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你没事吧?”,冷飞流举着大刀对对面叫嚣着的大漠将士充满了戒备。
施醉卿推开储慎安,她是第一次败的这么惨,尚且未曾出手,就一败涂地,她心中自然是有几分不甘心,再加上自己对那男子下意识的几分不知所措,她心中一团乱,劈手夺过冷飞流手中的大刀。
冷飞流从未离身的大刀被夺去,也显出几分错愕,储慎安手臂一伸,拉住施醉卿说道:“你何时变得这般冲动了?”
此言无疑是将施醉卿分崩离析的理智拉了回来,她略微冷静下来,也知晓自己的情绪,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施醉卿瞪着寂璟敖,戾气凶残无比,与寂璟敖的森冷的气息相映成辉,她将大刀恶狠狠地扔到了冷飞流的怀里。
冷飞流宝贝地抱着大刀擦来擦去。
施醉卿绽放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早闻大漠苍秦王力拔山河,威震天下,今日得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只是如今仗着人多势众,以众欺寡,传出去,未免是有些损了苍秦王的英明。”
寂璟敖只坐在银镀镶边的小牛皮马鞍上,那眼尾似有几丝轻慢的笑意,笑意微冷,让人无从察觉,“欺你,孤王一人便够了。”
他音色极好,只是泛着冷气,尤其是从那骇人的面具中透出来,便更加的阴森,施醉卿听见他那轻蔑的话,只觉得横在心口的一口火更加的旺盛。
“大夏天子尚且还是大都之中,苍秦王却在大漠之中自称孤王,只怕是有些大逆不道吧?”
上官清扬声说道:“听闻大都之中除了小皇帝,可还有一个闻名遐迩的九千岁,一个阉人都能出侯拜相,操控朝政,王爷身为皇族血统,称王称霸,又有何不可,总比那失了子孙根的阉人,名正言顺。”
上官清话音一落,萧庭和冷飞流的目光齐齐瞥向施醉卿,只见施醉卿面色无常,倒是镇定得有些不正常,她微微挑眉笑道:“是么?这位将军将身份尊贵无比的苍秦王与东厂九千岁相提并论,莫不是在暗中告诉在下,苍秦王与那断了子孙根的九千岁,是同流之辈?”
施醉卿刻意咬重子孙根三个字,明明白白的嘲讽寂璟敖。
上官清本就不擅长咬文嚼字,哪里有注意那许多细节,听了施醉卿这刻意曲解的话,狠狠地噎了一噎,脸一会青一会白,比寂璟敖本人的反应还激烈,“你这小子,竟然出言不逊,报上名来,本将军从不与无名无姓之辈过招——”
施醉卿看了一眼那少言少语,从出场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的寂璟敖,不是她疑心太重,只是想到自己都能在这赤炎大陆重生一次,也许那男人……
她盯着那男人,仔细地看着他眸中的每一片光彩,一字一句说道:“施、醉、卿……”
那男人凛冽的目光看着她,低低的呢喃着那三个字,“施、醉、卿……”
少了几分冰冷的气息,他呢喃着那三个字时,透着几分暧昧的缱绻,一如初见皇尊之时,他撩着他齐腰的长发放在鼻翼下轻嗅,薄唇里吐出的呢喃,如同情~人间的缠绵爱语,“施、醉、卿……卿卿,卿卿,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卿卿……”
施醉卿心跳不规律地加速,储慎安冷着脸,他右掌成拳,右臂在袖中剧烈的震动,隐隐的如同有似闪电的惊雷之光在臂上蜿蜿蜒蜒,像是随时都能爆发出惊叹动地的巨雷震响——
冷飞流正擦着刀,那刀上突然闪过一刀凛冽刺目的火光,他刹那便觉得到一道不可抗拒的神力从那刀上****出来,将他弹退了整整三丈远。
他倏然望向储慎安,那道光,他看得不慎清晰,却绝对是从储慎安的方向发出来的——
储慎安……
储慎安却像什么都未曾发生,依旧面无表情。
上官清皱着眉,好似在想施醉卿这三个字,到底是在何处听过。
被寂璟敖甩出去的觅儿被人押着回来,满脸的黄土,狼狈不堪,人多势众,还有一个能压制施醉卿的苍秦王在,他也知晓不能靠施醉卿逃出生天,听到施醉卿自报家门,他生怕旁人想不起,眼珠一转,他冲着那上官清大声说道:“果然是些苦寒莽夫,连堂堂东厂九千岁都不识的,合该在这大漠之地风吹日晒,享不得皇城之下的花天锦地,软红十丈……”
上官清以及寂璟敖右侧的男子对看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耻和……杀气……
不耻,自然是对阉人的不耻。
杀气,自然不是对施醉卿在大都为所欲为的不耻,而是不日之前,他们抓获了一批扮作商队进入大漠侦查的探子,据交代,他们是东厂九千岁指派而出……
还从未有人敢在大漠之上做这种手脚,不管这批人是不是大都施醉卿派来的,他们对施醉卿这三个字,已生出了不喜——
寂璟敖右侧的男子缓缓摇着孔雀蒲扇,“久仰大名了。”
此人是寂璟敖手下的第一谋士,名江回渊,素有辩机无双的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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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你为九千,我为一万(6)
寂璟敖捏着缰绳的手微微一动,目光出现几丝冷色,婉转着复杂之光盯着施醉卿,低低一笑道:“东厂……九千岁……”
他笑得微不可闻,只让听的人毛骨悚然。
却未曾想到,他还有下一句:“如此,你为九千,那孤王,是否要上万,才算得上合适?”
