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华“哈哈”一乐,笛子在眼前晃了晃:“我瞧着这笛子成色不错,估摸能换两个钱让我大吃一顿,就顺便帮人忙了呗。”
瑜蕊和竞华取了东西回到宴席的时候,却是有些吃惊,怎么短短功夫,就出了事端了?
白珺瑶跪在地上,太后一脸温怒,皇后也恼怒的样子,只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嘲笑。
“白珺瑶,你好大架子,这宫里的东西你也敢随意摔吗?”
太后神色颇冷,不想理会眼前一切一样眯着眼睛养神,皇后端着在一旁,口气中满是威压。
“回皇后娘娘话,是珺瑶大意,请皇后娘娘责罚。”白珺瑶不辩解,俯下身去,只请罪。
竞华看着不远处摔碎的一个白玉茶盅,转眼瞧见有一个人盯着白珺瑶看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瞬快意闪过,看她站得位置,从宴席座位空出来的那一个上看,倒像是与白珺瑶相邻,十有八九是有人使了手段陷害吧,真是不想看都能自动上演的戏码,竞华撇嘴转开眼,不欲插嘴此事。
瑜蕊却是不能袖手闲立旁边,她走到太后跟前,轻轻替太后按摩肩膀,边凑到她耳边道:“太后,什么事非得这时候处理,单为一个初次进宫的丫头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皇家人不近人情呢,那可冤枉您这么慈祥的老人家了。再说,诸位夫人小姐还没吃饭呢,这么耽误下去,我可舍不得您也陪着挨饿,咱先吃饭好不好?”
太后向来喜欢听瑜蕊说话,刚才自己好意赐了白珺瑶一杯御茶,谁知看着是个伶俐的,怎的就这么莽撞,不小心打了白玉茶盅不说,不认错反倒先将错怪在别人头上,哼,仗着刚才自己的一句赞赏,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真是个不值得调教的。
“罢了,”太后抬手,止住皇后想说出的责罚,冷冷对白珺瑶说,“你打碎茶盅的事哀家也懒得追究,只你刚才不该将错处推到别人身上,向王家丫头认个错也就罢了。”
谁知,白珺瑶认真磕了个头,并不起身,反而说:“太后娘娘,确实是臣女不稳重,摔了茶盅惊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凤体,无论怎样责罚,臣女决无二言。不过,恕臣女不会向王四小姐认错。”说着,她抬起头,手指指向有些得意的王四小姐,语气平静却带着寒意:“臣女还想请太后主持公道,让王四小姐道歉。”
“白家珺瑶,你可知道,这是在胡搅蛮缠,大家都看到了,茶盅是你摔了,干别人何事?竟还敢因此事烦扰太后。”皇后沉声说道,指责之意明显。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女让王四小姐道歉,是为她无故出言伤人,话带恶意。”
“王家丫头可说什么了,竟让你如此失态?”太后没什么情绪地问,神色依旧冷冷的,不过为一句话就闹成这样子,没一点容人气度,能成什么事。
白珺瑶深吸一口气,眼中带了泪,声音也有些颤:“若王四小姐说的是臣女,再怎么着臣女也不会在意,可是王四小姐实在不该,”说着她的泪就流了下来,“不该说臣女的妹妹,尤其是说臣女妹妹明明出身比臣女强,却任着臣女四处出风头,原来真如外面说的身患恶疾,莫不是活不……”
话没有说完,白珺瑶头抵在手上,肩膀颤抖不止,旁边听的人却知道了未说出的话意,看向王四小姐的眼神都有些奇妙,林意宁和安郡王妃更是两眼如冰刺。
王四小姐呆住了,她只是说白珺瑶“鸠占鹊巢”讽刺她庶女身份而已,并没有说话那种话吧,没想到过白珺瑶竟然敢当面告状,而且,竟敢添油加醋诬告……
正想辩解,看到周围人和太后不耐烦的动作,失神之下,膝盖一软竟先跪了下来,嘴张了几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没人瞧见,依旧伏在地上的白珺瑶,眼中同样也有一抹厉色,她,不做善人,不让人欺。
第五十一章 是巧合是注定?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同样属于天子脚下,皇城墙内外自是两种天地。
阳光暖暖,含之的手在额头上搭个凉棚,眼睛微微眯着看向河中心方向,旁边垂柳依依,让人心里分外清新。
有船儿慢慢靠近,含之跟着往前走两步,笑着凝视从船上跳下来的谢尧瑱,看他脸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自然地从袖口取出随身的帕子,抬手示意一下将帕子给了谢尧瑱。
谢尧瑱一愣,眼睛不自觉眯成了缝,他瞧了那帕子并没有绣字或其他标志,才放心接过来,擦完之后,顺手就放进了自己袖口,含之看到,也没在意。
“给,我瞧着那位老伯家里挂了很多葫芦,竟还被我发现了这么可爱一个,你拿着把玩吧。”谢尧瑱将手伸到含之面前,手掌心托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青皮葫芦,奇特的是上面均匀分布着白色斑点,特意画上去一样可爱,而且,这葫芦也有自己个性,没中规中矩上下长成两截,反而如同弯着脖子喝水的鹅一样。
含之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得谢尧瑱很是开心,含之抬头看他微笑的样子,打趣说:“不过是让你帮老伯一个忙,谁知你就瞧上人家东西了。”
两人就这样站着,没人想到去找个地方坐坐,含之低头拨弄两下新玩意,边对谢尧瑱说:“你才回京城不久,怎么就知道这么个好地方?”
