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合上副驾门,低头无奈摇了摇,毕竟回想这一路,他个爷们儿还是显得小气了点,重庆到底气度洒脱,是自己的不对他都认。
桃花看见观音了,到底没露出破绽,取下墨镜,直着腰仰着头女王一般步入大厅。
观音问后面走进来的重庆,“怎么了?”
重庆苦笑,“得罪她了,我说她穿黑色不好看。”
观音只是笑笑,也似无奈摇摇头。比了下里面,“进去看看吧,看满意不?”
重庆勾住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往里走,“观音你是知道的,我什么时候为个女人下过这大的功夫……”
观音始终淡笑不语。
☆、48
48
“给您。”一位扎領结的帅哥递给她一张面具,银色女王面。
桃花接过来,回头看两位男士。“什么意思?”
重庆一挑眉,“戴着再说。”
有观音呢,桃花也不怕,戴上了。又问,“好看么。”
观音眼神里带笑。宠重庆似笑非笑,善意的,有点纵容。
桃花走進中庭,华盖下就是为她铺设的豪华赌桌,玩客们有男有女。各个看上去是高手有品位。
此时,再华丽的珠宝吸引不了她,摆放在桌上的骨牌一下把桃花打定在原地呆着!
这是要她的命!
桃花转头就走,
这下搞得觀音和重庆都意外。重庆两手抓住她的肩头,“跑什么?专门爲你组的!”
桃花才好玩儿,她低吼着愣像怕被天上的祖宗听见,“要剁手的!”
观音和重庆都一愣,剁什么手?
重庆花了这大的心思當然不能让她走,“剁什么手,你只管玩,输了全算我的!”
桃花指了指天。声音还是悄悄说,“我家老人立的规矩,一把不能超过一千,否则剁手。”
观音和重庆都噗嗤笑出来,原来为这。重庆扶着她的肩头將她轻轻扳回去,边宽慰,“那就一把不超过一千撒,玩玩,叫咱们也见识见识你的牌技。”
好吧,千万别把沉睡百年的惊艳都吐出来,牌技?她是牌神!
足见这妖精脑袋瓜子有多活。牌九说来“推推”,推的就是你的眼疾、手快、脑活。要足智多谋又要奸邪狡诈,要观察敏锐又要洞察人心。
一般起手配牌只需列顺次序之外。无须摆动,这叫不动牌。
一些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人,凡遇到手牌颠倒放置,均会逐张将其矫正,且大多是无意识和习惯性地完成这些动作。其实,老玩家捉得就是你这些小动作。
重庆是站在她身后完整看她玩一局的。
对家9张落地,成三坎牌姿,手牌4张。
她真聪明哇!从容做局。克扣、控制,那样精准!一把摊牌,一桌人全傻眼,她算计得一点不大一点不小,独压!
别说,重庆真有点小激动呢,
牌桌上的桃花俨然又变了模样,从容不迫,好似几百年锻炼出来的老道行,慢悠悠,又雅又稳。赢了也无大兴奋,呼出一口气,好似平息静气战斗了一把……女人有这样的气势谈何容易?可不迷人。
“重庆,打哪儿找的神仙?这是从小就在牌窝子里撞的吧!”
她起身去洗手间了,重庆此时坐在她的位置上望着刚儿那把牌还有些出神,突然有人激动问,重庆回过神来,手支着下巴搁在皮椅扶手上,点点头,“是个神仙吧。”微笑,似梦幻,有些小骄傲。
“咳,幸亏玩的小,这要搞大了,我们还真怀疑你养了个女蜂王专门来吸我们金呢。”
“诶,快请女王出来呀,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她一局!”
