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吉祥。”白谨弯身行礼。
谢灵姝也不说起身,白谨就这么屈腿维持行礼姿势。
“白含之,本宫竟不知你这么大架子。”谢灵姝话说得很突然,口气无不是讽刺,“宁王侧妃不够资格喊你这个名字,本宫可喊得?”
白谨了然,看来白珺瑶与谢灵姝的关系确实不错,两人也算得上无话不谈了吧。
谢灵姝此话却是有缘故,事件起因就是刚才夏元琛提到的白珺瑶入宫给太后请安那次。
白珺瑶从慈寿宫出来,遇上白谨去皇后处送东西回来,两人相见,自是不容易风平浪静,白珺瑶是习惯看不起白谨,白谨也是有意挑拨了白珺瑶的情绪:
“你当初也是白家娇生惯养的女儿,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还落得这般名声,你破罐子破摔也就罢了,平白连累白家清名,让父亲在一干大人面前有失颜面。”
“是啊,我比不上你,贵为宁王侧妃给白家争了光。听说,宁王还几次三番请求皇上允许立你为正妃……”白谨顿了顿,露出一抹疑问的笑,“你这般歹毒,觉得自己配吗?”
“白含之。”
“不要用那种语气喊我的名字,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地位,在这个名字面前,你始终不配。”白谨淡笑中带着冷傲,这种语气,这种表情,直刺得白珺瑶怒气横生。
“我能不能成为正妃,宁王自会请示皇上,最终结果也是皇上和太后做主,哪里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地方?”
“侧妃不是说过我妖言惑主吗? 既然侧妃想着我有这本事,我自然也会暗地里插嘴。你说我若不经意说到这件事,该说出你多少好话来?”
“卑鄙!”
“不敢与侧妃并肩。”
眼前,谢灵姝先将这个说出来,自是有震慑的意味在。她也不看白谨,权当眼前没人一样,话却明白是对白谨说的:“宁王要立正妃,这个你已经知道,皇上可说了什么?”
“奴婢不知。”
谢灵姝冷冷道:“白含之,你别在本宫面前装傻。本宫问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若不然,别人不敢耐你何,本宫可不会。”
“此事有结果了,皇上那里会下旨;如果皇上还未做决定,找人商议,也是太后和皇后。德妃认为皇上会将这么重要的事跟奴婢说还是跟奴婢商量?”
“放肆!”谢灵姝恼了,白谨的话无一不是在戳她的痛处,她贵为德妃,无子添贵,上面又有皇后死死压制,如今皇上也不常来灵秀宫,她的地位,如何不是尴尬,这也是她要帮助白珺瑶的原因之一,宁王和皇上一母同胞,若白珺瑶地位稳固,她在太后和皇上跟前也多一分情面在,这皇宫之中,她的地位也多一分保障。
谢灵已经学着用其他方法去维系她与夏元琛的感情,为了感情而使用的所谓计策,又能在夏元琛那里讨几分真心呢?毕竟,夏元琛最不缺的就是别人捧到他跟前的真心;但是帝王的喜欢,总是偏爱那种感情的纯粹,哪怕他给这份感情的时间有限!
或许,谢灵姝还未意识到这些,所以才会下定决心先帮助了白珺瑶,然后让这成为她的一步棋。
白谨告罪,心中却是冷笑,宁王或许会说通太后,可他还是忽略了一个人的意见,白珺瑶若想成为正妃,怕是妄想!
ps:
纠正个错误,第一四四章里的“小江公公”错了,该是“张公公”,从第一四五章已经改过来,上次忘记说了,大家不要奇怪哦,是我不仔细,以后会更认真的。
☆、第一四七章 开始不一样
不一定所有的开始都需要理由,瞬间的心动,或许就够了。
从早上开始,天就阴沉沉的,尤其正午的时候,风更是一阵紧过一阵。
“下午不是下雪吧?”白谨瞧一眼天色,站在门口等人将炭送过来,心中想着万一下雪有没有其他要准备,伞这里有备着,等会儿蓑衣也该找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张公公走出来,笑道:“谨姑娘,门口站着作甚?东西送来了自有人接着,你屋里等就成,万岁爷刚才还笑说你什么都自己忙活,反而将下面的人养懒了。”
白谨回过神,说道:“不过是看天色不好,才到门口看看。皇上有事吩咐我?”
“没有。”张公公指了指门口,“看天色怕是要下雪,多准备几件御寒的衣物放在这里。”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呢……”
下午的时候,天空果然下起了雪珠儿,顷刻之间,就洋洋洒洒盈满了天地。
“皇上,晚膳是要哪里用?”
