幸运竟会如此突如其来地被打破旆。
这一.夜,多少人已经在向她证实,她的小观死了,死了窠。
断了一臂,惨死青江,尸骨不全……
武艺卓绝的十一被本该是她姐夫的侯爷害了,徘徊于生死边缘,更被一群臭不要脸的大男人趁人之危打得重伤,或许……也活不了了吧?
那群禽.兽带走十一前,曾用力踩她的手腕,逼她弃剑,而她似已觉不出痛楚,依然将画影剑握得那么紧,那么紧……
这一定是个梦,是个梦。
可为什么她再怎么揉自己的脸,揉自己的眼睛,依然只看到冰冷的地面无数凝固的血迹?
晨风徐徐,琼华园的上方尚有几屡青烟缓缓萦绕。
小珑儿哆嗦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琼华园走去。
或许,没想象的那么坏;或许,十一和小观已经回来了呢?
她的脚下越走越快,甚至奔跑起来。
踉跄地摔了好几次,她都又很快地爬起,顾不得手掌上蹭出的血,继续向琼华园,向她已习惯的家园,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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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清扬等宋与泓的随侍和其他外臣的随侍一样,被拦在了彰德门外。
这本是宫里的规矩,虽说宋与泓向来不大拿这些规矩当回事儿,但这样连心腹随侍都特地被拦下,显然不那么寻常。
他甚至留意到夏震加派了人手在彰德门外,正不时将目前投向段清扬等,显然是怕他们有所行动。
宫中无疑已被夏震控制,无怪宫中内应无法传出消息,反而是宫外的凤卫推测出了异常。
他正为帝后捏把冷汗时,那边已在福宁殿的太监管事郭原快步迎上来,擦着头上的汗低声道:“殿下,你可来了!”
这话口气,莫不是怕他不来,跟夏震等人闹起来,更吃大亏?
宋与泓瞧见那边宫人正将各处的红绫宫灯取下,换上素白灯笼,心已凉了半截,只问道:“母后安好?”
郭原双眼红肿,背似乎比从前躬得更厉害些,哑着嗓子道:“皇后娘娘还好,只不放心殿下,让老奴过来迎着。”
他觑了眼宋与泓身后的薛及等人,声音更低了些,“皇后再三说,最要紧的,是这大楚的天下安稳,所以请济王殿下凡事三思而行,不可冲动!”
三思而行……
其实时常就是劝人安心认命,不得有所行动。
宋与泓侧头看了眼薛及恭敬含笑的脸,的确有种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但他静了静,终于道:“请郭公公回复母后,让她放心吧!不论何时何地,与泓……绝不忘父皇、母后鞠养之恩!”
后半截话,他一字一字似吐得吃力,蕴了难言的悲怆和黯然。
唤帝后为“父皇”、“母后”,原是近两年的事。可晋王体弱,他这个晋王世子自小.便常被接在宫中养育,才会和宁献太子、朝颜郡主那等亲近。纵然云皇后偏心宁献太子,济王在她心中也非其他宗室弟子可比。如今特地叫郭原传来这话,自然有她的因由。
宋与泓已无暇细细思虑云皇后安抚他,到底是为了他的安危,还是为了大楚即将到来的皇位更迭,后面已有人推着他往殿内走。
而郭原得了宋与泓的回话,早已快步离开,从穿廊转往后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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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与泓踏入福宁殿时,殿中已来了好些元老重臣,多是素日与施铭远来往密切的。
见他上前,有恭敬打声招呼的,也淡淡装作没看见的,也有对着正中那棺椁擦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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