众人兴奋,又敲桌子又卷袖子的,看来也惊艳嗨了。
重庆没动,“让她歇会儿,慌什么。”
“哟,真心疼呀。”
重庆不过笑,笑得着实宠。
她说她得歇一下,运气从来都不是持久伴随你左右的,她得去攒攒气。重庆笑,真是只鬼。
想起小洞天的梅子新打下来了,重庆起身去寻她,问问她怕酸不。
却,
门缝泄露出的光,将重庆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全是不寒而栗的冷冽……因为,门缝里,他所见,他所听……生平第一次,重庆感受到了什么是“刺痛”。
“我想回家了,是回我老家,观音,你今晚带我回去好不好。”
她紧紧赖在观音身上,两手抱着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愿松手的样子,
观音顺了顺她颊边的发,“怎么不爱玩儿了,你不最喜欢推牌九。”
她凑到他唇上,迫不及待,“谁说我最爱玩了,你又知道,”要挨上。观音头往后稍一退,就是不叫她如意,眼睛却是看着她的唇,“那你最爱什么,”他这样子简直要把她迷疯撩疯,她撒娇地直扭,一点不隐晦,“最爱亲你最爱亲你!”观音一笑,叫她亲上了。
观音掌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尽情在自己唇舌里肆虐一番,她的口红全混在他的唇里唇外,她的哼哼声全腻在他的呼吸里……光吻唇她还不够,她还非要顺着他的耳根下往他脖子上往他肩头上啃咬,解了他领口两颗纽扣了,手也插进去了……咬得他一疼,观音捉着她的下巴再次抬起含住她的唇锋,低低笑,“身上全是你的味儿了。”“就要。”她迷迷糊糊说,想起来又zhe,“我们走好不好,我现在就想回家……”
“回家干嘛,急着爬上他的床,让他喂饱你?看来我父亲着实‘亏待’你太多,叫你饥渴成这样。”
突然冷冷一声闯进,门无声息在身后推开,重庆的脸依旧在阴影里,跟他的声音一样冷。
桃花吓一跳,却根本不舍得离开观音反而抱得更紧,回头看他,像个小孩子。
观音也没松手,似乎并不慌张,
他这样子饶是男人看了也得动心撒,
作为一直偏冷静淡的男人,观音艳起来原来这般妖人!
他领口衣扣解开一二,从唇锋开始,下巴,颈脖,衣衫扯开隐露的肩头,全是红印儿,惨遭摧残,有些红,是口红,有些红,是她吮出来的,
此时抱着妖精,他丝毫没有被捉住的惊忙尴尬,眼神依旧稳沉,当然眉宇间还是放得柔,因为,他抱着的,是她;他面对的,是重庆。
观音低头看她,“你出去再玩一局,一会儿如果你真玩够了,我送你回家。”
桃花点头,又抱住他,“他会不会揍你!”
观音微笑摇头,“他不会。”
桃花既害怕又有些烦厌地躲着从他身旁走过,重庆那一刹那多想抓过她来狠狠揍她一顿!
是的,他现在特想揍人,就想揍她!揍她个不要脸的妖精!她真毁了一切,毁了我的父亲,毁了我的兄弟,毁了……这个“我”的念头即将流露出来时,重庆紧急刹了车,一抹羞愤冲头,他冲上去抓住观音的衣领扬起拳头就要……呆役狂技。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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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没落拳,卻也不愿放开他的衣领,揪着。咬牙,“卫观音,你也有情y啊,我还以为你他妈是喝了无根水的和尚呢。”
观音任他发泄,笑,“我就知道今天可能会被你发现。”
他一笑,重庆再怎么也动不了手了,将他一推,松了衣领。两手叉腰,头扭一边,咬牙顺了口氣,又看向他。“对她,你到底怎么想?玩玩儿?那当时就别同意她嫁给我父亲!”
观音走到茶几旁微弯腰抽出纸巾慢慢擦自己颈脖处的口红,好似轻喃了声,“我对她怎么會是玩……”
重庆听见了,猛然回头!“你……”眯起眼,“你对她是真的……那为什么還让她嫁给我父亲!你可以……你可以娶她呀……”
观音背对着他,还在慢慢拭擦,似乎有些失神。“不敢娶,还不够格娶……”
重庆更不懂了,什麽叫“不够格娶”?观音呀观音,这世上还有你不敢!
重庆疾走到他面前,“说清楚观音!你和她是不是早就……”
观音捏着纸巾擦颈脖的手移向自己的腰部,“我这里,有她的一颗肾。”
“什么,”重庆完全呆愣在那裏,
观音轻轻拍了拍腰,转头慢慢走向沙发,坐下。眼睛望着一点,再不掩饰出神,
“她那时候才跟我父亲没几年。我一开始真的很讨厌她,小小年纪就那么会勾人,我觉得父亲会被她绊住,果然,父亲爱她如命,不再励精图治……我那时候确实想除掉她……
却没想到,阎王会先想要了我的命,
更没想到,她的肾跟我最匹配。”
观音抬头看他,眼神中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她那时候才17,却已经在‘肾脏捐赠中心’注册了三年,14岁啊,她就有这样的善心……
当时,他们告诉我只有她的跟我最匹配时,我的表情跟你一样,不能相信,
为了保命,我当然想要她的肾,
但是……”
观音又望向别处,眼神越来越柔,越来越柔,
“我知道那时候父亲是最矛盾的,他想救我,他又心疼她,毕竟才17,摘了一颗肾……她却天天在家跟父亲闹,她已经得知自己的肾配型成功,但是不知道需要捐献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