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喝交杯酒吗?”西门涟被他火辣的视线看得满面羞红,娇嗔一声。
君少扬的魂魄差点都散去,一回神,同她双挽臂,将酒喝下。
尔后,扬手灭灯。
帘幕垂,遮住一室旖旎。
……
翌日午时,西门涟和君少扬才双双从喜房出来。
管家见着他们,立即令人将早膳送到正厅,二人用过早膳后,西门涟提出走走消食,君少扬十分乐意与她同行。
清风拂碧水,红鲤轻跃,阳光在水面落下点点金光,如同美丽的金子一般耀眼。
“真像是在做梦。”君少扬拥着西门涟,看看池中的锦鲤,又看看怀里的人儿,忍不住叹息道。
这一切的一切,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
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
感觉,一切都来得好快。
西门涟轻笑一声,享受地眯起眼眸,“你说像做梦,我何尝不是这么认为呢!”
在国破的那一刻,她都以为此生必定会与仇恨、腥风血雨相伴。
却未想到,命运终究是厚待她的,让她遇到了爱她如珍宝的他。
让她有机会同他在一起,携手不离分。
“呵。”君少扬也笑出声来,将她身子转过面对自己,低着头轻轻吻她的唇角,低语,“既然是梦,那便一直做下去,不要醒来了。”
“傻!”西门涟轻咬他唇角一记,眉眼含笑,“我都嫁给你了,这怎会是梦?”
“说得也是呢。”君少扬痴痴的笑,捧起她的脸儿,凤眸里柔情似水,“小洛儿,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
“嗯,我相信。”
下一刻,他灼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
彼时正是浓情蜜意时,人生得意,咳咳,自得尽欢。
……
他们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时,关于西门涟的流言蜚语却不知何时从何处流出,却在短短几日内如风般蔓延整个皇都。
百姓们的谈资从那风光无比的大婚转移到了西门涟这个人身上,泰半都是说不好听的话,只有那少许性子刚烈的妇人才私下赞她一声,但对他人却是有志一同的斥骂,说些难听至极的话。
而这说话的人中,又分如下几个版本。
“我当是有人真这么富有出得起这般多的嫁妆,原来人是一亡国公主啊!想她定长得极丑,若她不是掏空整个国库作嫁妆,哪会有人娶她?”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是第一种。
“世上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女子,未得休书便改嫁,这是一女侍二夫,大悖伦理啊!”不知道真相,自以为是正义的卫道士的是第二种。
“千挑万选却选了一个妇人为妻,新婚之夜便成活王八哈哈哈。”同样不明真相,却是一副幸灾乐祸样的是第三种。
“为女子者,不知自爱,不守伦理,当引她为耻。”拿她当反面教材教导自家女儿的是第四种。
“女人嘛,灭了灯谁不都长一个样儿?若是我媳妇儿能带这么多嫁妆嫁给我,哪怕她一双玉臂被万人枕过,我也乐意把她娶回来当菩萨供着。”各种羡慕,恨不得自己也有同等艳福的人是第五种。
还有等等等等……如此诸多言论。
当这话传到君少扬的耳朵里时,他先前还温和的面色陡然一片森寒,对毕青道,“将全部传播谣言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或是无知妇孺全给吾抓起来,调查出谣言的传播者。再传吾的命令下去,再敢议论此事者一律割掉舌头以儆效尤!”
毕青打听到这话就各种不舒坦,现在又得了这般命令立马就领着金龙卫去办事了。
君少扬下了命令后还觉得不痛快,拎着剑就要出门。
却恰巧,西门涟拿了一卷书过来,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好奇,“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心爱的人儿,君少扬心里的火气顿时就将了一半儿,却不想把这糟心的事儿同她讲,便含糊道,“只是练剑,没有要去哪儿。”
“哦,是吗?”西门涟戏谑的目光沿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打量。
“当然是了。”君少扬被她看得浑身燥热,走过去狠狠拥她到怀里,粗声粗气道,“小东西,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我方才看书才想到了一个好姿势,寻思着同你试试……”感觉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西门涟忍着笑,抬起眸子望着他瞬间写满了惊喜的脸,她故作无奈状摇摇头,“既然夫君不喜欢,那便算了。为妻日后定当恪守妇得,谨遵规矩,再不与夫君白日宣淫,从此循规蹈矩做个贤妻。”
“别,别别啊!”君少扬急切的将她往房里带,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这个可以想呀,必须可以想,你的表现我爱极了。管什么贤妻不贤妻的,若你我之中必定要有一个是贤惠的,那么就我来做贤夫便好。小洛儿你肆意自由的,多好呀。”
西门涟再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少扬,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这般无赖呀?”
