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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激~情缠~绵之间,寂璟敖的手已摸上了施醉卿的折扇,他眸光冷厉,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他突然将手臂扬起——
一道锋利如鹰爪的银光闪过,施醉卿连阻止都来不及,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痛苦声,随后萧庭的身影,砸在了屋中。
施醉卿推开寂璟敖坐起来。
萧庭脖颈被划开,身子僵直地挣扎了一下,眼睛瞪直,就已断气,施醉卿冷着脸抢过自己的折扇,“寂璟敖,你杀了他,我怎么跟穆晋玄交代?”
“他看了不该看的。”,寂璟敖冷冷道,他一向容不下有异心的人,往日里顾忌着施醉卿的计算,没对萧庭下手,但今日里,萧庭得了穆晋玄的指示,打探施醉卿与寂璟敖之间的私事,反倒惹怒了寂璟敖。
寂璟敖早有杀意。
“那你也没必要把人杀了,穆晋玄可不是善茬。”,萧庭在穆晋玄手下,级别也不低,就这么死了,这不是逼得她跟穆晋玄翻脸?
当然,翻脸是迟早的事,可也不必在她远离大都之时啊,这天高皇帝远的,她就算党羽众多,也防不了穆晋玄使些出其不意的招数啊——毕竟,穆晋玄对她的底子,太清楚不过了。
而她对穆晋玄的真实实力,知道的却不过是个大概。
“他对你倒是挺上心的,连你的闺房之乐也要管上一管。”,寂璟敖口气已有几分阴阳怪气。
施醉卿冷嘲,“他费尽心思将我送到你的狼窝,如今我不止没死,还跟你勾搭上了,他能不上心?”
寂璟敖揽过施醉卿,冷冷扫了萧庭一眼,道:“这具尸体,就当是孤王送给穆晋玄的见面礼。”
他与穆晋玄,迟早要交上手。
能让施醉卿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有怎般厉害的手段。
“你还见面礼?”,施醉卿冷着脸睇了寂璟敖一眼,“你是杀鸡儆给猴看吧?”
寂璟敖不置可否,从公主府撤回来的冷飞流听到屋内的动静,也未进来,直到施醉卿开口,他才推门而入。
“冷飞流,拖出去化了。”,施醉卿冷冷吩咐道:“至于穆晋玄那里,就说萧庭因公殉职,本督已经给他寻了处风水宝地好好安葬了,让他不必记挂。”
冷飞流点了点头,拖着萧庭到了院中,一瓶化尸水倒下去,尸体瞬间化为一滩粘稠的浓水融入泥土里……
这就是施醉卿说得风水宝地……
佛门圣地,自然是风水宝地……
而当夜,敦商使臣馆内,苏沉欢在落地的铜镜面前足足对着自己的倒影看了半个时辰。
侍女进来伺候时,苏沉欢一把揪住她的衣襟,阴气森森地问道:“你给我实话实说,我的屁股是不是很大?你给我熏的香料,是不是有股馊味?”
“哐当——”,侍女手里的铜盆掉在地上,她瞪大眼,惊秫地看着苏沉欢。
少侯爷这是又抽了什么风?
“说——”,苏沉欢面色不善地吼了一声。
侍女吞着口水,结结巴巴道:“少侯爷……风姿迤逦……玉树临风……挺拔俊逸……”
这可都是苏沉欢平日里最喜欢听得奉承话了。
“我是问你我的屁股,你说,是不是很大——?”
侍女身子抖了抖,往镜子里瞄了一眼。
苏沉欢仅着单薄的里衣,那里衣紧贴在身上,将他的曲线暴露无遗,侍女特意瞄了瞄苏沉欢的屁股,那圆而翘的小巧丰臀,连她看着,都有些口干舌燥,恨不得扑上前狠狠的蹂躏一番……
这哪里大,这根本就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臀部……
简直就是让全天下女人羡慕嫉妒恨,让男人心荡神驰不安好心啊,这哪里是男人的屁股——
“少侯爷,您的……”,侍女脸红,说不出那两个字,道:“大小刚刚合适……”
“真的?”,苏沉欢半信半疑,侍女重重的点头,证明自己说的话真得不能再真了。
“那我身上有没有馊味?”
“少侯爷身上没有馊味,只有沁人心脾的淡香。”,侍女渐渐已能适应苏沉欢的臭美模式,毕竟苏沉欢此人的孔雀病,在太极国已算不上什么秘闻了。
真难相信,这样一个身娇肉贵的公子哥,会是太极国一代大将静渊侯府的爵位正统继承人。
苏沉欢放开侍女,再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来看去,尤其将那屁股,看了不下几百遍,整个人就像一只对着镜子开屏的孔雀,将侍女弄得凌乱不已。
“那为何有人会说我屁股大?”,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问那侍女。
侍女的身形再次颤了一下,脸皮抽搐不已。
她是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敢挑静渊侯少侯爷的刺儿,更不敢相信,一向对自己自信到完全目中无人的少侯爷,竟然将这根刺儿放在心上了。
侍女不免有些好奇,胆大的问道:“少侯爷,是何人如此说您?”
