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也不晓得咱家这剩子是哪里得罪了童小周,好似被掐着了认也就认了,虽说面上看也太窝囊,但是明明吃了亏还笑语化解,倒叫朱由检又看到点儿剩子不一般的气度来……总之,男人们间的较劲儿不能往细处思忖,怕招惹出如卫观音和宠重庆那样的“恩怨情仇”来,影响的,何止一事一物……
剩子不傻,后头吃了这些亏心里头就更明白了,童小周眼里嘴里半分没贝贝的影子,心上,可填得都是!
他和贝贝的纠葛何剩也没兴趣去打探参与了,剩子现下就一个准则:能呆在她身边,她高兴我就高兴。这确实是一种气度,也着实是一种纯粹。所以他明知童小周提前离开会带走贝贝,猎场上依旧吃着亏也不堵心。
剩子是这么想的:你带的走贝贝,说明贝贝愿意,我自然拦也没用。贝贝主意大着呢,我既然说“任她差遣”就一定说话算数,我何剩的“容人”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求自己快活,不在乎人言“孬不孬”。
...
...
☆、6.3
3
童小周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
“猎一头角马多少钱?”
“9000。”
“斑马呢,”
“1万。”
“长颈鹿。”
“6万。”
“那我要捕猎3只鹿2只羊呢,”
……
“你够坏的啊,考我数学是吧。”
小周往里一瞧啊,
贝贝单腿跪在板凳上脚还一晃一晃的,两手肘撑着扑在办公桌上,手里还在拨弄一个狮子玩偶。和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正在整理资料的男孩儿在聊天。
“你多大,”才说她坏,接着就打听她年纪了,
“20。”她也爽快答,
“有男朋友么,”
“没有。”
童小周听不下去了,进去从后面就抱起她“你真哪哪儿都招人啊!”
突如其来。贝贝没防备叫了一声,男孩儿指着他“你谁啊!”
见是童小周,贝贝抢他之前喊了话“误会误会,他是我叔儿。”童小周掐她的腰“你再说一遍?”贝贝直扭“走不走走不走。”童小周就那么抱着她走出来了。
“你再说一遍我是你的谁?”童小周眯眼,
他来捉她,贝贝也不奇怪,zhe笑“哎呀我就那么瞎说你还当了真,小气。”
小周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睨着她,“那行,我问你一句,你老实答一句,”
贝贝像累了的趴他肩头“嗯。”
“你多大。”
“20。”
“有男朋友么。”
“没有。”
“昨晚和谁睡的,”
“你。”
“最喜欢哪一种姿势,”
“你乱叫的姿势。”
小周扭头咬她耳朵,她咯咯笑。
“第一次给谁了,”
“不告诉你。”
“是不是何剩。”
“不告诉你。”
“你喜欢何剩?”
“不告诉你。”
“你喜欢我?”
“不告诉你。”
小周叹口气“这就没意思了。说好老实答呢。”
贝贝还是咯咯笑“那我问你,”
小周坦荡一挑眉“好啊,你问。”
“你多大,”
“27。”
“有女朋友么,”
“没有。”
“有男朋友么,”
小周揪她p股“没有。”
“昨晚和谁睡的,”
“你。”说完,坏坏地亲她一口,
“最喜欢哪一种姿势。”
“都喜欢。”
贝贝一扭“不行,最喜欢!”
“你趴我身上……”
“最爱谁,”
“你”差点儿就顺嘴溜出口,再一想……到这层度了么?而且,他这是来干嘛的?他应该来找她算账的呀!怎么……还没细想,贝贝又扭“说呀,”
“父亲和哥哥。”
“最恨谁,”
“第一次占有你的人。”这答得顺也不细忖了,这会儿是最计较这个咩。
贝贝其实是打算着通过这种快问快答搅合一下他的思维,然后再加引导看能不能助他走出来,结果童小周的电话响了,只能无疾而终。
两人一路上全没间隙地瞎聊。童小周一下想起要找她算账一下又被她打个岔跟着她的话题跑了,懊恼得不得了,可又一看小贝贝兴高采烈的样子,倒连好容易攒起来的冷静狠心全化没了。
茫茫蓝山。海拔不高,却郁郁葱葱十分雄伟。
小周环着贝贝的肩头顺着环山路往上走。
“会骑车么,”
贝贝点头“会。”
“好,”小周按了按她的肩头“上面有个忠贤亭,你慢慢骑车上去,在那儿等我。”
“车呢,”
“前边儿有。”
“忠贤亭?”
