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床下的人,都安静地睡着。门外偶尔来往的人也不曾向房间里看了一下。因为红鸢的房间位置本就有些偏僻,况李升曾用重金吩咐过这里的人不要在意这间房间发生的任何事情,且李升的势力又大,躲之不及但遑论随意靠近了。否则李升他们至少也可免去此刻正在受的苦。聪明反被聪明误。
也正因为这几点原因,木舒云很是放心地离去了。还很放心地在厨房可是好好饱餐了一顿。没想他木舒云竟会有偷吃的一天。人生真是无奇不有。回来的时候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毫无变化。
木舒云捏开成默默的嘴,将稀粥喂她喝下。喂完粥,有不少的粥留在了床上,木舒云随便地拿起床帐擦了擦。凝视任由自己摆弄的成默默许久,木舒云忽道:“成墨,为何你与上次相见如此不同。似乎是换了一个人。”摇摇头叹息否定道,“天下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待要抱着成默默换个地方,刚抱起却又摔在床上。最近太累了,心情松懈下来便觉得很是困倦。转身和衣倒在床上,原本只是准备休息一会吧,谁知头刚碰到枕头便沉沉地睡去了。夜风夜雨从碎裂的窗户里不断吹入,木舒云沉睡中向后蹭蹭,有股温暖从后背传来,好舒服。
反观另一侧睡的满脸痛苦的成默默,夜半体内时如火烧时如冰镇,两股真气似要随时涨破身体冲出来,全身动弹不得,实是痛苦不已。迷迷糊糊中熬了不知多久才觉得体内气息渐稳,睡意袭来,靠着身体传来的温暖安心睡去。
风偕着微明的光从破碎的窗户里涌进,昨夜的事情似已遥远。若不是满地的狼籍,倒是个明媚清新的早晨。
成默默睁开眼便看到乌黑的青丝披散在自己的臂弯,脖颈。背对着自己的人睡的正香,一股略带熟悉又有些奇怪的气息冲入鼻中,心不由地微微一动。手指微微抬起,青丝从手中滑落。一个人的头发原来可以如此光滑,要比自己粗糙的头发好多了。
木舒云微动了动身子,睡的很是香甜。梦中的美人儿温柔多情,梦中的春光正浓。
成默默瞪着自己的胳膊,估计她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自己的胳膊,下意识地掀了掀被子,发现一件极为震惊的事情——身上的衣服不见了。
就算成默默反应再慢,对世事经历再少,也终得认为此事很不对劲!手,迅速点出。
木舒云惊觉的时候,身体已完全不能动了。
“你要做什么!”木舒云惊叫,他可不想被不喜欢的女人做什么。被点穴之后,木舒云的第一反应便极度担心自己会被如何如何。
这一声惊叫倒是唤醒了床下躺了整夜之人。柳修缘尚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向着光亮处爬去。
成默默坐起来,环视周遭,衣服掉落在远处的地上,那些衣服现在只能称作是块布而已。心下怒火直冲,伸手用力一推,木舒云滚落床下。
只听砰一声,木舒云这一摔正好头对头,立刻将迷迷糊糊的柳修缘砸的晕乎乎昏过去,而木舒云则被撞的头痛欲裂。木舒云的下巴顶在柳修缘的颧骨上,下巴几乎错位。
“喂,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若不是我你现在肯定冻死了。你忘了你是同意过的?早知道就不那么好心救你了。快解开我的穴道。”木舒云很有精神地叫嚣着,早知如此铁定不救这个混蛋。可因为他的下巴位置的原因,说出的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自己同意了的?成默默茫然,她何时同意的?木舒云身上的味道似乎还留在床边,熟悉中又带着些许不同。目光停留在不远处架子上所悬的衣服,这里只有这样的衣服吗?黄黄绿绿,好鲜艳。裹了被子三两下跳过去,拿了衣服便跑到离床不远的屏风后去换。
听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木舒云恨地直咬牙,要他这样在别人身上爬多久啊?
外面忽然传来混乱吵杂之声。
只听有人高声喝道:“不要放跑了江洋大盗。”
原来是在追捕江洋大盗,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很难解释。木舒云可不想被当成江洋大盗去牢房里坐几天。
“成墨,快解开我的穴道。”木舒云真想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抽了一次又一次救了这个混蛋,果然只要是有她同在就铁定会倒霉不断。
混乱尖叫之声不断。此时带着沙哑的声音不和谐地响起。
“找出木舒云和成墨者重赏。”
接着是几声巨响的喷嚏。
木舒云心感不妙,没想到李升那小子喷嚏都响成这样了不赶紧去看病还有精神来找麻烦,昨晚定然是对他太客气了。
“李大人,这次公务紧要的很。还请李大人休要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打扰?你们问问整个津洛城里谁敢打扰我!”
