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为君谋 (巧笑~盼兮)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巧笑~盼兮
- 入库: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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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映醒来时,觉得脑子空空的,一双眼盯着屋顶,直到一束热切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相公?”他一直在旁边,怎么不出声?
尉洪筹不去看她,只是盯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她这一动就有血丝染上纱布。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安分一些。
婳映觉得自己都要腆着脸靠近他了,他竟然还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还真应了一句老话,蹬鼻子上脸不是!
“我要起来!”哼,不理我,我让你不理我。
尉洪筹一句话也不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半靠在床头。
其实在看见她醒来,心里已经不气她了,可是他现在觉得有必要让这小女人明白,不是所有的任性都能够原谅,包括伤害她自己。
婳映伸长了胳膊拿外衫,见他理都不理自己,动作幅度极大地穿衣,却不曾想忘记这伤口。
“哎呦。”
“哪里疼了?”尉洪筹紧张得不行。
“手疼。”说着,这眼泪都要下来了,可见是真的很疼。
“让你别乱动,你看伤口又裂开了。”尉洪筹心慌不已。
婳映哪能真的因为他不理自己个儿就置气,实在是她受不了这样的冷处理。
“你别生气好吗?”小手捧着他的俊脸,一下一下摩擦着他的下巴。
尉洪筹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有些抓狂,她总是能够左右他的心思,让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我是在气你吗?”
“难道不是?”
故作天真的回答,让尉洪筹眼眸一暗,“我是心疼,我曾今不止一次地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可我竟然这般没用,眼睁睁看着你受伤,什么都做不了,我气的是自己没用。”
婳映此刻真唾弃自己,怎么就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明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竟还让他这么担心。
“如果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太阳可就要下山了。”婳映聪明地转移话题,“对了,就你过来,那志儿呢?”
尉洪筹摸摸地的头发,耐心的解释,“在王大娘身边,放心,我已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严博只是个意外。
“那王大娘没问起?”这个老人为他们家做了太多,婳映实在没办法报答她了。
“只当做是寻常的拐带孩子,她没有怀疑。”
婳映点点头,动了动身子,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尉洪筹刚想跟婳映夫妻耳语一翻,不适时的敲门声响起,让他狂躁地起身开门,竟是顾渊。
顾渊不知又怎么惹到这木头,一开门就对自己摆脸色,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顾神医你怎么来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该换药了。”顾渊立马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对于漂亮女子,他永远都有耐心。
“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说话间,手指已经动作麻利地拆开纱布,“这只手用力了?有些血渗出,记着不要再用力了。”
察觉到微红后紧皱的眉头,顾渊以为他是介意自己的妻子手上的伤疤,也对,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洁白无瑕,“放心,我有百花露,保证不会让夫人的手上留下疤痕。”
可顾渊完全想错了,尉洪筹在意的是他会不会把婳映弄疼了。
“嘶。”
“轻点,没见她很疼吗!”
“血液凝固黏在皮肉和纱布上难免的。”
“要是这也难免,要你这神医有什么用!”
被尉洪筹三番两次地吼,顾渊的脾气也上来了,怎么说他也是一代名医,哪能在他面前这么没面子!
“要不是王爷牵挂尊夫人的伤势,我何必过来自讨没趣!还有,尉大侠你能好好对待我这救命恩人吗!”
一说这件事,就让尉洪筹想起他威胁自己一事。
顾渊暗叫不好,尉洪筹这么大块头,不是他的对手啊,哎,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还是赶紧包扎完撤。
婳映终是一句话没说,可嘴角却憋笑憋得难受,难得能看见相公这么毛躁的模样。
☆、182:求药受阻
“顾神医留步。”
顾渊擦擦冷汗,内心焦急,还有什么事啊,这对夫妻,怎么就有这么多事呢!
“王爷情况怎么样?”
