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裕低下头在她耳边耳语:“你要是不想让谢之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话就最好乖乖的点头承认。否则的话......”
还未等他说完,柳暗香就非常识时务的转过头对谢之晋说:“我们是成亲了,不过因为没有正式的宴请宾客,所以就还未通知谢盟主。并不是谢盟主所理解的奉子成婚,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得脸都快抽筋了,面上没法表现出来,但是在心里却已经把那个贱人拿斧子劈成两半,双腿双臂扭在一起,然后团成一个团,从山上滚下去,最后她堵在山脚处狠狠的用脚把那团子碾成泥......
谢之晋一副了然的神情,一双大眼晶亮亮的在两人之间徘徊:“我都懂得。嫂子,既然已经成婚了,那就别叫什么谢盟主了,就和楼裕一样唤我贤弟,或者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从武林至尊的谢盟主嘴里说出的“嫂子”让柳暗香虎躯一震,无语凝噎之余只能傻笑,点头,嗯!
楼裕低头望着她,在外人眼里看来还真真是一对狼豺女豹的璧人,谁能想到这看似幸福的背后会充斥着狗血的阴谋呢?
深情的楼裕眼神中透着一点狡黠的光:让你对着人家的名字犯花痴,这下子还不彻底的断了你的桃花根。被谢之晋那张大嘴巴宣扬出去之后,你还不得一点反抗都不敢的乖乖砸在我的手里。
所以他总是在说,智商在手,娘子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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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楼裕舒舒服服的躺在祁阳山庄最大的客房中的大床上,若有所思的说:“拙荆、贱内和媳妇儿,你说我应该叫你什么好呢?”
只剩两人,柳暗香压制不住涌上来的怒气,她是一向知道这厮威胁人的劣性根,既然已经在谢之晋面前承认了那她也认了,可是......
“为什么我要和你睡在同一间房里?”
楼裕直起身子坐起来看她,一脸的理所应当:“我们都成亲了,当然要同房共寝了。难道你还想让谢之晋认为我们夫妻感情不和啊!”
说到这个柳暗香更加的怒不可遏:“谁说我们成过亲了?”
“不就是你喽!”
“我......”柳暗香实在是无言以对,明明是他威胁她承认的,这下子偏偏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就不松口了:“楼裕,做人怎么能无耻到你这种地步!”
面对着她赤~裸~裸的指责他歪着头看着她:“你确定你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这么和我说话的话那我就会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喜欢去喝酒,我一喝酒就喜欢胡说八道的,我这要是不小心把某人的秘密说出去.....”
“行了,算我没说。”
和贱人斗智斗勇,还是算了吧!
睡觉的时候,本来柳暗香一个头四个大的纠结着这要怎么睡?就听那人道:“夫妻就应该同床。这要是不同床被谢之晋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来问我的。他和我聊天的时候就喜欢喝点酒,我一喝酒就喜欢说胡话的......”
柳暗香二话不说的掀起被子的一角就钻了进去。
楼裕得意之余微微的摇头,暴露出这么大的一个弱点来,不欺负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柳暗香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身边突然多出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虽然她做了很长的心理建设,想着把旁边的人当成是一头猪就好了,可还是没法入睡。本着自己睡不着也绝对不会让贱人好过的原则,她决定和贱人聊天。
“喂,你睡了吗?”
“没有。”
“你不是每个月都会去幽州城开讲坛的吗?怎么我来金陵的这些日子里都不见你去了呢?”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了,想当初她就是因为想不开才去了听风楼,才遇见了楼裕,才开始了这一段悲催的旅途。可为什么楼裕后来就没有再去过,再去另外的找个人祸害呢?
楼裕淡淡的答道:“最近幽州城太冷了,懒得去。”
“......”那就是说自己那次去听风楼正好赶上了南山诗人本年度最后一次出动,就这么巧!偏偏就是这么巧!自己到底是有多背啊!
楼裕歪过头借着屋外透过的清凉月光,看清了她脸上满满的悔不当初。有些无奈,这么扯的理由她也会信!
“对了,就谢之晋那种人居然能当上武林盟主,他不会是靠脸上位的吧!”这个问题柳暗香自从见到谢之晋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徘徊。威武霸气舌战群雄的武林盟主一下子就从神坛中跌落,变成了一个有些八卦有些无厘头的大眼萌男,这让柳暗香那一颗追逐偶像的心瞬间就变得冰凉。
楼裕呲的一笑:“你真的以为谢之晋是靠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才站上武林的制高点的?太天真了吧!”