“什么时候了?朕怎么觉得比往常时间过得快了些。”
“奴婢提前半个时辰问的,可不是感觉过得快。”白谨笑,将夏元琛跟前冷掉的茶换成滚烫的来,“外面下了半天雪了,地面积了厚厚一层,走路甚是不方便,况且这会儿还不见停,皇上若是别处用膳,还是提前准备的好。”
“不急,如果天不好,就让人将饭菜送到这里,有什么可准备的。”夏元琛说了一句,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白谨边上等了等,见他再没其他吩咐,往旁边走去。张公公也顺势跟上,和她商量事情。
张公公毕竟了解夏元琛多一些,听了刚才的话。他就知道皇上这是准备在这里用晚膳了,遂告诉了白谨,同时吩咐人去了御膳房传话准备夏元琛喜欢吃的几样菜送来。
晚饭罢,张公公见夏元琛又回到坐了一下午的地方。犹豫了很大一会儿,白谨都觉出了奇怪:“张公公,有话对皇上说?”
“都这么晚了……”张公公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白谨先是疑惑,而后笑道:“公公可是想问皇上今儿在哪儿就寝?天气特殊,确实该提前安排好。公公想问就直接问呗,皇上又不会因这事怪罪。”
“只是……”
“公公到底在苦恼什么呢?”
“张淮庆,白谨,你们俩嘀咕什么呢?”传过来的声音,让正专注的张公公惊了一下,想起他该是在夏元琛跟前伺候。忙得快步走过去。
“张淮庆,你和白谨说什么呢?朕喊你两声才听到。”夏元琛奇怪说道,能让他身边这两个最是稳重周全的人如此出神的能是什么事?
张公公小心翼翼说道:“皇上,路滑,不如今天早些去就寝?”
“明天没有早朝。朕看路确实不好走,今晚上就宿在里面暖阁了。”就为这?夏元琛摇摇头,张淮庆办事是周全,就是有时候顾虑太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么点小事哪里值得烦恼!
“可是……”张公公张了张嘴,终还是小声说道。“今天该去灵秀宫……”
“嗯?”夏元琛依稀有了印象,他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额头,“灵秀宫……张淮庆,雪还在下?”得到肯定的答案,夏元琛想了想。站起来走了两步,还是重新坐下:“张淮庆,你去趟灵秀宫,跟德妃说今晚朕就不过去了,让她也早些歇息吧。”
“是。”张公公躬身应答。要走的时候,又问道,“皇上,要不要奴才顺便将谨姑娘送回去?”
夏元琛说道:“都这么晚了,她住的地方僻静,那一段路不大好走,她明天一大早还得起来,就别来回折腾了,旁边小套间里凑合一晚不就好了。”
张公公有些吃惊,下意识抬头看了夏元琛一眼,却发现说出这么惊人话的那位主子,一点其他表示也没了,仿佛是吩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如此情况,让张公公到嘴的话也不知道如何说出来了。唉,明天怕是有主子心里不痛快了。罢了,那与他也无关,他张淮庆的主子,只有眼前这一个不是吗?
张公公去的时间较长,白谨这会儿一点事也没有,干脆拿了本书,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起初还不时抬头看夏元琛这边一眼,可巧拿的这本书是她喜欢的列国杂谈,慢慢就看进去了。
“白谨。”夏元琛喊了一句。
“嗯?”白谨反射性应道,却是有些迷糊的样子,她书本是为打发时间,谁知竟看进去了,所以夏元琛喊她,一时竟未回过神来。
夏元琛听出有异,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见白谨手执一本手,左手还捏着一页书将翻未翻,就这么静静坐在不远处望着他,仿佛她就该在那里坐着,而他开口喊一句,两人就能互相看到,他的心一动,说出口的话就成了这样:“没事,不过顺口喊了一声,你接着看书。”
白谨定定看向他,又待夏元琛说了一遍,才低下头来接着看。
夏元琛又望了她一回,才接着忙自己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对白谨的心,有些不一样了。
一瞬花开,有人错过;或许,回眸一瞬,眼中就只看到错过的那道风景,自此,眼中再无其他。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兜兜转转,不过是一个结束,一个开始。
☆、第一四八章 家(上)
敞开的大门,里面有上了年纪的老奴走出,看见来人有些惊喜迎道:“小姐回来了!”
风大,偶尔掀起衣摆,改不了步履从容。
这白家,何曾陌生过。
“珺瑶,这次来了就多住几日。”白老夫人想到宁王府的那些金贵的礼物,脸上的笑意就停不下来,那些东西可不只是值钱,那代表的可是地位,放眼京城,同辈的人中能有珺瑶这般福气的可不多,想到此处,她是越发和蔼,尤其是眼光落到玉琢一样的小人儿身上,更是笑得连眼珠子都瞧不见了,“临儿长大后定是个不寻常的,瞧这小小年纪,已经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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