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继续小声骂,“听说局里这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搞过,他还和我们谈素质?一天到晚开着宝马这个所逛逛那个所查查,就是想着怎么搜刮民脂民膏呢。”
子牛笑着看他一眼“你这口气可酸得很,别羡慕嫉妒恨了,整装一下,也倒插门儿当个老领导的女婿呗。”
小江“呸”一声“领导的闺女们还有干净的么,朱门狗肉臭。”
就这么小声聊天,手机游戏也没停,这大会的枯燥时间也蛮好打发。
朝犁讲完,又是工会主席讲,还是滔滔不绝,子牛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从洗手间甩着手上的水出来,“哎哟”撞着一人,
“小心。”被人扶住胳膊,
子牛抬头一看,吓一跳,竟就是那位朝副局!
忙后退“对不起。”再低着头绕过去,
是没见,朝局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看了会儿。才走进洗手间。
恰巧这一幕被马云恒看见了。
马云恒是局宣传处的副处,此人姓得好,姓马就最会溜须拍马。这一瞧,朝局对这个女警有那么点意思啊……投其所好,朝犁既然好女人这一口,马云恒也就不害臊当老鸨了。
赶紧去打听这女警哪个基层单位的,
一会儿就摸着底,叫子牛啊。
会开完,子牛刚还和小江说蹭他的车一程路,送她去江汉路买东西。人事科的一个干事走过来,“四维派出所的子牛吧,你留一下,把这些文件带你们所里去。”
没法儿,只得跟着上楼。
哪知办公室里马副处等着呢,
子牛知道马云恒也是因为这位马副处到他们所里做过报告,所长那点头哈腰的样儿现在还记忆犹新。
“子牛同志,你好。”马副处忒正式,搞得子牛也紧张起来,规规矩矩“马副处好。”两人手握一下,松开。马云恒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态度和蔼,却显然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上次我去你们所里巡检,你们廖所长给的事迹汇报材料,正好这会儿朝局需要一个典型事例,我毕竟不是很熟,刚好儿你在这儿,直接向朝局汇报汇报吧。”
子牛个搞户籍的,宣传这块儿又不是她专业,可是事关他们所里,只能唯命是从了。
却,跟着马云恒来的一家酒店包房汇报……这,子牛就似懂非懂了,啥意思?
马云恒解释“正好也是饭点儿,边吃边说,甭拘束。”他笑得还是超级和蔼。
大圆桌上,就她,马云恒。朝犁。
朝犁倒坐着大方,显然这种“汇报形式”已经习惯了,常有。
子牛硬着头皮说汇报就是汇报,筷子都不敢拿起。她心里就算明白有那么点猫腻,倒也不怕,我千杯不醉,你能把我怎样?
嘿嘿,能把你怎样?还真要超出你的料想,展示马云恒这类人的胆大包天呢,他敢下药怎么着!
子牛头昏脑涨,心烧骨头垮时,迷迷糊糊好像还听见朝犁的不悦怒吼“马云恒,你连老子也敢下药!……”
子牛被失去理智的他压在身下疯狂碾磨时,心里还不是怒吼“畜生装什么装!好像你被下了药还是被陷害的,就是你授意的!果然衣冠禽兽,衣冠禽兽!”
太猛了,
因为药性太毒辣,两人都是失了神地往死里放浪形骸,
子牛不当他是朝犁,朝犁不当她是才初次见面的下属,
当什么?当寻求极致欢愉的良药,
从沙发上滚到地毯上,
屋子里酒气混着腥臊气,
喘息,低低的尖叫,顺着门缝露出来一丝一毫,
马云恒“尽职”地在门口守着呢,唇边露出得意的笑,朝犁又收了个表子,我又得了他一分信任。马云恒自己不好色,但是却觉得女人着实是男人最好的利器,善用比享用好。
摸着天了,药力好似才有着渐渐的纾解,
子牛跪在沙发边趴着,朝犁紧紧贴在她身后,
两人共同着还在天上飘儿,
朝犁本能地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子牛小张着口呼吸,
慢慢往下坠,
落了地,
子牛咬着唇头埋到自己胳膊里,
羞臊的不是干这事儿,她也非善男信女,作不得这些。羞臊的是,他是自己的“老板”!自己被当成小肥肉沾上药汁儿递他嘴里,他毫不留情的“笑纳”了。
想来想去,子牛灵光一闪,倒有些想通了,
朝犁是个好东西么?肯定不是。
这等小人,又城府又奸邪还龌蹉,可从面上看,到底还是做的“为人民服务”,暂且拿他“庇佑”着也不错吧,子牛才尝长翅之苦,也不挑肥拣瘦了……
朝犁从她身后起了身,
子牛根本没力气起来,她还想着那人快走,我好自己收拾……
突然下边儿被啥一垫,
他的手在擦,
“都流出来了,落地毯上被人看了不好。”
一本正经可又下流无比。
子牛把头埋更深了,还是因为他是“老板”,这样这样,太……
☆、t11
11
朝犁这个人看来很细心,给子牛收拾妥当,递给她一杯温水,见她喝了。打开窗子透了透气,才开了门。
马云恒机灵着呢,也不进来。事既已成现实,朝犁便宜都占了,何必再废斥这条老狗,脸面上的情态也不好说。似怒又淡,弄得马云恒心里寒凉,朝犁露出威严的时候真挺吓人呢……硬着头皮小声问“我送她回去?”