“李升,这件事只怕你也担待不起!”
话谈不拢接下来便混乱的吵杂与打斗之声。一时间两方都无法占到上风,便抢着向里找人。踢门声惊呼声纷乱的脚步声交杂,一声比一声近。
“他们是来抓我们的。快解开穴道,要不然就晚了。”木舒云急的大叫,眼瞟向屏风,可惜从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换个衣服要这么久,还是扔下他一个人先跑了。
正在木舒云急急切切想着脱身之策时,门吱的开了。
木舒云心下暗道这回完了。碰到成墨就是倒霉啊!
门吱的又关上了。木舒云的眼瞟向门处,首先看到的是非常有下垂感的湿淋林的白色衣裙下摆。
**的衣裙下摆晃动中露出个**的鞋尖来,鞋尖交替快速向床边移动。木舒云只能看到那越走越快的鞋尖和那**的衣裙下摆在自己的眼前停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成倍地放大在木舒云眼前。木舒云脸上的肌肉扭曲。
“木公子为何要睡在地上,多凉啊!”
这一声叫的木舒云心里顿时一片冰凉,比睡在地上凉多了。此刻,却是连眼睛也不敢再看向屏风,那里可是最后的希望,虽然此希望极为渺茫。
☆、三十二 霉字当头
红鸢满头的湿发耷拉下来,脸色苍白浮肿,如同破水而出的女鬼,笑声尖锐凄厉,笑的木舒云一阵哆嗦。
在没人看到的屏风后面,停下穿衣动作的成默默也不由地打了几个哆嗦,要多怨恨才能发出这样恐怖的笑声。
“多亏公子昨夜盛情,红鸢终身难忘。”
木舒云看着与自己距离过近的柳修缘那放大的毛孔,心房不断地颤着。
红鸢五指插入木舒云的头发用力向上抬,强迫他的脸面向自己。嘿嘿,赶的好不如赶的巧,没想到房间里只有无法动弹的木舒云和昏迷未醒的柳修缘。虽不知他因何被人点了穴不能动,但这却是她报仇的最好机会。这仇一定要慢慢地一点一点的讨回来。红鸢红红的长指甲划过木舒云的脸,冰冷的寒意从指间传入,数道血痕立现。
为什么要划他的脸!木舒云想躲躲不开。
红鸢的手停下了,因为她看到划破的脸有些异样。
又被识破了。木舒云很想将脸藏起来要,可他的头受制于红鸢那纤细而有力的手。
成默默小心地从屏风侧面探出头来,便看到浑身湿透的女人正拉着木舒云的头发,仔细地看着他,顿觉好诡异的动作。从成默默的角度,木舒云脸上的伤正好被红鸢的衣袖挡住,根本不知她在做什么,反倒是很容易让人误解。接着又看到红鸢似在木舒云脸上似摸似搓,果然诡异!成默默缩回了头。
红鸢本想从伤口直接撕下面具却只多划了几道口子。手指伸到木舒云耳后,摸着面具的接口,却没有找到。用力搓也丝毫没有反应。怪不得她没有发现,原来是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和原本的脸几近完美地贴合在一起了。
“九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说实话。”红鸢笑着,能得到和九狐有关的消息莫说是淋一夜雨就是淋一月的雨也是值得的。这个消息至少值百金以上,总有人愿意出高价的。
木舒云嘴角上扬,面露讥讽:“易容术又不是只有九狐才会。”
“呵呵,那这样你会想起一些来吧。”红鸢的一只手指插进木舒云的左肩,并不断转动着手指。红鸢平日对指甲就十分关爱,总是将指甲保养的又尖又利又合自己的手形,关键时刻是当着武器使用的。
“……”木舒云咬着牙哼哼,这一切都是成墨的错,若不是她现在怎会任人宰割。
“还有,你和成墨是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关系好?木舒云现在恨不得好好暴揍那家伙一顿来解气。要是他俊美的脸上留下疤痕,定然要那家伙这辈子全身是伤。
红鸢又插了一根手指进去,笑眯眯地问:“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忽听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下,红鸢急点了木舒云的哑穴,将木舒云连着他身下的柳修缘一起塞到床底下,起身旋转坐到床上,整整裙子。因为床底的高度只比与两个人叠在一起略高一点,木舒云的背贴着床板磨进去衣服被撕裂开磨的后背生痛。门,被用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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