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抬眼瞅了一眼穆雨薇,见她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还有稍许惊讶,不过到底是稍许痛快了点儿,在不过也只是个庶女,又能翻起什么浪来?
这般想着,她便又开口说道,“薇儿,奴婢有时候该管教就要管教,莫要到到时候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丢脸的可是主子。”转头又对柳妈妈说道,“念在此番浅析的确是事出有因,但浅析此番却是又的确坏了规矩,罪难可罢,便赏她十板子算了罢。”又问道穆雨薇,“你认为如何?”
穆雨薇知道这便是今日大夫人做的最大让度了,当下也应承道,“母亲深明大义,心胸宽广,女儿自愧不如,多谢母亲教诲,女儿自当如意。”
十板子至少比那要命的五十板子要强,至少不会要了人的命,罢了回去给浅析弄最好的伤药好好养一养也就无事儿了。
☆、009:嘴拙
柳妈妈领命便退了下去,想是去执行任务罢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夫人也不禁感到乏了,便由着王妈妈和朱砂扶着到里屋里歇息去了。
穆雨薇便知趣儿的退了下去,一出扶柳院,穆雨薇便不由大口呼着气儿,却又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打颤儿。
在外间候了好一会儿的浅戈一见穆雨薇出来了便连忙迎过来将雪狸披风搭在了穆雨薇身上,穆雨薇这才感觉好了些许。
“小姐,怎么样了?”浅戈有点儿迫不及待。
“噗”穆雨薇转头却见浅戈的脸和鼻子都被吹的红彤彤的,煞是可爱,便不由笑了出来,可一转心思又不免心疼起来,“你怎的被冻的这个样子?快点儿先回去罢!”
想了想便叹了一口气,又开口说道,“赏了十板子。”
浅戈一听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至少不会要了命去罢。
想着穆雨薇刚刚说的话,心里一暖,也开口道,“奴婢不打紧的,还是快些回去罢小姐,免得冻坏了身子。”
穆雨薇自是应下,主仆俩儿便往着来时的路回了微语园。
扶柳院内。
只听的“啪”的一声,大夫人正坐在梨枝酸木椅子上,怒气冲冲的一掌拍在一旁的红木雕花圆桌上,桌面被震得一颤儿,大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旁的朱砂和王妈妈也是心尖儿一颤,低着头不说话,此时这般的选择最是好了不过。
屋子里气氛一下子就压抑了起来,只余得大夫人的出气儿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大夫人冷冷的开口说道,“一个贱货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敢在我面前拿大要人儿。”
一旁的朱砂也是个伶俐的,向来得大夫人欢心,不然她也不可能从大夫人身边儿的一个粗粝丫鬟坐到如今的这个好位子。
此时一听大夫人如此说道,便连忙站到大夫人身后帮着大夫人捏着肩膀说道,“大夫人何必如此动气儿,别的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在如何翻腾,还能逃得过大夫人您,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吗?”她越说到最后语调越慢气儿越低,却是叫大夫人听了立马就咧开了嘴。
“还是你这丫头最懂我的心思了。”大夫人不禁欣慰的对朱砂说道,想起刚刚朱砂在外间烧了好长时间的碳了,便又开口对她说道,“辛苦你了,从明儿起,你还是不要去外间了吧!到里屋来近身侍候我也方便些。”
朱砂听罢连忙福身说道,“谢夫人厚爱,只是照顾夫人乃奴婢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大夫人这般可是折煞奴婢了。”说罢便挑衅的向一旁的王妈妈看去。
这番话叫大夫人一听便更是高兴。
王妈妈自也不是个软脚的,只是她却不知为何在这个丫鬟面前,自己总是要矮了一脚,当下见的朱砂这般,自是不甘落后,连忙碘着身子说道,“夫人说的极是,那贱人不过就一贱种竟然敢给夫人脸子,定是个不知好歹的。”脸上堆满了笑,肉都挤到一坨去了。
可夫人一听她这话却是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布满了阴云。
俗话说,第一个说话重复的是极聪明的,第二个说话重复的便是极知趣儿的,可若第三个说话重复的那便是蠢货一个了。
而王妈妈恰恰就是如此。
☆、010:浅析
大夫人本就因为此事儿而心情不舒爽,本来被朱砂那么一哄是好点儿了的,可偏生就王妈妈这个嘴拙的说了出来,本来王妈妈此番话本是打着奉承巴结大夫人的,却不料弄巧成拙,听在大夫人耳朵里就像是在提醒着刚刚大夫人被穆雨薇一个小小的庶女摆了一道似得。
大夫人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何能忍着这口气,当下便一手拍在一旁的几子上,大声说道,“王妈妈,我看你这是老糊涂了吧,她一个小小的庶女,一个贱蹄子罢了,我会跟她计较?”缓了缓又喝了一口朱砂递过来的热茶,“在怎么折腾还不是被我打发了去,还能翻出了个天儿不成?看来是该束捣束捣了!”
