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颜见寂璟敖没有推开自己,变本加厉,只想趁着寂璟敖此刻感情最为薄弱的时候,跟寂璟敖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不能做寂璟敖的正妻,便是能常伴寂璟敖左右,她也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寂璟敖捏住温离颜的手腕,将温离颜甩在了自己的脚下,眸光冷郁看着她,“你说你爱我?”
温离颜像被蛊惑了,“是,从见到王爷的第一眼,离颜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就算你从来不正眼看离颜一眼,离颜也无法收回这份爱恋……”
寂璟敖勾唇一笑,分明是极尽肃杀阴冷的笑意,却依旧邪而魅,“脱衣服。”
温离颜愕然的抬起眼,在看见寂璟敖眼中的冷漠时,微微的颤了颤,她抖着双手,羞耻的解开了衣裳,“王爷……”
寂璟敖没有看温离颜那张覆着银白色面具的脸庞,他让温离颜转过身去,随后倾下身子,温离颜咬着牙,感觉到一丝冰凉的触感滑过了自己的背脊,她以为那是寂璟敖的手指,然而随着那冰凉越来越尖锐,她身子不由得重重的颤动起来,“王爷,不……”
那是刀,寂璟敖要杀了她——
温离颜想要动,寂璟敖的匕首却慢悠悠的在她的背脊上反复的临摹着,似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不是说爱孤王么?你怕什么?”
说完,那匕首在温离颜的后背滑下了重重的一道血痕来,温离颜痛呼出声,“王爷,不要……”
温离颜像被鬼附身了,明明疼的面色煞白,明明疼的快要死过去了,她的身子却僵硬着,半步没有挪动。
直到寂璟敖一刀一刀的,在她的背脊上划下一个完整的字,寂璟敖才一把将她从眼前推开。
“滚——”
温离颜从落地的玻璃镜中,看见自己背脊上血淋淋的那一个字——奴。
在寂璟敖的心里,她就是奴。
温离颜难堪的咬着唇,“王爷,若能在你身边伺候一辈子,即便是奴,离颜也心甘情愿,请王爷,不要敢离颜走……”
寂璟敖让瑾烟和诺儿进来,将温离颜拖了下去,寂璟敖不知道是打的神秘心思,没有处置了温离颜,在那之后,温离颜便留在了千岁府,成为了千岁府中寂璟敖唯一的女人。
逐渐便有传闻,说温离颜要取代施醉卿,成为苍秦王妃,享受施醉卿耗尽半生心血得来的殊荣。
温离颜再千岁府逐渐耀武扬威起来,瑾烟和诺儿恨得咬牙切齿,千岁府的下人们恨得咬牙切齿,连宫中也小皇帝也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们都奈何不了温离颜,因为有寂璟敖在。
寂璟敖已经疯了,当然,他疯的不是只有这一件事。
在确定施醉卿真的死绝了,再也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闹腾的时候,那些被施醉卿打压的冗官似乎看到了自己东山再起的光明,开始四处宣扬施醉卿的罪行,在朝堂上进献谗言,让小皇帝趁机除去东厂。
小皇帝怒火中烧,正想将那些人全给处置了,谁知道寂璟敖带了五百精兵,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闯上了朝堂,他手下的人一人一刀,朝堂上但凡说过施醉卿半个不字的人,全都人头落地。
而那些在背后说施醉卿不是的,以为没人知道,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和脑袋照样搬家了。
一时间,大夏国人人自危,唯恐惹到了寂璟敖这个疯子,看见寂璟敖都的绕道走,再也没有人说施醉卿半个不字。
而二品工部侍郎张坚不管是于朝堂上还是私下里,都没有说过施醉卿的半个不字,最后还是被寂璟敖抓去,弄得半死不活后,关进了天牢里。
跟他一起作伴的,还有曾扬名画坛的鬼笔圣手西门陈以及擎寓族神机子的弟弟荀且……
这一关,就是整整三年,三年里,三人被寂璟敖翻来覆去的各种刑罚折磨的生不如死,但每每到了死亡线上,寂璟敖又让人生生的把他们救活了,然后接着继续各种折磨……
寂璟敖在大夏国来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开杀戒,对外也同样没有闲着,他变成了浴血的修罗,领着大漠的百万儿郎们,对安邑城内的穆晋玄与大周国发落了极其猛烈的进攻……
☆、780.第780章 韩爷
三年后。
阳春三月,十里河杨,大周国,西京淮河畔,画舫林立,如同碧叶荷花周旋在碧波湖上,淡淡的晚霞在湖中荡漾了不一样的涟漪,晕开了别样的红艳。
