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我的命,那就给他们好了。”凌妖冉说得很平静,脸上的成熟,全然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子该有的。“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还是说,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凌妖冉面无表情,拿起一个杯子,紧紧捏住,“有吗?”自母亲死后,再没有了。
南远晨看到她那细微的动作,心生生的揪痛了,“如果你要我亲手把你送出我身边,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仅仅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在,你若是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凌妖冉放下手中的杯子,上面还有凌妖冉残留的温度。
“你现在能帮我的,就是把你目前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你也说了,我们和前朝都有着联系,你应该不希望我出事吧,所以你告诉我之后,或许就能保证我暂时的安全,至少我可以先做下防范。”
“按着你心中所想去做,就对了。”南远晨一直盯着被凌妖冉放下的杯子,缓缓的道了句,凌妖冉现在捏着南远晨最大的软肋——凌妖冉的安危。这是目前控制南远晨的最好工具。
☆、安危2
除夕,凌府上下热闹非常,凌妖冉着一身青色绣着竹叶的衣裳,头上簪了一支木兰花簪。“姐姐,你瞧你,一年到头都是一身青色,不觉得烦吗?”凌雪冉一身红色的衣裳,勾起一抹笑,看着很是可人,“我习惯了,换了其他颜色,我也不习惯。”凌妖冉不冷不淡的说着。“今儿个是大喜的节日,姐姐这样未免扫了大家的兴致。”凌妖冉瞥了凌雪冉一眼,“大家的兴致岂是一件衣裳可以扫去的,再说了,一件衣裳罢了,妹妹何必揪住不放,倒显得妹妹小气。”凌妖冉一针见血,让凌雪冉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姐姐。”凌喻冉站在不远处,巧笑倩兮。“四妹妹今儿个穿的倒是好看。”凌妖冉看着不远处穿着粉紫色衣裳的凌喻冉,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是啊,四姐姐穿的真好看,走起来,就好像是一只蝴蝶。”凌雪冉多想自己也是凌云海生的女儿,这样的话,就不用饱尝寄人篱下的滋味。
今儿个凌妖冉给凌云海和阮姨娘准备了一份大礼,这礼物凌云海应该会高兴,但是阮姨娘可就不一定了。“宴会开始了。”凌妖冉“好心”提醒道。“好,那我们快去吧。”凌雪冉拉着凌喻冉,凌喻冉下意识想要去拉凌妖冉,被凌妖冉悄无声息的躲开了,弄得凌喻冉好生尴尬。坐到各自位上,凌妖冉视线瞥到凌云海那边,凌云海坐在主位之上,一旁是老夫人,“歌舞开始。”凌云海今日容光焕发,好像很高兴的样。
悠扬的笛声吹起,响亮的鼓声敲起,照射出一种神圣的光。有一曼妙女,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凌云海已经看得呆了,缓缓从位上站起身,鼓起掌。凌妖冉好像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凌云海,这是你该受到的惩罚,阮婉颜,你也该尝尝失宠的滋味了。”这个女是她在贫民窟那里收买来的,给了她很多的银钱,也帮她安置了家人,解了她的后顾之忧,可以让她好好的为自儿个的办事。
“好。”凌云海夸赞。女福了一下身。凌妖冉站起身细声道,“爹爹,这位女名唤白墨。是女儿特意寻了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凌妖冉前段时间特意请了京城最好的夫,“白墨?”凌云海轻喃出声。大抵是从未听过如此矛盾的名字,凌云海皱紧了眉头,好一会勾起笑容,“妖冉,你这个礼物,爹爹很喜欢。”凌云海如此直言不讳的赞誉,阮姨娘的脸色一白,指尖都开始冒汗。
☆、兄弟1
“爹爹,女儿先告退,跟穆小姐还有约。”凌妖福了下身,料想现在凌云海也没有心思来管自儿个。“好,你先去吧。”凌云海说着,视线却没有从白墨身上移开。翠香楼中穆千寻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妖冉是怎么回事儿?”穆千寻不耐烦地敲打着桌,“再等等看吧。”颜轩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不自觉的蹙眉,“我来了。”凌妖冉以最快的速和席秋换上了男装,换下了青色的裙,换上了青色的长袍,外罩一个黑的貂裘大氅。
“你来得真快。”穆千寻撇撇嘴,抱怨道。“好了好了,开始了吗?”凌妖冉现在好像只关心芊蕖,“没呢,一会儿就开始,你来得正好。”今儿个是芊蕖开苞的日,“是吗?”凌妖冉坐下,直接无视身旁的颜轩。
凌妖冉倒了一杯茶,握着手心,“砰砰砰。”妈妈在台上敲着锣。“今儿个各位看客都是为了芊蕖姑娘来的,芊蕖姑娘在这翠香楼也呆了有两年了,按着翠香楼的规矩,今儿个是芊蕖姑娘开苞的日,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凌妖冉看着台下,浅笑不语,“恐怕今儿个芊蕖姑娘的身价,比着前年的凝香姑娘,有余而无不足。”穆千寻给了一句很中肯的意见,这也是在提醒着凌妖冉,今儿个她可没带多少钱,再说了,就算是把自儿个的积蓄都拿出来,也不一定能沾染的到。
“起价是,一千两。”妈妈公布完后,顿时听到全场一大半男都倒吸了一口气,凝素的身家那时候也才一两,这一下就翻了十倍。“这老妈真黑。”穆千寻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是吗?我倒觉得,她值这个价。先看看再说吧。”凌妖冉还是小心为上。“一千五两。”二皇颜溪坐在跟凌妖冉隔了两个桌的位置,饮了一口茶,勾起笑,道了一句。“还有高的吗?”妈妈眼中闪着光。
“两千两。”颜安的声音浑厚有力,颜安坐在颜溪的隔壁桌,据里凌妖冉他们个桌。“五弟,你要跟我争吗?”二皇压低着声音问着颜安。颜安好像一副势在必得的样,“二哥,如此美人儿放在眼前,你不是也不能让我吗?”
