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忍不住啜泣起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解所有的迷茫都涌上心头,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滴滴的泪像是一点一点的腐蚀他的心脏一般,他想走过去,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发,却终究是没有动作,只是停留在了原地。
柳暗香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冰凉,声音带着哭过之后的瓮瓮声:“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受够了!”最后一句她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之后,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拉扯回去,下一秒她就被人死死的按在了门上,微微抬头就对上了那双喷发着汹涌怒气的双眼,她拼命挣扎着躲开他唇间落下的触碰。他正在气头上哪里还会顾及她的感受,一只手死死的捏着她两只手腕固定在她头上,另一只手掐住她下颚,轻而易举的噙住了她的唇瓣含在口中,他的唇摩挲着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你受够了就想走?我告诉你没有这么容易。”
她嘴被他堵着,双手也无法动弹,只能抬起右膝反抗着,却瞬间就被他有力的腿压了下来。
他胸膛鼓起,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无力。唇间的动作突起,眼中笑意骤退。
“呜呜呜呜......”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眉头一皱,下唇火辣辣的感觉。偏偏全身都被他压制住,无助到了极点,也无用到了极点。
当初他满目深情的对着她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那能溺死人的目光,那轻柔的话语一直都被她妥帖的收在心头,时不时的就会拿出来仔细的回想一番。可是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变的莫名其妙。她有点恍惚,就像是记忆中的那一段闪着光的过往被人硬生生的拉扯断了,肠穿肚烂,血流成河。
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虚伪的。
她的血和着泪一股脑的顺着他的口腔达到离左胸口最近的地方,他动作一僵终是离开了她的唇。
“疼吗?”
“知道吗?我刚刚的疼比你现在受的疼要强烈千倍,百倍。”他自顾自的说着,偏执的疯狂:“我好好的对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既然你让我疼了,我就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柳暗香只见他嘴唇一张一合,脑子里混沌成了一片,眼神空洞的看不到神色。
血珠顺着她的唇冒出来,衬得她有些妖艳,楼裕眼神暗了暗缓缓的放开了她,一个用力把她拉到了身后,大力的开了门,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他开门的一瞬间,有寒风顺着灌了进来,冷硬的刮着她娇嫩的肌肤,她好像这下子才醒过来了一般。他的身影在漫天的白色中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了一点直至再也看不见之后,她才仿佛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了一般轰然倒下。
轻轻的抬起手抚上自己的朱唇,学着那个人曾经每次与她亲吻之后都会做的样子一寸一寸的触碰,好像这样过往的一点一滴就会完好无损的回来。
可现在剩下的,除了那触碰到伤口的疼痛之外就只是白皙手指上的血痕,她终是惨然一笑。
柳暗香曾经最喜欢的就是焉知山上小院里的那棵梨树了,还记得那时,梨花开的正好,大朵大朵白色的花瓣,带着第一抹春日的气息,和着微风徐徐。她最是喜欢那白的花,纯洁的可爱,散发到空气中的清香淡淡的惹人着迷。
可是渐渐的她明白了,梨花虽白,却只能维持几日完整的美好。自花瓣顶端开始泛黄之日起,就没人会去在意它了。
就像是她和楼裕之间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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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把筷子咬碎吗?”慕容流风瞥了一眼一直叼着筷子,眼睛放空的楼裕。
楼裕“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脸色阴沉的吓人。
不过慕容流风见惯了他这一副德行,也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这回惹到他的可不是自己,是他家亲亲的娘子。
犹记得今天午后的时候,他正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好去见识见识邺城的绮靡夜风光,就听见“砰”地一声,外间的门被人打开然后又是“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他挑开床帐就见楼裕绷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好几万两银子一般,气势冲冲的就闯了进来,寻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也不管是不是新茶就仰着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跟他这个主人打招呼的意思。
还好他从小就有一颗善良的心,再说了看楼裕那一脸灰头土脸的倒霉相他就知道又有乐子瞧了。
穿了鞋下床坐到了楼裕的对面,刚落座楼裕就淡淡的开口:“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凭什么啊!”他炸毛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睡啊!不会真让柳暗香说中了你本质是个断袖吧!就算你是断袖也别来找我啊,小爷我只喜欢女人的。”
一提到那个名字楼裕的脸色就更阴沉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愿意的话你滚外面去睡。”
“......”他扁了扁嘴不出声了,勾人的丹凤眼滴溜溜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你不会和柳暗香吵架了吧!”