“矮油,不无奈怎能抱得美人归啊!”君少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那叫一灿烂。
“真受不了你这活宝样儿。”西门涟渐渐止住了笑,正色道,“少扬,你真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糟心的事,你知道了反而影响心情。”君少扬道,现在他就想宠着她,张开怀抱给她遮风挡雨的。
感受到他的真心,西门涟脸上泛起柔柔的笑容,伸手环住他的腰身,精致的脸儿埋在他的怀里,“那些事,单凭人说,我问心无愧便好,你不必以此为烦恼。”
君少扬眉头一皱,“我和毕青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没有。”西门涟顿了顿,道,“我那边有收到消息,便来这边看看,见你这般模样,便也猜到了大概。”
君少扬感慨她的冰雪聪明,长吐出一口气后双手捧着她的脸儿,无比认真的道,“我的女人,好的话能说,坏的话一个字儿都不许提。谁敢提就是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爱说三道四一点还是更爱惜自己的脑袋一点!”
西门涟久久地望着他,喉头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找不到一句可以尽道出此刻心境的话,憋了半晌道出两字,“暴君。”
君少扬一听,顿时乐了,低着头在她耳边道,“嘿,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说我是暴君,我就说要把你养成妖后。看看,现在你又叫我暴君,我要不把你养成妖后那就是不守承诺。男子汉嘛,得一言九鼎,我这说到的事,那就必须得做到你说是不是呢?”
他这么一说,西门涟倒是想起来真有这么一回事,也乐了,搂住他腰的手改搂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道,“行啊!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既然要做妖后,我就做最妖孽的那一个,仗势欺人、拼命敛财,然后培养外戚,无恶不作。”
“好啊好啊,我就是你仗势的那个‘势’,永远的。”君少扬说到这,都被自己的话给逗笑,“小洛儿,你说要是皇祖母和父皇要是知道我们还没成为帝后就在这商量着怎么败坏朝纲,你说他们会不会肠子都悔得青了去?”
他可是皇祖母、父皇好不容易扯上位的太子。
西门涟也笑,“会的,一定会的。”
君少扬怪没诚意的道,“希望这话能传到皇祖母和父皇的耳朵里。”
“瞎说。”西门涟哼一声。
“我这是说正经的。”君少扬苦着一张脸,“日后要处理诸多朝事,哪里还能跟你共枕到天明?现在这般日子倒还真不如那时候在华为的驻地,咦,对了!”
他忽然就大喜起来。
西门涟被他这忽郁闷忽喜悦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对了?”
君少扬抬起头,亮晶晶的凤眸直勾勾的望着她,“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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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立威
这般柔情蜜意的打情骂俏,后边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亲密不提。
翌日清晨,君少扬早早去上朝了,西门涟起得晚些便先唤来紫莹伺候洗漱,至于毕蓝——她今年已是二九之龄,毕夫人担心她性子越发野会嫁不出去,于是便把她接了回家拘着,正为她物色的亲事。
紫莹曾是凤凰军里出色的医官,不但精通医理,厨艺也不错,照顾起人来也是十分的顺手。
只是,挽发的功夫却根本不行。
西门涟瞥一眼铜镜里歪斜得叫不出名字的发髻,颇有些哭笑不得。
紫莹一张俏脸羞红,见状更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她好钻进去。
“就以我平日在军中的发型梳。”实在没法对她做要求,西门涟只能弃繁从简。
紫莹快手快脚将那碍眼的发髻拆了,重新梳了一个,这下倒是很快了。
之后,二人行出门去。
她们前脚出门,后脚就有人将此事禀报给了管家,管家立即令厨房那边准备食盒,将早点送到用膳厅去。
厨房的人皆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人,即使急,也不会慌了手脚。
很快,早膳便备好,管家亲自给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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