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也……
嗳……
……
解决了寂孜笙,小皇帝无辜可爱的大眼睛转向了孟擒虎,孟擒虎刚被降级,心里恨的不行,又怎甘愿在出钱?
只道:“皇上,臣常年远居大漠苦寒之地任职,囊中羞涩,实在是拿不出这银子来,但臣一片赤胆忠心绝无二异,还请皇上见怜。”
小皇子十分不解地看着孟擒虎,“前几日孟大人进宫与朕促膝长谈,不是说你从漠北带回了很多奇珍异宝要给朕把玩么?奇珍异宝不就是钱么?怎么孟爱卿你还说自己没钱?”
小绿子阴飘飘道:“看来孟大人的心中,是没有苍生啊……”
“小绿子,不许胡言。”,小皇帝板着脸呵斥道,“孟爱卿只是钱财不外露,谦虚而已,他忠君爱国,这捐出的前,定然不会比在场的各位爱卿少,孟卿家,你说是不是?”
小皇子努力地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珠子,一瞬不瞬满怀期待地看着孟擒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孟擒虎身上,孟擒虎咬着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还是皇上最为了解臣,臣愿意拿出一千一百两……”
“啪啪啪……”,小皇帝拍着手掌,“孟卿家一片赤诚之心,朕都记在心里,小绿子,快,将九千岁的承诺书再临摹几份让各位爱卿都签了。”
承诺书……
众人便想起了施醉卿自从被雷劈以后千奇百怪的书面协议,上及圣旨谕诏,下至慎刑司狱法,无孔不入,无所不毒,任签写画押的人百般仔细,总有人捉不到的漏洞被东厂拿出来大做文章。
小绿子没一会便让人拟好了几十份承诺书分发下去,这承诺书不过是让他们到时候乖乖交出钱,并无什么古怪的地方,众人便脖子一横,乖乖的签了。
小绿子将签完的承诺书呈了上去,小皇子捏着抖了抖,“可不是朕不相信各位爱卿哦,这承诺书是要给彭城百姓以及史官们看的,让各位爱卿的高义能被世人所知晓。”。
孟擒虎面部剧烈地抽搐着,小皇帝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为了鼓励各位爱卿日后继续善举,朕决定要嘉赏今日捐款最高的人,小绿子,将朕为孟卿家尽心准备的奖品拿出来。”
小绿子朝内殿之中抬了抬手,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件只看色彩便极其华贵不凡的衣裳出来。
“孟卿家,这是天蚕孔雀衣,听闻是由天蚕丝与孔雀屏交融制成,极其的珍贵,我整个大夏国也找不出第二件来,朕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才从九千岁的府库中捎出来的,来,小绿子先带孟卿家去内殿试试合不合身。”
“皇上,臣……”,一听是施醉卿那阉人的,孟擒虎下意识的拒绝,小皇帝露出几分不悦来,“孟卿家,你要抗旨么?”
“臣,遵旨。”,孟擒虎走入了那内殿,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后背冒出了涔涔冷汗。
小皇帝嘴角轻轻勾了勾,眼中湛人的光芒比殿中的金碧辉煌更甚。
片刻之后孟擒虎身穿那件绿色的天蚕孔雀衣走出来,众臣好奇地抬起眼去看,目瞪口呆,傻愣当场。
有人刚想开口,小皇帝颇有几分满意而阴森地道:“这可是九千岁最喜爱的衣裳呢,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施醉卿的东西,谁敢说不好?
“甚好甚好……”。
众大臣低头掩饰住笑意,偶尔实在是忍不住,又抬头看两眼,那天蚕孔雀衣的确是尊贵不凡,但却到底是淫~秽之物,因为,那就是一件实实在在的情趣衣,不止露了三点,连最后的菊花都不放过……
这可不就是施醉卿羞辱人时惯用的手段?