朝犁这才似笑非笑,弄得马云恒心吊着,不知道是伺候他舒服了还是没舒服,“老马,将后来再有这么一出儿,你这半辈子脸皮我也就不客气了。”“是是。”擦着汗走的,一直还是摸不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子牛缓过来了,又去了趟卫生间。
出来时,朝犁手腕上搭着她的警服外套“走吧。”好似等她,可也不等她回答,先走了出去,子牛只有跟出去。
相当于警服外套牵着她必须上了他的车。
朝犁打着方向盘。“喜欢什么,”
子牛看向他,不明白他问得什么意思。
朝犁微笑看她一眼,“喜欢什么,我送你。”
明白了,类似“恩宠费”。
对于这个阴错阳差沾了边败类,子牛可得好好筹谋了。
她想,一定得吸取以前的教训,败类们都有猎奇性,你愈是有个性他们愈是来劲儿。所以,这个,她得试试,跟他俗到底,估计能捱上一段时间吧……
“手表。”
朝犁点点头,也没看她,伸过一手来握了握她的腕子。“肥肥的,戴银色好看。”
子牛刚要扭开,一想,“顺承原则”,柔弱点。就让他握住了。
朝犁的手其实很漂亮,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易翘的手。单原的手,都漂亮,可是嵌着霸道,拿捏你总有一种玩弄之感。朝犁同样一个“玩弄他人”的人,手却很温柔,适合抚琴,做菜,呵护……
“子牛是吧,”他拇指磨着她的腕骨,一手掌着方向盘,像个温柔的丈夫,
“嗯。”子牛这声嗯有点重,终究还是下级对上级,
“你刚才还没汇报完,你说你们所里那个老钱很会抓小偷……”
原来他还有特别会抚慰人心的性情,
这就是个真恶魔了,
真正勾人的本事不在外貌,不在手段,在他的透彻人心!他一下就贴近你的心里去掌控你。
他松了手,子牛又恢复之前汇报的心态,反倒越来越放松。朝犁这会儿显得平易近人,一点没有领导的架子,但是时不时对她同事的赞许与敬意,又显现了他对基层工作的尊重。这时候的朝犁不虚伪,说的也都是大实话,他谈到像老钱这样的老同志评级问题,谈到工资改革问题,谈到一些新民警的困惑……子牛倒真对他有点改观,这个混蛋副局也不是“在其位不谋其政”啊,起码就子牛听到的而言,都是实实在在言之有物的。这样,子牛也困惑了,那大会上他的大话空话又是何来呢?只能这么想了,这是真妖,肚子里祸水不少,要啥有啥……
试了几块表,其实子牛觉得都还好,他却精益求精,无疑,眼光还是极好的,子牛戴在腕子上不招摇,也有品位。
这桩事好似就这样俗里俗气的过去了。朝犁着实也没把子牛当成那种有心计的女人,子牛从面相到情态,也不是那种拖拉要死要活的人,姑且就是一场被设计了的“露水姻缘”吧。反倒,朝犁对她印象深刻。
一周后,
朝局正好来四维派出所检查工作。
他们那廖所长为显现咱多重视“五基训练”,竟摆出全所“实弹练靶”的阵势……是的,朝犁正好欣赏到了子牛那水得不能再水的射击术。
你以为是个警察就得配枪,配了枪就得会开枪么,
警校里是人人都学过,可也分专业。再说,子牛个文职,又是个女的,平常所里那“练靶”可是个奢侈事,子弹都要钱滴咧!所以,模枪的次数可以和授奖的次数相比。
纯粹浪费子弹,朝犁看着都心疼。
可能朝犁也心疼人,子牛握枪的手都红了。但是,朝犁也许更心疼子弹,呵呵,一枪跑一个,这样一个都击不准的几率也蛮奇葩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