这话却是对着王妈妈说的,王妈妈也是下的不轻,当下也是后悔不跌,自己怎的就这般莽撞了呢,明明怎的夫人此时心里闹腾着还去添油加醋的,这不是往夫人枪口上撞吗?
虽然心中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子,嘴里却快速的说道,“是,是,夫人,奴婢糊涂,奴婢糊涂,一时嘴拙,夫人莫要计较。”
听的王妈妈这般说道,大夫人怒气也消了大半儿,却也只是黑着脸不说话。
且不说大夫人这里又是如何一番闹腾,只说是穆雨薇主仆俩,刚刚行至微语园。便见一个年约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女迎上来,少女一身丫鬟打扮,竖着两个丫鬟鬓,圆圆的脸蛋,煞是可爱。
浅戈一看来人,连忙出声问道,“柏儿,怎么在这外面来了,这般冷的天。”柏儿在微语园内年纪最小,因此大家都比较爱护她,此时浅戈见到柏儿在这外面不由担心的问道。
却见柏儿上前先是给穆雨薇作辑,而后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红红的看着穆雨薇浅戈主仆俩说道,“小姐,不好了,刚刚浅析姐姐被前院几个婆子给抬着回来了,浅析姐姐浑身是血,人也已经昏过去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穆雨薇和浅戈一听,不及柏儿说完就早已经进了院子朝着浅析他们住着的小角房去了。
行至一半,穆雨薇又想起浅析的伤,忙又吩咐浅戈回她的房间拿膏药来,浅戈一听忙应着去了。穆雨薇则在柏儿的搀扶下赶去了浅析的房间。
一进房间便看见浅析此刻正趴在床榻上,莞尔正在给她擦着脸,身上已不见血渍,看来已经清洗过了,浅析已经清醒过来,只是人比较虚弱,见穆雨薇进来莞尔起身连忙就要作辑,穆雨薇抬手示意她不用如此,便行至床前看着浅析道身子,“身子可好?”
浅析一见穆雨薇便已经泪眼婆娑,此刻闻得穆雨薇问道,连忙不停的摇着头说道,“多谢小姐关心,奴婢皮子肉实,不碍事的。”说着又擦了擦溢出来的泪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此番奴婢无以为报,只待日后奴婢身子好了定为小姐做牛做马,以还小姐之恩。”
一旁的莞尔柏儿也是眼泪婆娑,穆雨薇眼眶也红红的,听的她这般说道,便回道,“别是那些有的没得,要说来你还是为了我,此番你受苦了,好好养伤罢,等你身子好了才是。”
☆、011:香料
一旁的莞尔柏儿也是眼泪婆娑,穆雨薇眼眶也红红的,听的她这般说道,便回道,“别是那些有的没得,要说来你还是为了我,此番你受苦了,好好养伤罢,等你身子好了才是。”
正当这时,浅戈也拿了膏药来,穆雨薇吩咐了几句,又交代了柏儿好好照顾浅析,叫浅析要好好休息安心养伤,便在浅戈和莞尔的搀扶下回了正园。
“小姐,你此番为了浅析在大夫人那里这样……怕是大夫人已经把小姐给记恨上了吧!”正进了房间,浅戈便担心的开口说道,“若是……若是以后大夫人为难小姐怎么办?”
“是呀!”莞儿也在一旁附和道,“平日里大家都知道大夫人不待见小姐,又最恨那种不受规矩之人,小姐此番,怕是以后大夫人会对小姐……”莞儿说到一半便看见浅戈正瞪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就住了口。
穆雨薇只当没有听到似的,若无其事儿的在房里慢慢度着步子,她走道一个角落里,那里正有一个独角缠枝高脚鼎,鼎里面有着一层层灰烬,还有没燃尽的焚香。
穆雨薇看着鼎里的香料,眉头微皱,低下头深深地洗了一口气,眉头便越来越紧,眼里闪着疑惑的光,这才回道,“怕什么,我自有办法,何况此番这般做,若是我接着便有什么事儿,别人就想不到可能是大夫人而做?大夫人不是傻子自有一番思量,而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静观其变。”
她这般说出来并不回避着面前的浅戈和莞儿,是因为她想借此来看看这些人是否值得她信任。
听完穆雨薇这番话,浅戈便有点儿讶异,她总觉得五小姐此番醒来后有些地方与从前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了她却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