苏沉欢想了想,凝着眉道:“一个死太监。”
“也许他是……”,侍女联想到太监的各种变态,又想起自己少侯爷那风华绝代的容颜,脱口而出,苏沉欢立即问道:“是什么?”
侍女心中腹诽,也许他是惦记上你的屁股了……
但这个回答一出,苏沉欢一定毫不犹豫的掐死她,所以侍女立即换上一个谄媚的回答,“也许,他是羡慕少侯爷您天生丽质……”
“羡慕我?”,苏沉欢点点头,瞬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爷就说,爷这这一副好身材,天下无人能比,怎可能有缺点……”
侍女悄悄地退了出去,留下得意洋洋的苏沉欢继续对着镜子吹捧自己完美无缺的身材和脸蛋儿……
改明儿,一定要好好奚落奚落施醉卿。
……
☆、264.第264章 穷途末路
第二日,殷城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百姓尚且还在清晨的迷雾之中昏昏欲睡,大理寺的官员已押着李国舅到了午门——斩首。
宗政阙今早雷霆万钧,一道死命下来,以谋权篡位、刺杀皇帝的罪名将李国舅押往午门斩首示众。
消息来得太快,甚至连朝中众臣都不知晓,直到李国舅被压在行刑台上,敦商朝臣们才匆匆从床榻起身,赶去午门。
离午时还有几刻钟,闻讯赶来的百姓被拦在午门之外,成山成海,拥挤成一片,纷纷想要看看一国皇亲被砍头时是什么情形,更想看看,皇亲国戚的血是不是与平凡人不一般,所以才能有这泼天的富贵。
刘建成身为行刑官,坐在高位上,满脸春风地笑着——能亲自监斩一国皇亲国戚,对于常年被李氏一族打压的他,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周边有不少敦商重臣在为李国舅说请,其中不乏李国舅的的门生和李国舅培植的李家势力。
“刘大人,李国舅虽然犯了重罪,可没有经过三司会审定罪,皇上更是不曾亲下圣旨诛杀,只怕仅凭你一个大理寺卿,无法裁夺李国舅的生死吧?”,一位稍显年轻的官员批道。
刘建成本来得意的脸顿时难看起来,狠狠地盯了那官员一眼——这番话,岂非就是在说他根本不够格下令斩杀李国舅?
刘建成心里暗道,等本官成了拥君的大功臣,封王赐爵,定将你们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踩在脚下,哼——
“本官是不够格,可怀宁王作为辅政大臣,他难道也不够格?”,刘建成皮笑肉不笑,“怀宁王说了,此次情况特殊,不能一慨而论,若不诛杀李国舅儆效尤,定会助长我敦商官员的反叛之心,所以李国舅,必杀之,怀宁王放下话,今日若有人胆敢扰乱刑场,一同处置——”
刘建成说着,又阴阳怪气地看了那人一眼:“少傅大人,你一直替这乱臣贼子说法,难道你也参与了这件事?”
“你——”,年轻的少傅被刘建成这番故意歪曲事实的话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愤恨地瞪了刘建成一眼,对跪在行刑台上的李国舅道:“国舅大人,你难道就无话可说?”
从被押到刑场,李国舅就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李国舅被五花大绑,神色激愤,被人押着,他目眦欲裂,嘴巴张开,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昨晚被押进死牢密不透风的死牢,宗政阙就已经计算好了,先强迫他服用了禁口药物,让他无法开口替自己澄清,更无法买通狱卒前去知会他的势力想办法救人,他在牢里坐以待毙,直到今天被押解出狱,才知宗政阙,竟然就想这样处死他。
宗政阙,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年轻少傅见李国舅情况不对,想上前一探究竟,被刘建成派人拦住,“敦商律法有令,犯人行刑前,任何人不得近身,恐防劫囚,少傅大人,你若是再不听劝,本官便只好以扰乱刑场的罪名,将你押下问斩了。”
年轻少傅狠狠的甩了甩袖子,无计可施,只好退了回去,作为李国舅一手栽培起来的人,若没有了李家,宗政阙势必会斩草除根,他心中也是着急不已,但却有毫无办法。
李国舅在行刑台上奋力的挣扎,站得太高的人,都相信自己福大命大,不到最后生死的一刻,都不会轻易服输,李国舅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