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老板却是一脸的苦意,要是今日大家都被抓了进去,他的生意还要如何做下去:“官爷,你看着能不能……”
话还未说完,官差却是脸色一冷,低吼道:“我这是看在了你的面子上才会这样说,不然大人判你个窝藏罪犯的罪名,看你担不担待的起!”
这话一出,胖子老板哪里还敢再求情,这没客源不要紧,若是没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时,却是有着一个好听的男人满是嘲讽的说着。
官差脸色一变,大吼一声:“是谁?给我站出来。”
众人都面面相觑,却是不知道是谁。
“是我,你待如何?”一个书生打扮样式的男子轻慢的站起身子,那黑瞳中尽是鄙视。
官差仔细的打量了男子一番,得出此人只是个文弱书生后,顿时大怒。
区区一个书生而已,也敢教训他!
“来人,把这个阻挠本大人办差的书生抓起来。”
书生不屑一笑:“你一小小的官差也敢自称大人,这大庆何时有了官差的品阶。”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让一向作威作福的官差顿时怒不可及:“抓起来,把这个人给我绑起来,我要好好的审问审问。”
那书生却是任由着众人把他绑起来,那双倔强的眸子闪耀着不屈的光芒,无论那些差役的动作有多重,他硬是硬气的一声都不吭。
看着众人哭天喊地,隐没在众人身后皇玉钦却是弯下头,轻轻的在阮青舒耳边说着:“舒儿,这便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阮青舒沉默了。
她之所以来这间客栈确实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也正是这名书生。
这名不起眼的书生身上却是有着一本账薄,上面记载着许多贪官污吏暗中的勾当和一些事情,当时皇玉甫无意间救了书生后,才得到了这本账薄,也是靠着它,皇玉甫才又近了皇位一步。
如今二皇子已经‘薨’了,不如就趁这个时间去得到这本账本,到时再‘复活’时便有了把柄。
这些她都想好了,但是她却不能和皇玉钦说。
她此生最大的秘密,她的重生,她现在不想说,但是又不想隐瞒皇玉钦。
沉默了一会儿后,阮青舒才轻道:“我来这里确实是有事情但是——”
“但是却不想告诉我是吗?”不等阮青舒说完,皇玉钦却是先一步的说着,那双妖孽的眸子此刻却是有些暗淡无光。
“等我想好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再三思索,阮青舒还是许了这个诺言。
皇玉钦淡淡一笑,平凡的脸上顿时让人感到惊艳:“好,我等你把一切都告诉我。”
前面在吵着,而他们在后面却是温情一片。
眼看着在场的人都被官兵带走了,马上就轮到他们了,皇玉钦心中不免有些讶然:“舒儿,难道你是想进大牢?”
“嗯。”只有了进了大牢,才能和书生套近乎。
皇玉钦沉默了。
阮青舒心中也微微担忧,她的身世虽是不凡,但在阮家中她的日子并没有好上许多,更何况再被打入冷宫中后,那种冷清到孤寂的日子已经将她磨灭的差不多了。
但皇玉钦不同,他身为皇子,如何会肯坐大牢。
“你要陪着我。”
听着皇玉钦这孩子气的话,阮青舒心中感动对方的体贴:“等下你要配合我才行。”
她是个女的,自是不能和男的关押在一个牢房中,但若是和皇玉钦分开了,便没有进牢房的必要了。
“那我呢?我也要进去吗?”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天机老人却是兴高采烈的问着:对他来说,坐牢是第一次,他好奇的不得了。
“这是自然了,不然怎么让你看有兴趣的事情,过来了——”正在说着的阮青舒就看到那走过来的官差。
“你们,赶紧过来。”说着便要上前去拽皇玉钦。
阮青舒赶紧半揽住皇玉钦急急的道:“官爷,我相公他体弱多病,经不起牢房的折腾,您能不能放过我们?”
看着阮青舒那略带几分姿色的脸,官差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看着官差看着阮青舒那淫秽的眼神,皇玉钦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可惜沉浸在美色中的他没察觉到,自顾自的说着:“小娘子,你长得这么漂亮,跟着这个病秧子干什么?不如跟着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阮青舒心中厌恶,面上却不得不假笑着:“官爷身份这么厉害,怎么会看的上我这种平凡人呢,不知官爷都否放过我们夫妻俩?”