颜溪不在把精力放在颜安身上,“两千五两。”颜溪现在已经不是单单为一个女的事儿了,而是关乎他的面。“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是凌妖冉的评价,“不过是两只疯狗乱咬罢了。”穆千寻冷哼,她怎么就那么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呢?明明不高兴,却还要装开心。
“千两。”颜安轻啜了一口茶盏中的茶。“还有高的吗?”能坐在阁楼之上的本就不是什么小人物,可是两个大人物在那里争来争去,楼下那些小角色,哪里还有敢出声的?“二哥,女而已,何必伤了我们兄弟的情义?”
☆、兄弟2
“一万五千两。”一个男声打破了两人的谈话,颜子安的眉头拧到了一起,看着台下的南远晨,一脸的不可思议,“南远晨?”即使看着这张确实是南远晨的脸,但是颜子安还是不敢确定,京城的上流,谁不知道南远晨从不沾染女色,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凌妖冉,别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是断袖。
在颜子安还在愣神的时候,妈妈已经喊出了,“一万五千两第三次。”这一声喊出,证明芊蕖属于南远晨的了。穆千寻,看了凌妖冉一眼,见她的脸色很难看。凌妖冉轻咬着嘴唇,她没想到南远晨会在这种时候来拆自儿个的台。“妖冉……”穆千寻越想越觉得南远晨可气。
“我没事。”凌妖冉闭上眼,尔后睁开眼,拿起茶盏,将杯中的茶,喝了个底朝天。南远晨跨着步子上来。“妖冉。”南远晨想要伸手拉她,颜子轩刚想出声,凌妖冉已经不着痕迹的挣开,她让自己用正常的声音,微微笑,道“你不是刚买了芊蕖姑娘吗?怎么不去找她?可别让美人儿等急了。”南远晨俯下身,伏在凌妖冉耳边道,“芊蕖是我为你而买的,以你的脾性,肯定来这里没带多少银子,但我也知道,你要是今儿个不仔细问问她,你是睡不着的。为了你今儿个能睡个好觉,这银子花的值。”
“谢谢。”凌妖冉发现现在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好像她能说的只有这两个字了。“不客气,你要是真想谢谢我的话,就在我脸上亲一下吧。”南远晨鲜会这样不正经,弄的凌妖冉刚刚绷起来的脸又有了裂痕。“别闹了,那我先去了。”南远晨点点头,“良宵一刻值千金,好好把握啊。”
“不闹。”凌妖冉笑笑。“怎么了?”穆千寻看刚才凌妖冉就像是个冰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却满脸笑意。“南远晨是料想我没有带钱,所以帮我一个大忙,买了芊蕖。”穆千寻咋舌,这么体贴?“一会儿等人都散了,我去芊蕖房里,你们在门外把风,有什么动静就进来。”颜子轩蹙眉,“我不放心你。”
“不放心也要放心,你觉得今儿个会平静吗?”凌妖冉说罢,眼神望向颜子溪和颜子安那边。“你是要我们两个当打手?”穆千寻提出自儿个的疑问,“聪明。”凌妖冉点点头,“我可不会打架。”穆千寻无力问苍天,“我没要你打架,只是多个人往那一站,不也是个门面吗?”凌妖冉这样打算着,颜子轩一个顶几十个,“敢情是让我当活招牌啊。”穆千寻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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