“后边儿有个马忠贤的生祠,蓝山原来是他最爱避暑的地方,里面还有他的塑像,穿四爪蟒服,眉心有一肉珠,无胡须。”
“他是太监嘛。”
“嗯,蓝山因为他举世闻名起来,所以当地人不恨他反而信他,当作佛像供奉了。告诉你马忠贤做太监前的行为就很异常,《晋史》记载他赌钱输了‘恚而自宫”。自己挥刀,和亲弟弟就这么相忘于江湖了,真他娘的有胆识和魄力。”小周挨着她的脸庞低笑。风流又洒脱。
看见自行车,一个军人推着。小周只伸出一手接了过来,那手推着,这只手还环着贝贝的肩头,低头嘱咐她“小心骑车,沿途可以下来走走,蓝山风景不错。”
贝贝骑车上山了,
她知道这氛围肯定不一般,不过不问不说只听话,他叫她怎样她就怎样。
当然不一般,
元首来了,
蓝山半边山体都禁行了。
元首和童小周的会面通常约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因为清净也怡人。这一老一少都是顶级会享福的。团双吐号。
算忘年交吧。且不参杂任何z治内涵。
看着贝贝骑走不见,童小周走上一旁停靠的车,靠着舒服地叹口气“人呢,”指元首,
“在苍蓝观还没上来。”
“好,去苍蓝观。”
结果,就这么他陪贝贝上山走一会儿的功夫,信息出了错儿,他和元首走了个擦边儿,小周往苍蓝观会元首,元首却已经骑车从另一脉山路上山了。
如何评价这一“错身”呢?对童小周而言可谓大喜大悲均有吧,其中滋味唯有他自己去分辨品尝了。
贝贝这边真骑车闲逛呢,
绿荫青葱,阳光半洒,草虫啁啾,着实美妙养人。
突然身后有动静,贝贝回头……同样骑车的,两个军人。贝贝还没疑惑过来,其中一人就严厉呵斥过来“你怎么上来的!”.!
贝贝先还稳了稳,不招惹你们呗,她扭过头来骑快了些。
结果那两人还追了上来,一人还对肩头的对讲机说“发现可疑人物,女,二十岁左右,?肩短发……”另一人拦住了她“你从哪儿上来的,就你一人么,”那人还当她是嫌犯般拽住了她的胳膊!
贝贝这下不依了,要甩开他的手,他握得死就是不松,“这山是你们家劈开的,还是你们家移过来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骑车了?放开,我喊非礼了啊!”
想不到小丫头这么野,人才要肃整跟她讲道理,没想她真喊上了“非礼了!荒山野岭的,你们要干嘛!妈!有人要强j你女儿!爸!有人要抛尸你女儿!”山谷里都是她的尖叫。见识了,这好的肺活量。
“怎么了,一个小姑娘能闹出什么事儿。”
纪念纪念吧,
这是卫贝和第一次见活的元首。
...
...
☆、6.4
4
他的自行车上挂着一只鸟笼。
“您这也算遛鸟了?”贝贝说,
他笑,“这么挂着当然不算遛。手里提着鸟笼,笼外罩着布罩,慢慢地散步,随时轻轻地把鸟笼前后摇晃着,这才叫遛。”
“鸟为什么要遛?”
“不遛它不叫啊,鸟必须习惯于笼养,习惯于喧闹扰攘的环境,等到它习惯与人相处时,它就会尽情鸣叫。这样的一段驯化,术语叫‘压’。一只生鸟,至少得压一年。”
“哦,搞半天遛鸟的最高成就就是叫它开口叫啊。嗯,不止光会叫这么简单吧,它还得学别的鸟叫是不。”
“聪明。让鸟学叫,最直接的法子是听别的鸟叫,因此养鸟人经常聚会一处,把他们的鸟揭开罩,挂在相距不远的树上,此起彼歇地赛着叫,这叫‘会鸟儿’。养鸟人不但彼此很熟悉,而且对他们朋友的鸟的叫声也很熟悉。鸟应该向哪只鸟学叫,这得由鸟主人来决定。一只画眉或百灵,能叫出几种‘玩艺’,除了自己的叫声。能学山喜鹊、大喜鹊、伏天、苇乍子、麻雀打架、公鸡打架、猫叫、狗叫。”
他耐心跟她聊养鸟,也很欢喜;她感兴趣地听,也长见识。
奇缘吧。
他七十擦边儿了,虽然保养得宜,一点看不出古稀之色。到底是她爷爷辈儿了,
她二十出头儿,也不说多莽撞出挑儿,亦如邻家孩子碰见相熟识广会玩儿的长辈,不认生,该学就学,该问就问。
真有点一眼缘分,抛却年纪身份之差吧,人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从第一句就不生分地聊起,到这会儿一路骑行上了山,到了忠贤亭,至少没歇嘴,断不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