见阮青舒如此不识趣,官差冷哼一声:“这少数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官爷,这……能不能把我和我相公关在一起?我想照顾他和我公公。”想了一会儿,阮青舒恳求的问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官差眼中猛然闪过亮光,一下子应了下来。
被阮青舒搀扶着的皇玉钦眼中尽是杀气,舒儿看不明白,他却是看得很清楚。
敢肖想他的人,哼,他会让他终身都记得清清楚楚,让他一辈子后悔这种念头。
☆、第七十九章 账本
牢房重地,阴沉潮湿,更有着哀嚎的凄惨生叫着。
自进入牢房中,阮青舒的脸就绷得紧紧的。
她并不是害怕,只是想起了前世时的事情,前世她为了皇玉甫而做下的事情。
她为他承担了骂名,那些不满皇玉甫决定的人都被她以各种名义下了大牢,那些人是不是也过着这种被愿望,无辜入狱的日子?
她前世之所以这么惨,也是她自己作孽!
“娘子,莫怕,为夫在。”感受着身旁人的情绪不正常,皇玉钦只能如此的安慰着。
听着皇玉钦的话,阮青舒心中微嘲,既然事情都已做过了,她再后悔也是无用。
“就你这病秧子的身体还能护住她?”领头的官差听着皇玉钦这话,满脸的鄙视。
“官爷,我相公的身子是差了点,但只要调养调养还是能好的。”
官差却是不与阮青舒争论,反正已经到了他手里了,还能跑了不成:“你们三人就先在一起待着吧。”
“谢谢官爷了。”很是感激的谢着官差,阮青舒搀扶着皇玉钦:“相公,我扶着你,爹爹,你也慢些。”
官差看着阮青舒的背影却是猥琐一笑,把牢门上了锁后,意有所指的说着:“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地待着吧。”说着便得意的笑着离开了。
皇玉钦脸色铁青,强硬的掰过阮青舒的脸,阴沉着说:“最好快些出去,不然我忍不下去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阮青舒叹息:她怎么都不知道身边人醋意这么大,刚才她对那官差笑的时候,这人都快把她的衣服拽破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罢了,谁让他栽在了这人的身上。
“最多两日,只要得到了它,我们便可以离开了。”
听着阮青舒这样说,皇玉钦阴沉的脸好了几分:“到底是什么东西?”
阮青舒看向天机老人:“前辈,可会有人能听到我们说话?”
正在玩弄着牢房中东西的天机老天头也不回的说着:“不会有人听得见。”
“一本账薄。”
眯了眯眼睛,皇玉钦沉声的问道:“是不是记载着朝中官员贪污等人的账薄?”
并不意外皇玉钦会知道,阮青舒点了点头。
待看到阮青舒点头,皇玉钦面沉如水,他也不问阮青舒为何会知道,只是在心中计较这次的得失。
若是得到了账薄,相当于控制住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官吏。
“是在哪个书生的身上吗?”
想到阮青舒对那书生的过于关注,再加上她甘愿要进入这牢房中,皇玉钦不难猜出账薄是在那书生身上。
但这书生又是何人?
他从来不曾见过哪家的公子或者说朝中任何人同他相似的脸孔。
看懂皇玉钦的疑惑,阮青舒如此道:“那本账薄本是记录他们交易来往的账房先生记录的,但是那名先生确实幡然悔悟,想要将账本交给皇上,惩治那些人,但是却被察觉到,那先生在逃亡中便将账本匆忙交给了这书生。”
这书生也是个奇葩,拿到了账本,心中一番慷慨正义,想要去将东西交给府衙,还没来得及时,却人那些暗中人得知在那间客栈中。
但这书生却是纠结与那官差的态度,硬是没把账本交给府衙,也算便宜了皇玉甫,不,现在是便宜了皇玉钦。
“有人来了。”天机老人说着。
阮青舒和皇玉钦同时噤声,阮青舒赶紧上前去照顾着‘病弱’的夫君。
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还听到了些许争吵声:“你就在这里待着。”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阮青舒和皇玉钦对视一眼,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才还在说着的人,如今竟是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来也不需要登上两日了。
那官差却是不听书生的话,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若不是扶住了墙,说不定一下子便摔倒了。
那书生稍整理了自己才看到阮青舒等人。
做了辑才清声道:“在下乔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