含之基本上每次出门都是随着林意宁去别庄或者借着养病去其他地方玩了,这宛京,除了几个街道,她可不比新来宛京的人熟。这个地方,已经离了宛京最繁华的街道,又不是外围的郊区,不过这里并没有居民居住,周围半里都瞧不见大型建筑,隔好远才有一个凉亭,只河水依依青树繁花伫立此处,河面上偶有几叶扁舟驶过,如画般静谧怡人。她没想到谢尧瑱会带她来这种地方,不过,她喜欢这里。
顺着河往前走,野花蔓延了河两岸,比花园里整齐别有一番情致,含之微微低头,眼睛写满对这里的喜欢:“不做世间忙碌客,依山傍水遣心怀,若能得一处这样美丽的地方,拥小院一座房屋三五间,邀知己一二闲话半日,算得上是世间一桩美事了。”
谢尧瑱只顾侧着头听含之细语,不留神前面有石头挡了路,一下就给绊得身子前倾,含之只来得及“啊”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拉他却已经来不及。谢尧瑱眼见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右手胳膊横在胸前先接触地面,左手跟着撑住用力,一个侧翻身站了起来,动作虽然不是那么优雅,却也算得上行云流水一般轻灵,等他站定,含之也赶忙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检查了他的胳膊。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停在不远处一个人眼中,他着褐色便服,但那繁复花纹和挂在腰间的玉佩都可显示他非富即贵的身份。他手中握着扇子,看起来也是公子气派。为谢尧瑱临危不乱的动作喝彩一声,顺便也瞧了他身边的含之两眼,个子还未长开的样子,看上去挺顺眼,也就顺眼而已,见多了或端庄或清魅的美人,这种丫头还真入不得他的眼。不过,看那小公子哥儿掩不住的开心,他轻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个孩子,原来可以组成这么美的画面,那相视一笑间的无邪让自己都有些嫉妒了。
“爷,好容易抽出时间出来一趟,您怎么到这种没风景没人烟的地儿来了?”跟在他身边仆人打扮的人面皮白净,声音细亮,他想着,主子好容易出来一回,不去热闹的地方也就罢了,若想散心看景,好歹也要选个水秀花美的地方啊,这里就是成行的柳树,花也是那种随春风满地长的野花,亭子也破破旧旧的,真不懂主子的心思。
“爷我乐意。”这位公子斜睨他一眼,几乎是鼻子里哼出来这句话,合上扇子,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背后一声脆语盈耳:“谢尧瑱,你刚才怎么溜神了?脚下的路都不认真看。”
正是这寻常的一句问话,成功拦住了夏元琛欲离开的脚步,这声音,怎么仿佛听过?
为这一闪念,缘分的线乱了几个人的命运。
跟着夏元琛的小张公公,好奇自家主子怎么又停住脚步了,看夏元琛转身,他也跟着转身顺着其目光往前边看,不就是两个半大孩子,嗯,看得出是大家里的孩子,兴许是出来玩的,有什么奇怪的?
“你看他们眼不眼熟?”夏元琛问小张公公,眼珠子也不离开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哪儿来得兴致。
小张公公不敢怠慢,忙睁大小眼睛看得仔细,可怜见的,他也只是偶尔有机会随主子出来一趟,哪会认识这种公子小姐什么的。咦,那女孩子很眼生,不过那低头说话的公子倒是真有些眼熟:“那位公子好像确实见过。”
谢尧瑱听到什么挠了挠头,有些羞涩有些萌动,那动作和神情,夏元琛那日理万机的脑袋还真管用,他瞬间记起了那日梨花树下,有个少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夏元琛想起什么,扇子抵在下巴上,又侧头仔细看向含之,细看之下才发现,虽然她的打扮俗气了些,不过那一举一动仍旧是独有气质的,“唰”地打开扇子,他遥遥挡住含之眼睛以下的部分,虽是侧脸,却已经能够让夏元琛确定,她,就是那日梨花树下,让他有瞬间悸动感觉的人,他没记住那人容颜,却忘不了那种感觉,或许是时间还不够久,或许,那种感觉与他太陌生才觉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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