一艘朱红色的豪华画舫搁浅在岸边的浅水处,晚霞在翘起的飞檐上打下一片刺目的光晕,一个绿衣女子挑了珠翠的帘子从画舫中走出来,她目光往岸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一位红衣男子的身上。
那红衣男子由几个婢女小厮簇拥着,摇着折扇立在岸上,于淡淡的阳光下,那浑身妖邪之气魅惑四方。
绿衣女子浅浅一笑,扭着妖娆的身段下了画舫,走到男子面前,福了福身子道:“绿意见过三少。”
“你家主子呢?”,晏素精致的眉眼往那画舫上扫了一眼。
绿意做了个请的姿势,“主子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三少,请。”
晏素由着绿意引领,进到了船舱,画舫离开了浅水旁,在湖心里悠悠的转着。
晏素狭长的眸光瞬即便望见了船舱正南面斜身而倚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身着华贵不凡的墨色束身长衣,双腿懒懒的伸长搭在一处,由一个粉色小衣的丫头给她捏着退,那同色玉带勒出了他纤细的腰肢,即便是坐着,也能显出高挑的身段来。
晏素的目光再往上望,便只能看见男子覆在面上的一张青墨色面具以及一双含着冷光的犀利眸子。
面具男子身边有两个画舫的歌姬在添酒倒茶,极其殷勤的服侍着面具男子。
而面具男子的身后,左右各立着一人,分别是一男一女,那男的长得倒是端端正正,五官明朗,约莫三四十的年纪。
那女子相对年轻一些,大概也就二十来岁,但那女子却也带着轻薄的鹅黄色面纱,只有一双眼睛淡淡的低垂着,感觉到晏素的打量,那女子抬了抬眼,与晏素对上,随后又很快将眉眼垂了下去。
晏素看见那双眼,不知怎的,想到了一人来。
“三少,请。”,绿意提醒发怔的晏素。
晏素坐下,便听那面具男子道:“晏三公子好大的架子,可是足足让我这远道而来之人等了两个时辰。”
他声音略显中性,有些沙哑,却又婉转动听。
晏素摇着折扇一笑,道:“早就听闻主公近年来又得了一得意干将,为主公出谋划策,屡立奇功,颇得主公的器重,晏某一直无缘得会,颇感遗憾,没成想今儿主公却圆了晏某这一个心意,晏某又怎敢怠慢?只是府中确实有事,耽搁了一些,还请韩爷莫怪。”
被称为韩爷的面具男子并未再多说什么刁难的话,只是笑了笑,但那笑容却不达心底,看着有些渗人。
身旁给韩爷捏腿的粉衣丫头抬眼无意中望了一眼,顿时心里一颤,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一些。
韩爷冷冷的目光放了过去,那粉衣丫头顿时伏在地上求情,晏素见状,便将自己带来的一个美貌婢子推到了韩爷的怀里,“晏某这婢子,可最是知道轻重,定能好好的服侍了韩爷,还请韩爷笑纳。”
那女子却不是去捏韩爷的腿,而是落在韩爷怀里的瞬间,就想去揭他的面具。
此举似触到了韩爷的底线,韩爷勃然大怒推开了那婢子,险些掐断了那婢子的脖子,“给爷滚——”
那婢女吓了一跳,晏素眸光一闪,随后也不悦的看着那婢子,“大胆的我婢子,惹了韩爷动怒,还不快滚出去受罚。”
这个小小的插曲虽然过去了,但韩爷的不悦却一直没有消去,晏素知道自己的试探惹了眼前人,便从桌上取了一杯倒满的酒,道:“是晏某底下人不知规矩,晏某在此自罚一杯请罪。”
韩爷维持着那姿势没有动一下,语气冷寒冷寒的,“你我同为主公办事,便该殚精竭虑为主公分忧,三少若是还对旁的感兴趣,不妨直接去找主公问个清楚。”
晏素无奈一笑,心中却暗忖,他早前听说主公手下这位韩爷,最忌讳别人动他的面具,听闻这世上,除了主公,从未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他是存了一些不可见人的猜测,所以才让手底下的婢子前去试探试探而已……
“韩爷还在生气?”
韩爷轻笑了一声,道:“废话少说,今日我前来找你,是封了主公之令前去办一件事,只这件事,还需要三少出一份力。”
“既是主公吩咐,便不必客气。”,晏素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笑容,神色显得稍稍正经了一些,“说吧。”
韩爷慢悠悠的摇着折扇,晏素盯着他的手指,只可惜那手上戴了薄薄的一层蚕丝手套。
“三公子可听过擎天灯?”
“上古四大神器,自是听过。”,晏素道:“怎么,主子的意思……?”
“主子的意思,是让我在半月之内,找到擎天灯。”
晏素微微挑了挑斜飞入鬓的眉,“据传擎天灯为七百年前玄武帝国的镇国神器,在武帝皇死后销声匿迹,有传言说是武帝皇带着擎天灯进了帝后的陵墓,千百年来无数人都企图找到这陵墓的所在地,却一无所获,但在两年前,赤炎大陆却有一个传言风靡而过,说是武帝皇与帝后的陵墓,就在大夏国漠北之境,漠北,那可是苍秦王的地界,别说去盗墓了,就算是去晃悠一圈,也是能要人命的,主公给你的这任务,着实有些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