楼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他看着楼裕难得一见的神色笑得非常特别十分极其的不地道,呵呵,果然猜对了。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见楼裕神色微微松动他再接再厉:“以我风流大少的名头兴许还能帮你出个主意让你们关系缓和,你知道的关于女人这方面我可是比你懂得多。”
这一句可谓是正中要害,直接抵住楼裕心中最隐秘的地方,他缓缓地说出了今天发生的事。
今儿个早上慕容流风离开了之后楼裕就独自去寻柳暗香了,可是祁阳山庄颇大,楼裕去了好几处她常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要找到的那人,想来她是为了不想让他找到故意的跑到别处去的。
楼裕有些头痛的继续奔波着,终于在祁阳山庄藏书楼外侧的小月门那看到了柳暗香的身影。
他刚想过去,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待仔细一看,他气的肺差一点就炸了。
几十米开外的雪地上正站着一双男女,男的侧对着他,女的则是背对着他。男的一身黑正是许久没出现过的裴广漠,女的披着粉色锦缎白狐风毛的披风,正是她一早出门时的装束。
柳暗香莲步轻移到站在裴广漠的正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见柳暗香伸出手,竟是覆在了裴广漠的右手上。
虽然是轻轻一碰就离开了,但是......楼裕闭了闭眼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制止住自己想要冲上前去打的裴广漠满地找牙的冲动,继续不动声色的看下去。
两人继续对话,不知裴广漠说了什么柳暗香居然笑得一脸娇羞的凝视着他,对着他的半张脸上梨涡甜甜,她都很少对自己展以这么开心的笑容。
那一幕太美,美到楼裕差一点吐血,终是忍不住一掌挥断了身旁一棵树的树枝,然后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之时快步离开了。
听到这里慕容流风有些愤愤不平:“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走呢!要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才对。俗话说的好,抓~奸要抓双嘛!”
“我是想在裴广漠的院子里等他,跟他决一死战的。不管怎么样,柳暗香在外人面前始终是我的娘子,我们之间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解决。所以当然是先去除了裴广漠这个奸~夫再去找柳暗香算账!”楼裕有理有据的说着,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你去找裴广漠算账了?那后来呢?后来呢?”慕容流风有些激动,想一想就知道了那场面一定很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 楼美人醉酒记
某一日,楼裕和慕容去喝酒了,两个人喝的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回来了。柳暗香搀着楼裕回了屋,叫人打了一盆水想要给他擦擦脸。突然,柳暗香拿着手巾的手一顿,想起了很久之前楼某人说的一段话,心头掠过不安,但是为人妻子的操守告诉她,不能停。
她继续手下的动作,楼裕被那冷水一激就醒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柳暗香,看似清醒实则空洞的眼神中出现一丝烦躁的神色,滔滔不绝道:“哼!包子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包子是两人的第一个娃娃,柳暗香闻言一顿。
“平日里就会撒娇耍浑的粘着你,活脱脱就是一个登徒子。还敢没事闲的对着我挑衅,哼!要不是我机智勇敢的把他塞到慕容他老婆那,还不知道要让我糟心到什么时候呢?”
柳暗香默了默,梳理了一下思路。一岁大的包子爱粘着自己,然后楼大少嫉妒了就把包子送到了慕容娘子那。可是,他明明说是慕容娘子想包子了才忍痛割爱的送到慕容那呆几天的啊!
这样看来,他之前说的一喝多就会胡说八道绝壁是真的。
得知真相的柳暗香一把把手巾摔倒了他的脸上:“你个贱人,连儿子都骗!”
ps:小剧场是根据文案的那一段来的,大家看着欢乐就好。本章内容略苦涩,我自己也很少写这种,每次一写就会不忍心。不过该有的风波还是会有滴,不然光看着那一对天天秀恩爱让身为单身狗的某萧肿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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