众人都一怔,九千便是九千,再如何的权势滔天,还是差了那一千,而上万……那便是真正的君了——
施醉卿回过神笑道:“万岁爷如今正在大都接受朝臣参拜,合不合适,不若苍秦王殿下亲自去大都一问便是。”
如此,也好给穆晋玄添堵,让他们鹬蚌相争,斗得你死我活,也好过将来她大费周章地去对付穆晋玄。
她眼中的算计,一点不余的落在寂璟敖的眼里,寂璟敖慑人的眸子微微眯着,瞧得施醉卿掌心捏出了一层薄汗。
有些人,就算再如何的强大,也总有一人能让他心生恐惧,落败而逃,施醉卿做不到逃跑,便只有强迫自己去面对。
她现在是赤炎大陆的九千岁,不再是皇尊手中胆战心惊的一柄利剑,她……不需要再怕这个男人——
上官清是个急切的性子,一向干脆果断的苍秦王今日却在这黄沙之中有兴致跟这个阉人啰嗦,他却是耐不住了,从马上飞身而起,疾风一般朝着施醉卿卷去,“都说施醉卿是大夏的第一高手,老子倒要看看,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究竟有多厉害——”
“哗——”,锋利的胡刀从刀鞘中飞出,上官清急速朝着施醉卿进攻,却不防施醉卿忽起一掌,就将那漫天的黄山卷在掌心之中,朝上官清甩去,“呼呼——”
黄沙和风卷过,带起呼啸的卷声,上官清连一招半式都未与施醉卿交上手,就被那掌黄沙击在印堂之上,顿时他脑中如注射了水银一般肿胀难受,脚下几个踉跄,他头晕眼花地往后退。
江回渊摇着孔雀蒲扇的手停下,对左右的兵士道:“快去扶住上官将军。”
上官清啐了一口,将嘴里的黄沙吐出,推开前来帮扶的随从,对着施醉卿怒道:“你这个阉人,使的是什么阴损功夫,这般毒辣——”
“将军言重了,所谓阴损的功夫,本督从不亲自动手,若是将军想试一试何为阴损,本督倒是可以让储慎安屈尊,为将军亲自做个示范,毕竟,内务府几万号人,能让储慎安亲自动手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将军该感到荣幸之至。”
施醉卿话语说得极其的轻巧,然那微冷的眸子扫过上官清的下身,在某个地方盘桓了几个视线,傻子都能听明白她话中的深意,上官清的脸各种色彩变变幻幻,青红交紫,如同一张调色盘。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打自己下半身的注意……
遂而施醉卿,是彻底的惹怒了上官清。
“阉人,看刀——”,上官清晃了晃脑袋,提刀朝施醉卿砍去,施醉卿眯着眼,摇着折扇比划了几下,好似在衡量应当从哪里下手。
江回渊从施醉卿的眼里,看出了丝毫不比寂璟敖逊色的幽冷和杀气,他急急出声阻止被气得失去理智的上官清,“上官将军,快住手——”
然愤怒的上官清,又哪里听得到江回渊的疾呼——
只见施醉卿眸中闪过森然的笑意,随即,手臂微抬,折扇……还未张出——
那一刹那,本来静坐马上的寂璟敖,突然甩出马鞭击在施醉卿的手腕之上,她的折扇张开到一半被迫收回,而那马鞭像是有意识一般缠死了她刺疼不已的手腕。
寂璟敖手臂扬起,那马鞭如橡筋一般无限的伸长,绑着施醉卿的双手,将施醉卿在黄沙之中连接甩了几个圈,施醉卿被摔得天旋地转之际,寂璟敖策马狂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