“想当年武林大会上,谢之晋以新人之资横扫武林各大门派夺得武林盟主的宝座,武功独步武林自是不用说,能让那些自喻大家的各大派绝顶高手甘心以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为首这么多年,靠的不仅是武力,更多的是手段。”
见柳暗香不出声,楼裕暗自摇头:“简单的来说,他那张脸就是为了让人掉以轻心,好趁其不备一举拿下的。就和当年北齐的兰陵王是一样的,只不过高孝欢以面具遮面是为人让敌军不会小视于他,而谢之晋则是刚好相反的类型。”
“......”柳暗香静默了,没想到那看似亲切而又有些神经质的谢盟主还是这么个表里如此不一的阴险之人。
就像她身边的这位一样。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楼裕当然不知道他这一番故意诋毁谢之晋,以抬高自身光辉形象的的话会产生一种相反的后果,让柳暗香更加确定对他的定位——阴险狡诈,笑里藏刀,空有一副臭皮囊的小人。
想起雀儿曾经说的八卦,她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往楼裕那边靠了靠:“听说谢之晋早已娶妻,不过新婚妻子和岳丈却被人毒杀而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阵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袭来,是他曾送给她的最清淡的茉莉香的胭脂,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侧脸旁,勾起他眸中光芒大放。不由自主的揽过她搂在怀里,她娇弱的身躯贴近他的,连线条都是如此的浓纤和度,仿若天生她就是应该躺在他的怀一样。他不由得满足的喟叹着,对于她的问题也就那么含糊过去了:“吃错东西了而已,这是人家的伤心事,你别再问了,以后也别在谢之晋面前提起。”
柳暗香浑身僵硬,哪还管得了别人的事呢!涨红了脸想要离开他的怀,虽然两人有过拥抱,有过接吻,可是这样亲密的同枕共眠还是让她难以适应:“你放开我,这样抱着我不舒服,会睡不着的。”
她的挣扎当然只是徒劳的,他把她那边的被子拉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轻描淡写道:“早晚都得适应,慢慢的就会习惯的。”
这样近乎承诺的情话让她难以招架,快速的闭上眼睛装死,胸口处的小鹿却一直在撒欢儿似的奔跑。
她闭上了眼睛自然也就错过了黑暗之中他渐渐变得面无表情的脸庞和眼中笑意慢慢退散的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就二柳这智商,果断逃不出楼美人的五指山。。。
又一个美男登场了,病态大眼萌物,喜欢的赶紧订货啊,仓里面一打一打的谢之晋等着为亲们服务呢!!
☆、启云阁与鬼树林
第16章启云阁与鬼树林
已经是十月的中旬了,祁阳山庄地处南方,此时的河蟹最是肥美,再加上一壶温的正好的竹叶青,携一知己一起临水对饮,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几杯温酒下肚,谢之晋总是苍白的脸色渐渐的变得红润起来。
楼裕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人,自从落座开始他就一直沉默寡言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像平时那样的健谈,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落寞。
叹了一口气,楼裕用了几分力道拉住了他再次举起酒杯的手,语气有些不自然的严厉:“谢之晋,不要再喝了!”
谢之晋愣了一下,却是听话的缓缓放下了酒杯。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喃喃自语着,不知是对着楼裕说还是对着自己说:“曾经,我没能救得了他们。那些人都远离了我,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用。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常常回想起以前的那些事,那些过往于生命中的人一个个的站在我的面前,却是再见如陌路。我突然就迷茫了,我失去了那么多,可我又得到了什么……”
他低声的絮叨着,楼裕听的不是很清楚,虽然他的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的,可楼裕却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了昨夜柳暗香问他的话:“听说谢之晋早已娶妻,不过新婚妻子和岳丈却被毒杀而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本不应该多言,可是看见挚友难得的低落他夺过他的酒杯将杯中之物尽数饮下,清冽的竹叶青顺着喉咙滑下,从口腔到胃的一路都变得有些火辣辣的:“这世上的事情自有天意,非人力可以阻挡。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多想无益。你已非昨日的你,又何必与那些过往纠缠不休,徒增烦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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