“有你的血做药引,与我的药相结合,效果很好,毒性已经抑制住。”顾渊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就好。”至少她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不少,剩下来的就是想办法从皇上那里把还魂丹拿到手。
阳光正好的午后,风中吹来淡淡地香气,婳映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懒懒散散地昏昏欲睡,养伤的日子也不是很难过去吗!尉洪筹已经在她的催促下回御林军销了假,长时间不在,只怕会让有心人抓住把柄。
一片黑影挡在她的眼前,也遮住了温暖的阳光,婳映有些恼怒地睁开眼,黄色的光晕洒在他的身上,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璀璨得让人晃了眼。
“王爷!”婳映也想不到这人老是神出鬼没的,好在内心足够强大,定了定心神站了起来。
“别动。”
“恩?”
她的发间落了一些花瓣,秦衍伸出手取下。
“谢谢。”
她不需要这样客气,“你,你怎么样?”昨日顾渊的那一刀,亦是划在他的心口。
婳映爽朗一笑,更是晃晃手腕,“有顾神医的药,想不好都难。”
顾渊的医术确实没话说,原本这刀伤怎么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结疤,不知他在伤口上抹了什么,第二日她就觉得伤口很痒,她知道这是长新肉的过程。
“那就好。”
有时候秦衍不得不承认,在他和尉洪筹之间,他确实比不上尉洪筹,就好比此刻,两人除了说这些,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话题。
“托你的福,我总算还能偷得半年时间。”因为这药是用她的血所熬制,他现在倍加珍惜。
曾有过那样的念头,和她的血相融,竟会这般让他眷恋。
“王爷莫说这番话,天下还未平定,百姓仍需要您这位贤明的摄政王。”婳映只字不提那天的事情,避免了不少尴尬。
这天下压在他身上,太累了,压得快喘不过气,他早已有了放手的冲动。
“王爷您不觉得奇怪吗?”
“何事?”
婳映也是冷静下来之后,才觉得太多的事情前后发展得太快了,就好像无时无刻不被偷窥。
“您毒发一事,事关重大,德公公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可为何又会传入皇上的耳朵,让他立马有了动作,郊外的大批禁卫军活动频繁。”
秦衍呼吸一滞,是煜儿吗?
“您再细想一下,如果您不能上朝主事,最得利的人是谁?”帝王果真狠心,乘其不备,便要出手夺权,如果帝王真的成功了,那他会如何对这位皇叔摄政王?
答案呼之欲出,除了秦煜,根本不做第二人选。
“我想会不会是王府里有细作?”
这件事秦衍倒从未想过,毕竟是亲叔侄,他始终觉得煜儿不可能会做得这么绝!
可婳映的话也非空穴来风,难道是他将亲情看得太重,以至于忽略了一些事吗?
“我会小心的。”
“为避免皇上怀疑,我不便在摄政王府久留,而且出宫这么些天,再不回去,不好交代。”
“深宫内院,规行矩步便不会出错。”秦衍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如今煜儿将她当成是幕僚,不少大事都要跟她商量,她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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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念你这些时日倒是悠哉哎!”帝王的心思神秘莫测,看似无意感慨,实则有心询问。
婳映暗叫糟糕,帝王生性多疑,而她又出宫半月,没有任何消息,只怕这段时间帝王已经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皇上恕罪,草民因一时贪玩,竟然忘了时日。”
“只是如此?”秦煜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
“草民怎敢胡言乱语,倒是在回京之时,发现一事,见郊外禁卫军活动频繁,难道近期内京城会发生什么变故吗?”
秦煜猛地上前,指着他,“陆念,告诉朕,你知道了什么?”
幸好幸好,帝王不再咄咄逼问她这段时间的去向,“草民什么都不知,但禁卫军只听命于皇上,而且操练这么频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他。”
秦煜暗自松了口气,有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凭陆念的才智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也属正常。
“如果朕的禁卫军与摄政王的兵马对抗,谁的胜算更大?”
帝王竟然说得这么坦白,恐怕他早就有了夺权之心,“这天下本来就是皇上的,皇上为何又要从别人的手里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秦煜冷笑,“你当真会这么想?”权利这东西,只要你把它握在手里,就无法再放开,他是如此,难道秦衍就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婳映心中敞亮着,可面上却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你既为朕的幕僚,朕不怕与你明说,朕就是要从摄政王手中夺回实权,这些年他将朕的实力削弱,不就是想从朕这里夺走皇位吗!”