方才还有人觉得小皇帝有些偏颇,此刻却庆幸小皇帝没心血来潮赏赐他们什么。
这光天化日的露出羞耻私密之处,不少老臣子都羞红了脸,朝中虽也有不惧施醉卿权势的忠直之辈,但到底孟擒虎心术不正,又一向远在大漠没什么人缘,遂而无人开口提醒几句。
由于天蚕孔雀衣特殊的材质和视角关系,孟擒虎本人自然是看不到其中的猫腻,只觉得大臣看着他的眼光很怪异,他有些不知所以。
“孟卿家,朕觉得你穿着这衣裳也是极好看的,你今日便穿着这身儿回府,定会让令夫人喜欢的。”
“臣谢皇上隆恩。”,孟擒虎一直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未曾放在心上,下朝后,众人从金銮殿鱼贯而出,公孙毅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想开口提点一句,“孟大人……”
☆、80.第80章 大事不妙
孟擒虎今日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自然没有跟公孙毅寒暄的心思,无精打采地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公孙大人,府中还有些事,便先告辞了。”便自行离开了。
“孟大人……”,接连叫了几声,孟擒虎也不曾搭理,公孙毅摇了摇头,便不再多事。
孟擒虎盛着怒气和愤恨回到府中,一路上接受到不少诡异的视线,他闷头想着这些日子诸多的烦心事也未曾放在心上,直到回到府中,管家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大人,你的衣服……”
“我衣服怎么了?”,孟擒虎口气极其的不善,目光扫向庭院中频频将视线撇过来的家丁和羞红了脖子垂着头的丫鬟们。
管家实在不好开口,斟酌了一番,只道:“大人还是回屋,换身衣裳的好。”
孟擒虎猛然醒悟过来,这可是施醉卿的衣裳,小绿子那小太监,可不就是那阉人手下的人,经由他的手里送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孟擒虎匆匆回到了屋中照了镜子,镜子中的自己一身华丽的孔雀衣裳,那孔雀屏若影若现,又是极其恶俗的绿色,异常的滑稽可笑,而那暴露在众人眼中的三点一线,更是让他差点羞愤欲绝,这简直就与烟花柳巷中倚楼卖笑的的妓~女无异——
他竟然穿着这种污秽下流的衣服,一路走回了府中,朝中大臣看尽了他的笑话,沿街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在围观他,可恨,可恨——
该死的小皇帝——
孟擒虎狠狠撕扯衣裳,那材质韧性极好,他非但没能撕下来,那衣裳弹回去,让他上身两点和下身一点同时被弹的激动不已——
“嗷……”,孟擒虎张大嘴在屋中跳着脚,哀嚎不断。
“老爷,你没事吧?”,一位着一袭深红翟纹素色曳地深衣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她眉目高凸,眼窝深陷,高额挺鼻,五官极其的深刻,不若中原之地富贵人家小家碧玉的小姐,她皮肤有些黝黑,显然是常年备受日光的沐浴所致,她步态轻然,袅袅娜娜,深衣是湖蓝色镶边,镶边上辍着细碎的宝蓝色小珠子,同色碟躞上垂下璎珞长珠,如杨柳般的晃动着,这是大都城中时下最入时的装扮,穿起来显得端庄典雅,极有贵气,贵妇小姐们最是喜欢。
她朝孟擒虎走过去,挽着高髻的发上插着一支硕大五凤金钱玉步摇,垂着细碎精致的小穗儿,那穗米儿轻摇慢捻,偶尔拂过她的眼尾,异常的勾人。
孟擒虎抬起头看她,“夫人。”
孟夫人见他装扮及情动之处,脸蛋微红,软了身子依偎进孟擒虎的华丽,娇嗔道:“老爷,这光天化日的,你净是想些不正经的……不过,今日这身装扮,奴家倒是喜欢得紧,这情趣正好,老爷,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孟擒虎本就情动,自然不再忍耐,几下撕了衣裳,将孟夫人抱上床,几番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他将今日受的气发泄在床底之间,只翻来覆去将那本就风流浪荡的孟夫人折腾得要死要活。
……
事毕,孟夫人趴在孟擒虎的胸膛上,娇喘吁吁地嗔道:“你今日是吃了什么药,这般凶猛,妾身都差点死在你这身下了,真是冤家……”
孟擒虎却没那么心思跟孟夫人打情骂俏,他眸色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孟夫人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口,“老爷……”
孟擒虎突然翻身将孟夫人压在身下,“夫人,岳父那里,可有进展?”
“你们男人,就知道那些打打杀杀的……”,孟夫人媚眼如丝,在他的胸口捶了一拳“今日正是来和老爷说这件事的,父亲回了书信,说是施醉卿得了苍秦王的庇护,躲在玄武行宫之中,想要对她下手,实在不易。”
孟擒虎满脸的阴霾,没想到施醉卿竟然能得到苍秦王的另眼相待,他捏在孟夫人肩上的五指逐渐掐紧,青筋暴突,孟夫人嘤咛了一声,又赶紧安抚道:“不过父亲在信上说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除去施醉卿,也一并,除去那苍秦王,没有了这二人,到时候我爹掌了大漠,你掌了朝中,不就是权倾天下吗?”
孟夫人想到那玄武行宫中永远高高在上,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心里满是恨意,眸中不由得染上阴狠的神色来。
孟擒虎看见她此番模样,心中一声冷笑,这女人是大漠出了名的淫~娃荡妇,勾引途径的商人旅客不算,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哥哥也勾引,千人枕万人骑,而他孟擒虎之所以顶着这无数的绿帽子视而不见,不过是想接着伊和将军的势傍上玄武行宫这层关系,以期自己在大漠有名无实的都护使地位能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